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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排长中弹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刘亮摆着手,站起了身:“没多大的鸟事!大家伙只管操家伙干他个*,别管我了!”
机枪手接过了班,重机枪调转枪口,朝着山下的鬼子机枪阵地扫射开来。
就停了这么几秒钟,鬼子们呼呼啦啦地又往上爬了十来米,眼看着,离阵地就差那么几步了。
渡边就象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他要一股作气冲进游击队的阵地,用肉搏战的方式找回皇军的尊严!
可是哪知道,他才一起身,胸口上就立刻多出了两个窟窿。
早就瞄着他的两个枪手沉着着一拉枪栓,同时把枪口对准了另外一个鬼子军官。
渡边倒下了。倒在了他希望倒在的地上。胸腔里的空气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往外抽着,无论他的嘴张地多大,吸进去的空气就象是沉入了大海,消失地无影无踪。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手套,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的响声,他想抬起头来看看皇军的脚步到底走到哪里了。可是他很失望,因为对面,漫天的手榴弹就象仙女散花地从山头上抛洒下来。
也许,这一次他在回家的路上不会孤单了。渡边脑袋一歪,满带着遗憾闭上了双眼。
第四章
在渡边倒下的下一秒,柳生的脑袋上也被凿出了两个窟窿。//
一眨眼的时间,渡边中队的最高指挥官和第一小队队长就纷纷毙命。许大虎看在眼里,喜上心头,小鬼子托大送上门来让他吃,如果再客气的话就算砸了凤凰山的招牌了!
“有米就不喝粥!”
这是杨大队长的口头禅,也是全体凤凰山将士的座右铭。
“带着卵子的,跟我冲啊!”许大虎怒吼一声,手一摸掏出了驳壳枪,身子一长,“啪、啪”两枪点倒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鬼子士兵。
刘亮晃着一条受伤的膀子,紧跟着许大虎就冲出了战壕,他的身后,整个一排集体放下了步枪,要么拎着大砍刀,要么提着驳壳枪,跟随着前面的同伴杀下了阵地。
一阵风沙刮过,游击队摆出了恶虎扑羊的架势。
眼看着一群煞神一窝蜂地冲下了山头,硕果仅存的两个日军小队长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刀。
“退子弹!”
“哗啦哗啦”声响过,鬼子们的脚底下金灿灿的子弹就掉了一地,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发出耀眼的星星点点
杨越赶到三连驻地的时候,刘二麻子还在教大家怎么用枪。
杨越的心都凉了半截,他忽然有些迷茫了,自己的这三个新兵连队怎么才能打掉鬼子的一个中队。一支连枪都不会用的队伍,实在是让他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
“刘二!”
刘二转过身,看着一脸无奈的杨越惨淡地笑了笑,摇着头没有说话。
杨越叹了口气,从马上取下了一支汉阳造来到了队伍跟前。一百多新兵见队长亲临,一个个都站得笔直。
“知道这是什么吗?”杨越举着手里的枪,大声问道。
“”
人群里发出一阵“嗡嗡”声,大家面面相嘘地互相望着,不明白队长是什么意思。
“这是枪。”杨越接着说到:“这是杀人的利器。我想要你们明白,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简单一句话,就是为了杀人,为了杀鬼子!”
“那当兵杀鬼子又是为了什么?”杨越忽然问道。
“为了不让乡亲们被鬼子杀!”人群里一阵轰然,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拎着一把三八大盖挤出了人群,面对着杨越铿锵有力地回答到:“我老婆被鬼子糟蹋了,我家里的粮食也被鬼子抢去了!当兵扛枪,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人!”
杨越赞赏地点点头,只有明白为了什么而作战,军队才叫军队!
虽然,凤凰山的游击队目前依然只是一支游击队,还没资格跟正规军相提并论。但是谁又能否定,这支从山里走出来的武装力量,日后成不了叱诧风云的英雄部队?
“你叫什么名字?”
