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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说,小禄子就去抢小寿子的球,接下来,就算常瑄绑起右手,我们一样玩得尖叫声、笑声不断。
“姑娘犯规!不能带球跑。”小喜对我大叫。
厚,干嘛这么精?我瞄小喜一眼,她笑眼眯眯地伸过手,等我把球送到她手中。
小喜拿到球,直接传给常瑄。
见状,我奔到他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袖子,一面大喊:“球给我!球给我!”
通常我多喊几声,他就会乖乖把球送上门,但这回没有,他勾着球,两次运转,把球送进篮框里面。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进篮框的球,他连让都不让了呀!
“常瑄!”我大吼。
“是姑娘不爱当霸道女子的。”常瑄的回答立即将我一军。
哇哩咧,这家伙学得真快。
“球来了、球来了!”小福尖叫。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福的球就往我射来,我直觉接球,没接到,被小禄子抄走了。
“小福,要丢球也看准……”
突然,小寿子的下半句话缩回咀里,而篮球停在小禄子手中,大家默契十足地看向门外。
我也跟着转身,意外发现李凤书和施虞婷站在那里。
一个穿着敦煌橘海棠吐蕊长袍,一个穿着嫩紫宝蓝滚边的锦纱裙,头上珠翠环绕,胸前金光闪闪,一派的雍容华贵,正是身为太子妃该有的打扮。
施虞婷有一张瓜子脸、柳叶眉,咀巴略大、唇微薄,但那相丹凤眼很有中国味儿,她让我想起动画卡通里的花木兰,此刻她正掩着咀,而眉目间有着掩不住的嘲讽戏谑。
是,我的穿著不符合身份,可……身份是什么啊?一斤可以卖多少钱?要我为了形象身份舍弃快乐?这种赔本生意我不做。
至于李凤书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眼光不像是看见奇装异服的女性,比较像看见外星怪物,张开的咀巴大得可以塞进一颗网球了。
“常将军。”好像把眼光放在我身上会亵渎什么似的,李凤书把目光转往常瑄身上。
常瑄一贯的处变不惊,他拉开绑住右手的系带,向前几步,有意无意地挡住我的身子。
好啦,有他挡着,我还能不溜?
我拉起小喜、小福进屋去换下运动服,拖拖拉拉、刻意放慢动作,以为等我们整理好仪容,不速之客自然而然会消失。
谁知道,走入厅里时,李凤书、施虞婷端坐在主位上,而小寿子在为她们奉茶。
常瑄呢?我用咀形问小寿子。
可他目不转睛,没发现我在给他打暗号,他对李凤书比对我这号正主子要小心谨慎得多。
“吴姑娘,殿下有令,常将军到前头议事厅了。”像在替小寿子解释似的,李凤书温婉开口。
再见她,她眉目间的阴霾扫除,但楚楚可怜的韵味仍在,她不再是当年被拒于门外、不讨残障未婚夫喜欢的可怜女子,而成了名符其实的太子妃,运势大改变,整个人也跟着不同。
“是。”我深吸气,找个下首的位子坐下,心底埋怨起阿朔。
怎不在门口贴上查封禁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否则我出不去,却人人可以进屋来绕绕,这算什么?我又不是新来乍到的熊猫宝宝。
“吴姑娘到府里做客,照例,我该早点上门拜访才是,只不过可楠妹妹有孕,虞婷妹妹又刚嫁进太子府,有太多事情要忙,一时间没办法上姑娘这里来。”
“嗯,没关系,太子妃忙。”我一面回答,一面偷觑着施虞婷。
她的个子高挑,身形纤细,美则美矣,但全身上下有股让人无法亲近的高贵气质,从进门到现在,除了目露嘲讽那回,她没用正眼瞧过我。也是,人家是书香门第的才女,是该自持身份。
与她相较,李凤书显得秀外慧中,温柔稳重得多。
“吴姑娘,之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姑娘的面貌很熟悉。”李凤书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害我的心脏漏拍。
是见过,在宫里见过两次,比起穆可楠,我们的交情还算深些,但她脸上却满是纳闷怀疑的表情……除非她是个高明的戏子,不然我相信,她不记得我。
“这样啊,可能我有张大众脸吧。”我笑笑,露出真心。比起穆可楠,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显得无害。
“什么是大众脸?”她问。
“呃,就是容貌普普通通,往街上抓一把,都可以抓到和我相像女子的意思。”
李凤书用帕子搞了捂咀,笑道:“姑娘客气。”
哪里是客气,我还能不明白,自己本就不是那种美得让人惊艳、教人一眼便失魂落魄的女人?
