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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辉留下的侦骑会合上。侦骑上前说道:“程将军已经去追海贼了。”
刘备也即出了东陵亭外,远远见得程辉领了队人马望着浩瀚江水,在岸上不停错步。
程辉见刘备飞马而来,赶紧上前去接,拱手称了死罪。
刘备问道:“为光,斩获颇丰吧?”
程辉满脸羞愧,答道:“贼人十分狡猾,我等还未近前,他们就已经撤得干干净净,我等欲要去追,却苦无船只,只得只得……”
刘备哈哈一笑:“只得望洋兴叹,对吧?”
程辉不知道刘备还怎么笑的出来,只更加羞愧,拱手道:“我有负大人重托,请大人责罚!”
刘备犹自一笑:“快起来吧,要是你因为没能斩获首级而获罪,那我也得自杀以谢天下了。”
程辉汗颜:“大人休要这样说,这万万比不得。”
刘备在马上虚手相扶:“好啦,就别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了,莫要让贼人跑了,不然那一百名死士可是白白牺牲了。”
程辉一愣,待要再问,刘备早已调转部队,往西延岸而下。程辉赶紧跟上,待走了一程,刘备已然停下,连连传令:“登船登船!”
程辉见了许多船只,不觉一喜。心想昨晚刘大人还让自己看着这些船只,只是被一早调停了去,不知放在了哪里。刚才还在抱怨,却是被刘大人藏了起来。看到刘备指挥若定,不觉心下一宽:“原来刘大人早有准备。”
等众人登了船,刘备一声令下,让一齐拔船。
程辉问道:“刘大人,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
刘备笑道:“为光心里定是疑惑,想海贼已去多时,我早不追,堪堪拖到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
程辉点了点头,说道:“依我说,刘大人早该去追,别说我等不习水战,行驶较慢,便是熟手也是生不来翅膀,这么晚才追,只怕很难再追上了。”
刘备呵呵一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为光但教看场好戏。”
话说完,传令加快行船。
程辉也不知刘备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得转头督船前进。
这些北国士兵经过昨天一阵闹腾已然略习水性,只是江水宽广,船行加速,不时腹内又开始翻滚,气色也变得渐渐萎堕。
船只行得多时,突然有人惊呼起来。
程辉在旁咦了一声:“如何那伙海贼去而复返?”
刘备嘿嘿一笑,只叫再加船速。等近了一些,方才看清船只上的番号。刘备这时脸色一黑,程辉又是惊咦:“前面三艘船好像是我们的旗号,只后面五六只船却没有打旗号。呀,后面是贼船,前面是我们的船只。我们的船只如何会在这里,大人,这却奇了!”
刘备但叫行船,将前面三艘船接住,见是昨晚的死士,不由恼怒:“我让你们阻挡敌船,如何败了回来?”
三艘船上还剩了七七八八的三十几个人。
一人答道:“大人,吕队长还在敌人围内,快去救他。”
刘备身自一震,赶紧派船来截住来船,来船眼见来了救兵,也不打话,接了一仗,又调船走了。刘备将军士合上,再行一时,就见前面江面上战得凶悍。
原来那吕姓队长兀自率领着二三十死士在继续战斗着,横跨着江面,只挡住了贼船,夹缠住了贼人,使贼人倒是一时回去不得。
刘备眼见吕队长跳上敌船憨杀正疾,赶紧挥兵迎上。敌人一时未能得脱,早是急了,眼见对方又来了帮手,便是发一声喊,派了数船来截杀。
刘备将船排成两个方阵,一声令下,将准备好的锁链拿了出来,将船三三两两全都锁在了一起。原来昨晚刘备考虑到船只在江面上无个定数,若不能将它定住,一旦停下来,说不得会随江水飘去,这样打起战来自然吃亏。所以他才想了这个办法,果然,一但稳定了船只,船上士兵也不摇晃,战斗力也便迅速增加。
敌人欲要使船来冲,不意钻进刘备船阵里,便是卡了壳的螺丝,再也旋转不得,只有任由别人宰割的份了。刘备和程辉一左一右,指挥夹击,渐渐合围。吕队长更是奋勇杀敌,毫不退让,只把敌人打得心寒。
刘备见吕队长身上所披铠甲已然鲜血四溢,而兀自咬牙死战,心下好生佩服。见他深陷敌阵,也怕他支撑不住,赶紧斩断锁链,吩咐其他船只继续围住,不可放了贼船。然后带了一只只有三四十士卒的船只就冲杀了上去,口里叫道:“吕队长好样的,某刘备来救你来啦!”
