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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臣看不得唐奕那个得瑟的样子,话锋一转,“你要理解陛下,他是皇帝,难免要想的多些。以后遇到这种事,多替陛下想想。”
唐奕渐渐敛去笑意,“正是因为他是陛下,我才不能理解啊!”
“。。。。。。”
唐奕看向李秉臣,“奕知道,这些年,大官在陛下面前替我说了很多好话。”
李秉臣不接,也不拒,等着唐奕的下文。
“但是,这件事上,我是无法体谅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那是皇帝,还非得按着你的套路来?”
唐奕回道:“奕不是任性,实在是前路坎坷,容不得半点怀疑。”
停下脚步,面向李秉臣,月光映衬之下,唐奕面容坚毅,没有一丝动摇。
“大官当知,这十年筹谋,却连个开端都算不上。今后,不论这诺大的大宋朝动了哪里,改了哪一条,都是十万凶险、困难重重。若陛下与奕之间生出嫌隙,那么。。。。。。”
“唉!”李秉臣一叹。“咱家明白。。。。。。”
唐奕顿了一下,诚然道:“不瞒大官,奕今天此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若是不能与陛下把话说开,那么我宁可今夜就死在宫里,也不要将来一败涂地之时,落得牵连千众、人头滚滚!”
“不要说死。。。。。。”福康下意识地拉住唐奕的衣角。“好端端的,什么要生要死?”
李秉臣惊骇地看着唐奕,他哪来的这份决然?
转而又释然,也只有这样不顾一切的疯子,才撼得动大宋那沉积了近百年的痼疾吧?
“咱家岁数大了,帮不上你们年轻人什么。”李秉臣看向前方。“但是,咱家在官家那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唐奕闻声,高揖缓落,“谢过大官了!”
在这大内之中,要说谁最了解赵祯,最能在赵祯面上说得上话,不是与赵祯有二十多年夫妻之名的曹皇后,而是这位跟了赵祯一辈子的老太监。
他的承诺,当真是重于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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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与李秉臣把唐奕送出宫城,目送他出了宣德门。
而一直守在城头的王守忠,则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唐奕。
这疯子也是没谁了,能让皇帝说出“你是皇帝?我是皇帝?”这样的狠话,还能站着从宫里走出来。
别说大宋朝,可着几千年历史数下来,好像也没听过有这么一号牛人。
。。。。。。
出了皇城,只见月色之下,两个人影正眼巴巴地等着他,正是曹佾和冷香奴。
一见他出来了,曹佾立时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狠!!”
唐奕心情大好,“你怎么还在这儿?”
曹佾撇嘴,万一你让陛下咔嚓了,总得有个收尸的吧?”
“滚蛋!!!”唐奕笑骂。“赶紧回去吧。”
曹佾一挑眉,“那你呢?”
“我?我回观澜呗。”
曹佾直摇头,心说,你能再无耻点吗?骗鬼呢?城门早就关了,你往哪儿走?
看了一眼冷香奴,也不说破。
“那我可走了啊?”说完,再不理这二人,悠哉离去。
剩下唐奕和冷香奴。
冷香奴还有些慌乱,“那奴奴也告辞了。。。。。。”
唐奕瞪了她一眼,“你走了,我明天怎么回观澜?”
还用着她的船呢。
“可。。。。。。”
“可什么可?”唐奕瞪眼道。“跟我走吧,咱俩今晚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冷香奴面颊一下就红了,“我不。。。。。。”
“嘿~!”唐奕立时一脸邪笑。“你主子不就是派你来使美人计的吗?怎么?小爷都将计就计了,你还扭捏什么?”
“我。。。。。。我就不!”
唐奕要是花前月下、千里共婵娟之类的说点风雅酸调,冷香奴可能就半推半就地从了他,可。。。。。。
可从他嘴里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像买卖呢?
“少臭美,谁要对你使美人计了。”
唐奕立时板起脸色,“乖,不然小爷可要用霸王计了。”
冷香奴更乱,“你。。。。。。你不会!”
唐奕邪笑着欲往她身上贴,“你可以试试啊!”
“。。。。。。”
见她就差没拔腿就跑了,唐奕哈哈大乐,不再逗她。
“放心吧,就算你往上贴,爷还不敢要呢!万一半夜给咱一刀,那得多吃亏。”
冷香奴恨恨道:“你知道就好!”
唐奕暗暗摇头,抬腿就走。
“跟上,不然明天你得走路回回山。”
“。。。。。。”
冷香奴暗骂:这个土匪!