“宋二狗!”汉子很认真地回答,“我娘怕养不活我,所以给我取了个贱名。”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杨越点点头,转而朝队伍说到:“我们取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知道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她叫什么!往小了说,我们是南庄人、宋庄人或者小王庄人,往大了说,我们就是中国人!这些名字就是我们的图腾,就是我们的希望!为了她们,我们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又何在乎自己的名字?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队列里发出一阵齐齐地呐喊。
杨越欣慰地笑了,一个人面对着迷茫,很可能会失去方向。可是如果有人为他点亮一盏灯,那无疑就是莫大的扶持。
现在练枪,不如练精神!
为了最大限度提高新兵们的战斗欲望,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杨越知道,虽然这些人中的一大部分都很可能倒在敌人的枪口下,但是有了这盏灯,那即使是到了九泉之下,他们都不会再迷路。
“我手里的枪也有它的名字!它叫汉阳造毛涩步枪,但是我只要你们记住这个。”
杨越倒提着枪,指着木质枪托接着说到:“它,枪托!我知道大家肯定都清楚,比起枪管来,不起眼的枪托显得很寒掺。可是大家知道吗?没有枪托,你们手里的三八式、汉阳造它就是一堆废铁!枪托默默无闻,可它承载着整支枪强大的后坐力。而我们,就象这枪托一样。也许出了灵寿县,没有人知道在凤凰山上,还有我们这一群人在默默无闻地和*小鬼子们磕命。也许,我们会战死在敌人的刺刀下,死的时候,很可能连一块刻着名字的墓碑都得不到。可这些要紧吗?正是我们,以及所有和我们一样默默无闻的人,在没有支援、没有军饷的情况下,挑起了抗日的重担。我们应该感到骄傲,就算是死,那也重于泰山!”
队伍里默然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杨越慷慨激昂的演说。虽然有些词汇他们还听不懂,可是没有人不为之动容。
杨越转过身,站在了场上的最高点,举着手里的步枪大声地喊到:“我们,就是枪托!在鬼子的铁蹄下,即使是折断了,我们也要为能挺起中国人的脊梁骨而感到骄傲!”
刘二麻子的眼眶湿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杨越每一次的讲话都会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悲愤和澎湃的感觉。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还会是如此!
“队长,大家伙都明白了,你就带着我们去打鬼子吧!”宋二狗颤抖着嘴唇,掂着手里的步枪,他的眼神里散发着强烈的渴望。
队伍里顿时就沸腾了,请战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整个山谷里刹那间充满了激昂的呐喊。
“队长!咱们保证不会丢了凤凰山的脸,带我们上吧!”
宋二狗俨然成了新兵的代表人物,急切的表情彰显着凤凰山的性格。
“好!”杨越眼看着自己的心理攻势起到了非常不错的成效,决定打铁趁热:“大家轻装上阵跟着我,我们给鬼子看看,谁才是凤凰山的主人!”
第五章
一连的阵地上一片混乱。
许大虎和刘亮两人并肩作战,抬着手里的驳壳枪“啪啪啪”地一阵乱扫,在密集的火力下,敌人根本就靠不上边。
一些用不惯手枪的队员们干脆举起了大砍刀,厚重的刀背舞起呼啸的风声,利用着由上至下的强大惯性兜头朝鬼子招呼。
两个小队长还是没有坚持到短兵相接的那一刻,神枪手们只用了两颗子弹就把他们也先一步送回了靖国神社。失去了统一指挥后,剩下的几十个鬼子士兵不约而同地围在了一起,抬着明晃晃的刺刀和游击队战成了一团。
“队长交代,不留俘虏!”
许大虎把打光了子弹的驳壳枪插回了腰间,然后抽出了背上的大刀片。
“把这群*全部剁翻!”
刘亮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三十发的长弹夹,塞进了抢匣里。
皇协军们眼看形势不秒,不等长官下命令,就象一阵狂风般卷着沙土没命地往上下逃去。因为双方混战在一起,压着阵脚的两挺92重正自郁闷打不到目标,眼看皇协军要逃跑,枪口齐刷刷地朝向了领头的几个丢盔弃甲的士兵。
一阵枪响过后,满身窟窿的始作俑者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伪军连忙停下了脚步,摆着手大喊:“别开枪,太君别开枪!”
