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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只得叹了口气,说到:“奈百姓何?若他们出了彭城,谁又会收留他们?难道去找袁术?不说袁术此人若何,便是他的驻地也是离了我们十万八千里(刘备夸张之词),想这些柔弱百姓在这样冰天雪地里行走,能支撑得了多久?只怕没到袁术哪里,早就死了大半!如此一来,我们于心何忍?更何况他们是势迫才来投我们的,我们若不能给他们安全,保证他们的性命,岂不让他人耻笑?”
两边一听,也是在理。
鲁肃在旁一直不语,这时想来,不由哈哈大笑。两边皆问其故,鲁肃只是摇头不言。刘备也是觉得奇怪,待散会后,单独找来鲁肃,问鲁肃会上何要言笑。鲁肃拱手道:“我是佩服使君大人的这着妙棋,以我看,他们之所以反对,都是没有看出这其中关窍。现在我是终于明白了,使君大人这一棋却是一箭双雕哩!”
刘备看了鲁肃一眼,心里想道:“这个鲁肃果然厉害,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连我的想法一眼都能看得明白,实在不可小觑!”嘴上哈哈大笑,也不回答,也不狡辩。两人互相笑着,显然都是心照不宣了。
第百七四:计破萧县
两人笑罢,刘备又赶紧请鲁肃坐下,拱手道:“知我者,鲁子敬也!只是这兵取萧县之法,还请子敬教我!”
鲁肃不即回答,只是捋了捋须,指点道:“郭贡此次迁徙萧民往谯县,本来只需发一道令,派一县令足尔。只是他不知道使巧力,反使大军前来,本来很小的事却弄成了这么大,使得问题越来越严重,以致民慌。”
刘备点了点头:“如此是弄巧成拙,功适其反也。”
鲁肃摇头道:“表面看起来是这么样,但其实不然。”
刘备轻哦一声,只听鲁肃继续道:“他之所以这么做,说到底,正是他的恐惧之心在作祟。”
刘备又是轻哦一声,又听鲁肃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使君初次与郭贡相遇是在小沛,只是最后双方都没打成,但你却带走了他的一员大将、陈到,想必他那时就对使君你即恨且怒,只是隐忍不发;接着,使君与袁术在怀宁一战,想必他也有所耳闻。虽然使君你在快乐,但他不一定心里舒服,相反,他说不得反而对使君你更加嫉恨;而接下来,使君你又早在怀宁之战前将州治迁到彭城,于是沛地之民尽往此地聚集,使得沛民大量流失,以致耽误经济。如此,他心里本来早就窝了一把火,你此刻又再慢慢将他点燃,你想他怎会不加震怒,以致发兵相向?”
刘备思考一二:“哦,如此说来,他此次迁徙是假,借着这次机会找我麻烦是真。”
鲁肃点了点头说:“所以,就算使君你这次并没用收留他的难民,他也要将矛头针对你。”
刘备转过身来,喃喃道:“如此说来,他是因恨而生恐惧,怕我太过强大会吞噬他的土地,所以才对我用兵?”
鲁肃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刘备皱了皱眉,反问:“那这样一来,他就不怕我和对待袁术一样对待他,使得他大败而归?要知道当初袁术可是五万大军,盛气凌人,他拿什么来比?”
鲁肃道:“这正是微妙之处。”
刘备想了想,赶紧道:“难道他此次盛怒而来,目的只是为了来试探我,也是替他自己垫好铺路石,壮壮胆子?若我在此事上作出让步,他就以为我好欺负,也就借机威胁我。若不能,他或许就马上退了回去?”
鲁肃赞赏的,微微点头。
刘备又想了想,突然哈哈一笑:“原来子敬你早就看出来了,而你不即提醒我发兵,却是在看的我想法,对不对?”
鲁肃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只是接着道:“经过我这么一分析,想必使君你的思路也已经清晰起来了吧?关于怎么个打发,想必使君你也已计上心来了。”
刘备来回踱了两步,突然击案道:“在这之前,我的主意是发动少量兵马将他赶走算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得出动大军。而且要越多越好,只要把他胆子吓破,使得他再不敢小觑于我,这才痛快!”
……
……
第二天,天蒙蒙亮。萧县,郭贡还在榻上。
突然,外面门吏仓仓惶惶跑了进来。郭贡翻过身来,眯着双眼,张口就骂:“慌慌张张的作死庸狗,做什么来?”
门吏脸色煞白:“大人,外面,外面三门都被刘备大军围住了!”
