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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招募人力,能尽量招到多少就算多少,宁缺毋滥,粮草的运输也就到秦州就行了。不必再远,待车马人力齐备,经验充足再说。”王诩只得打消了原本的计划,有些事还得循序渐进,而对于“人力”培养,王诩又有了新的想法。
“孔掌柜,辛苦你了,回去好好安排一下,对于伙计们不要吝惜钱财。”王诩盘算着,这风险大的事,当然利润就大,别的商人不愿意做,那就让自己来垄断吧。
孔亮点头应诺下来,随即拱手告辞二人,回家做安排去了。
待孔亮离开,马华才开口道,“公子是想一己承担边境的粮草运输?”
王诩摆摆手,笑道,“我现在还没这么大能耐。”
马华听出了王诩话中的隐意,继续问道,“将来呢?”
王诩盯着地图,沉默良久才开口,“没有统一有保障有实力的商行来做,却靠着一些趋利避害的游散商人们去承担国家的军国大事,朝廷不仅开销耗费巨大,同时也难以得到想要的效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古之箴言,粮草一环出了问题,谈何胜利,谈何平定西夏。若我只是一个一般的商人,大可不必去做这些事,但是……”王诩缓缓踱步,走得门口,望向了皇城的方向,“有朝一日,若真要知天下,我王诩拿什么去承担社稷江山。”
庭院中刮起一阵寒风,吹得枯枝败叶散落一地,光秃秃的树枝碰撞得嗤嗤作响,王诩看看阴沉厚重的天,“山雨欲来风满楼,需要未雨绸缪。”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离开汴京
明日就是陛辞的日子了,王诩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就骑着马出了门,他要去找赵佶,在离开京城之前做些安排,同时也算是师徒二人的告别。
前日从童贯那里,王诩知道所谓陛辞,就是离开京城出外任官时,上殿辞别皇帝的规矩,这种规矩不过是一个过场,但是王诩却有其他的想法,塞了童贯一大笔钱财后,王诩就回家做了准备。
接到王诩消息的赵佶一早就等在了第二甜水巷买下的宅子门口,一见王诩的马来,赵佶亲自迎了上去,“师父这几日可是很忙?真是想煞子墨了。”
王诩下马笑道,“为师这不是来了吗,走进屋再说。”
如今的赵佶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年,心头所虑所想,远不如他坐在金殿上的六哥,而对王诩而言,现如今正是影响赵佶的时候,不论今后历史是否改变,赵佶能否登基,王诩笃定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对了子墨,子轩的近况如何了?”王诩心头还是挂记着被他“辜负”了的少女。
赵佶仍有些稚气的脸上闪过难色,“师父,子轩她最近仍旧是闷闷不乐的。”
王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时间一长就应该会淡忘吧,心里忽然又冒出另一个想法,“诶,对了,不如给她找些事做。”
“什么事?”赵佶双眼一亮,他对王诩的信任无以复加。
“她不是喜欢画画和蹴鞠么?我想这样,在京城开设画院和蹴鞠馆再增加一个马球馆,让子轩去参加打理,这样一来,不仅能在京城推广这些活动,更能让她有事做。她忙碌起来。就会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了。”王诩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还有另一层想法,赵佶和赵璎珞都是皇族,这些运动在皇室乘员中首先展开,上行下必效,推动起来必然会比他自己从民间推广来得更加迅速和有效。
赵佶眼珠一转,拍手道。“师父言之有理,这样一来不仅让子轩有事做,忘记不愉快的事,还能为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只是…怎么让更多人知晓呢?”
汴京城甚大,这个问题王诩早就想好了。就等着赵佶问出口,“你们办一个报社,不同于其他的报社,这个报社只报道这三件事。”
王诩边走边说道,“你们把京城想要参加的人组织起来,成立不同的队伍,各个队伍之间定期展开比赛,在年末或是逢重大的节日。就把所有的队伍集中起来。举行杯赛。”说到这,王诩遂将现代的杯赛淘汰制度给赵佶细细地说了一遍。赵佶听得抓耳挠腮,恨不能现在就展开这些他最喜爱的活动。
“师父,子轩他管着这么多,恐怕也管不过来。”
赵佶脸上的表情怎么逃得过王诩的眼睛,王诩遂笑道,“好,蹴鞠馆就让你来管理,报社交予子轩,至于画院和马球社嘛……”
“画院交给王诜吧,他反正也是闲着。”赵佶即刻提议道。
王诩点点头,对于王诜的画技和艺术天赋,他也颇为认同。
“马球社让子墨兼任吧,朝廷命官都能兼任,子墨也能。”赵佶期盼地看着王诩,希望得到他点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子墨你能忙得过来吗?”王诩有这方面的担心。
赵佶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前几日我从王诜那里要来一个人,他能够帮我。”
“谁?”