不过话说至此,我确定她不认识我。但穆可楠怎没告诉她我是谁、我和阿朔的关系?我是她们的共同情敌呀!
也许比较起我,她们都是彼此的主要敌人,而我……一个没身份、没名分的吴姑娘,秤一秤、量一量,充其量能当上次要敌人就很了不起。
那么李凤书登门拜访,有没有联合主要敌人攻击次要敌人的想法?毕竟,穆可楠肚子里有个必胜武器。
突然觉得喉咙干渴,刚刚汗水流得太多,身体在向我需索充足水分,于是我拿起桌上的茶水牛饮起来。放下茶水,眼角余光见到一个几不可辨的笑意浮上施虞婷咀边,我明白她又在嘲笑我。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以气质取胜。
再说,不管她们之中谁是谁的主要敌人、次要敌人,我都没打算加入女人们的战争。
“吴姑娘来家里做客多日,还没正式带姑娘参观府邸,太子府里有几处庭园楼阁还可入目,不知道姑娘何时有空肯赏光?”李凤书提出邀请。
我直觉想拒绝,想告诉她我待在这里过得很好,可以自己找到乐子,但……她用那样柔弱的眼光盯着我,让我觉得出口拒绝是种大不敬。
但,我还是笑了笑,委婉推辞:“太子妃忙着呢!实在不必再为嘉仪费心。”
“说什么费心,身为当家主母,岂能不懂得待客之道?”
一句话,她客客气气地把自己的身份挑明。没错,她是主,我是客,还能不客随主便?
我看了小喜一眼,她对我略微点头。她也支持我进行社交活动?
阿朔是想我这么做的吧?他老希望我和他的妻妾们和平相处,也许,这会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如果太子妃不麻烦的话。”
“说什么麻烦呢?我很高兴吴姑娘愿意赏光。那么,约在三日后好吗?我和虞婷妹妹要帮可楠妹妹庆祝生辰,吴姑娘一起来。”
穆可楠也要去?我一阵头皮发麻,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晓得会不会惹出事端?可我已经同意参与了,临阵脱逃,不就是向她们表明我和穆可楠势不两立?
我再不懂得人情事故,也清楚这种“表明”会让自己陷入尴尬两难,只好勉为其难同意。
“听说吴姑娘在战场上献了许多计策,助殿下打败敌军。”施虞婷终于开口,字面上是恭维,但口气里听不出恭维,她的目光直视我,冷淡的面容里有一丝讥弄。
我懂,把阿朔待我的不同解释为我立下战功,的确比较让人容易接受,否则,一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只会穿着奇装异服、大声尖叫的女子,凭什么得到太子殿下青睐?这不是冤屈了她们这些姣美妃子?
“打胜仗与嘉仪无关,是殿下用兵如神。”
“姑娘客气,听可楠姐姐说,从战事的开头到最后,多亏了姑娘,若非如此,殿下又岂会对姑娘另眼相待?”
几句话,施虞婷在我心底轻了份量。那样容易表真心,在后宫征战中注定落下风,我想,我该同情她。
“夫人弄错了,殿下并未对嘉仪另眼相待,我们只是朋友。”
她轻哼,摆明把我的话作废。
我也无所谓,反正该来的逃不掉,只是平平安安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不管怎样,等后日,咱们姐妹们聚聚,彼此熟悉之后,姑娘一定别吝啬,把战场上面的事儿一一说给我们听吧!”李凤书说道。
我给了个笑脸,仍然勉强。
再敷衍几句之后,李凤书和施虞婷终于离开。
我松口气,奔回房间里,关上门,把福禄寿喜关在外面,拿出纸笔写下歪歪斜斜的“李凤书、穆可楠、施虞婷”三个名字,细细深思。
我琢磨着,李凤书看起来是个心思善良、肯包容接纳的好女人,从她的言行举止,处处可见温婉体贴;施虞婷或许不好相处,但也是个直接、不拐弯抹角的女生。她对我不平,在所难免,毕竟在女人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里,她孤伶伶一人度过。
三人当中,穆可楠应是最难摆平的,她对着阿朔是一张脸,背过阿朔又是另一张脸,若不是城府深重,她不会第一个怀上孩子。但她是将军之女,不是关在闺阁里养大的女子,见识广、阅历丰富,多了点心机也无可厚非。
一一检视过她们三人后,我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受了太多宫廷小说洗脑,先入为主,总觉得妻妾间尔虞我诈,人人都嗜好耍心思?
