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来邀请公子赴宴的。”
“让……让开。”王诩气喘吁吁,红着眼甩开官差,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将两个官差吓了一跳,他几乎是快要趴着,走进了聚客楼。
而周遭无人可拉看热闹的人群也俱都散到了一边,窃窃私语道:“他是王家的独子,王诩王公子吗?”
“废话,难道是个姓王的就能弄这么大动静出来?那得有钱啊,除了江南四大家,还能有谁?”
“听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娘子寻找药方才这样的,可不是发什么痴。”
“他娘子?不是李家小姐吗?难道还另有其人?”
“李家小姐哪有一点的大家小姐样啊,这王公子另觅新欢也是情有可原。”
“我看倒是不像,瞧王公子那样,真真儿的痴情种。”
“我看也是,驳了牛转运和史知州的面子,就为了自己娘子,这事儿哪找去。”
“……”
在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中,王诩救妻的故事迅速以各种各样让人动容的版本流传开来,男人们抓住王诩驳了两位大员的面子越说越玄,而女人们则关注着王诩为妻不顾一切的举动愈传愈催泪。
王诩无力地趴在了柜台上,一把抓住了新收来的一摞药方,死死地拽在手里,仿佛是抓着唯一的希望,累得疲软的双腿连支撑着转身都很吃力,一个颤抖,就跪瘫在了地上。
杨冶一见不妙,赶忙扔下笔,上前扶起王诩:“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扶…扶我上马车,快点…快,冉儿她…”王诩拽着杨冶的衣袖,无力的吩咐道。
杨冶将他扶起,细看之下,王诩此时已然涕不成声,泪水横流。
“敢问王公子是否在寻李流云大夫的伤寒千金方?”
此言一出,王诩如闻仙音,猛地抬头,却见是马华站在自己身前。
马华一边伸手扶着王诩,一边道:“说来也是巧,马某虽与李大夫无一面之缘,但是多年之前却在汴京城因伤寒奄奄一息,亏得好心人用此方救了马某,是故马某也留心,将此方记了下来,以备不时之……诶,王公子……”
王诩实在等不了马华说完废话,跌跌撞撞地拉着马华闯出人群,就跃上了马车。
“驾!快快快!驾!”王诩的眼前天旋地转,却只顾机械地抽着马,一路狂奔,两耳轰鸣,完全听不见了车后马华的惊骇的呼叫。
刚到杏林院门口,王诩猛地一拉马,马华险些从车上跌了出来。还在晕眩中的马华,忽然感觉手腕一紧,便被拖出了马车。
“找到了!找到了!大夫!大夫!”王诩拉着马华一边高呼,一边闯进杏林院。
打量了狼狈的马华和完成不成人形的王诩一眼,老者叹道:“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把方子默给我吧。”
马华似乎知道了事态紧急,也没有责怪王诩的意思,拿着纸笔,便将方子写了下来。
王诩眼中的马华一边写着,一边漂浮了起来,然后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咕哝”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章 最柔软的地方
时间仿佛没有了概念,空间也失去了边界,宛如穿越时候的那一刹那,不只是什么时候,周围昏黄的烛火慢慢地照亮了王诩的眼睛。
“公子,您总算是醒了。”
王诩不知是谁在说话,伸手摁了摁还在发昏的脑袋,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人,杨冶、夏彦、马华以及一些酒铺的伙计和仓房的雇工们。
“多谢大家了…冉儿!冉儿呢?”王诩猛然反应过来,急切地拉住最近的马华问道。
“王公子勿要挂心,夫人已经无大碍了。”马华有些无奈又有些欣赏地摇头道。
王诩抬头四顾,被装饰一新的房间里倒是很有些家具,但是哪有冉儿的影子?