心里骂着,可是腿上却不听使唤,乖乖地跟着唐奕走了。
。。。。。。
这一夜,唐奕住的是桃花庵。
现在,董惜琴那里生意正好,几乎所有姐妹都在那边帮忙,桃花庵里就只留了两个年岁大的婆子照顾日常。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唐奕的行宅,有的是地方住,冷香奴自然也不用担心唐奕要她兑现什么美人计。
。。。。。。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唐奕回了观澜,可是朝上却炸开了锅。
夜叫宫门哪那么容易了事?
一个早朝,让赵祯解释唐奕一个外臣为何可在宫城随意出入,弹劾唐奕目无宗法,甚至是祸乱宫闱的参奏就有一大堆。
赵祯这回虽然没有明说唐奕为什么进宫,但也没过分袒护于他。
于是,唐奕被一撸到底,直接把官儿给免了。。。。。。
唐奕得知之后,气得嘴都歪了。
这老头儿还记仇!?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复!
。。。。。。
第587章 探报(为“磨针井人”飘红加更)
朝臣们本想着大闹一场,可是赵祯这么痛快地就罚了唐奕,却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而且,这个一撸到底,已经是文臣之中最重的处罚了,你再闹就说不过去。
下了早朝,贾子明才反过味儿来。。。。。。
这就完事儿了?
特么好像罚了,跟没罚一样啊?
看似挺重,可是别头试已经考完了,有没有官对唐子浩来说,没用了。
而等这疯子中了进士又要重起炉灶另起火,又能当官儿了!
。。。。。。
极其郁闷地回到府上,却有汝南王府的下人来报,让他过府一聚。
老贾不禁皱眉,与那几兄弟说过多次,此为非常时期,尽量少往来,这又是干什么?
但是,思量再三,老贾还是不去不行。
当初,赵允让临终托孤,把那一家老小交于他手中,他不能不管!
。。。。。。
换下朝服,让下人抬了一顶小骄出府,依旧是先走相国寺,出后门,由窄巷入汝南王府。
。。。。。。
“见过亚父!”
赵宗实、赵宗懿一见贾昌朝,礼貌性地见了礼。
老贾不敢托大,还礼道:“不知,小王爷、世子急召老夫前来何事?”
赵宗懿一让,“亚父里面请,我们坐下细说。”
进到屋中,贾昌朝刚坐下,赵宗实就急道:“今日得了几方消息,请亚父过来看看,可还有用?”
老贾一皱眉,这几兄弟还是没听他的。
“老夫多一句嘴,上次试探未成,不但是惹得坊间对王府的诸多非议,而且唐子浩与一众将门也都紧盯咱们。此时不宜再暴露暗桩。世子怎可。。。。。。”
“哎~!”赵宗实不以为意。“亚父且先听听再说!”
“唉,好吧,世子慢说。”
赵宗实来了兴致,“昨日殿前司王守忠亲自出马,带人秘密将开封府主薄韩曲、礼部郎中董平书、礼部贡院案查使范纯仁等三人幽禁于大理寺内衙!”
贾昌朝一怔,“这三个人?”
“对!”赵宗实激动道。“无缘无故、无罪无状,莫名收押!”
“这三人有什么关联吗?”
“这三人除了董平书与范纯仁同是同属供职,平时再无往来,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此次开封取解,韩曲是录试官,董平书与范纯仁是复卷官。”
此时,贾昌朝眉头拧到了一起,这还真有点意思了,难道是考场上出了什么事儿?
赵宗实又道:“而且,三人被收押的时间也极其微妙。是包希仁入宫解释取解之事之后即刻就被控制的,那韩曲更是连皇宫都没出,就被拿下!”
“。。。。。。”
“亚父再想,这边包希仁进宫,那边三人被扣,之后。。。。。。”
贾昌朝抬起头,“之后就是唐疯子夜闯皇宫!!”
“正是!”
。。。。。。
老贾沉吟了起来。要说这三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世子是想一探究竟?”
“正是!”赵宗实道。“这其中肯定有赵祯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值得一探!”
贾昌朝一叹,虽也想知道其中奥妙,但是。。。。。。
“那世子想过没有,知道又能如何?”
“呃。。。。。。”赵宗实窘道。“总好过两眼一摸黑吧?”
“老夫不建议妄动!”贾昌朝道。“老夫还是那句话,近两年不论朝中文、富等人,还是唐子浩与曹潘几家,行事极为反常。”
“文宽夫宁可举步为艰,也要背下宋辽大道与通济渠的尾款。世子想过没有,唐子浩那么庞大的资金都去哪儿了?”
