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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为何,看到6岁的小姑娘冷漠的面孔,爷就觉得不舒服呢?
胤禛想着派人打听来的那拉府大格格的事情,桩桩件件,再也看不到以往福晋的影子,仿佛就是两个人了。胤禛也明白,人还是那个人,甚至于和自己一样,回到了幼年,但是心变了,变得骄矜高贵,而不再处处有礼、面面俱到。
当年福晋为了爷,跟各府女眷打交道,人人都要称一句温和有礼,可如今,她怕是再也不会为爷费半分心思了。
胤禛说不明白他此刻的想法,究竟是烦躁于失去一个打理内务的好帮手,还是烦躁于,原本倾心自己的女人却变得如斯冷漠。
见再也睡不着,胤禛干脆闪身进入自己的洞天福地。
要说重生之后,唯一还有点趣味的,也不过是这个洞天福地,当时重生的自己还不到一个月大,德嫔早知道自己即将被抱养在佟贵妃膝下,根本就从来没有温柔抱过仅是小小婴儿的自己,也正是因为重生一回,爷才会知道,额娘对待爷的冷淡自来有之,与十四弟却没什么关系。
额娘不待见爷,下人们总有偷懒的时候,有一天特别冷,自己所在的暖阁里竟然碳烧完了也没人进来加炭火,爷多少有些自暴自弃,觉得如此人生何须重来,死了亦不可惜,谁知竟然进入一处山水如画之地。
7年的熟悉,胤禛总算知道,此处应属洞天福地,但是外人不可进来,自己算是得天独厚,时间流速也不尽相同,真应了那句“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在洞天福地里睡上十个时辰,外面只过了一个时辰,当真便利。胤禛自获得此处认可,便可以随意使用此间土地用具,主要是读书练字和耕种植物。
晚上睡不着觉的胤禛,又进入了他心目中的洞天福地,看了看种植的挂绿,也快结果了,土地里的人参、黄芪少说也有百年药龄。
胤禛摇了摇头,地方还是小了点儿,只有5亩大,不然的话,他还想种些稻谷,也可缓解过几年灾区民众的饥荒,算了,人人都自有因果,爷尽了心、尽了力,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没多少纠结之处,唯一惦念的竟然是前世毫不在意的嫡妻,人生真真有趣。
在书案前站好,胤禛临帖临了一个多时辰,依然静不下心来。
怎么搞的,不就是听说明天皇玛姆要招觉罗氏和那拉格格觐见,爷至于一整晚都静不下心思吗?知道又如何?明日还不是要按时跟先生读书,难不成还跟皇阿玛说,儿子要见那拉格格,想请假不读书了?要知道,皇父对于阿哥读书要求严得很,一年只休息五日,爷当了皇帝以后更是设立了上书房让皇子们一同读书,皇父知道自己为了个格格不读书,那个格格离死期也不远了。
越临帖越烦躁的胤禛,干脆放下手中狼毫,坐在檀木椅上妄图整理思绪。
爷是因为想到了福晋才如此烦躁的吗?那有什么理由让爷如此烦躁?是愧疚还是怨恨?一定不是怨恨,爷虽说前世一直误会福晋、不得意福晋,但她绝对当得起名门正妻,无论是做福晋还是做皇后都受人赞誉,那剩下的,就是愧疚了。
胤禛在自己的洞天福地里,可以无所顾忌地叹气,用拳头狠狠地砸案几,爷前世到底是怎么了,如何能被李氏年氏耍得团团转。福晋是皇父选的人,皇父在看人方面还是要比自己强的,包括太子,其实也是好的。
想到太子,胤禛想到了刚刚重生的时候,他下的决心,努力辅助太子,再也不让他走上岔路,以后太子做个勤勉的皇帝,自己和十三混个铁帽子亲王,一生富足,又不愧平生所学,也很好不是。
最好是有福晋陪伴。哎~~~胤禛再度叹气,怎么又想起福晋来。不过话说回来,福晋漂亮了许多,皮肤白皙透明,眼睛又亮又有神采,虽说福晋对待自己冷冰冰的,但爷还是注意到她的清丽动人。前世究竟怎么了呢?竟完全看不到福晋的好处。
不想了不想了,胤禛劝自己,一转念,脑子中依然是福晋清冷冷的目光。哎,福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皇玛姆会不会喜欢,记得前世皇玛姆喜欢的是八福晋那样爽利大气的女子,福晋如今这个样子,若是惹得皇玛姆不开心该怎么办?