“男客众多,多有不便。所以,杏林院的大夫就把嫂夫人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杨冶见王诩仍有疑虑,低声出言解释。
“隔壁那么简陋,怎么能……”
见王诩挣扎着要起来,杨冶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宽慰道:“小的已经着人添置了很多上好的家具什物,公子尽管放心。”
王诩这才消停了下来,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既然王公子已经醒了,各位就请回吧,师傅说过王公子要静养。”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说道。
“少爷,您多保重身体。”碍于两家目前的情况,夏彦也不好直接以兄弟呼之。
“公子,好好休息。”一众人等纷纷向王诩告别。
马华走在最后,看了看王诩,留下一意味深长的眼神,遂才离开。
待到人都走完,年轻男子才拿出一副中药道:“师傅吩咐过,要公子将此药涂在夫人腋下以及肚脐上方,然后以身偎之,让其发汗。”
说完,男子将药包放在桌上,带上门便离开了。
王诩见众人都走了,躺了片刻,也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勉力穿上衣衫,拿上药包,扶着墙壁一步步地朝着隔壁走去。
平日里短短的几步路,在今日王诩却走了许久,艰难地推开房门,第一眼便朝着床榻看去,见床上睡得香甜的冉儿,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王诩不忍打扰冉儿休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冉儿好一会儿,心头才想起上药之事,不敢耽搁,轻轻地褪去冉儿的衣衫,也顾不得有多余的想法,打开药包,将漆黑如炭的药膏涂在了自己手心,然后依言抹在了冉儿身上。继而也褪下了自己的衣衫,裹上被褥,将冉儿抱在怀里,两人便如同蚕蛹一般紧紧地裹在了一起。
一连串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仅有的体力,疲惫不堪的王诩即便是佳人入怀,也难生绮念,垂着头沉沉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烛光燃尽,启明星升起,黎明的曙光从窗隙倔强地爬了进来,跌落在地上。
只听“嘤咛”一声,冉儿不安地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而睡得不深时刻挂怀着冉儿的王诩也惊醒过来。
“娘子,你醒了?好些了吗?”王诩附着冉儿的耳畔问道,虽然他很想看一眼她,但是他却担心自己一动,热气流失,恐对冉儿不利。
“官人,冉儿好热啊,这是哪里?”冉儿挣扎着想要脱开王诩的怀抱,却被王诩紧紧搂住:“不能动,乖乖地再忍一会就好。你生病了,大夫说要这样。”
“冉儿记得我是在给官人做饭,怎么不知不觉地就昏倒了。”冉儿低低的絮语,在空气中飘荡,温柔到了王诩的心里。
“以后不用娘子做饭了,官人找一个下人来做。”王诩闻言软语地宽慰道。
“那怎么可以,现在请一个下人很贵的,官人需要用钱……而且她们做的饭没有冉儿做的好吃,官人会不喜欢的。”冉儿软软糯糯的声音疲惫而又温馨。
听着冉儿的话,王诩忽然想到冉儿简陋得近乎凄凉的房间,有些哽咽道:“以后不准亏待自己,这件事官人说了算。”
冉儿见王诩坚持,也就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以做回答。
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妥,冉儿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两人竟是赤裸相拥,原本燥热的脸颊更显红晕:“官人,我们……我们怎么这样的……”
王诩不想让冉儿知道自己的疯狂举动,只是简略道:“这是杏林院的大夫说的,忍一忍等药膏完全化掉了就好了。”
“可是,冉儿真的很难受。”冉儿低声地撒娇道。
王诩为了分散冉儿的注意力,提议道:“那官人给娘子唱首歌吧。”
“什么是唱歌?唱曲吗?”冉儿将头搭在王诩的肩膀上,好奇地问道。
“嗯…反正也差不多吧,都是一个意思。”王诩想了想说道。
“那官人快唱吧,冉儿想听。”
王诩唐突地提议,没想到冉儿这么快便要他唱,他想了想,忽然有一首旋律轻轻荡漾着出现在了脑海,击中的他的心弦,清了清嗓子,这才唱道:“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媚眼,让你喜欢这世界,哗啦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整个时候有个人陪,哎呀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让你知道你最美……”
王诩并不甚好听的声音,轻轻满溢在房间,让四周洋溢着幸福的温暖,在王诩的心里,冉儿就像纯净无暇的孩子,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总在无力和无助的时候又能充满希望。他总是在算计着周围的所有人,从夏家父子、孟纯、杨冶、许谦到刘权和张骏,虽然着并不是他愿意和想要的,但却是被生活所逼,而不得不做的。也许随着自己的强大,孟纯和杨冶等人的聚拢,以后不必再处处算计,也许还会有更多的算计。但,最后,当疲惫不堪而又毫不设防的后背需要留给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冉儿吧。
“官人唱得真好,冉儿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叫什么名字,是谁唱的?”如果王诩看得见,冉儿此时一副可爱的好奇宝宝模样。
“这首歌叫做《宝贝》,意思就是冉儿你是我的宝贝,是一个叫张悬的女子唱的。”
“宝贝……张悬是哪里的人?”