“老夫料定,其中必有大动作!在未明真相之前,世子还要沉得住气才是。”
赵宗实面色立时垮了下来,“亚父又是这句,到底等到何时才算到头呢?”
“唉,世子要沉得住气啊。。。。。。”
赵宗实不说话了,把头歪向一边。
赵宗懿则出声道:“其实亚父不必太过紧张。不瞒亚父,被收押的人中,正好那个董平书曾经就是咱们的人。只要疏通大理寺,与那个董平书接上线。就不难问出症节所在。”
贾昌朝闻言也有些动心,但是多年与唐子浩争斗,又在朝数十年的经历告诉他,不可妄动。
“老夫还是不同意你们妄动。”
“唉!”赵宗实一叹,这个贾昌朝已经被唐疯子吓破胆了,也不知道当年父亲临终所托是不是正确。
“那,我等再等等吧。”
老贾点头,“小王爷与世子可还有别的事情?”
“没了。。。。。。”
“那老夫告退。”
。。。。。。
送走贾昌朝,赵宗实阴着脸道:“这老匹夫难成大事,不如早些舍弃!”
赵宗懿横了十三弟一眼,“莫要如此凉薄!这些年,贾子明虽办事不利,但对我们汝南王一家,还是够忠的。”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赵宗实转移话题道:“怎么办?听他的?还是我们自己先查?”
赵宗懿沉吟半晌,“赵祯不会无辜将人幽禁,其中定有缘由。我们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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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九月,天气日凉。
解考之风也暂且缓了下来,所有得中的儒生皆在做最后的蓄力,来年开春的春闱那才是见真本事的时候。
观澜儒生都憋着劲想要再接再励,再把会试大榜屠他个血流成河。当然,要是把唐子浩压下去就更好了。
而观澜之外的儒生则也憋着劲儿,想在会试之中一改解试的颓势,不能让那帮土匪再得了便宜。
九月初九,重阳一过。
许是赵祯觉得至和三年诸事不利,先是大病一场,又是开封大水,之后取解,还出来一个“女解元”,最后还让唐奕气了个不轻。
这一年够倒霉的,所以,赵祯又想换年号了。
传旨天下,改元嘉佑。谓上天的降福,保佑之意。
至和三年,顺理成章也就成了嘉佑元年。
按说这都不算是事儿了,老赵家有点什么事儿就改年号,勤着呢。远的不说,单庆历八年之后到现在,只八年时间,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号了。而且,嘉佑也比至和好听些。
但是,改元的圣令传到回山。
范仲淹听后,却是呆愣了好长时间。
嘉佑?真的是嘉佑?那明年岂不就正好是。。。。。。
嘉佑二年!!
。。。。。。
第588章 不厌其烦(为‘磨针井人’飘红加更)
当年与柳七公立碑之时,一众观澜儒生狂语自赌,都说自己会是下一科的状元。
唐奕也不输人后,喊出了一句“我为嘉佑二年状元”。
当时,谁都没注意到这疯子的这句话,唯范公隐约记下。
正好去岁之末,给柳七公和南平郡王祭扫,看着柳七公的墓碑,范仲淹才依稀想起唐奕的那句话。
当时范仲淹还琢磨来着,眼看就是至和三年,官家并无改元之意,又哪来的嘉佑二年之说?
多半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至和三年眼看就要到头儿了,官家竟真的改元“嘉佑”!
。。。。。。
“夫君,在想什么?”
正在出神之时,却是甄金莲一声轻唤,把范仲淹拉了回来。这才发现,如夫人正牵着幺儿的手,站在身边。
“呃,没什么。”
“你们这是。。。。。。”
不等甄金莲搭话,已经十一的幺儿范纯粹嘴快地嚷道:“孩儿要去找唐哥儿,君姐姐说要教孩儿功夫!”
范仲淹佯装嗔怪,“你唐哥儿忙于备考,不许去扰他?”
“乖,等他考完了,再去烦他。”
幺儿一扁嘴,心有不快,但父亲大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哦。。。。。。”
“去找别人玩去吧。”
“嗯。”幺儿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
甄金莲目送幺儿出房,“慢点跑,别摔着。”
待幺儿跑远了,才柔声对范仲淹道:“夫君有心事?”
范仲淹张嘴要说道说道,话到喉头,又咽了回去。
“没事儿,就是担心书院诸生的举业。”
这事儿解释不通,除非两个可能。
一是,大郎与官家早就有沟通,知道今年会改元;
二是,那小子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不论是哪点都不能乱说,特别是第二条。大郎是要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