郭贡吃了一惊,赶紧翻身起来,唤人给他更衣,然后来到外面,外面将军们都在等着他来。将军们一见到他,便是纷纷上前,纷纷说道:“我等当初就劝将军不要轻易发兵,看吧,惹毛了刘备,刘备小儿倾城而出了!”
郭贡按剑道:“尔等皆身处将军之职,在此事上,你们应当身先表率才是。如何别人都不慌,你们倒是慌了起来,这成什么样子?”说着,拂袖震衣,让人备马。
两边将马牵来,郭贡按了按宝剑,首先登马,两边将军也跟着上马。郭贡扯马,坐下马便是嘘噜一声,一径驰到城墙边。郭贡跳马,登上城楼,先略微观看了一下周遭情形。只见南、北、东三门都有人马,独独西门没看见围军。
东门外,由刘备亲自带领数千百姓,喊着,‘放我等回家!’骂着,‘郭贼霸占萧县、无耻之徒!’的话。郭贡这下被气冲头脑,恨不能咬牙切齿。两边将军见对方每门差不多都有一万余人,那么说,加起来,可足足有三万人马啊!他们这么一算,早吓得脸色一片煞白。他们看着主将,怯声问道:“大人,我们是战焉,是弃焉?”
郭贡鼻子里一哼,反问道:“你们说呢?”
两边抓破脑皮,嘿嘿一笑:“这要大人做决定!”
郭贡按剑下城,口里骂道:“娘的,老子发动一万,他刘备就发动三万,是欺负老子没人马不是?哼,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今年不敌,明年老子再来!”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按着佩剑,舌头却在打颤。
两边立即笑道:“对对,还是大人英明。”
两边都上了马,又问:“那大人,我们该从哪一门突围?”
郭贡按了按剑:“按照兵法上道理来说,围城必阙。嗯,今日见他们所布之兵,看来是找到精髓了,对我们也是围三门留一门。但正因为这样,这其中才有诈。所以我猜,此刻西门外肯定有埋伏。”
两边又是一声英明,两边接着又问:“那我们现在该从那一门突围出去?”
郭贡道:“西门。”
两边愣住了:“可刚才大人你说……”
郭贡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兵法上有言,兵以诈立。通常来说,最危险的地方,说不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刘备这人奸诈,我们可不能按照常规行事。所以我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不定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呢,正好被我们撞着了呢。更何况,刘备他一次性能出动得了多少军队?这三门已有三万了,西门说不定就没有埋伏。再说,要走其他三门,那也是以硬碰硬,一点便宜也捡不到。而我们要是走西门,则希望就有一半了。”
两边点头称是,大赞妙论。
两边又问:“那这伙贫民该怎么处置?”
郭贡说话的舌头刚不打颤,声音也略微好了点,按剑道:“还管得了他们!”
……
……
刘备坐在马上,等待着城内消息。他这次是稳操胜券,以致出城前,都将这伙贫民带了来,保证送他们回家。
这时,城内居民将三门打开,请刘备入城。刘备这才知道郭贡早弃城逃了。
鲁肃时在刘备旁边,拱手笑道:“此所谓不战而驱人之兵也!
刘备哈哈笑道:“还是子敬你教的好,此战皆子敬之功也!”
刘备入城,让张飞将其部五千人马驻扎萧县,代领萧县县令。其余两路赵云、麴义的人马也没叫他们入城,事先早说好,萧县一下,他们也就折马回了彭城。
刘备这边稍一安置,那边又报:“郭贡中我军埋伏,损失一千人马,我军又俘虏他一千。”刘备哈哈一笑,让全都解送往彭城。
刘备站在百姓堆里,见他们都团圆了,而自己一时还没找到甘倩和女儿,不免忧心更甚。正自愁闷,而不能言,突然袖子被人一拉,只见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张了张他那颤巍的身躯,别了别他那干瘪的嘴巴,问道:“使君大人,你可在找人?”
