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鷿醵喟牖岜槐浦率恕!
一旁的梅姑娘听得似懂非懂,但她当然听得出朱祁铭的好意,故而眼波一转,不知不觉竟移步靠近了朱祁铭。
“庞先生这是一厢情愿!眼下内忧外患当头,皇上只想维稳,对亲王和朝中九卿绝不会施以霹雳手段,此时让梅姑娘涉险,殊为不值!万一她遭遇不测,大家于心何忍!”朱祁铭沉声道。
烟萝向庞哲使个眼色,二人先后进了芙蕖楼正门,显然是想找个地方密议一番。
朱祁铭看了可怜兮兮的梅姑娘一眼,“你不必急于报仇雪恨,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作恶的人会遭天谴的!”
“多谢殿下。”梅姑娘盈盈一福,双手捏着衣摆,犹豫许久,小声道:“殿下的那个络子是吕姐姐绣的吧?方才听如夫人提起吕姐姐,如夫人说她貌若天仙,才艺超群,不知雪儿能否有幸见到她?”
雪儿?她叫雪儿?朱祁铭想了想,笑道:“她与你有些相似,等哪天你们见面时,她指不定会拿你当亲妹妹看。”
梅姑娘愣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
烟萝与庞哲一前一后回到游廊上,庞哲拱手,“殿下说得在理,方才的事留待日后再议,届时还望殿下帮忙筹谋。”
朱祁铭不禁暗自咬牙,最后望了雪儿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
第三百二十七章 隐秘的算计
眼见门外有无数人影朝这边飞奔而来,个个身手不凡,国字脸心中骇然,又见一个不知好歹的手下无故行凶,不禁大怒。
“混账东西!”
众人还没看清他的身形,国字脸已然拔出剑来,适时挡开壮汉的长刀,一脚踢在壮汉腰眼上。壮汉只在地上翻滚一圈便爬起身来,吃痛呻吟几声,定在那里不敢动弹。
“杀了她,咱们都会死无全尸!快撤!”国字脸吼道。
“砰”的一声,国字脸像一头发疯的公牛那般往前猛冲,生生撞开北墙,率先逃出破庙。那群劲装汉子紧随其后,没命地从豁口逃出。
近三百人飞奔而来,堵住了破庙的大门,马利冲进破庙,匆匆瞥了吕夕瑶一眼,旋即奔到豁口处,就像追出去。
“马利,不必追了,让他们去吧。”
一道低沉的声影飘了进来,紧接着人影一晃,庞哲缓缓入内,先打量地上的周晓蝶及其手下片刻,而后走到吕夕瑶身前,静静地望着她,“侄女,你受苦了。”
侄女?吕夕瑶一惊,觉得眼前这人有分面善,只是搜遍记忆中的故旧,依然无法认出他的身份,“敢问阁下是谁?”
“庞哲。”
庞哲应了一声,转身朝豁口走去。
“庞伯伯?”吕夕瑶蓦然翻出了儿时的记忆,十多年前在灯市彩楼对面的茶楼,一位儒雅的伯伯与自己的父亲相谈甚欢,听父亲说,他姓庞名哲,是个世间少有的高士,此后自己还见过他数次。
吕夕瑶愣在了那里,眼中泪光一闪。
那边马利靠近庞哲,附耳低声道:“我方才远远看见了一个熟人,应是襄府护卫军指挥佥事罗昶,抓住他,就能把襄府的恶行昭告于天下!”
“罢了!”庞哲回望吕夕瑶一眼,转过头来将声音压得极低:“襄府的事并不新鲜,越王心中有数,抓住罗昶又能如何?送入京中交给皇上处置?若如此,罗昶肯定会死得尸骨无存,朝中对襄府的恶行也会不了了之,那是白耽误功夫!”
庞哲转身瞥了周晓蝶一眼,目中浮起一丝深意,“方才老夫在门外观察了好一阵子,此女欲对吕姑娘下毒手,无所忌惮,她来头不小,将她押送回京,皇上会如何行事?越王知悉皇上的所作所为后,又当如何?”
马利怔了片刻,随即连连点头。
庞哲回到吕夕瑶身边,“你快随庞伯伯走,找个隐秘的地方住下来疗伤。”
吕夕瑶收了木剑,坐在椅上躬身施礼,“多谢庞伯伯!庞伯伯,凌虚道长若得悉夕瑶不辞而别,定会万分焦急,不如等凌虚道长归来再说。”
“这便去见凌虚道长。庞伯伯身上携有越王的亲笔书函,将它拿给凌虚道长瞧瞧,凌虚道长自会将你放心交给庞伯伯。”庞哲扭头冲门外黑压压的人群道:“来人,将庙中人绑了,押解回京!”
