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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钢盔上插满了枯黄的野草,身上披着伪装衣的尖兵部队,卧倒在地,看上去就象是一座经年没有打扫的坟包。部队按照凤凰山训练大纲分散而开,纵向三米,横向五米。顺着山坡上的枯草地,他们用极为灵巧的动作悄悄地靠近了敌人的前沿阵地。一千多人的攻击行动,一直到炮兵们把步兵炮组装起来,装填完弹药,都还显得那么安静!
“一百米,直瞄射击!五发不修正!枪响开炮!”
炮兵指挥排的弟兄们挨个给每一门炮打着手势,传达着孟庭贵的命令。
炮兵们手里都捏了一把冷汗,仅仅一百米!把大炮放在离敌人只有一百米的地方,那是他们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别说是配属过来的独立团的炮兵,就连经常玩花招的凤凰山的弟兄,都不免紧张起来。
二十多门炮分成了平均分配给了274号高地和261号高地的二、三营。剩下的掷弹筒、迫击炮等曲射性支援火力,孟庭贵留在了五百米外的出发阵地上。
天色越来越亮,孟庭贵看了看手表——七点整!他回头朝着炮兵指挥员点了点头,后者把胸前的哨子含在了嘴里:
“目标,274号、261号高地日军阵地,十发齐射,延伸射击!预备——放!”
尖利的哨声刺破了越来越亮的天空,迫击炮的装填手们动作整齐划一,一枚枚迫击炮弹顺着高耸而其的炮管滑落。“乒乓”之声骤然响起。
炮弹尖啸着撕开了夜幕,“呜呜”的飞行着,朝着山头上的日军阵地上砸去。绚丽的火光爆闪而开,紧接着,粉落的尘土遮住了一闪而逝的光芒。
“进入阵地,八路军要进攻了!”
突然之间遭到炮击,日军的指挥官也明白,敌人开始发起黎明的最后一次进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一次的进攻,将会比以往任何一次要猛烈。炮火延伸之后,鬼子们“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开始扑向了前沿阵地。山头阵地上,新加固的工事被迫击炮打塌了近一半。好在机枪掩体似乎幸存地不少,机枪手们把歪靶子布置起来,“哗啦啦”地拉起了枪栓。
“炮兵阵地!方位,正前方!距离,五百米!准备反击!”
炮兵们急速地占领发射阵地,为数不多的几门步兵炮还被八路军的炮击炸飞了一半。满地的弹坑,焦灼的泥土踩在脚下,发出了“咯啦啦”的声音。
“打!”
司徒名扬始终还事没有让鬼子的阵地完全准备好,也不管看不看得到目标,手里的驳壳枪朝着前方“啪啪”就是两枪。
子弹“嗖嗖”地擦着鬼子的脑袋飞过,枪声就是命令!
被推上前沿的步兵炮终于开始了他们的发言,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的主炮手只需要拉动手里的击发火绳。矮小的步兵炮齐齐地展开了怒吼,炮弹甚至贴着前面进攻部队的脊梁骨朝日军的阵地上飞去。一时间碎石乱飞,爆炸四起。刚刚进入阵地的日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束束疾驰而至的炮弹轨迹朝自己飞来
第二十一章 完胜
五十米,如此近的距离!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对方的卵蛋。/ /
披着伪装的步兵炮卯足了力气,用最短的时间,把五发炮弹打向了鬼子的前沿阵地。在第一时间内,就摧垮了鬼子第一线的防御。延伸射击的迫击炮将纵深的鬼子牢牢地牵制住,给了冲击部队最好的掩护。
“弟兄们!”
司徒名扬半伏着身体,挥舞着手里的驳壳枪,“杀上山头,死活不留!”
“杀!”
隆隆的炮声掩盖不住七百多人的齐声怒吼。才一转眼间,那片被炮弹犁过一遍的阵地跟前,猛然出现了一大片模糊的人影。到处都在喷射着火舌,到处都有人朝着扑上来填补缺口的鬼子开枪。
面对迅速涌来的人流,居高临下的鬼子兵们慌了手脚。重机枪火力对着的还是山下,已经来不及调整过来。炮兵阵地上一片火海,想要越过前沿阵地打击已经冲上来的八路军,根本就不现实。
“上刺刀!”
