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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血液从长枪枪头上往下滴,也从刀头、箭矢头已经剑刃头上往下滴,愤怒的毕竟是少数人,还不包括后来清醒过来立马走人的,此刻他们分站左、中、右三个方位,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们的人数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单薄。
踏、踏、踏。
林家仁向周围的战友们打了个手势,原本静如处子的马忠一个翻身立即拾起了地上的大弓,顺手抽出了玲腰间的一支箭,斜身侧望,“哒”地一声,拉响了开战的弓弦。
“砰”,海贼之中顿时便有一人应声倒下,空气中还传来了马忠的示威:“二十步内,例无虚发,我没说谎吧?”说着还挑眉望向其主,林家仁则还以微笑。
一炷香时间,敢于反抗的海贼终于尽数失去了作战的意愿。刺眼的火光从四处投射而来,豁然开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林家仁才蓦然发觉,映在眼前的,除了乘风破lang而来的火船,也有大一些的走舸尾随于后,吕蒙竟然动用了这么多的舟船?!
时间,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林家仁们一半镇定一半慌乱的找着小舟,船帆依依,东风鼓鼓,方才扬帆,风已急不可耐地将他们吹了出去,从这个即将变为火海的地方出去,从这个让林家仁还心有余悸的地方出去。
林家仁双脚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刺激之后的后遗症,只是觉得似乎每踏一步都那么气血翻涌,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一滴雨毫无征兆地打在少年额上,不远的火海处还传来惨叫与喊杀,很快细雨如丝,在这海上缤乱纷飞,极目所见也变得灰茫。可大火,可那熊熊的大火却仍像是一张黏着强力粘胶的纸张一般,死死地裹住了海贼的大船小船,死死地抓住了他们的生命,风吹不去,雨打不灭。
虽是海贼,亦是人命,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情此景了,却又为何会发出如斯感慨?周瑜啊周瑜,那年你烧掉曹操野心的时候,是否也如此这般,一边轻松欣喜、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一边唾弃乱世、人命轻贱、你死我活?不知道,林家仁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出现了裂纹,渗出了血。是不是只有手上的人命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麻木的时候,才会说一句whocare?
仿佛是看出了林家仁的心思,今日最拉风的玲居高临下地拍着他说了一句:“路从来都是自己选的,区别只是怎样去走而已!”这个好像藏着很多过去、很多故事的女孩,不知何时脱下了奇葩的头套,笑靥如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安慰旁人。
棕羽飘飘,枭的羽毛连同着箭矢接二连三被抹下的尾羽,混合着血液的味道在空中支离破碎、上下翻飞,直到火把将它们同时化作灰烬,它们的顽固才随之折腰,与世长辞。
“换个时间再来悲悯敌人吧!”早已看惯你争我夺生生死死的准女王开口道:“黯然神伤不是咱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保不齐你的战功就没了哦?”
“对啊……”林家仁嘴角上挑,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呢:“再晚点,恐怕连灭火的功劳都捞不到,就别说什么故意放跑海贼,让他们引领咱们去它们的窝点了!”想不明白的,暂时就别想了。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主子嘛!”——
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数艘比艨艟略小的走舸正沿着诡异的航道有条不紊地行进着。挂着吕字与孙字的牙旗随风舒展,自十多分钟以前,船只刚进入此段诡异航道之时,船长就吩咐道放下船帆,逆风半展帷幔,尽量避免被暗礁和不明的漩涡之类的东西触碰。
不时的白lang扑打而来,可行区域也渐渐变窄,丰富的经验告诉船长,离目标不远了。紧赶慢赶地追逐戏码,是到了结算的时候了。
这是吕蒙手下的一只先遣队,专门负责追击逃亡的海贼,因而全部过程没有点火才能跟到现在,却不想遇到了这种麻烦,可这却是最后的麻烦了。在和另一支追兵交流之后,船长们决定分头行事,由这艘继续跟进,另一艘则回去禀报。
