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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之行。
王诩心中有算计,刚好秦州事了,七大商号的东家全部被他招入麾下。那么就打着他们原有的旗号进行经商就行了,把王家原来的生意并入他们,这样王诩就能从生意场上脱身,摆脱流言蜚语。
郭景修见王诩沉思,以为其是被流言困扰,于是开解道,“邵牧,西北各种势力交错。加之连年战乱。利益分配不均,伤患病好不治。朝廷财政吃紧。所以矛盾甚多,往往一个差遣空缺,都是有很多人候着,朝廷发下来的抚恤钱货,都是很多人伸着手要。官吏压兵丁,兵丁压百姓,你初来秦州就已经见识到了。所以啊,这事就算了吧,若是要深究下去,不仅找不出个结果,恐怕会于你不利。”
说完,郭景修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你在秦州做的事我回来时,已经听种家军的将士们说了,他们都交口称赞,若不是这回战事失利,种知军回德顺军镇守,他还得亲自来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王诩客气道,他此刻方在心里敬佩起郭景修来,郭景修不因为和他的私交不错,加之他是郭景修的上级,就撺掇他纠察此事,甚至利用此事打击政敌,反而是为了维护西军内部的团结,也更是为了保护王诩,劝他罢手。
“伯永兄,我还打算将秦州做的事,在陕西五路都照着施行,施惠于更多士兵。”王诩将他心头的打算说了出来,此刻,他已经在心里认定了郭景修乃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
“如是就太好了,邵牧此举不仅能解决长期困扰西军的隐患,还能为朝廷分忧。”说着,郭景修有些促笑地凑近王诩道,“邵牧深得曾枢密赏识和举荐,此事若成,陕西五路受惠,当为邵牧莫大的功德,想必朝廷和枢密院也不会没有表示。”
王诩也跟着开起了玩笑,“伯永说的很是,若是邵牧我升迁了,还少不得给你说两句好话。”
郭景修随即摇头,二人笑做一团,一扫因游师雄离世的阴霾。
其实,在王诩的构想里,以纺织院和工学院承接生意,养活兵丁,补贴朝廷,再用新型的农业,促进生产,解放劳动力,提高粮食产量,也能起到为朝廷减轻负担,反馈将士的作用。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一个前期投入,后期才能收到回报的过程。王诩心里有些担心,纺织院虽然效率高,但是效率高就会让毛织品价格下跌,而且毛织品只在西北受到欢迎,不能销售到其他地方,很容易导致大量囤积。而工学院承接的石木铁器的生意,也是有限的。
所以,王诩在心里暗暗地计划着,要将另一条路打通,才能彻底解决西北经济困境,在此之前,一定要让西北内部稳定,否则下次找上他的可能就不止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的阴招了。
“伯永,能不能给我讲讲西北折家军和种家军。”王诩打算先从这里入手,了解西军的两大家族势力。
“邵牧还未到任上,就操心起具体的事来了。”郭景修打趣一句,随即正色道,“先说折家军吧,折家军,便是指折氏所带的军队。从唐代初年至今,折氏数百年间世居府州,内屏中国,外攘夷狄。自五代起,到咱们大宋朝,为减轻西顾之忧,皆许其父子兄弟相传,袭其世次。所以,渐渐地有了折家军的称呼。”
“自折德扆从太祖朝起,就任永安军节度使。后其子折御勋在太宗朝又任泰宁军节度使,其弟折御卿于太宗淳化五年升为永安军节度使。”郭景修如数家珍地向王诩说道,“如今的秦州观察使折克行便是折御卿重孙,和其从子知镇戎军折可适依旧是延续着其族的光荣。卫戍着大西北的安宁。”
郭景修说完。眼神中不禁有种由衷的崇敬。
而王诩自然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折家军的历史,折氏一门自宋绍兴九年,上溯到唐末,世守西北,达两百余年,历九代之久。如再前推到唐初,则达五百余年。当十数代以上了。后人称之“簪缨不替,其勋业彪炳史册,旧绝千古”
不过王诩知道的东西,目前还算不得历史,折家军正如红日当空,乃是西军的主力。算起来知镇戎军折可适也算是他王诩的半个下属了。
看来拉拢了种家军,折家军亦是不容忽视,还须得一视同仁,王诩想着,到了渭州,应该就能把秦州的事照搬过去,惠及更多将士。
“那种家军又是如何呢?”王诩继续问道。