鬼子的指挥官眼睁睁地看着孱弱的拦阻火力被对方的重机枪盖地严严实实,赌徒的心性大起。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刚把刺刀插上枪管,司徒名扬已经杀到了跟前。
身上批着伪装衣的尖刀部队浑身甩着树叶和枯草齐齐地跳进了敌人的战壕,一张张画得乌漆抹黑的脸上,闪亮的是炯炯有神的双眼。手里的驳壳枪、大刀照着已经被他们的装束吓傻一半的鬼子兵们身上招呼而去。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刀刀要人命。鲜血飞溅,怒吼连连。一个照面就被放倒地敌人越来越多,神出鬼没,催命阎罗!毫无疑问。这是一支鬼神之军!前沿阵地上的抵抗只是做了个样子,在指挥官被一柄鬼头大刀直接剁翻在地之后,鬼子士兵们开始慌不择路地退却。
“咿咿呀呀”的叫唤声又响了起来。战壕里挤满了退又退不出。进又不敢进地日军士兵。溃逃地敌人互相践踏,雪亮的刺刀映射着他们极度惊恐的表情。
第一时间就和敌人展开肉搏的尖兵部队刚刚完全展开,就把一线的鬼子逼得差点跳崖。司徒名扬站在战壕之上,大手一挥,紧随其后冲到阵地跟前的后续部队齐刷刷地掏出了手榴弹。遮天蔽日的一阵弹雨下过,不绝于耳的“轰隆”爆炸声把敌人最后一口气扑灭了。
火力支援排地几挺机枪赶到,把前沿阵一面倒的屠杀推向了高潮。机枪手们朝着战壕里黑压压的人群毫不犹豫地扣动的扳机,四面八方罩过来的弹幕吞噬着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敌人。一阵火力灌下去。拥挤的交通壕里、战斗壕里躺满了尸体。几股敌人企图爬上战壕向后撤退,眼前却是雪亮的刺刀。司徒名扬凶神恶煞地下了命令,谁放跑一个鬼子,谁就准备脱军装下游击队。
以众敌寡的弟兄们二话不说,端起刺刀上前就捅。一时间,“扑哧、扑哧”的金属入肉声成了机枪停火后的主旋律。前沿阵地上,饥寒交迫的日军士兵们没有等到天亮,在太阳升起之前。他们最终倒进了为自己挖掘地坟墓当中。
“加修工事让给后勤分队,其余人继续进攻!”
司徒名扬没有停下脚步,274号高地上的防御纵深有两百多米。前沿阵地只占了一半不到。尖刀部队已经甩开了大部队,踏着手榴弹和迫击炮炸出的弹坑追着溃退的鬼子继续发起进攻。火力支援排跟在他们的后面,寻找新地进攻支撑点。顺着战壕。二营地弟兄们向着四面八方展开新的攻势。
“支队长!”
通讯兵一溜小跑地来到了孟庭贵地身边,“战斗进展顺利,我们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274号高地和261号高地同时告破。山谷的进攻暂时受阻,四营长正在组织强攻。”
“那不是问题!”
旁人都没有注意,孟庭贵在内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打下了两个山头的支撑阵地。山谷里的敌人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告诉陈东和,让他稳扎稳打。不可一味强攻,稳住敌人。让二、三营迅速肃清战场,然后从山谷两翼抄过去。我要全歼这股敌人!”
“是!”
“还有!”孟庭贵想了想,继续说道:“把迫击炮调到独立团去,我们的轰天雷阵地布置好了之后,留下自己的步兵炮和掷弹筒,其余的炮兵火力,也全部调过去。命令赵赵志国,让独立四、五团停止进攻!”
“又停止攻击?”通讯员似乎不理解孟庭贵的意思,如果结合部的进攻一旦停止,那敌人就很有可能从中抽调部队对274号高地进行反扑。
“不要多话,传达命令就是!”孟庭贵两眼望天,每一次谋划战斗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杨越来。这个比他小五六岁的顶头上司,打起仗来处心积虑,细心谨慎却又不失强硬和自信。孟庭贵觉得,在这一方面,他似乎和杨越非常像。只是在凤凰山,他一直都没有机会来表现自己。而这一仗,正是他孟庭贵出人头地的一次机会!
所以,他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失误!
“另外,再让穿插部队跟进,七时四十分,准时从山谷通过!”苦支撑了两个多月的日军,在八路军四面八方的围攻之下显得非常狼狈。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在爆发激战。被挤在长只有五公里,宽仅两公里甚至只有数百米窄小地段的日军第二十四师团只剩下了招架之力,数倍于己的八路军进攻起来完全不要命,军号一响,任凭枪林弹雨,勇往直前,虽死无怨!