第139章 通向老巢之路
碧空之上,一大一小两只猛禽正在饶有兴致地追逐着一只以鱼为食的鸟类,忽而左右夹击,忽而欲擒故纵,鸣叫之声不绝于耳。
往下,则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惊险可言的舰队,此刻大多数人正抬头望着,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空中上演的相对刺激戏码。
船队中央,被众星拱月般围拢起来,同时也是守卫人数最多的楼船之上,一名红袍飘拂的壮汉大口咀嚼着侍从送来的水果,若有所思,同时几步走到船头之处,默然观察。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船尾跟炸开锅一样的赌阵了。是的,他们在赌,究竟上空的哪一方会获胜,他们就是林家仁一行人。
昨夜的作战很好很顺利,在与当时还在摆造型的吕蒙见面之后,林家仁一行人就休息了,醒来之后就发现是早上了,于是怎么着也想找点乐子的林家仁,他还就真找到了……
三只和玲有点关系,搞不好还是半个同类的真?禽类就像是不怕追尾一般,玩命的上下翻腾、你追我赶,其间当然不乏羽毛抖落、撕扯流血的戏码,一条无比新鲜刚刚出炉掉落的白羽刚好飘到楼船前方,下一秒就被吕蒙伸手握住。展开一观,方觉此乃染血之羽,再抬头望天,缠斗的鸟类竟也渺无踪迹,想来刚才的争斗真是短暂而激烈、惊心而动魄,而林家仁他们的赌局大概也只能无疾而终了。
吕蒙把羽毛收进手里,再度望向前方。以水势而言,想必是斥候所报之地了。
“大人!先遣船只来报,五里外便是终点,再行五里便是海贼之巢!”士卒半跪在甲板上,遥指着前方还在打着旗号的船尾禀报道。
吕蒙轻咳一声,拿出手中的白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重新细细审视一遍前方的海面,才再次收起白羽,摸了一把发须,才大声吼道:“那你这个狗屎他妈的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去通知林大人,让他做好准备好箸,咱们的‘前菜’要来了!”
“海贼的风光,老子要让他们在一日之间只能把这当做缅怀!”吕蒙心中豪情万丈,既然他喵的不能去打正规军,就穷尽心力,千方百计来搞死这些不是人吧!
“报!前方三里处浮木众多,似是阻道!”
“来了!”吕蒙不屑笑道:“不是疑似阻道,是必然会阻道,他们知道此地海路奇异,故意放了那么些东西想拖延咱们而已。”
“那,怎办?”
“顺心如意,让他们得意一下,一下就好。”吕蒙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而另一边,把鸟的赌局变成自制筛子赌大小的林家仁一众人,则是好像完全对这消息充耳不闻一般,继续自顾自地玩闹着。
“停船!快向后方的船只发讯号,咱们不得不停船了!”
终于来了。一直佯作闭目养神思索的吕蒙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精芒爆射的双眼,犹如鱼儿终于上钩的垂钓者,极尽年轻活力的身躯振奋一颤,身后的红袍如同翅展,整戈待旦、蓄势待发。
忽然,流木出现了一个身影,不,是几个、是数十个站在流木之上,怒吼而起攻击前方船只的人!“几十个高手,负责引起混乱?海贼之中也有高明之人啊。”吕蒙牵牵嘴角。“不过,前方可是我的一半——精兵啊!”
船只戛然而止的停顿,让部分士卒立足未稳,一个踉跄便东倒西歪。不过,在前方的士卒却仿佛早有所料,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并未见得惊慌失措,而是纹丝未动,就像在久候他们的到来。
“那么接下来,为了继续转移我方的视线,或者让我方误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从前至后打乱我方阵脚,或者说来个措手不及的话,应该还有……”
吕蒙埋头把视线移到了前方船底可及之处,果然漂浮的木板很有规律地散落在周围,顷刻间就出现了不规律的水泡以及杆状物——凿船的水鬼来了!
吕蒙却无视周围有模有样的混乱,昂首轻叹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放!”
“放!”
火影过处,血脉喷张。无数扑哧扑哧的声响随着每一波箭矢而射上苍穹。此起彼落的兵刃掉落声、惨叫声瞬间盖过了吵闹的lang涛而变得越发响亮。
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射!由于还离得有些距离,所以能做出还击的就只有前方船只的士卒,但那,也足够了。
“大人!他们动了!”心急火燎的传令兵郑重其事的报告着,接收者的心亦是起伏着。
燃烧的火箭似乎诉说着放箭者的痛快和愉悦,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吕蒙却缓缓走下船头,踱步走向刚刚从船舱走出来业已收拾完毕的林家仁等人。
“你们预备好了么?时辰差不多了,路上小心!”
