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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想到这里,便是一阵悔恨。只怪自己鲁莽,想要是自己不贪图去袭击曹军的‘败兵’,便不会丢了大营,也不会丢了夫人的消息了。
刘备想到夫人,想到刘甜,便是一阵锥痛。
刘备正自悔恨,耳边只听孔融问道:“不知公现在欲往何处?”
刘备摇了摇头,想自己军粮已无,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找到补给了。只是徐州许多郡县残破,还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
孔融虽然兵马甚众,但粮草不济,也急欲找东家。
孔融说道:“我听说此去数里便是襄贲,那里钱粮充足,一向富庶。便是太平时徐州的许多粮草都堆积在那里,以为备用。听说襄贲守将乃是章吾,此人一向仗义,我等向他借粮想亦不难。更何况我等是为救徐州而来,自不会亏待我等。”
刘备点了点头:“那么就听公言,我们这就去襄贲吧。想曹军不久就要追过来,如果我们没有依托,只怕难以久支。”
第五七:襄贲城兄弟相会
刘备和孔融来到襄贲城下,城守章吾赶紧亲自出城相迎,言词甚切。
刘备和孔融见这人如此客气,想必此人跟别人口里所说一样是个仗义之辈。这下两人各自放心,只这借粮之事看来十成。
章吾一壁厢代陶谦劳军,算是替陶谦感谢他们相救徐州,并多致谢词。完了,便请将军们到大堂饮宴,举酒为欢。刘备在席上隐言说起郯东之败,并一连价的叫苦,终于说到粮草的事情上。
章吾一听,犹迟一下,啪案笑道:“啁啊,两位大人都是为救我徐州而来,便是这份高义,别说借,就是奉送也是应当的!”
刘备见他说的爽快,便自跟孔融相视而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刘备正欲举盏相敬,谁知章吾话锋一转,低头锁眉:“只是你们来迟了一步,这粮草便不能相借了。”
刘孔二人同时惊诧。
刘备问道:“此话怎讲?”
章吾道:“只因英山被曹军占领了,北边的粮草便暂时无法运到徐州城来。徐州城现下粮草紧急,昨天就派我家妹夫来取粮草……”顿了顿,怕他们不知道他妹夫何人,加以解释,“哦,我妹夫便是陶伯父次子应。”
刘备点了点头,想怪不得他待己等如此敬重,想是替他伯父来笼络人心,以后好让他伯父夸他。
章吾接着说:“……你们实在来得不巧,我妹夫今日已经在点拨,不日就要送去。或许你们早来一日尚可,只是现在……那个,实在不好意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又不是他不借,刘备也没话好说。但面子上还得客气,叨言几句,以示抚慰。
孔融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外面报说曹军引兵杀来。
刘备没想到曹军追得这么快,便是要同孔融出战迎敌。
章吾一听,说道:“二位远来是客,不劳二位动手,待末将去厮杀一阵。”
刘备和孔融都已经疲惫,只好言谢。但他二人都思粮草不继,看来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在城内一日,章吾就得养活他们一日。
不时天快要黑了,章吾败下阵来。章吾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便连连大骂曹贼。
刘备只得好言相劝,同孔融二人登上城楼,查看敌情。
只见曹军已经停止攻城,反而正准备安营扎寨,看来他们已经做好围定襄贲城的准备了。
孔融见到这架势,大皱眉头:“这下把敌人引到襄贲来了,只怕要连累章将军了。”
刘备道:“俗话说树大招风,便是我们不过来,曹军迟早会注意这里的。”
孔融点了点头:“那公说怎么办?”
刘备想了想:“趁他们尚未扎好营盘,我们便去冲杀一阵。”
孔融道:“这主意倒不错!”
刘备下城来,让孔融掠阵,自己则当先带兵向曹军营里冲杀过去。
曹军尚未结好营盘,更何况刚才城内已经败了一阵下去,心想他们不会再来,所以完全没做好御敌准备,此刻一旦遇敌,便是被冲杀得一塌糊涂。但他们毕竟精于部伍,便是一阵乱后,就有人出来组织抗击。
刘备眼看曹军都有了准备,便只得折马回兵,预计明天再来冲杀。
刘备刚一转身,东南角上曹军阵里一阵喧哗。刘备遥摇望去,只见两骑最为突眼,他们一人手握大刀,一人掌捻长矛,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便是他两当前一冲杀,就在曹军阵中划出了长长一道口子,他两身后的士兵则跟着涌上。
刘备心里狂喜,云长翼德怎么来了?