“台湾人。”
“台湾又在哪里?离杭州很远吗?”
“额…台湾现在应该叫做流求吧,不是很远,在福建的对岸。”
“福建的对岸哦?那里有什么呢?”
“阿里山、日月潭……还有很多很多。”
“……”
第三十一章 另一面的黄礼
香薰四溢,锦账暖阁里,窈窕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细长的秀发如瀑倾斜,连丫鬟都不禁赞叹道:“小姐的秀发真美?”
“便只有头发么?”女子从铜镜里歪着头看着丫鬟问道,面上露出戏谑的神色。
“当然不是,小姐什么地方都好看。”丫鬟急急地解释道。
女子抿嘴一笑,“傻丫头,说笑的,看你认真得。”
其实在丫鬟心里,女子更像是江南的烟雨,杭州的西湖,时而柔媚朦胧,时而明艳动人,却无时无刻不妥帖到心里,只是她不知该如何说出这番言语。
“小姐听说了杭州城最近出的奇事?”丫鬟忽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奇事?快说来听听。”久于闺房中未出的女子很是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王诩啰。”
“他…”女子忽然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木梳,一阵道不明的紧张直愣愣地传到了心里。
“嗯,他呀,现在可是杭州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呢。”丫鬟回想起从自个儿相好那里听来的话。
“死丫头,快说呀,还在卖关子。”女子蹙眉催促道。
“小姐紧张他?”丫鬟奇怪地问道。
“哪有?”女子故作漠不关心地偏过头去。
“既然小姐不关心,那我就不说了。”丫鬟顽心顿起。
“死丫头,竟敢戏弄你家小姐。”女子转过身去,作势要拧,主仆二人调笑一阵,丫鬟这才正经说道。
“听说呀,那王公子为了救他家娘子……”丫鬟摸着一把细发缓缓道。
女子有些心跳加快地问道:“他娶妻了?是李家小姐吗?”
“不是。”
丫鬟的回答让女子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伤心,自言道:“果然男子还是……”
“不是小姐想的那样,这王公子可是痴情呢。他家娘子生了重病,据说要京城的李大夫的什么方子,才能治好,否则啊,就要送命。你说,这杭州城隔着汴京那么远,哪去找京城的方子,这不是为难人吗?可是你猜都猜不到这王公子用了个什么法子,竟然找到了方子。”
“快说啊。”
丫鬟心中有些纳闷,眼前的小姐,平常总是仪态万分,或端庄或妖娆,时而明媚时而阴柔,温柔起来和蔼可人,但生气起来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总是在变幻着,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身体里住着不同的人,但总也是静静地淡淡地,但很少见她像今天一般对一件事心切不已。
想归想丫鬟口中仍没闲着:“他跑去杭州最高最大的聚客楼,把那里所有的被褥都买了下来,让后让人拆成布条,写上大字,挂在聚客楼上。”
女子想象着那种画面,不自禁地有些羡慕起别人的娘子来。
“还不止于此呢,他还给钱,在人家的背上写下大字,求药方,让那些背上有字的人出去拉人进来,也要给钱呢。据说啊,一个方子给一万贯钱呢,王少爷还真舍得。”
对于钱财颇有见地的女子也听得不禁有些心疼,似乎这钱是花了她家的:“后来呢?”
“后来啊,这些个方子全是假的,没一个能救人,但是那王公子也不气馁,拿了方子就跑去杏林院,不对就又回来拿,跑了不知道多上趟,连马都累折了好几匹。他自个儿也累得快趴下了,沾了一脸的墨汁自己都不知道呢。”
“人救活了吗?”
“小姐别急啊,他跑到最后一趟的时候,听人说都累瘫在地上了,而且这时候,转运使和知州正好派了人来请他赴宴,你说赶巧不赶巧。”
丫鬟一边梳着女子的长发,一边道:“他连想都没想,就拒了官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驳了两位大人的面子。说也巧,就在他瘫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他有那方子。”
“小姐,你当时没在场啊,要是你在,还得以为王公子被鬼上身了,他一听那人有方子,猛地就窜起来了,拉着那人就冲上马车,去了杏林院。”丫鬟绘声绘色地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