“咳咳。”轻咳一声,想必是昨夜收了风寒吧,林家仁比出一个“ok”的手势之后,以袍袖拭去了额上的汗珠,再次清了清不舒服的喉咙,想着吕蒙报以微笑:“听好了,你可得快一点,那种急切前往围点的援军还不得跟我玩命啊,我可不一定扛得住多久。”
“速战速决,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就看好你的剧本!”林家仁环顾四周,道:“咱们走!”——
“为什么吕蒙将军能前方知道有伏兵呢?”最好奇的花脸问道。
“是啊,玲也想知道呢。”
“谁让他有只眼睛是——千里眼啊!”林家仁颇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这压根就等于开挂不查封的行为嘛,别说前方的伏兵了,就连再前方的第二、乃至第三支援部队他都看得见……谁叫今儿个没起雾:“总之,先别管他了,他要突破那里自有他的办法,咱们只需要挡住前来的援兵就行了。”反正打水战,他好歹是东吴四大都督之一,想当年,哦不是,如果历史没乱的话,这货日后还和陆逊合着伙装病,顺道白衣渡江爆了关二哥在荆州的某花呢!
话说回来,狡兔还三窟呢,这么强悍且狡诈的水贼怎么可能就一个窝点,说出来谁信啊?搞不好还有好几个势力好几个基地,人多的地方不都向来如此?所以这时候,围点打援就是最佳的作战方案了,先集中火力搞定一家再说。
当然,要是还有某些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还要按兵不动、一心隔岸观火的人存在的话,林家仁是相当欢迎的。
第140章 双向阻截
“杀——!”
他再也安奈不住了,两年基本上都在赋闲,最多只是偶尔清剿下不成气候的山贼土匪。
“杀——!!”
他仰天狂啸,似乎要把积压在身体深处的不满发泄出来,浓缩成最简单的那个字。
“杀——!!!”
他知道,浓缩的就是精华的,一个字就是最有力同时也是最直接的。
红袍过处,血飞如江湖。溅起的红,是了断,是腾飞,更是武者的名声。无数残指断臂以及兵刃碎片随着武者的每进一步而做着自由落体,耳边回荡的惨叫悲悯更是响亮非常。lang涛在汹涌,血脉何尝不是?
没有丝毫迟缓、没有一点无力,敏捷而结实有力的每次挥舞,都能有一种让人身心战栗的感觉,这种停止不了的刺激,叫做雄姿英发。
“慢慢来,老大,当心别花光力气……这可还是‘前菜’啊。”
身旁的亲卫不时戏谑,他们也许久,没有尝试过这种兴奋,甚至有点幸福的感觉了。
就在吕蒙逐步寸进,意欲一口气收复失地之际,一声教小船儿剧烈摇晃的轰然之响,就在身后平地起惊雷了。
吕蒙止住步伐,细细观看来人。
他的牙旗,此刻正被一只吞吐着地动山摇气息的巨大黑影所践踏着。
遮天蔽日的身影似乎都把甲板踩出了个洞,神兵天降般地缓缓移了过来。只见这难忍兴奋的巨兽遥指吕蒙,用他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吼道:
“要死的、就活不了!”
在温暖且灿烂的阳光下,吕蒙和亲兵交换了一个只有默契十足的人才能理解的眼神。
“老大,麻烦来了!”
“是‘甜点’来了才对!”
燃烧的气味很刺鼻,可此刻吕蒙却在笑,准确的说是泛起了一丝微笑。
巨兽也是。
或许是因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或许是因为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
下一步——
天朗气清,正是晒太阳的好时机。
林家仁一点也不lang费地享受着,领了后方的船队之后,飘在海上不知不觉已经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了,不得不说海贼们的效率实在太低,既然已经发兵了都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该不会他们的援兵其实就在更远的东边吧?”陪着他晒太阳不时向准女王请教着保养皮肤诀窍的马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要真是那样的话……”唯一保持跪坐姿势的凌统抬头望了一眼东边,欲言还休。
“那就只好跟小蒙蒙说句自求多福了!”在某熟女眼中,所有人都是小孩子。
“噗!”听到这,林家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