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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发动机坏了!”张青站在引擎盖上,及目远眺,“这跑了一夜,又尽在山沟沟里乱窜,换成小鬼子的大卡,也绝对受不了这样的颠簸。”
杨越沉吟了一会,看了看后座上的许小姐。她的身上盖着原本穿在杨越身上的呢子军装,受伤的腰部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昏天暗地地晕了一夜。
“你准备去哪?”杨越下了车,对不住叹气的张青问道。
“我可能得跟你去躺凤凰山。”张青跳了下来,搓了搓手,接着说到:“你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当然欢迎!”杨越笑了笑,突然又问道:“对了,你不是要去灵寿完成任务吗?怎么会有雅兴跟我去山沟里?要是耽误了时间,你就不怕吕长官找你麻烦?”
“不怕,我的任务不是别的,就是去找你们游击队!”张青神秘地回笑着,一双浓眉大眼带着一汪清水看着惊诧的杨越。
“找我们游击队!?”
“是,”张青度着步子,“找你们游击队,不过这是军事秘密,现在不会告诉你的。具体事宜见到了你们队长我自然会说。”
“呵呵,那你算碰对人了!”杨越大咧咧地叉腰挡在张青的面前,嘴一张,露出了两颗大板牙:“别他娘的卖关子了,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凤凰山抗日先锋队的领班,神勇无敌的杨越杨大将军!”
“你!??”张青愣住了,“你就是游击队的队长?这哈哈,你他娘的别开玩笑了!”
“如假包换!”杨越一杨手,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大背头”:“说吧,找本大队长有何请教!?”
“去你的!”张青“哈哈”大笑着,上下打量着越来越装B的杨越:“看你人摸狗样的,倒象是个当官的材料。不过,哪有一队之长的象你这般冲动?还冲到鬼子大本营里胡乱搞的?不信,坚决不信!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以你这样的性格带出来的部队,放放火,抢抢粮食估计还凑和。要是和鬼子面对面的干,一冲动起来,怕是在鬼子的火力齐射面前连一轮都扛不过去。我可是听说了,凤凰山游击队几十个人在一天一夜就摆平了鬼子一个中队外带半个中队的伪军。如果没有极冷静的心态和必胜的决心,这根本就办不到!可你”
张青边说着,边用极否定的眼神代替了他的想法。杨越“嘿嘿”笑着,露出了两个酒窝。
“好,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等我们到了南庄,一切结果就自然揭晓了!”杨越不打算继续争辩下去了,一队之长,那只是个虚名,往后,可能还会成为一营之长、一团之长,甚至一师之长。
让队长这个职务见鬼去吧!
“好,等着你!”张青捏了捏鼻梁,笑着应到。
时间就在两人弹指一挥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色已经大亮了。为了不被可能追击前来的鬼子发现一行人的行踪,杨越果断地离开了还算好走的小路,继而选择了一条几乎没有人迹的山路。
只要盯住了一个方向,走上几小时,那应该离南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好在一路上没有出什么状况,张青和他两个人轮流背着受伤的许小姐交替开路,一上午就在两人默默无语中度过了。
其间许小姐醒来过两次,脸色显得非常苍白,一阵阵的疼痛在折磨着她。杨越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巴巴地快一点到南庄。
等到日上中天之际,两人背着许小姐也走出了山区。杨越把裹在许小姐身上的鬼子皮扒下来扔了,然后在路上拦了辆正巧路过的驴车,三人这才得到了喘息。
驴车的目的地正是南庄旁边的郭村,郭秀才的老家。在游击队占领了南庄之后,郭村也一并收入了杨越的囊中。怎么说,都算是根据地的同志了。老汉听说他们要去南庄,先是很警惕地打量了三人一番,待杨越搬出了郭秀才的大名,老汉才笑呵呵地答应着,要把他们直接送到南庄去。
许小姐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下垫着厚厚的草垫子,张青坐在车头,正和赶车的老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杨越则坐在车沿上,用半个屁股挡住了她的视线。
“醒了?”