“种家军虽无折家军这般悠远的历史,不过亦算得上是满门忠烈。种家开山之人当属种世衡。种世衡在仁宗天圣年间知武功县。当时西夏国经常侵扰边境。百姓竞相迁居南山躲避。种世衡挑选精壮青年数千人。训练射骑本领,武功人善骑射始出名。夏人闻风不敢进犯。这便是种家军的开始了。种世衡颇有谋略,抵御西夏建树颇丰,是故世人称其为‘老种经略相公’。种世衡死后,其子种谔接过了种世衡的担当,继续与西贼作战,累功升至鄜延经略安抚副使,世称‘小种经略相公’。那日和邵牧兄斗酒的便是种师道,种彝叔便是种世衡的孙子,种谔的侄儿。”郭景修说完,捋须浅笑。
看来种家军和折家军均是西军的顶梁支柱,若是拉拢了他们,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今后要在西北做一些军队的改革和变法,都会容易得多,王诩细细地留意下了郭景修说的一切。
“如今的种师道和折可适都是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将,为人更是正直不屈,宁折勿弯,邵牧你那一计对伤兵下的人情药,可是正中两家的下怀啊。”郭景修说着,很是赞赏地看着王诩。
王诩连忙摆手谦让。
就在二人谈笑之时,农文在远处朝着王诩招手,王诩会意地辞别了郭景修,走了过去。
“公子,德祥说李勉该写的已经写完了。”说着,农文将一叠纸交给了王诩,继续补充道,“李勉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等等”王诩将农文拉到僻静处,略略地翻看了一下李勉写的东西,大多是他跟俞沁尉的往来,找了好半天,王诩终于找在最后一张纸上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秦州步军十将陶金田。
王诩选出了和俞沁尉以及其他与军队无关的官吏的材料部分,交给农文道,“将这摞纸着人送到凤翔府的提刑司,记住要做得隐秘些。”王诩自然不想处理掉俞沁尉还惹上其他麻烦。
见农文收好之后,王诩又补充道,“告诉黑虬,他可以动手了,让德祥处理好后事,莫要惊动了其他人。”
“是”农文应了一声,随即就离开了。
王诩看着手中的纸张,左思右想,决定先去打探一番有关于陶金田的底细,他并不打算将陶金田像李勉一样处理掉,或是像俞沁尉那般交给官府,或许留着会有其他作用。
王诩揣好李勉写的东西,又找到了郭景修,为勉郭景修多疑,王诩和其闲聊了一阵才牵扯到正题,“伯永可知秦州有一十将名叫陶金田?”
“陶金田?没有听过此人。邵牧何故这般问起?”郭景修一脸的疑惑。
“秦州官吏众多,伯永怕是记不得了吧?”王诩笑着说道,但心头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哪想郭景修一扬手道,“陕西五路,文吏不敢说,武馆只要有品级的,我郭景修绝对能给你认出来。”
“伯永此话当真?秦州没有一个叫陶金田的十将?”王诩急急地追问道,险些就要出手抓住郭景修。
郭景修不明所以,被王诩忽然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当然没有说笑,邵牧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听下人说起了,所以顺便问问。家中还有一些事,我就先告辞了。”还没等郭景修开口。王诩就匆匆辞别了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知州府。
身后是郭景修嘱咐再过两日就要去渭州的呼喊。
此刻,王诩的心情参杂着懊悔和愤怒,后悔自己万不该如此鲁莽地下决定。
垮上了马,王诩一路飞奔朝着百鹤斋而去,他只希望郭景修记错了,或是黑虬没那么快动手。
王诩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百鹤斋,连马都还没有拴好。就忙不迭地蹿了下来,一路直直地朝着里间跑去,刚一进庭院,瞬间就愣在当场。眼前,德祥已经在指挥着几个蕃人,抬着一个裹得厚厚的麻袋从西天间里走了出来。
“公子。您怎么来了?”农文一眼看到王诩,就走了过来,再瞧瞧王诩有些发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裹得厚实的麻袋,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不完全清楚。
“李勉…死了?”王诩看也没看农文,犹自不信地问道。
“嗯,照着公子的意思。让黑虬动手了。这尸体还要德祥处理吗?”农文觉得王诩似乎哪里不对。出言问道。
“让他们走吧。”王诩叹了一声,一摆手让德祥带着几个蕃人出了百鹤斋处理李勉的尸体去。
事已至此。沮丧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好在李勉自己设置的两条联络西夏的线路彼此不认识,运作,虽然没能抓出细作,但是也不会因此影响到黑虬的那条线。
