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杰布跌过,命你立刻点齐骑兵两万五千人,我要亲自率领,直取普布登巴的人头。”达瓦根巴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下达命令。
“是!”杰布跌过也知道此刻紧急,应了一声,立刻离开了大帐,前去点兵。
“霍脱,命你领羌骑一千人前往可沁河南侧。”达瓦根巴看着霍脱,眼神凌厉道,“一个不留!”
“好!”霍脱立刻冲出了大帐。
“敦迳漆,你带一千骑兵赶往可沁草原以北,监视住善喀人的营帐,若是他们有异动,你立刻派人赶往于失部告知我,并且率领你的人马赶回大帐驻守。”虽然达瓦根巴将善喀部视作没有头脑的羚羊,但是依旧对其揣着提防之心。
“恙杶,你领剩下的三千人马严守营帐。其余的人跟着我,杀光于失部所有的活物!”达瓦根巴狞笑一声,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大帐,在他看来,只要这次吃掉了于失部,挟持了扎木吉,吞掉了善喀部的财货,他达瓦根巴就能在金帐论法会上和瞎征叫板了。
几万铁骑迅速点齐,达瓦根巴坐在高头骏马上,大刀一挥,猛夹马腹,朝着于失部的方向奔去。身后一众铁骑桀桀怪叫着挥舞着弯刀弓箭,扬起弥漫遮天的尘土,跟着达瓦根巴扑向于失部。
白日里,这一支嗜血狼骑恍如一道狰狞的妖火,踏过的草地活物惊惧。
“疼,太疼了……”米玛邓珠扶着马鞍,颤颤巍巍的腿好像随时都要支撑不住身体,一双手捂住小腹的动作已经持续了几天了。
“阿旺,给我过来。”米玛邓珠用尽力气,喊了出来。
阿旺哆哆嗦嗦地走来,双手亦是捧住小腹,哎哟叫唤不停。
“派…派人回大帐去…”米玛邓珠此时连说一句话都感觉费力。
“米玛大人,你看看这一地的兄弟们,谁还骑得上马,哪还有马可以骑?”阿旺强忍着疼痛一口气说完。
“滚…”米玛邓珠气极,想要伸脚去踹阿旺,却不想自己反倒站不稳跌在了地上。
“轰轰轰…轰轰轰…”米玛邓珠趴在地上,忽然感觉地面似乎在颤抖,以为阿旺在捣鬼,低低地骂了一句,抬头一看,眼前闪过一道银亮的光芒,整洁的刀背上映出的是自己惊恐的脸。
“咕噜”一声,米玛邓珠的人头滚落在地。
“…嚯嚯嚯…”伴随着川耳金人的怪叫声,一颗颗于失人的头颅被砍瓜切菜般地砍掉。
一片草地上,除了呻吟声还是呻吟声,霍脱骑在马上疯狂地怒吼,他要的是真正的对手,而不是一堆死牛羊。
霍脱猛然下马,单手拎起阿旺,大刀一挥,阿旺从中腰斩,鲜红的血液激射而出,沾满了霍脱全身,霍脱扬手一挥,将半截的阿旺扔进了可沁河。
鲜血完全激活了霍脱的杀虐兽性,霍脱立刻上马,狂吼一声,领着一千嗜血骑兵,踏着依旧还在哀嚎的于失人,朝着于失部而去。
可沁河的南侧,痛苦的呻吟久久地回荡,直到成群的秃鹫盘旋,强劲西风鼓荡,不绝的可沁河水流淌,依旧啄食不完无尽的尸体,吹散不了浓烈的血腥,化不开一江染红的河水。
第二百一十七章 虎狼相争
“族长,善喀部的帐篷没有大碍,他们带来的财货也没有损失,夜里没有人出帐篷,没有问题。”亲卫兵将站在普布登巴的面前说道。
“嚓摩於,点齐你的人马,加强营帐周围的警戒。”普布登巴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心头逐渐浮起一种隐隐的不安。
“是”嚓摩於应了一声,又说道,“米玛邓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派人回来捎信了。”
“什么?!”普布登巴瞪着嚓摩於,眼前的马尸发酵着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报族长,大帐外有个牧民说有要事求见族长。”守卫的营帐外围的族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带他去大帐!”普布登巴手一挥,召集所有的将领齐聚大帐。
普布登巴刚一落座,浑身带着伤痕的牧民就被带了上来。
“见过普布族长!”牧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鞠身礼。
普布登巴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免了,快说,什么事!”