杨越的耳朵何等好用,就算是许小姐轻轻的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听觉。
“恩,醒了!”许小姐虚弱地答着腔,伸手摸了摸被布条扎紧的腰间。
“谢谢你了,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从鬼子的手里逃脱出来。”
“呵呵,姑娘命带福星,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杨越调笑着,嘴皮子一翻接着说:“小可是沾了姑娘的光,这才侥幸捡得了一命,姑娘何必言谢!?”
不料许小姐根本就没有和他插科打诨的意思,只是转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了。杨越讨了个没趣,只好摇着头加入了张青和老汉摆下的龙门阵。
驴车的速度虽然慢了些,可也许是因为不用走路,加上三人聊着也挺开心。所以等到了南庄的时候,杨越还嘀咕着怎么会这么快?
“站住,什么人!?”
庄外站了一排武装分子,齐刷刷地把枪对准了驴车上的几个人。
“他娘的,老子才走了两天,你们就都不认识我了!?”杨越骂骂咧咧地一跃而下,拍了拍屁股就要朝里走。
可是,突然之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
第二章 命令下去:睡觉!
哪里不对劲?
“是队长吗?”几个哨兵狐疑地互相看着,除了语气之外,杨越的这身打扮实在让他们联想不起一把胡子的大队长。
“郭队副呢?”
杨越快步地走到了哨兵面前,直接问到。
“出事了!”带队的哨长连忙把枪收了起来,语气紧张地回道。
“我知道出事了,大白天的,如果不出事的话哪里会派出六个明哨!?”杨越预感到事情也许很严重。
“今天早上,鬼子和伪军突袭了小李庄。我们派去小李庄的招募人马的弟兄已经全部被杀了!”哨长愤慨地望着东北边,杨越远远地看着那里正冒起了几柱黑烟。
“乡亲们也被鬼子杀了个鸡犬不留,只有少数几个乡亲躲到了我们南庄。小鬼子还撂下话来,游击队要是敢在南庄继续呆下去,那他们就会每个礼拜清扫一个附近的村庄!”
“他娘的!”杨越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如果没有附近老百姓的支持,游击队想要生存下去的话,那无疑只是个空想。可是,鬼子如此一来,还有谁会支持游击队开展抗日活动?
哨长接着说道:“郭队副已经带着剩下的人马赶去了小李庄,看看还能不能找几个活口。”
“畜生!”
张青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张脸刹那间就冷到了极点。
“多说无用!你派个人去告诉郭队副,让他把乡亲们的尸体处理完了就马上回来。”杨越心里憋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说到:“然后再去把刘队副也叫回来,此仇若是不报,小鬼子还以为我凤凰山没人了!”
“是!”哨长一听队长要找小鬼子报仇,高兴地回应着。游击队的成分都是本乡本土的乡亲,小李庄的覆灭,让所有人都大为光火。鬼子欠下的一笔笔血债,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消除这心头之恨!
此时此刻,杨越也没有心情向张青炫耀自己的身份了。实际上,他也没必要去这么做。好歹张青也是个一团之副,从东北到北平,再到现在的冀中军区,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以凤凰山目前的情况来看,杂乱的军容又岂能进地了他的法眼。游击队唯一能拿出手来的,用杨越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有足够的热血去打小鬼子!
可是,这种抽象的东西在平常是看不出的,只有到了真正的战场上,炮火和硝烟、死亡和怒吼才能检阅出一支武装力量到底有没有热血!
杨越把许小姐和张青安顿下来之后,径自去找了陈启超。
三老对小李庄的惨案骂不绝口,并一再表示他们不会因此而动摇了抗日的决心。南庄的所有男女老少,将和游击队共进退。
“我不是来听你表态的!”杨越开门见山地说:“我只想来问问,南庄的地道何时能完工?”
“这个”陈启超皱起了眉头,他拿出了一个烟袋,边整着烟丝,边为难地说到:“地道不好挖啊,我们这里不比那平地,这挖一锄头下去,尽是些鹅卵石。如果想要把各家连通,然后直通凤凰山,恐怕没有半年是挖不成的!”
“不行,我们的时间不多!”杨越叹了口气,郑重地说到:“两个月,我只能再给你两个月时间!这两个月一定要把地道挖出来。否则,南庄的乡亲们恐怕得和我们一起重新上凤凰山了!”