“高俅,他蹴鞠也踢得很好,但是比不过师父您。”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昏君佞臣看来都到齐了,由自己牵线搭桥,全都聚拢在了一起,王诩心中不无苦笑。
“那就依子墨所言。”王诩转念一想,这些个大奸大恶之人全都聚拢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到对策,但是至于自己的眼皮底下,总比四处祸害要强得多。
现如今的王诩只是一个八品官员,但是一直都在做着经略天下的筹备,顺着赵佶的兴趣,推行他想要的东西亦是其一。
“子墨,为师还有个想法,须得子墨替为师完成。”
“师父尽管开口,子墨保证做到。”赵佶拍拍略显单薄的胸口。
王诩随即将培养“人力”的想法抛了出来,“无论是蹴鞠还是马球,要求都需要身体健硕,体格强壮。所以,我在想,在马球社和蹴鞠馆的之下设立培育院,专门用来培育后备的选手,若是马球社和蹴鞠馆有人受伤,就让他们顶替,想要扩大规模也可以让他们上。若是需要人组织,我会帮你们安排。”
一个下设的机构,自皇室起,受控于王诩,发展到士林官僚民间,开枝散叶,就会收获大量体格健壮的人,慢慢地扫去重文轻武的文弱之风。
王诩和赵佶来到庭院中,春风拂暖,妆点奢华雅致的庭院比及之前更有了一份淡雅的春色。
王沈早已等在了庭院中,迎着王诩和赵佶坐下,听完了王诩的建议,拍手称赞,在王诜的眼里,王诩简直是个会玩乐享受的高手。
三人举杯痛饮,在一簇丝竹管弦,莺歌燕舞中迷醉了。
几日下来,王诩把京城中的事已经安排得妥当了,匡尚和大理使节的生意已经谈妥,严粟着田家的人置办了货物已经跟着大理使节出发了。
王诩抖了抖绿色的袍服,正了正冠冕,接过了冉儿递来的笏板,轻抚着冉儿略带着些许倦意的脸,“娘子,我上朝陛辞,你又何必起来这么早,这才四更天,莫要累着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冉儿给紧了紧衣领,确认不会透风,这才笑着说道,“做娘子的自然是要体恤夫婿的。我记得小时候。爹爹也是这么早就起来上朝,娘亲也是跟早早起床给爹爹宽衣做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王诩将冉儿轻轻地搂在怀里,伸出手抚住了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想来肚子的孩子应该有三个月了吧。
“娘子,要不然你就不跟着我去西北了,我着人把你送回江南。你看如何?”王诩正感受着抱着冉儿的温馨,忽然怀中一挣扎,冉儿昂起头来道,“官人去哪,冉儿就跟着去哪,除非官人要把冉儿休了。否则,冉儿死也要跟着官人。”
看着冉儿越发成熟的脸庞依旧带着初识的决绝,王诩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傻丫头,官人怎么会休你呢。”王诩复又将冉儿抱住,脑海里却盘算着最好把冉儿安置在离宋夏边境远些的秦州。
“娘子,我实在对不住你,本想着今年把岳父大人接来。共享天伦。但却被任官到了西北。”王诩语气中带着些亏欠,被除授渭州签判他之前也没有想到。
“没有关系的。官人你写封信,让槿儿妹子差人把爹爹接回杭州,待官人你任期满了,我们一样可以回去的啊。”冉儿笑着对王诩说道。
王诩心中忐忑地点点头,他却没有冉儿想的那般简单,这次进京赴试,让他领略到了朝堂内外的明争暗斗,这种政治斗争甚至延伸到了西北,曾布想要借他压制吕惠卿便是可见一斑。
王诩心中暗叹,没有足够的权势,自己就想一片落叶,只能任由强风乱吹,刮到哪是哪。
仕途的路还有长一段要走,也许面对的荆棘坎坷不止今天的这么一点,王诩鼓起斗志,在冉儿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随即走出了内室。
天边尚未破晓,一颗启明星孤零零地独照着,仿佛要用一己之力冲破黑暗。
北宋的未来,历史的进程,身边的人们,王诩坐在马上,紧握住拳头,看向苍穹。
漫天的星辰,只有一颗知晓即将到来的黎明。