从保定南面插进二十六师团的两个方向的主攻部队,在离敌人师团之间结合部不到五公里的地方遭到了二十六师团的顽强阻击。先期分割敌人的冀中八路军试图反冲击,却接二连三被敌人打退。同样面临着两线作战的敌第二十六师团,好就好在在八路军发起总攻的一刹那,除了少数来不及后退的部队被迅速包围之外,大部队还是紧紧地抱做了一团。他们的处境虽然比友军要好,可是因为防御正面的缩小,等八路军掌控住了战场之后,给他们的回旋余地已经不多。一万多人被压缩在一片只有两平方公里的平原上,不分兵种,不分建制,吵吵嚷嚷地拥挤在了一堆。包括伙夫在内,每一个人都端起了步枪,依靠着战壕,或许,他们真的能撑到援军的到来。
贺老总对着地图看了半天,围攻二十六师团的部队,是由吕司令员统一指挥。部队伤亡太大,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反正主攻的是敌人的二十四师团,对于二十六师团,打残就行。
“我看,不如停一停吧!让部队围住他们,只要不让他们抽调兵力去汇合二十四师团,就是胜利。”
左副参谋长微微闭起充满了血丝的双眼,无奈地点了点头,“日军的炮火虽然远不如两个月前那么猛烈,可是他们现在收缩在了一起,做困兽之斗。攻击部队没有强有力的支援火力,冲上去和鬼子比枪法和拼刺刀,这个伤亡,会让我们承受不了。眼看天就要亮了,还是尽快解决二十四师团比较好!”
贺老总叼着烟斗,擦着了火柴,却拈在了手里,“我实在是不甘心啊!谋划了两个多月,就等着今天!”
“你就放心吧!”左副参谋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但是我敢肯定,这样的战斗绝对还有。今天吃不掉他的这个师团,下一次,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我们的主战场始终还是在石太路,孤立太原、孤立山西!从西往东,一步一步地,把鬼子从山西赶到山东,再从山东赶出关内,最后,彻底地把他们从华北,从中国赶出去!”分。
依靠着人海攻势,在274号高地上,司徒名扬用大刀、手榴弹、机枪一波一波地,连续不断地迅速推进。最终,他们把274号高地上将近四百多鬼子击溃。就地歼灭两百多人,兵败如山倒的鬼子跑得真快,在满身都是树叶枯草的尖刀部队的追击下,头也不回地跑去了他们的侧翼。
261号高地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三营一轮冲锋,一鼓作气地把鬼子赶进了树林。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山头的战斗基本结束。孟庭贵第一次独立的表演,也获得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一章 过小年
1941年1月20日。
这一天,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个好日子——小年。还有五天,就是传统佳节,除夕了。
日军的铁蹄在华北践踏了三年半,虽然战火暂时熄去,可刺骨的寒风里,那股浓烈的火药味道却久久不能消散。冀中平原上的根据地,依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哨兵们荷枪实弹,如临大敌。
下过了几天雪,太阳才懒洋洋地爬上了湛蓝的天空。冰冷的阳光射在人们的身上,不仅没有些许暖意,反而更加承托出大雪初融的寒冷。
这里,是冀中军区总部所在地——晋县。
一大早,就不断地有一队队远道而来的人马骑着高头大马在哨兵的注目礼下缓步入城。这些人都是各个军分区的骨干,包括津浦路、平汉路上所有的团以上军事主官。负责迎接各方首长的警卫营,一早就在城门口排开了架势。导调哨兵负责分引首长的休息点,早已麻木的手臂却始终一丝不苟地抬起,朝着来往的首长敬礼。
杨越抵达晋县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时分。因为路途实在遥远,一路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跋山涉水地也花了不少时间。同行而来的,除了警卫排外,还有三个支队长——李双洋、柳大生和孟庭贵。“到了!”
杨越在护城河的木桥边停下了脚步,胯下的战马打着响鼻,来回地度着四蹄。因为融雪。这一路下来处处都是泥泞。溅起地湿泥星星点点,撒了四人满腿都是。
“得找个地方好好洗洗。”顺子习惯性地拍了拍身上笔挺的军装,这身衣服自从下发起,就穿过一水。
“没时间了,司令员要我们十一点半准时报到。现在都十一点十分了,再洗洗,就来不及了!”李双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冻得通红的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