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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很满意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听到这些道理,迟钝者有之,玩味者有之。迟钝的,见好就叫,玩味的,细细咀嚼。
刘备现自己说到ji动时,已经离席站了起来。正如xiao学生的作文,跑题太远了。刘备回到桌案前,又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顿了两顿,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们回去自个儿慢慢琢磨吧。既然故事背景我已经jiao代清楚了,现在我就开始说故事吧。”
两边将军立即停止讨论,难得把笑脸全都对着刘备。就连站在麴义身后的程里,也是把黄牙外1u,嘴巴唧歪了。此时,他十分的庆幸刘备把自己的事丢过了,显然,刘备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先前的事,也没有准备要提的意思。于是,他心里的石头也由紧扣,到缓落,再到落地,然后渐渐恢复了正常。不但恢复了正常,而且精神比平时还要旺盛,全神贯注起来也能吓死人,一路听得口涎直流。直到刘备把话音落了许久,说了第二句话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前面听到的,恍然听到刘备说了‘jiao代’什么的,还以为刘备是要让自己jiao代心得,于是脱口而出,说道:“李傕、郭汜是个大hun蛋!”
“在这……”
刘备刚开口,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不前不后的话,反倒被这句话懵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将军见到程里那副傻样,都是轰然笑开了。刘备也不理会,接着道,“在这秋后期,在南方,有个叫‘吴’的国家,建都在吴郡,也就是现在的广陵府治一带。那吴国大王叫阖闾,即位也只刚刚三年,但他国内稳定,仓廪充足,军队精悍,于是决定向西进兵征伐楚国。当时这个阖闾的属下有个叫伍子胥的重臣。这个人本来也是楚国人,只是他的父亲和兄长在楚国叫人进谗陷害,被楚王杀了。于是,他就逃往吴国,最后帮助吴王攻入楚国郢都,掘楚王墓,把楚王尸体抛了出来,鞭尸三百,以替父亲报仇……”
众将军虽然多数不知道这伍子胥到底何人,但听到这伍子胥父亲及兄长被自己国人所杀,便是如同自己父亲被人杀了一样,心里面不由起了恨,面子上不由显了忿忿不平。但跟着听到那‘鞭尸三百’四字,如同出了心头一口恶气,顿时畅快,一个个不由击掌叫好!
刘备等掌声停下了,这才接着说道:“也就是这个人,把我们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带了出来。他向吴王阖闾提出,‘这样的长途远征,一定要有一位深通韬略的军事家筹划指挥,方能取胜。’于是,他向吴王阖闾推荐了正在隐居的孙武,称赞孙武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盖世奇才。吴王相信伍子胥的话,答应接见这孙武……”
“那刚才那个伍子胥呢?还提不提他?”
两边将军猴急着,纷纷向刘备问了起来。
刘备呵呵一笑:“你们知道是谁举荐故事里的主要人物就行了,我也把他背景jiao代清楚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那,那伍子胥后来呢?”
“对,就是他的结局?”
刘备呵呵一笑:“后来,阖闾死了,他的儿子夫差即位,便派伍子胥出使齐国。但就在这时,xiao人在夫差旁边进谗,说伍子胥阴谋倚托齐国反吴。夫差这厮也是个hun蛋,居然相信了他。于是他派人送一把宝剑给了伍子胥,bi他自杀……”
将军们一听,嘘唏蹉跎,咬牙叫道:“可恨!”
“那他就这么死啦?”
“废话,君要臣死,他敢不死吗?”
“伍子胥自杀前对门客说,‘请将我的眼睛挖出,放于东门之上,我要看着吴国灭亡!’也就在他死后第九年,吴国果然亡国了。”刘备继续说完。
“嘿,吴国亡国也是活该!”
“哎,只是可怜了他父子全都死于xiao人谗言,可见xiao人之可恶!”
“是啊,太可恶了!”