刘备嗯啊一声的回答他,正奇怪他怎么知道,只听后面突然传来甜甜一笑,如风送银铃。刘备赶紧转身,只见甘倩,儿女,都在自己面前,都在那里站着,都是好好的,只是她们清瘦了。
原来那天甘倩不幸被郭贡捉了去,只是郭贡也没认出她来,所以甘倩只是被当做本地贫民遣散回来。不过他们擅自跑出了城,郭贡自然生气,杀了几人,以儆效尤,其余则挨了顿骂,也就算了。
刘备怜悯、痛惜的看了甘倩一眼,抱着刘甜,对身边鲁肃说:“子敬,你昨天跟我说,我这决议发兵萧县是‘一箭双雕’,其实不然。”
鲁肃哦的一声,捋须听他说下去:“我之所以发兵萧县嘛,这第一,便是为了不让百姓失望;这第二,得到萧县,可为我彭城增加一个屏障;而第三,便是为了救她母女两了。”
鲁肃微微一愣,且不管是两雕还是三雕。心想刘备将甘倩带过来,一直未曾公布她的身份,他这一句‘母女’,便是把甘倩当成自己妻妾看待了。鲁肃明白人,哈哈一笑,道了:“有趣,有趣!”便是赶紧拱手称贺。
旁边甘倩早是害羞的低下头去,白皙的脸颊上,红晕微泛,抓起一道鸿泥雪爪。
第百七五:张飞劝酒
兴平二年,春,正月,正旦日白天(大年初一)。萧县。张飞府上。
张飞举起酒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将酒盏一个一个对碰,眼睛游离,口里乱叫:“来,厮等快快喝干!你们若不喝干,就是瞧不起俺张飞了!”
眼前是个喝醉了酒的黑脸阎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瞧不起他?坐上十几位将军诺诺两声,赶紧将碗里的酒喝了。
张飞扭动着步子,走到一个将军面前,瞅了他两眼,突然口里骂出:“咄!”的一声,接着,将自己那巴掌大手一抬,一径打在他捧酒的手背上。
本来那人酒量就小,喝了两口酒后,早已感到不适。此刻勉强灌入,实在承受不了,所以不禁皱了皱眉头,将送入口的酒,又欲吐出来。不意刚把酒盏从口里拿出,正好挪到牙门边,冷不防手背被人一打,他只觉这股大力好重,还没来得及思索是怎么回事,牙门就被那酒盏边岩一磕,耳边顿时传来噗的一声。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啊哟一声,不禁愤怒的抬起了头,瞅向眼前那人。
张飞尚自捧着酒盏,指着他骂道:“这些美酒可都我是大哥赏赐、犒劳你们的,今日又是大节之日,如何不痛痛快快的喝,反而像个丫们似的,一点也不痛快!”
那人才看清是张飞,是主将,顿时敢怒而不敢言,赶紧将酒盏里喝剩的酒继续灌入肚子里。但他瞥眼间,只见酒盏瓷边被磕缺了一块,也不理会,仰头将酒送入了肚里。但酒刚一咽过舌头,突然感到嘴里还咯着一个东西。他于是赶紧将舌头抿起,抵住酒水,不让酒水往咽喉经过肠道往下继续流去。
张飞见他又不饮了,又是恼怒:“你这人婆婆妈妈,喝个酒也不痛快!”
那人皱了皱眉,将舌头抵着那个咯着的东西,用舌头仔细一形容,心里才是冒出一股冷汗,原来刚才被那磕得噗的一声,却是把自己牙齿给磕下了一颗,怪不得自己感到痛却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人见张飞还是怒眼对着他,本要将打落的牙齿吐出来,以倾吐自己的苦水,也让将士们评评理,但总是隐忍住了。打碎的牙,往肚里咽!但他也不是真咽,只不过是把舌头将牙齿抵在腔壁边,然后勉强的怒着嘴巴,将剩下的酒从舌头边的夹缝里丢了进去。
张飞见他把酒喝光了,不由哈哈一笑,连赞道:“如此,厮才是好样的!”
张飞又去给别的将士劝酒,刚走两步,突然外面一个门吏走了进来,想说话又怕说话。张飞见他这副样子像足了一副贼眉鼠目的样子,便是骂了声‘庸狗’:“为何在门边支支吾吾,不上来说话?”
门吏喏喏两声,拱手道:“将军,我已叫过了守城的王将军,说使君送来犒劳之物,将军设下酒席,要请他过来喝酒。只是他说……他说他不喜饮酒,所以不能奉陪,而且守城任务重大,不能随便离开……”
没等他说完,张飞早骂了起来:“他奶奶的,此时用得着守个鸟城?外面鸟人都没一个,他干耗在上面干什么?快去叫他来,他若再不来,我就砍了他脑袋!”
门吏喏声,去了。
张飞这边又跟众将痛饮几盏,那边门吏又诺诺进来,张飞一见,咆哮问道:“那厮如何不来?”
门吏脸色煞白,连忙禀道:“我跟王将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