只刚进去,就被旁船夹攻,刘备身自不惧,拔剑催战。两边士卒一但脱离锁链保护,本自心寒,但被刘备所感,也是人人丢命,个个奋威,只杀得贼人胆寒。吕队长似是没有听到刘备的呼喊,只兀自战着。刘备船只稍一上前,便即跳上贼船,手斩两人,看看吕队长就在他船,赶紧迎上,哈哈笑道:“吕队长,你的任务完成啦。”
吕队长见是刘备,心里吓了一跳,赶紧道:“大人何要冒险?”也怕刘备受到伤害,赶紧呼啸一声,传出信号。其他人接到信号,一同退了下来,跳到刘备跟前,将刘备团团保护过来。
吕队长道:“我保护大人撤出去!”
刘备捋起袖子,笑道:“吕队长勿急,我刘备戎马数载,哪些战阵没见过,还怕了这些贼子不成?”
那边厢本被吕队长杀得正酣,突然见到对方又不战自退,赶紧合围上来。而刘备虽然一时豪语,但看看来者甚众,自己等身陷重围,若不能奋力死战,不说此战难胜,便是也得把自个性命搭了进去不可。
刘备奋剑上前,力扯双袖,乱斩数人,大呼道:“我等吃朝廷俸禄,若不能为国家立功,为百姓除贼,是何男儿!”
两边见使君带头拼命,无不是身自感慨。又被使君说得热血沸腾,都把原来的胆子掐大了馅,装进了捣碎过后的虎胆熊汁,一下变得也大了起来。顿时,便把天也看的小了,江水也看的渺了。如此一来,眼睛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使得他们每个人无不是奋力而为,砥砺厮杀。
这伙贼人本来十分凶狂,但突然看到对方个个拼命,不由彻底胆寒。于是,双方气焰顿时倒置,局势也就迅速逆转。这样一来,本处于劣势的刘备,倒是借着里外夹攻的优势,将贼人打得七零八落。贼人于是再也不敢接战,只管往外围冲去。
本来刘备只要下令继续再战,定可将这伙贼人全都活捉了不可,只他突然想到昨日这些人也曾放过自己一次,是不可不报。他便也不让战船紧逼,反而下令让程辉撤了围,使得贼船得以逃出升天。
程辉不解的问道:“大人这样做,岂不是放虎归山?”
刘备笑了笑,心道:“小娃,你哪里又知道诸葛亮七擒七纵的本意?”心里想着海贼之势不是一日两日行成的,也非一日两日能杀之殆尽,所以杀了这些人,还会有下批海贼冒出来。如其那样,不如先慑其神,再收其心,使其心归顺,则海贼自宁。
刘备于是传令拔船,大队回去。行了一阵,走到船首,先自抚慰了一下吕队长,笑问:“这位吕队长好生厉害,我倒忘了问你姓名,不知吕队长可否告知?”
吕队长尚未回答,突然程辉叫了起来:“大人,贼人怎么又回来了?”
刘备也是一愣,不过看到贼人船上插了白旗,便即明白过来,不由哈哈一笑:“不妨事,我等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第百五四:战罢问君三语
刘备下令将船首掉头,一字排开,横跨江面。 //贼船渐次划近,远远高呼:“请勿放箭,我等愿降!”
程辉近前,言道:“贼人出口反复,只怕有诈!”
刘备先不作答,见吕队长眺望江面,似有所见,便问他:“你怎么看?”
吕队长回道:“程将军所言不错,贼人诡诈,不可深信,要是他们突然反扑,那就见迫了。”
刘备点了点头:“你适才好像在找人?”
吕队长笑道:“不瞒大人,我的确在找人。我见贼船靠近,突然想起先前与战时,见贼人里有一人武功甚是了得,便欲上前看看他在不在船上。如果在,说不得动手时,我也好找他再切磋切磋。”
刘备哦的一声:“这伙贼人里果有英雄?”
吕队长笑道:“英雄未必,只不知刘大人何以见得他是英雄?”
刘备道:“自古道英雄相惜,若不是英雄,吕队长你岂能甘心与他为伍?”
吕队长笑道:“我乃海陵县衙一小吏,承蒙大人关照,才临时选派为队长之职。虽不知此职出于何处,但却为大人剪除海贼誓死之决心深为感佩,这才应承担当。某原乃死士,多承大人及时相救,这才幸免于难。如我等凡夫走卒,焉能称其英雄尔,实在有愧!”