······
烈日当空,暑热难耐,在一个连草木都在打蔫的午间,龙门川东岸的山谷中蹄声大作。
朱祁铭亲率千名护卫沿峡谷一路疾驰,在他东西两侧各数里远的地方,石峰、王烈领着另两路人马与他并向而行,以为策应。
营寨中只留下数百人守备,其余人马全都撒将开来,在早已熟悉的山川平野中苦苦搜寻二十余日,可是,入境的鞑贼依然了无踪影。
不为劫掠,不为攻城略池,鞑贼入境的目的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勘察地形!
可悲的是,鞑贼的动向只被郕王的暗探所察觉,却不为宣府守军所知悉,抑或宣府守军得知了警讯,但未奏报给朝廷。
他无法号令数万宣府守军,仅凭三千越府护卫,要想在茫茫山野里发现鞑贼的踪迹,这堪比大海捞针!
“报!”
一起快马飞驰而来,“殿下,西侧十里远的地方发现数十骑可疑人马,此时正向北逃逸。”
“快截住他们!”
朱祁铭一声令下,骑队策马加速,一时间蹄声震天,扬起的尘埃掩住了荒凉的古道。
在一处空旷的平野上,三路人马如三条长龙蜿蜒而出,汇集在一起。
居高遥望北方,可见前方飘动着隐隐绰绰的人影,目测一下距离,应在五里开外;粗粗点点人数,应不下于两千。
“殿下。”石峰策马而来,神色显得颇为沮丧,“唉,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右侧响起清脆的蹄声,朱祁铭移目望去,见是王烈。
“殿下,鞑贼比咱们还熟悉这里的地形,想要截住他们,何其艰难!”
“再难也得追!”
朱祁铭猛然挥手,三千护卫连忙策动战马,往北追去。
鞑贼的骑术十分了得,地形又熟,故而越府护卫使尽浑身解数,依然无法截住他们。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越府护卫已追至边境一线,朱祁铭举目北望,茫茫林海中哪还见得到半个人影!
朱祁铭命众人下马歇息,忽闻东侧蹄声飘来,循声望去,只见赵玟率千余骑人马向这边驰来。
“参见越王殿下。”待离得近了,赵玟熟练地翻身下马,抱拳施礼。
“赵大人不必多礼。”
赵玟趋前数步,“哨探察觉这边有动静,回禀后,在下率众前来看个究竟,不料却是殿下亲临此地。”
朱祁铭从容下马,双眼望着北方的密林,目中有分落寞,“本王追踪入境的鞑贼,可惜还是让他们逃走了!”
“鞑贼?”赵玟茫然睁大了双眼。
“此地离独石堡有多远?”
“约有六里。”
瞧瞧赵玟的神情,朱祁铭料鞑贼肯定不是从独石堡那边越境的,在蛮荒的北境线上,长城并未连成一片,到处都漏着风,也难怪鞑贼来去自如!
鞑贼越境试探意图何在?他想起了那日当着杨洪之面提出的疑问,彼时杨洪并未作答,不过,此事已无需作答,鞑贼的意图不言自明!
“赵大人,想必鞑贼已对宣府的地形、守军的虚实了如指掌,任其探测下去,宣府这边大战一开,大明与瓦剌恐将主客易位!”
赵玟面色一凛,“请殿下吩咐。”
“传讯给杨俊,守军总呆在城堡怎能固边?须派出人马分赴各处巡查,遇鞑贼越境,尽力截住他们,若你们无力截住鞑贼,可速命人告知本王。”
明知这番吩咐终将会泥牛入海,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事关国之大势,他不得不苦口婆心,极力谋求最好的结局。
:;;!!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刀两断
夜已深,雍肃殿内仍灯火通明,御案上堆满了题本、奏本,皇上强打精神,就想批阅完最后几封急奏,再去安歇,可他神思倦怠,眼皮愈来愈沉。
王振缓缓入内,驻足扫了一眼,数名近侍内官立马躬身退去。
“陛下,据锦衣卫回报,几路人马都已退出涿鹿山。”
皇上抬起头,灯火映亮了他的双目,“总算消停下来了!”
话虽这样说,他的心里却不见得有多欣慰。权术容易让人上瘾,自亲政以来,他喜欢臣下之间有些争意,朝臣也好,宗亲也罢,无处不在的争意如催眠药,能让他安然入睡。只要事态不失控,利用争意远比玩弄制衡之术有效。
他期待天下大定时,再把权术玩到另一个境界,那便是巧妙地利用争意,拉一派打一派,不,准确地讲,应该是拉一派打一派扶一派!如此一来,自可将臣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天子的大位便能稳如泰山。
至于争斗的双方谁事谁非,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陛下,涿鹿山那边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江湖人,领头者却是一名儒士,他叫庞哲!”