一群人又轰然掉头,不紧不慢地往山头上冲去。
凭借着驳壳枪的连续火力,一连最终还是冲散了敌人的阵型。许大虎拎着大刀片子带着七八个弟兄硬生生地把鬼子分割成了两块,顿时,一阵金铁交鸣声暴响起来,大刀“哧哧”划过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鬼子想重新聚拢在一起作最后的困兽之斗,拼了命地想往中间地带靠拢。领着一队手枪的刘亮哪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十几把驳壳枪一通乱点之后,能站着的敌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全歼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许大虎满身血污,正杀的性起,耳边突然响起了重机枪的声音。
山下的两挺92重豁出去了一切,把自己人带游击队一起套在了射击范围之内。
一刹那间,人数占优的游击队员被粗长的子弹撂倒了六七个。许大虎心里一惊,大喊着火力压制。可还没等山头上的马克沁开火,侧边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黑山中队赶到了。
趁着游击队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山头的北坡,黑山一口气从东面杀了上来。这里的地形相对于北坡来说很陡,许大虎在这里的布防也相对较为薄弱,还都是南庄的新兵。在付出十几人伤亡的代价之后,黑山杀进了一连的阵地。
“撤退!”
眼的鬼子兵已经剩不下几个了,可是再纠缠下去的话,阵地就难保!许大虎抱起了地上一挺歪把子,带着一排顶着背后飞来的重机枪子弹又重新杀回到山头上。
黑山一马当先,指挥刀所过之处,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十几个新兵在班长的指挥下,且战且退,一下子让出了两道战壕。在南面的二排得知东线吃紧,马上分出了一半人马从交通壕里迂回到了东线的第三道战壕,汇合着刚退到这里据险坚守的东线防守力量堪堪挡住了敌人的进攻,把几十个刚冲上山头的鬼子兵逼进了壕沟里。
在这种犬牙交错的形式下,任何一个把头抬得过高的人都会被双方当成枪靶子。黑山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继续进攻,而许大虎则在考虑怎么把突入阵地的鬼子赶出去。
狭窄的战壕对于鬼子来说施展不开,可是对于游击队来说,就更加施展不开。一百多人的队伍摆开的是防守阵型,从阵地表面上过去,沟沟坎坎太多了,只要一连的动作一慢,就很容易被敌人抓住漏洞。
“刘亮,你在这里看着皇协军,孙戈、顾平跟我走,我们从侧面绕过去!”许大虎边说着,边往歪把子的弹仓里塞满了子弹。
“知道了!”刘亮大喊着让机枪手开火,把慢慢逼上来的伪军赶下山去。
在得到了火力支援后,许大虎带着两个神枪手跳出了战壕。三个人猫着腰,一路小跑地来到了东线。
黑山躲在战壕里观察着,他的身边有一个防炮洞,侧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洞内,躺着一个被手榴弹炸死的一个游击队员,尸体的面前,则是一挺歪把子,枪口上,还在袅袅地冒着青烟。
这是一个倒打火力点。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五个帝国士兵倒在了这个火力点之下。
黑山越看心越惊,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他的对手,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游击队。就算在东北,他也没看到过哪支老牌游击队在土木工程上如此专业。
不消说,这个阵地上沟壑纵横,如此布置的火力防守应该还是数不胜数的。
黑山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这样一个防守方式,哪怕自己的一个中队都填进去,恐怕也很难啃地动。
战壕上方还在飘忽着子弹,没有人知道这些子弹可能会打中谁。
“撤退!”
“什么?”身边的一个小队长没有听请清楚,或者是他根本就没听明白黑山在说什么。
“我说撤退!”黑山重复了一遍,“要想在这个山头上打赢游击队,就必须要让石川君把炮兵调上来!”
小队长有些不情愿,刚才他的小队在冲上山前就挂了三分之一,到了山头上又挂了一半。现在叫他往下撤,确实有些让他接受不了。
“撤退!”黑山咆哮着。
“哈依!”小队长闷声应命,不甘心地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队伍挥手。
一颗子弹选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从侧面直飞过来,在小队长青筋暴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血洞后,余势未减地钻进了黑山头上的泥土里。发出“扑”地一声。
小队长的鲜血就象喷泉一样洒了黑山一身。
“狙击手!”黑山心里大骇,怔怔地不敢起身。游击队无处不在的火力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一刻,他真想在那个说“支那游击队枪法十分烂”的渡边脸上扇上一百几十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