刘备哈哈一笑,扶其肩道:“夫英雄者皆出于胆气,非关出生。便是一市井宵小,只要能为公而争,亦可为英雄啊。我适才在船上观战时,见足下奋力杀贼,贼围数重而公不怯,可见足下之勇。如此等为国为家为公,而不惜拿性命与贼人一战者,此人不称之为英雄,天下能有几个英雄?”
吕队长拱手道:“大人抬爱,至于‘英雄’二字,实在不敢当。承蒙适才垂问贱名,我尚未告于大人知道,实在有罪。”顿了顿,再次拱手,“鄙人姓吕,贱名岱,草字定公。世居此地,为县衙小吏。”
吕岱!眼见这位,便是为孙权开疆扩土的高寿名将吕岱?这位小吏世居海陵,后经战乱,这才南渡,避地吴郡,最后投效孙权,官至大司马。
眼前,徐州战乱平复,尚未南渡,所以,他还留在县衙。幸有海贼之乱,这才适为我用。怪不得初见此子就有一股豪气,原是如此。
刘备赶紧伸手相扶,哈哈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吕岱皱了皱眉,不知他为什么说这‘怪不得’三字?
程辉提醒:“大人,贼船已近!”
刘备转过头来,首先对着贼船高呼:“尔等归附朝廷,国家之幸,百姓之幸!欢迎欢迎!”
两边将士便即拔刀而出,击打船板,发出轻快的节奏,高声唱道:“欢迎欢迎!”
对面船上贼子本来紧张,手举着降旗也怕被当靶子瞄了,所以个个不敢争前。听到‘欢迎’二字虽觉新鲜,毕竟不十分理解其意。更何况先前一战败得糊涂,所以对面敲打刀剑,这边也只能各自闷心击鼓,不敢久喘。
这许多船上,只有一人独自走上前来,吴带当风,拱手作揖,高声远送:“久闻刘使君乃仁义之君,某一直深为佩服,有失瞻礼了!”说着又一揖。
吕岱在旁道:“这人就是与我一战,不分上下的贼子了。”
刘备听来,放在心下,点了点头。转眼只见那人生就一副忧国眉,装点门面双怒目,抿嘴含癫,权鼻作福,甚是威武。
刘备一见心下佩服,果然英雄二字可佩,赶紧作揖道:“这位英雄见笑了,这‘仁义’二字实在不敢当,忝为他人耻笑。不知英雄怎么称呼?”
那人手按长剑,高声道:“我乃一介莽夫,说得不好听点,世人称之为海贼。这海贼可不是什么好名词,恐有辱使君清听,所以你这‘英雄’二字未免用的不妥当。既为不妥,恕某一时不敢见告,望使君见谅!”
刘备微微一愣,哈哈笑道:“足下快人快语,实乃我辈中人,某深为佩服。”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佩服倒是不必,只我要问君三语,望君诚实回答了我,我才敢以礼相见。”
程辉在旁早恼怒了,咬牙道:“我道他们怎么甘心投降呢,原来是来消遣我们来了。大人,不如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不然不知大人你的威风!”
刘备不理,仍是拱手笑道:“请君垂问,某知无不答。”
那人点了点头,负手道:“人言使君乃仁义之辈,我也只闻其名,未能一见,所以我怕人言未免难以相信。我如今要问,第一,徐州新破,使君何以安民?”
刘备心下吃惊,想此人开口就问国政,当是个不简单之辈,赶紧回礼,答道:“对于足下此问,我也有三点回答。第一,吾当招募流民,给以土地,租以耕犁,使其恢复生产;第二,吾当重修吏治,整顿官吏,使民不怨;第三,值此乱世,天下攘攘,欲要人民得以安定,就必须保境。因此,吾当整军治兵,剪灭盗贼,使民不扰。”
那人一听,重重点头:“第二,正如使君所言,现在正是天下汹汹,而使君又是一个仁义之辈,我只怕难保其土。虽然你可以整兵治盗,但要是别人来强要你的土地,你当如何?”
刘备尚未回答,程辉早已不忿,按刀道:“袁术小儿便是例子!”
那人轻哦一声,看向刘备。
刘备见他神色迟疑,心想自己与袁术之战未久,他们也未必知晓。于是拱手道:“我身边这位将军所言,恐足下未能明白,我也正好说知。前些日子,袁术致信与某,言道‘我将奖率十万人马,与君会猎东城’,更欲要割我广陵土地与他……”
刘备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