“小的本在离可沁河南侧不远的地方放羊,忽然发现可沁河水变成了……唔……”牧民还没说完,就噗通倒在大帐中,背心上插着一支长箭。
普布登巴瞬间就认出了那是川耳金部的箭矢,也知道了米玛邓珠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同时,心头更为骇然的是,川耳金人竟然敢进攻他的营帐。
“快,召集所有族人,迎战川耳金!”普布登巴抽出弯刀,挡开激射而来的箭矢,慌慌张张地召集族人迎敌。
普布登巴走出大帐一看,川耳金的骑兵已经攻到了营帐外围,四周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普布登巴率部纵横草原数十年,从来都未轻易低过头,以前不会,今天也不会。翻身垮上马之后,普布登巴扬起雪亮的弯刀,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异样耀眼,让人胆寒的亮光。
手下部将迅速地将族人聚齐,汇拢在普布登巴周围,普布登巴看着周围仅存的两千骑兵,和三千多没有马的族人,犹豫不过片刻,迅速作出决断,“江赤吉加,带着没有马的族人在营帐里阻杀所有的来犯者!”
“是!”江赤吉加立刻应命,他心头亦是知道,若不与川耳金人战死,就得被川耳金人虐杀死。
“嚓摩於,放弃大帐,你带上一千骑兵从绕到川耳金人的左侧,我带一千骑兵绕到他们右侧,和川耳金人一决生死!”普布登巴知道若此时死守大帐,骑兵难以驰骋,最终只有困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普布登巴拉着马在小范围地绕了一圈,用雄厚的声音朗声道,“于失部的男儿们!我们受了神的旨意享有着这片草原,这是神赋予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是神的意志!但是今天,川耳金的魔鬼想要夺取我们的草原,想要违背神的旨意,想要遮掩我头顶的太阳!”
“刺啦!”一声激厉的抽刀声响起,普布登巴抽出弯刀,以刀尖指向烈日,发出慑人的光芒,“我们不能答应!神更不能答应!为了捍卫我们的草原!捍卫神的意志!捍卫我们头顶永远光芒的太阳!用弯刀让他们把血流干!将他们赶回地狱!杀!”
“将他们赶回地狱!杀!杀!杀!”
于失人的血性彻底被普布登巴激起,恍若一头头嗜血饿狼,扑向侵略的川耳金人。
硝烟弥漫的营帐里,鲜血染红了阳光蓝天下的每一片草叶,弯刀弓箭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妇人的求救声,婴儿的哭泣声,牲口的嘶鸣声,成为了草原战争的宏大幕布和背景,大光剑影,冲杀呐喊,血战在一起的两个部族的人从彼此的眼睛中只能看到吞噬一切的仇恨……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特殊的西夏人
王诩看着眼前的山峰,他若不是亲见,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这里有这么一条路,能仅供独人独马前进。
“还有多久人马才能全部通过?”王诩转头问陆高科道,他心里有些着急,这场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最关键的便是时间。若是川耳金很快攻占了于失部,或是于失部很快击退了川耳金,那么王诩的这一招就是自投罗网,九死一生。亦或是埋伏在自己部族营帐外的尾巴,发现了营帐里的人只有七百,那么不光是这七百人生死不保,这行进在山间小路里的六千三百弓骑兵也将进退维谷,最终灰飞烟灭。
这还是一场豪赌,王诩忽然间想到了初见章楶时,章楶对自己的批语,不由得哑然失笑,也许自己的人生便是就是一场一掷千金,押上一切的豪赌之局吧。
“最多一个时辰。”陆高科目测着身边的通过的人马。
“陆教头,穿过了这片山之后,咱们就进了西夏的领地,这里离着西夏卓罗和南军司甚近,周围的西夏哨兵可能也会不少,你去叮嘱前队,若是遇上西夏骑兵,格杀勿论,但切勿追击。”王诩看着手里的地图,他们目前的位置就在兰州黄河北岸喀罗川侧附近,离着这里的西夏卓罗和南军司十分地近。
“是”陆高科插进行进中的队列,准备去前队吩咐。
王诩见后队也要逐渐走完,这才和德吉一道插入行进的队列之中。
清晨的山涧中天色微亮,积累了一夜的露水顺着乔木叶尖滴落了下来,落在了一个善喀部族人的额头,族人伸出手抹去了露水,微微一停,又继续前进。
咕咕的虫鸣,清脆的鸟叫。马蹄踏在碎石上的响声。反衬得这片山谷似闹还静。
王诩正在低头默默祈祷着扎木吉等族人能平安,前方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好半天,才见陆高科从前方艰难地走了过来,“族长,前方山坳里发现了一队西夏驻兵,还不清楚有多少人。”
王诩想了想问道。“是我们必经之地?”