王诩长叹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振作了精神,对农文道,“叫上黑虬,咱们先回小院再说。”
即将赴任渭州,秦州的事,必须要有个安排和了解。
回到小院,王诩在前厅里,召来了黑虬和德勒,让二人见了面,互相熟悉了一番,随即就让黑虬下去安排尽快和西夏人接触的事宜,因为王诩要制造李勉还没有死的假象,既然李勉还没有死,那么他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就需要尽快地开展下去,王诩也想借此钓出隐藏在秦州内部的细作。
王诩猜想,若是细作眼见黑虬的这一条联通西夏的线还在正常运作,而且黑虬将李勉假死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么细作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打探李勉的消息。当然,一个尸体都被处理掉的死人是无论是谁都找不到的,所以,细作定然会联络和李勉关系最近的黑虬,这样一来,就能将此人铲除。
至于细作究竟会潜伏到什么时候,要到哪一天才会按捺不住找上黑虬,这都不是王诩能控制得了的,眼下只能布置好陷阱,等着虎狼入瓮。
黑虬大仇得报,娘亲被救,自己的罪证被销毁,自然心甘情愿地为王诩卖命,随即令命而去。
待黑虬走后,王诩才将西夏一行的三个目的:找到夏淮、刺探情报地形、政治贿赂三件嘱咐给德勒。
并让匡尚找来鲁克峰,让鲁克峰即刻派出一支商队,运送西夏人急求的货物,让德勒带着他手下的二十人混在商队里,跟着黑虬进入西夏境内,开始活动。
安排好了德勒的事之后,王诩又着匡尚找来了丁强。
丁强刚一进前厅,就笑逐颜开道,“公子,好消息,工学院的第一批玻璃已经造出来了。”
王诩接笑道,“没想到这些兵丁还真不赖,进展得很是迅速。”
“公子,小的有个两个请求,不知公子答应否?”丁强很难得向王诩提出什么要求,此番开口,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说。”
“第一个嘛,小的还想留在秦州。因为工学院玻璃做好了,但是玻璃大棚还没开始搭建,小的想留在秦州,在菜园堡搭建起玻璃大棚,种些庄稼再走。”丁强一脸期待地看着王诩。
王诩不禁失笑道,“你还真是合格的农民。好了,此事准了。不过,熟练的匠人和新型的农具我要带一套走,工学院和新型的农耕还得在渭州铺开,你种好了庄稼,也得赶紧给我来渭州。”
“多谢公子,小的记得。种好了庄稼,小的立刻就来。”
“再说第二件事吧。”王诩笑着道。
“嗯…”丁强看看农文,方才道。“小的…不对。应该是工学院的兵丁们,想要让农文兄来指导指导,做做山长。”
“农文?!”丁强的话让王诩一头雾水,工学院的事怎么和农文又扯得上关系,王诩随即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瞧向了农文,见其亦是疑惑的表情。
丁强赶紧解释道,“是这样。上次有个兵丁拿了自家的祖传弓箭来,撺掇着大伙一起去城外打猎。当时,刚好农文兄也在,大家就一起去了。后来,农文兄技惊四座,不仅猎法出众。更是能改良弓箭。所以,这件事之后,很多工学院的兄弟都找到我,让我请农文兄到工学院指导他们改良弓箭,提高打猎技巧。”
“我本就是猎户出身,吃饭的本领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农文连忙摇头谦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诩倒是觉得这是个好的机会。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工学院就地取材。开始对西军的各色武器进行改良和对新型武器进行研发。
“这件事我也同意,不过…不是在秦州,而是在渭州。”
“渭州?”丁强和农文不约而同道。
“当然是渭州,我说过工学院也要在渭州开设起来。秦州的工学院已经运作得很好了,而渭州的只是个构想,急需人手财物,所以让农文在渭州去会更好。若他改良了弓箭或是其他什么,我会着人拿来,让秦州的人照着做不也是一样的吗。”王诩商量的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他有自己的打算,毕竟渭州乃是自己的任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研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