刘备高声喊着二弟三弟,也自领兵冲杀上去,将他们接入城中。
关张二人见到刘备便是倒地下拜,刘备赶紧叫起。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章吾马上上前将他们都延请入席,先自好好的痛饮了一番。
刘备有许多话要问他们,但在筵席上多有不便,也不开口,酒也就喝的不尽兴。章吾还道是刘备因为没借成粮草不高兴了,所以不免在酒席上多说好话,也不想得罪了他。
刘备也没心思喝,半饱就停了箸,只回到章吾安排的歇息之处,三人却又再次同榻饮酒。
刘备没见到曹豹同他们一起回来,心里面早是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了,只心里想着曹豹或许战败被杀了,抑或是关张二人没看好他,让他跑了?
他本来急于知道消息的,但一坐定,心思也跟着缜密,犹豫起来。
刘备心里猜疑不定,想这样好坏参半的消息,实在让人揪心。他已经受过这次失败,不想再听到什么坏的消息,所以他宁愿闭口,也不愿开口。
张飞见刘备这许多时候还没开口,便有点着急了,只瞪了两眼,磨磨唧唧的也没开口。
刘备见张飞着急的眼色甚是好笑,便随口问道:“二弟,三弟,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们前脚刚到襄贲,你们后脚就跟过来了。哈哈。”
张飞见刘备终于开口,便是笑道:“呃,这个,我们在路上同曹军打听的。”
曹军会告诉他消息?想是张飞抓到曹军拷问的。
刘备见张飞回话也不像平常那么干脆,心里早有了底。便是暗叹一声:“罢,罢!便是曹豹这厮跑了就跑了吧,只要两位兄弟平安就行。”
刘备想到这里,便立即邀盏饮酒。
关羽只紫涨着脸,也不说话。
张飞正没话头,突然一啪额,叫了声该死,跳下榻来。
刘备见他动作乖张,便笑问:“三弟这是怎么了?”
张飞笑道:“大哥,我差点就忘了,你等着!”
张飞话一说完,便快步跑到外面去了。
刘备一愣,看着关羽:“二弟,三弟这是哪里去了?”
关羽摇了摇头:“三弟本来就这么一惊一乍,大哥少去理他。”
刘备哈哈一笑,举盏相碰。
关羽喝完一口酒,捋下美髯,沉思道:“大哥,我想你早就想问我们曹豹的消息,是不……”
关羽还没说完,刘备还欲听下去,张飞就呼呼带风,把门踢开,推进一人,口里叫道:“大哥,你看这厮是谁?”
来人被捆绑甚紧,扑腾一声,被张飞就推倒在了塌前。
刘备举目一看,心里一惊,夺口叫出:“于禁!”
第五八:礼遇于禁
被推进的人正是于禁,只见他武冠已去,椎髻蓬松,脸上污泥藏面,身上铠甲被扯破数片,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狼狈。
于禁一被推倒在地,便是双目横撑,蜡脸毕现。
于禁先前在郯县城外之时尚不识刘备,只张飞说起,又在场上见得另外两骑赶来,早把人物看的眼熟。于禁归营后听识得之人说刘备最明显特征乃两只大耳,便是这次被委任阻击刘备,只一看对方旗号就认出他来,所以一见面大呼‘刘大耳’之名也不足为奇。
于禁只现在被缚,眼见这刘大耳坐在榻上直呼己名,便是内心恶之,鼻子里一哼,别过头去,只不作答。
张飞在他身后见他待大哥倨傲无礼,怕他惹怒了大哥,便是泼天大怒,开口就要大骂。
刘备叫了声‘于禁’,自觉失口,马上改口叫了声‘于将军’。赶紧跣足下榻,也来不急穿上鞋子,便拖着白袜跳到于禁跟前,伸手来扶,哈哈笑道:“于将军,别来无恙。”
他的这声‘别来无恙’其实甚为勉强,说不得他们真正见面也只有两次。第一次匆匆在郯县城外,第二次则在郯东大营,两次都未及言语,自不相识,何谈‘别来’?
于禁思及,想就算第二次纵然一语,刘备也是被我所‘辱言’讥讽,自是刘备面上无光才是。刘备此时却隐言提起,看来他是故意要言及前次侮辱了。
于禁再一想到自己身遭阶下,自与前次相见情况迥异,就以为是刘备小人得志,便是脸色赫然剧变。也不起来,只淡淡笑道:“刘平原,汝在郯东大营前,想亦别来无恙乎?”