将军们jiao头接耳,算是学了一课。
刘备不理会,说道:“说起孙武,却也必要jiao代一下他的背景。这个孙武,字长卿,出生在齐国。他的远祖其实并不姓孙,而是姓陈,是陈国公子陈完的后代。陈完当时因为陈国内部生政变,便携家带口,逃到了齐国,投奔了齐桓公。在齐国定居以后,由姓陈改姓田。一百多年后,田氏五世孙田书,做了齐国的大夫,后来又立了战功,齐王在乐安封给他一块采地,并赐姓孙氏。因此,孙武祖上从此得了孙姓。后来,田书,如今也就是孙书,他的儿子孙凭,做了齐国的卿。嘿嘿,你们可知道这‘卿’官有多大么?说起来,只比当时的齐王xiao那么一截。而这孙凭呢,也就是孙武的父亲了。”
听到这里,尽是一片羡慕之声:“他父亲在齐国做了大官,他也应该好好呆在齐国才是,如何又跑到这吴国来了?”
“不知道了吧?”
刘备说得有点口渴了,但也只得忍着,继续嚼着白沫,“大凡是成就大事的人,最是不甘寂寞。在孙武年轻的时候,因为读了不少兵书,又加上对当时战争的耳濡目染,以及对齐国内部尔虞我诈的不满,于是他萌了远奔他乡、另谋出路去施展自己才能的念头。他听到当时南方的吴国国势强盛,很有新兴气象,他就认定吴国是他理想的施展才能和实现抱负的地方。于是,他就毅然去了吴国,也就正好结识了上面所说的那位伍子胥。”
“哦,原来这么回事。”
“这就明白多了。”
将军们听到这里,终于把hun1uan的思路理清了,便也跟着一个个坐定身子,听刘备继续说下去,“吴王召见了孙武,孙武就带着他刚写好的一本兵书去见吴王。吴王将他写的兵法一篇一篇看了过后,啧啧称好,果然是奇才!但他还想给孙武出个难题,于是要求他用宫中的宫女来演练队伍。”
“宫女?咦,女人?”
孤陋寡闻的将军们听得有点奇了,便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互相坏笑起来。也只有那些文官如温习功课一样,没有咋呼,也没有吃惊,只是把刘备说的历史当做他口里所说的‘故事’来听。不过由于说得很是动听,也难得听得到主公亲自给我等讲课,所以一个个也是听得认真,并没有因为烂熟这段历史而感到刘备说的无聊。就是鲁肃这样的大家,他也是听到动情处,并没有挪动一下身子,就算是麴义把眼光不听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眼光里了解刘使君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些。但鲁肃也只是微微跟他点头,算是回答他了。
程里听到‘女人’,心里乐开了hua,想使君大人肯定接下来要说诨的了,便把耳朵张得大大的,把刚才的胡思1uan想全都撇在脑后,把一双眼睛,一个心思,全都放在刘备身上,看着刘备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个不能放过的言辞。
刘备见他们听到‘宫女’两字就和醍醐灌顶,把精神都是提高了一百二十分,心里也觉好笑,但他只是把桌案敲了两敲,示意他要说话了:“孙武于是就把吴王派给他的一百八十名宫女分为左右两队,指定吴王最为宠爱的两位美姬为左右队长,让他们带领宫女进行cao练,同时指派自己的驾车人和陪乘担任军吏,负责执行军法。但宫女们觉得好玩,不听号令,战鼓敲起来的时候,她们却在捧腹大笑。很显然,队形也因此跟着大1uan起来……”
将军们一听,也是跟着哈哈而笑。
“女人呆在家里还可以,让她们当兵?那是过家家。”
“可不是,这一定是吴王故意在难为他,孙武只怕练不成了。”
“也不一定,孙武或许不行,但我说不定就可以。我只要左手夹着她的腰肢,右手挽着她的秀腕,还怕她不服服帖帖的在我怀里,然后悉听我的尊便么?哈哈,到时我让她摆什么姿势,她还敢不摆么?”
两边听这位将军一说,顿时增长了知识,一个个跟着轻声一笑,遐想起来。
“呵呵,面对这样的情形,你们可知道孙武是怎么做的么?”
刘备将眼睛扫视着众位文武,慢慢的问出了这句。
两边本来轻松的气氛,但立即被刘备这句话问得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互相胡猜1uan想起来:
“这里面有吴王的宠妾,孙武能怎么办?顶多是骂两句吧?”
“咦,他哪里敢骂?除非孙武不要脑袋了。”
刘备抓住这个话头,反而轻轻一笑:“对啦,孙武是不要脑袋啦。他还独独,偏偏,跟那些军吏们说,‘根据军法,纪律不清楚,号令不熟悉,那是将领的过错。但,既然已经三令五申,却依然不遵照命令来行事,那么就是军官和士兵的过错了!’”