“也不是,但要从旁而过,六千多人的队伍很难不引起西夏人的察觉。”陆高科告诉了王诩自己的分析。
“德吉传令下去,让中队和后队原地休息,陆教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王诩说完,便跟在陆高科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在山道里,行进了一盏茶的功夫,道路逐渐地宽阔了一些。已经到了可以人马并行的程度了,王诩想来也应该快要出山了。
“族长你看,就是那里。”陆高科说着,指着不远处山崖下的山坳,王诩顺着看去,果然见一些西夏士兵正在来回的巡逻。而山坳里仅有几间简陋的茅屋。
“族长。咱们要出山,还得往前再走一段。我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前面不出二里,便是离着山坳最近的地方,也只能从那个地方下到山坳里去。”陆高科指着远方的地形,逐一讲解给王诩听。
“弄清楚了他们的人员部署了吗?”王诩继续看着山坳问道。
“七间茅屋里不清楚有多少人,前方的山崖处有六个固定守卫的人和两个来回走动巡视的人,下了山崖之后,离着茅屋还有一段距离,那里还有十来个人看守,茅屋周围能看见的有三十多人。茅屋周围的人严守着茅屋,和途中的十来个人没有游动的守卫兵联系。”陆高科逐一将打探到的西夏人部署情况告诉王诩。
“两个在山崖上巡视的人就是联系山崖和山坳的移动哨?”
“是,他们每隔半柱香就会来回一次。”陆高科答道。
“半柱香……”王诩估算着时间,问道,“半柱香的时间能下去多少人?”
“至多五十人。”陆高科有些明白王诩想要干什么了。
“够了!”王诩一点头,随即吩咐道,“选出一百个人来,先做掉山崖上的西夏兵,然后下去山崖,靠弓箭将那十几个人同时射杀,尽量不要惊动茅屋周围的人,然后再接近茅屋,探明情况后再动手。”
陆高科立刻唤来一个叫山诚的人,准备部署,王诩随即又补充一句道,“随机应变。”
王诩本不想犯险,但心头还是想看看弓骑兵下了马之后的射术如何,于是就跟着陆高科一到摸到了山崖边上,陆高科也明白王诩验兵的心思,遂也挑选出了前队最好的一百人。
王诩蹲在一棵灌木后面,从树叶缝隙中看去,山崖上的情况果如陆高科所说,两个来回游动的西夏兵此时正要靠近他们。
陆高科部署好人手,见两个移动哨靠近,手指伸进嘴里吹出了一声布谷鸟叫声,王诩只听瞬间在耳边响起轻微而整齐的拉弓声,又是一声布谷鸟叫响起,一声声箭矢擦过树叶的“嗖嗖”声后,八个西夏兵整齐划一地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陆高科见事成,立刻招手,五十个隐蔽在王诩周围灌木或树后的族人立刻现身,猫着腰迅速地蹿到了山崖边上,将西夏人的尸体挪开之后,便顺着陡峭的斜坡下到了山坳里。
五十族人在陆高科用声音和手势的指挥下,快速隐蔽到了山坳中的灌木丛里。
王诩依旧在山崖边上,估摸着半柱香时间到了,又是两声间隔不长的布谷鸟叫声,通往茅屋的十几个西夏兵犹如木桩一样纷纷倒地,陆高科的人立刻便从灌木丛中出来,将尸体抬进了灌木丛,王诩心知此时是下去的时候了,他倒想看看西夏人究竟在山坳里搞什么鬼。
待王诩来到陆高科隐藏的灌木丛身边,正巧山诚也弯着腰走了过来。
“回教头,七间茅屋周围,只有三间有西夏兵把守,其余四间只有茅屋内有人但不知道有多少,正巧三间房间正对着咱们绕不过去,若是射杀这些西夏兵,可能会惊动茅屋里的人。”山诚说完。看着陆高科等待着他拿主意。
陆高科却又将询问的眼神看向王诩。王诩琢磨着,茅屋内的人数目前不知,若是不能出其不意地将他们制住,而是惊动了他们,西夏人杀了出来,那么自己这五十人很难短时间逃出山坳,就更别提想要知道西夏人在干什么了。
王诩托着下巴想着。忽然瞥见了身旁西夏人的尸体,顿时有了注意,“陆教头,你着人换上西夏人的衣服,佯装有事靠近守卫茅屋的西夏人,然后将他们近距离用刀干掉。切记莫要惊动茅屋里的人。”
“好主意!”陆高科赞了一声,立刻着人动手换上西夏人的衣服。
王诩依旧是躲在灌木丛里,担忧地看着山诚带着人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