“这怎么挖得完?”陈启超面露难色:“我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劳力都用在了地道之上,可每天的进展都相当缓慢。眼下看来,鬼子又逼得紧,我知道你们游击队肯定也要准备打仗了,这样一来,我就更没人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
“女人、孩子都上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你也不想南庄成为第二个小李庄吧!”杨越踌躇着,地道早点挖总比晚点挖好。至少,他可以放心地带着游击队和鬼子玩猫捉老鼠,不用在外还担心自己的大本营有什么不测。
“小老儿不敢保证,但是杨队长说的,小老儿尽力而为吧!”陈启超叹着气,打从下定决心跟着游击队走的那一天,他就清楚地知道,这往后的日子,一天会比一天难过。
除非,小鬼子被赶出了灵寿。
下午三点多,郭从如带队返回了南庄。
跟着同去的二十多个队员无不悲痛欲绝,这些人曾经都是小李庄的人,祖祖辈辈都在那个村庄撒下了汗水。而鬼子只用了一个早晨,便把他们活下去的依托象捏气球一样捏了个粉碎。
“看看这个!”郭从如手里拿了张纸,跨步进入了杨越的房间。
杨越坐在椅子上,他的手里紧紧地拽着把枪。
纸头上写着鲜红的大字,细细一闻,居然是刺鼻的鲜血写成。这让杨越想起了倒在敌人刺刀底下的老人、孩子,想起了那些尽受凌辱、最终被折磨至死的女人们。
“大日本皇军说到做到!”
杨越的脸扭曲了,他缓缓地把纸捏成了团,然后放进了嘴里,牙齿麻木地一张一合,把它咬成了碎片。
“咕噜噜”喉头一用力,碎纸滑进了肚子里。
“我们怎么办?”郭从如站在杨越的面前,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队长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怎么办?睡觉!”杨越齿间迸出了几个字。
“睡觉!?”
“对,睡觉!”杨越站起了身,“命令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员进行整休,同时加强警戒和周边的情报收集工作。近期内,我们哪里都不去!”
“可是”郭从如张着嘴,考虑了半天才接着说:“弟兄们现在都极度愤怒,你现在让他们睡觉,他们怎么能睡得塌实?”
“就是因为现在弟兄们都处在了疯狂的边缘,所以我们要更加谨慎!”杨越沉吟着,“哀兵不可能必胜!想想刘玄德,他是怎么被陆逊一把火烧掉了七十万大军的!鬼子刚刚平掉了小李庄,正等着我们上门。现在去找他们的麻烦,无疑是给自己找条不归路!”
第三章 挥泪“斩”将
“是!”
郭从如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明面上,杨越的命令还是不能违抗的。
杨越说的没错,这次鬼子和伪军突袭小李庄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让游击队自乱阵脚。始作俑者则是灵寿县城的临时最高指挥官——中队长渡边中尉。
其实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不如一天屠掉一个村子,永久地孤立南庄这块新兴的抗日根据地。既然明枪明刀的怕吃亏,难道就不知道绕点弯路,旁敲侧击地让游击队知难而退吗?只要收复了南庄,在那块地方站稳了脚跟,坚持到徐州战场的一锤定音,那灵寿不仅可以自保,还能一扫前耻,向石家庄方面请功!
就在一群小鬼大呼过瘾的同时,石家庄方面却传来了噩耗。
大队长宫泽少佐、联队长上原大佐遇刺身亡,河村将军负轻伤。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遇刺现场,还有六名不同级别的军官玉碎,其中包括一名少将旅团长。
这一次大量军官遇刺,大本营的反应极为迅速。天皇陛下亲自责令陆相山杉大将:要严密封锁这条消息,所有与会的低级别军官,全部遣返本土进行隔离审查。
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亲自下发了《昭和十三年华北方面军第六号特别命令》,命令中提到,要尽快清剿城市特别是大中城市里的抵抗力量。对支那国民党的特务机构和破坏活动,要严加防范。与此同时,对华北地区八路军的聂荣臻部要严密关注。除此之外,皇军各所属武装力量,应当积极做好“肃整治安”的准备工作。
电报传达到了每一个军官,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好半天都没有人先开口说一句话。
宫泽少佐殉职,灵寿城真正地陷入了群鬼无首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