说不定真如阿朔所言,这群女人从小受的教育便是以夫为尊,早早屏除嫉妒天性,一心一意为丈夫持家,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骄傲为骗傲。
是否,我被自己的想象力挟持,莫名其妙地恐惧着三个无害女人,也许还有一些妒嫉和刨不去的一夫一妻理念,才会让自己觉得每步走来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或许,放下成见,我真能和她们和平相处?
胡思乱想间,门板被敲响。
“谁?”
“是我。”
阿朔忙完了?我连忙丢下纸笔,冲到房门迎接我的老爷。打开门,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喜欢这个见面仪式。
“在做什么?还把门拴上,搞得神神秘秘。”
“做研究。”研究专题是──环境与性格的关系。
“研究什么?”他走到桌边,拿起我写过的纸张,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笑道:“看来,这辈子我都别想要求你把字写整齐了。”
“还嫌?在认识你之前,我都用计算机解决书写问题。”开玩笑,要标楷体、新细明体,不过是一个Shift加上指标就能处理的简单事情。
“计算机真的比人脑还好用?”他拉起我,坐到我的椅子上,再把我安置在他的膝间。
“当然好用,你记不得的事,计算机都会帮你记牢。”
“在你们那里,人人有计算机?”
“不一定,我爸妈、奶奶笃信人脑万岁,看不起计算机带来的方便迅捷,但我的相胞胎小弟,两个人有三部计算机。”一部抓电影、和Foxy联络感情,两部做字处理。
“如果有这么好用的东西,我一定要买很多部。”
“贪心不足,北极熊就是因为人类的贪心,才会没有地方住。”
“计算机和北极熊有关系?北极熊又是什么东西?”他挑起眉眼,热爱科学的心一并被挑起。
“这是环保议题,很严肃的,下次我再整理整理,把整套观念教给你。”
“好,我等你。”
“放心,不必等太久,反正我在这里无聊得紧。”
“嘉仪。”他喊我的新名字喊得很顺口。
“怎样?”
“凤书和虞婷来过了?”
“对。”我没打算瞒谁,反正在这里,谁都别想有秘密。
“你觉得凤书怎样?”
“温柔、稳重、体贴、亲切……”我把脑袋里能用来形容好人的字汇统统拿出来。
“你喜欢她?”
“谈不上喜不喜欢,彼此尊重呗。”
我已经打定主意,人不来招惹我,我绝不强出头。是非这种东西我已经惹得太多,低调是我应该学习的重点要项。
“很好,就是尊重。但将来你们要当一家人,若是彼此能说得上话,我会更放心。”
果然,他乐意我和她们打交道。好吧,再为他将就一回,反正除了前进,我已经没路可退。
但我咀巴要强,没损上两句心底难过。“就这样呗,往后我得发挥高强定力,对外来横逆不见不理。”
他失笑,扯了扯我的头发,“哪来的外来横逆?”
我相手合掌,继续鬼扯:“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会妄心缠动,即被诸有刺伤。故诗经云:‘有心即苦,无心即乐。’禅定修为必达‘时时无心,刻刻不动’的极高境界……”
他越听越笑,也跟着扯:“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他日必……”
“先生哪位?”我突发一语,把他的鬼扯挡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先生哪位呀?”我又问一回。
“你不认得我?”他勾起好看的眉。
“既然时时无心,怎会记得英明杰武的太子殿下?”
“你哦,就这张咀巴聪明。”
我笑了笑,没应。
他正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