刘备说到这里,身子忽然站了起来。刚才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如同钉锤钉钉子一样,敲在了众人的心里。
而刘备却并不打算把折磨他们的机会放过,继续钉钉子,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是孙武的话,而现在要说的,已经不是孙武的了,而是我,刘备的:“根据军法,纪律不清楚,号令不熟悉,那是将领的过错。但,既然已经三令五申,却依然不遵照命令来行事,那么就是军官和士兵的过错了!”
众人见到刘备的脸色突然一下子变了,都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个对望,不敢轻易开口。
“你们可知道,这两个被吴王受宠的爱妾最后都是什么结局吗?”
刘备走了下来,眼光从一个个将军、文臣面前扫视过去,在程里面前顿了顿,但立即又走开了。这些将军、文臣不敢再说一句话,都把鼻子抿住,把头低下,他们不明白刚才还是好好的使君,为什么突然之间脸上愠怒煞显?他们也不敢接口,只能听刘备继续说下去。
刘备走了几步,又到了案前。他在案前收拢脚步,把身子端得笔直,把眉mao一皱,把双手按剑,缓缓把目光扫射着众人。嘴巴微微一动,扯起嘴皮,从声带里吐出了一声闷雷,接着上面自己的问话,自己回答了:“都按军法,杀了!”
他把前面四字说得平缓,如同一块大石被推到山顶,把后面两字说得奔腾,如落石滚下了山顶。
这六个字,前面是造势,后面则是任势。
——前面造就了威势,后面就任由威势出它应有的威力,让众人都跟着颤抖起来吧!
他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是程里。程里听到‘军法’尚自朦胧,听到‘杀了’,心头一紧,身子一哆嗦,双tui打颤,差点瘫软下去。
麴义到了此时,终于听出了余味,刘使君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军法’,为了‘杀了’做铺垫啊!哎,看来程里是不保啊!
其余将军笑容已经彻底收敛,盼望刘备继续说故事的心也没有了,因为自己想听故事的兴趣也已经没有了。他们这些将军当然懂得什么是军法,去年鲁司马刚任职时就已经颁布了新的军法,要他们严格遵守。他们当时也是奉公办事,一心要遵守。但有时,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了内心强烈的贪yu。于是,或多或少,他们这些人里都是知法犯法的教主,早把‘军法’是什么回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此刻突然听刘使君提了出来,心虚的,早是头额上冒着冷汗。他们虽然知道刘使君是个‘仁义’之辈,但他们同样也听说,也就在去年,刘使君在彭城刚刚杀了一个伍长呢。这事都是不远的,如何能不警惕?于是,一个个都是狐疑着,猜测着。
只是还没等他们猜测完,外面跟着咚咚两声,两条黑影投了进来。将军们跟着黑影,稍稍抬着脑袋,斜视了黑影一眼。沿着黑影望去,只见进来了两条凶神恶煞的汉子。显然,这两条汉子早就准备在门外,只等刘备这句话,然后就进来了。只是这两条汉子在这大冬天的,还袒xiong1u腹,1u出耷拉的xiong脯,漆黑的xiongmao。他们手里捧着大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朝刘备抱了抱拳,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看到他两,更让他们胆颤,心慌。
刚才还是‘赏心乐事谁家院’,顿时变得‘良辰美景奈何天’了。
刘备不说话,一个个也就变得无话可说,有话不敢说。若大的议事厅上,几位平时都是卓见远识的文臣,几十个平时喜爱出口‘他妈’闭口‘他妈’爱打骂士兵的将军,都没有话了。于是,都沉静了下去,往死里,一般的沉静。
就在这时,刷刷的mao笔杆子停止不动了,都把耳朵竖了起来,瞥眼去瞅那个记室。
记室将笔放了下来,满意的扫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将书简捧到刘备跟前,说道:“大人,你jiao给我办的,已经办好了。”
刘备嗯的一声,也不看一眼,只是吩咐:“去叫些人把你写的马上誊抄出来,越多越好,然后让人粘贴出去!”
记室收起书简,拱手作揖,应了声诺,然后退了两步,带着书简出去了。
刘备问他们:“你们可知道我刚才要他写的是什么吗?”
“这……”
“不知……”
几十个人,两天挤出了三个字。
刘备却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