张飞虽不知道刘备在郯东大营前狼狈的一幕,只是听他话里言词不敬,便是脸上一黑,就要上前揪打:“呔,这厮……”
刘备一下榻,关羽也自下榻。
关羽见到大哥对这人如此客气,而这人非但不领情还口出狂言,便是脸上红色紫涨,大是对于禁满是敌意。只眼见刘备尚未穿鞋,便道:“大哥,地上阴气太重,慎误着凉。”
刘备也只应诺关羽一句,不管脚下。
刘备见张飞要上前来坏自己大事,便赶紧用眼将张飞瞪退:“三弟不得无礼!”口里呵呵笑道,“于将军自起来说话。”
于禁听到关羽的话,这时才注意刘备脚下,果见他跣足箸袜,不见穿鞋,便是心头一怔。但他旋即心里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傲然站起。
刘备见他身上绳索未除,便是赶紧伸出手来,要替他解缚。
于禁见他手伸出,心里又自一怔,只不说话。
张飞在他身后,见刘备的动作,早猜出他要干什么了,便是上前一步:“大哥,这厮可放不得!”
刘备手头一窒,心里突然想起要是这厮突然暴起伤人,那可不好说。只是想到二弟和三弟在此,想亦无妨,便自只笑不答。
张飞叫道:“纵然要替这厮解开这绳索,也不劳大哥。”
刘备见他这副粗鲁样,只不要惊吓了于禁,便赶紧道:“三弟,你再让下边去准备点酒菜吧。”
张飞一错愕,想说两句,但兄长之命不可违,只得不情愿下去了,只提醒二哥好生保护好大哥。这点自不必张飞提醒,关羽早挨定在旁边了。只要于禁这厮敢乱动一下,便要他立马好看。
刘备为于禁解缚,于禁也不挣扎,只任凭他将身上绳索尽去。
刘备拱手道:“将军受惊了!”
于禁脑子里千转百转,见他不但去了自己的绳缚,还屈尊以礼,便是心头再次一怔。但他毕竟倨傲,只鼻子里应了声,手上也不为礼。
关羽在身边一见,便自踏前一步。
刘备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不好,便赶紧说道:“刚才是我三弟无礼,将军莫要见怪,我已让他准备酒菜,为将军压惊。”
刘备虽然表面上是说三弟无礼,其实是在暗示关羽,叫他也不要鲁莽。关羽当然听了出来,他刚才欲要上前捉于禁手腕,以示惩戒。此刻听大哥这么说,自然不便再上前了,只微微向后退了退。
于禁其实心里对这红脸汉子一直心悸,此刻听刘备说得客气,便借梯下台,笑道:“刘平原客气了,所谓不知者无罪。”顿了顿,望了望榻上,“咦,榻上有酒,何故再置?”
关羽听到这‘不知者’便是心里有气,想尔是何人,在此等境遇还口出狂言?便是接着他的话:“榻上之酒只为‘不知者’所置,不为败将所食也!”
这两个脾气甚傲的家伙到了一起,便是谁也不让谁,刘备只一连价叫苦。
于禁闻得此言,只蜡黄脸上更是难看。想发怒,只在人家地盘,又刚才为其所拿,现在便是不敢动怒,只鼻子里再次冷哼一声。
刘备赶紧道:“榻上酒菜端上已久,早已凉了,不好再食,所以不便招待。将军如果甚急,便是先让下边送上茶点来,先自填一下肚子。等我三弟操办好了,再宴饮不迟。”
于禁本来不欲宴饮,只被关羽这么一说,想想如果此等气愤不撒泼掉,便是闷在心里难受。这时听刘备这么一说,便接道:“不必了,身为将者之日,便是早将身躯捐于沙场。想我等死且不惧,还怕冷酒凉菜么?”
于禁说完,径自先上榻去。
刘备一听,哈哈笑道:“文则所言壮哉!”跟着也盘腿坐在了榻上,为他斟酒。
于禁一听他自呼自己的‘字’,便是心里一热,倨傲之心顿减,便也客气起来:“玄德过奖了!”
刘备字玄德,于禁听他们说起的时候也顺便谈到。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字’他是何以知道的,听他呼出来,便是心里说不出的荣耀。
关羽在一旁听得恼怒异常,便要说话,不想早被外面赶来的张飞听见,便把手里拿着的一壶酒丢在地上,喝道:“败将,何敢坐在我大哥旁边,如何还敢直呼我大哥之名?”
于禁这一无意间的平呼,便是将张飞跟关羽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