庞哲?片刻的茫然之后,皇上终于想起了多年前致仕的庞哲其人,心中一惊,“一名隐士与江湖人混在一起,此事不容小视,速命锦衣卫仔细查查!”脑中突然掠过一道疑云,“是锦衣卫发现了庞哲?”
“陛下,这与锦衣卫无关。据周家一名仆役说,周妃娘娘的妹妹率家丁远赴涿鹿山,欲对吕氏不利,被庞哲抓了个正着,当时庞哲自己报出了名号。”
皇上直直站起身来,“吕氏呢?”
“启禀陛下,应该是被庞哲率众救走了。”
庞哲救走了吕氏?皇上顿觉脑中疑云密布,“莫非越王在结交世外隐士和江湖中人,暗中培植势力?”
“陛下,此事还难以得到佐证,不过,庞哲早年与吕希交好,二人的私交非同寻常!”王振抬头望了皇上一眼,“眼下周家次女的处境堪忧,陛下不可不察。”
皇上目光一滞,“她身在何处?”
“今日天黑前被江湖中人押送回京,幽禁于越府。”
“周妃的妹妹只知道胡闹!”皇上暗中咬咬牙,大步走下御台,在殿中踱起步来。
社稷多事,册立皇长子朱见深为皇太子一事已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巧的是,万妃已诞下皇次子朱见潾,这个时候,周妃的名声不容有损,否则,朝廷上必是物议沸腾!
而周妃的名声与周家的口碑密切相关,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世人议来议去,势必将周晓蝶的私行与周妃搭上关系,疑为周妃暗中唆使,甚至与皇上密令锦衣卫追查吕夕瑶一事联系在一起,疑为天子不仁不义!若是如此,册立皇太子一事必将引发前朝与后宫的恶斗,进而损及天子的圣誉。
国难当头,朝中经不住折腾,天子的圣誉也伤不起!
王振似已窥出了皇上心中所忧,“陛下,越府如今是长史欧阳仝当家,就怕他将周家次女押送进顺天府或刑部。早先为了吕氏,周家的名声已经受损,再说,锦衣卫追查吕氏的秘行也经不住世人议论呀,而今周家次女的私行一旦传入坊间,京中难免会掀起惊涛骇浪,恐为奸人所乘!”
顿了顿,续道:“陛下,凡事都得做好最坏的预案,您说,越王会因为前番遇险,朝中并未给他做主,故而怀恨在心,欲伺机扰乱京城,从中有所图谋吗?”
皇上一震,匆匆驻足。他自然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道理,但他终究是心软,即便是玩弄权术,也留有余地,不愿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样的秉性让他此刻犹豫不决。
“求皇上给臣妾的妹妹做主!”
周妃凄恻的叫声远远飘来,皇上嘴角一咧,沉声道:“速命锦衣卫去越府救人,将周家次女送回家中,越府知情者一律封口!”
“老奴遵旨!”
······
时值盛夏时节,龙门川一带下了几天的细雨,天晴后早早迎来了一丝秋凉。
朱祁铭巡查途经东河村,就见村中男女老少听见动静,陆陆续续聚了过来。
他也不知自己是第几次来到东河村了,这里的人们与他愈来愈熟,对他颇为好奇。在村民看来,说他是个亲王吧,可一举一动总给人带来几分亲切感,甚至连农家的粗茶淡饭都不嫌不弃;说他不是亲王吧,可他的眉眼间天然带着几分贵气,且凭那副绝世姿容,又岂是凡夫俗子可堪比肩的!
每当他出现在村民视野中的时候,人们总有分说不出的兴奋,只因有威武的越王在此,何人胆敢劫掠村民?
“越王殿下总与咱们农人呆在一起,只怕失了尊卑礼制。”一名耆老好心提醒道。
“无妨。”朱祁铭平和地笑笑,“本王当年落难时,曾被一户好心的农家收留,做过农家小子,吃过农家饭,还做过农活。”
他连回忆带吹嘘,引来众人一片善意的哄笑。这番话让一帮本事未见多长、心眼却比天高的半大小子听来很是受用,瞧瞧,英武善战的越王与咱们一样,都做过农家小子!
一群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少女也不知避讳,躲在人后纷纷窃笑,不时瞟他一眼。
另一位耆老抬手抚须,一脸的肃然之色,“老夫总算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