爷还是太年幼,无法肆意发展势力,帮不了福晋。李德全现在梁九功手下做事,爷得趁机跟李德全结下善缘,未来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太子、帮福晋美言几句。爷重生一次容易吗?个个都需要爷替你们操心。
胤禛面无表情、内心腹诽了好一阵子,来了困意,重新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德全这人,历史上似乎是某人的妻子。而康熙身边这位太监总管李德全,似乎是二月河杜撰出来的,原型是梁九功+魏珠+苏培盛。
但是吾还是要用这个名字~因为看清穿的众人已经习惯康熙身边有李德全伺候着了~吾若写了个魏珠,大家反而不习惯撒~
7、8岁的小胤禛自称“爷”,很帅~
大家觉得,苏培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胤禛的?吾打算让他出场了~8、9岁的小太监,合适不?
☆、13、烦躁的胤禛(下)
第二日,苏培盛过的心惊胆战,自家阿哥这是怎么了?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打从进宫净了身不久,就跟在主子身边。主子那转动扳指的模样分明是不耐烦了,而且是极度的不耐烦。没道理啊,以往主子听这些东西虽然也说无趣,但总跟自己说可以磨砺性子,自己做奴才的,可是相当佩服主子一坐好几个时辰都不抱怨。诡异,太诡异了。
且说胤禛,此刻心思都飘到慈仁宫去了,也不知道福晋是如何跟皇玛姆说话的,若是可以看到慈仁宫就好了。
刚这样想着,胤禛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扭曲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瞧,嘿,这不就是慈仁宫正殿吗?坐在上首的是皇玛姆无疑了,那个美貌夫人是自己的岳母大人,而皇玛姆搂在怀里的小人儿可不就是自己福晋吗?
胤禛若不是还记得这时在跟着先生读孟子,说不定会吃惊地大叫,怎么回事,何以爷看得到慈仁宫的一切?而且,皇玛姆最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她再喜欢八福晋也不曾把八福晋搂在怀里,为何现在对自家福晋爱怜不已。哎,若是能听见该多好。
一念之间,胤禛竟然听到了两组声音,一组是先生读孟子自己跟着读的声音,一组是皇玛姆与觉罗氏之间的问答,胤禛突然就淡定了,自己重生了、拥有了洞天福地,现在不过是又多了天视地听的能力,算不得什么。于是胤禛一心二用,既不耽误背孟子,又把慈仁宫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太后:“好个整齐体面模样,不用行大礼了,快起来……你当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我也是常见的,你当年可比不得你家闺女。”
觉罗氏:“太后您老人家眼睛一点儿都不花,大格格比奴才当年强了不只一点儿半点儿,她阿玛也喜得不行,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太后:“那是应该的……费扬古老一大把年纪,统共这么一个嫡亲的闺女,还不得当眼珠子看待,我看这孩子规矩一点儿不差,你们也别太拘着她,该玩玩该闹闹。”
觉罗氏:“嗨,哪是我跟她阿玛管着她……这孩子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说自己是一品大员家的大格格,规矩得一丝不差才不给阿玛额娘丢脸,三岁起就请了精奇嬷嬷,还跟先生学了诗书女红,也不知道像谁。”
太后:“好孩子……是不是身边的丫头多嘴,还是哥哥们说你什么了?大格格不怕,跟我说,我看看谁让我们大格格这么不痛快。”
殿兰:“她们说,将来奴才是要嫁进皇家的,要是规矩差一点儿,会给家族丢脸。”
觉罗氏:“可是几位姨娘来找过大格格?大格格身份尊贵着,她们怎么这么没分寸,才几岁上就跟你说这话!你阿玛多疼你一些,她们就连你也容不得了。”
之后是梁九功的声音,皇父召见岳母和福晋。
胤禛听了这些话,不淡定了,什么个意思,难道福晋在那拉府里过的不自在,有很多妾室小人进谗言?怪不得福晋刚嫁给爷的时候,杖毙了几个嚼舌的奴才,爷那时竟然听信李氏的话,觉得福晋阴险不容人。是了,从那以后,爷就更护着李氏,担心她被福晋责罚,是不是都是爷一步一步纵容的,李氏才敢最终对弘辉下手?