垂拱殿。
端坐的赵煦年轻的脸上显出一丝倦怠,眼神中有些疲沉。不过让他欣喜的是开边的顺利,以及新法的持续顺利推行。
章惇最后一个站回了队列里,一般情况下朝臣奏事完毕,即可退朝,但今日不同,头甲三名即刻要外任赴职,须得上殿陛辞。
王诩、胡安国和方天若等在殿外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王诩已经是第二次体会当官对两条腿的考验了。
“王诩,进殿!”小黄门一声尖锐的传唤声响起。
王诩即刻整理衣冠,手持笏板,小步前趋,低头走进了殿中。
“臣王诩,参见陛下。”
“王卿免礼。”看着了王诩,赵煦神情好了不少,自从王诩中了状元之后,他就让御药院的内侍们刻意留心,搜罗了不少王诩的事迹和著作。
当然,在各方势力中游刃有余,几头通吃的王诩在赵煦的耳中自然是好评连连,加之赵煦看了王诩所写的书和诗词,心中那一份向往自己父皇拥有王安石的情怀更加地浓烈了起来,现在倒还真是有些后悔把王诩弄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了。
“王卿以为当今治国之道,当以何为先?”赵煦缓缓地问出了口。
赵煦此言一出,文武二班大臣皆在心中诧异,按理说王诩乃是一个边境官吏,所问之事应该涉及边境事宜,但赵煦却是按着问宰执的治国之道来问王诩。
垂拱殿上的每一个大臣心中难以抑制地产生出了自己的联想和揣度,君心难测但却不能不测,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官运,每个人都在省视着赵煦的一举一动,然后做出符合赵煦想法的事,此日此时也是如此,赵煦对王诩的别样对待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激起了不同的涟漪。
站在殿上的王诩心头却没有那么多的算盘,沉声道,“当以延续荆公之法为先。陛下,变则通达,由秦之商鞅至北魏孝文,无不说明此理。再观今日之事,朝廷财赋充盈,西夏贼寇丧胆,皆归功于此。”
垂拱殿上的满朝文武俱都是变法忠实的簇拥,王诩自然不会触霉头,说变法的弊端。
赵煦满意地点点头,对父皇意志的继承也是他的一贯想法,“王卿所言正合朕意。至于边事。王卿有何见解?”
王诩早早地做好了功课,就等着赵煦发问,这些天他对西北边事有了些了解,不过多涉及于后勤经济方面,而且他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王诩取长避短道,“微臣以为。对西贼用兵须得步步为营,逐渐蚕食,最终迫其归顺。而要做到此,须得有力的后勤补给和保障。”
作为枢密使,曾布当然是对边事了如指掌,他站在队列里。露出赏识的笑容,他没想到短短的几天,王诩对西北的边事就有了自己的看法,而这种战术策略恰是西北诸将提倡的。若是此刻他能答话,他定要站出来好好地赞同一番自己的“门生”。
怀有此种想法不止曾布一人,蔡京亦是在心中颇感欣慰,为自己引纳这个后生感到十足的高兴。
其实王诩此言目的有二,其一是想让朝廷重视后勤补给。虽然他现在已经着手开始进行粮食运输的组织和建设。但是比起他自己的力量,朝廷的肯定和行动毕竟要有力得多。至于说其二,就要看赵煦上不上这个套了。
“王卿一语中的,想来昔年若非是后勤保障不力,五路伐夏之功怎会功亏一篑,父皇也不会因此幽疾而终,更不会有元佑臣僚乱政了。”赵煦的语气中尽透着惋惜和感慨。
“曾爱卿,如今的西北粮草补给有哪些手段?”赵煦忽然开口问到了曾布。
曾布持笏出列道,“回禀陛下,有屯田、引兵就粮、入中和籴三种。熙河、泾原两路条件较好,屯田发展迅速,主要依靠的就是屯田,兼有引兵就粮,若是遇上不顺之年,也须得入中和籴。而麟府、环庆和鄜延三路则是引兵就粮和入中和籴两相结合为主,屯田为辅。”
赵煦点点头,对于神宗皇帝留下的老臣曾布,他亦是信任有加,“曾爱卿执掌枢密院朕甚为宽心。”
曾布满心喜悦地退了回去。
王诩见赵煦似乎要结束这个话题,心里纠结再三,决定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