弘辉,那是爷一辈子唯一的嫡子,爷以往再不得意他的额娘,也万般看重他,对他寄予厚望。
还有福晋,三岁时就跟随嬷嬷学规矩,跟先生学诗书,前世也是如此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亏爷还觉得年氏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才学见识都不弱,更是年轻体柔,从此近乎专宠,那时的爷,可曾试图了解过福晋,可曾知道福晋读的诗书比年氏更多?怪不得每次中秋夜宴,年氏作诗之后福晋都不言语,爷当时以为福晋是嫉妒,原来是真真看不起年氏这般卖弄才学。
虽然觉罗氏和殿兰已经离开了慈仁宫,但胤禛心思震荡,没收回视听,这才听到了太后接下来的言语。太后对服侍的嬷嬷说:“你们看不出来,我看人看一辈子了,这个大格格不一样,跟我、跟宫妃、跟公主、跟几个总入宫的小格格都不一样,她呀,真是应了那句话——有求皆苦、无欲则刚。”
“太后,”嬷嬷在太后身边30余年,说话很有分量,也总和太后聊天解闷,“您这样说,可也太抬举那拉格格了,无欲无求,怎么还说出将来要嫁给皇子的话。”
“所以才说你们不懂,”太后摇头,“你们没有好好读经文,没有我这么大的感应,大格格说这句话的时候,真不像个小姑娘,仿佛认命了一般,竟是说的跟将来要吃饭一样平淡,你看谁家格格说起家人不羞涩不脸红的?”
“这么说来,”嬷嬷想了想,“还真是,就连佟贵妃当初进宫之前,太皇太后问起她要不要嫁给皇上,佟贵妃也是羞涩脸红了呢。”
“对吧,”太后惋惜地说,“若是我的女儿,她必不会如此自苦。可惜了,最多是她嫁进来之后,我多疼爱些,不用指望那些小阿哥,他们身边逢迎的人多了,哪里会觉得一个据了嘴的葫芦好,怕是得不到什么恩义,最后也不过跟我一样的熬日子罢了。”
胤禛听到这里,再也不能维持天视地听的能力,几乎要落下泪来,自己的前世可不就是如同皇玛姆说的那样,丝毫看不上福晋,更是被善于阿谀奉迎的李氏年氏一次次的误导,相信福晋面慈心黑。
胤禛想到前世福晋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甚至把她独自留在圆明园。胤禛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过福晋,自己可曾问过她?可曾听过她的解释?可曾信任过她?可曾试图了解她?
原来相互扶持40载,不过是写在史书上的一句白话,爷竟然亏待发妻到如此地步!
皇玛姆说的没错,福晋认命了,她知道今生若是没有意外,依然要嫁给爷做福晋,她对做皇子福晋自然没有任何期待喜悦。皇玛姆说的真好,有求皆苦,无欲则刚。福晋,你是否对爷已经无欲无求,无所期待?若是爷再不怀疑你,爷愿意跟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福晋是否还愿意看爷一眼,跟爷白头偕老?
☆、14、四爷快递的挂绿
却说费扬古一家入宫当日,从皇宫回到府里,阿玛额娘自回屋说话,殿兰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里坐下,精神力遍布整个京城,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奇怪了,在紫禁城里,明明觉得有股精神力在试探自己,当时就在皇太后的宫殿里,不应该是错觉,可为何现在感觉不到了呢?
是那人的精神力并没有超过1叶,刚刚不过是情绪波动导致的精神力暴动?还是那个人的精神力比自己还高?
殿兰下定决心,跟阿玛多去练练骑射,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了,承受不了太多的精神力,跟前世的好友玥恩在潜力开发时的状况很相似,总之就是糟糕的体质限制了精神力的发挥和晋级。
第二日,殿兰给阿玛额娘请安之后,说道:“阿玛,上次您说的小红马呢?还在庄子上?您现在都不用上朝,带我去骑马吧。”
费扬古大喜,闺女总算想明白了,还是学些骑射是正经,琴棋书画那些统统没用,“好好好,今儿个让你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