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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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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该不会是孤身出京的吧?”朱祁铭愕然道。

徐恭显得愈发尴尬,“在下起初的确是孤身一人离京的,后来太皇太后派来一只数百人的精锐之师,可是,在下等人每次窥探动静时,都见瓦剌人以刀架在殿下脖子上,在下担心那帮人毛手毛脚的引发意外,便打发他们回京了。”

朱祁铭立马从头凉到了脚,暗道回京的路注定还很漫长!

这个徐恭虑事如此不周,难怪自称千户,瞧这能耐,做个百户都勉为其难!

······

翻过了旧账,朱祁铭再翻新账。

今日本座好不容易闻得如此高雅的古曲,你总该识趣奉上一点心意吧?可是,你却躲在一旁装痴卖傻。

指望囊中的银子下崽呀?铁公鸡!




第四十章 雅俗之别


虽然心有不满,但朱祁铭对徐恭的搭救之恩看得还是极重的。徐恭含辛茹苦两年,一直追踪、潜伏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凭这份不离不弃的执着,也该对他心存敬意。况且,徐恭眼下还是自己的保护神呢。

无奈地咬咬牙,朱祁铭回头再看坡上的兄弟二人。单看脸相,二人并不招人厌,相反还颇有喜感,属于极易见面熟的那种。二人身上的衣着也很考究,虽是粗衣,但制作精良,全然一副商户之家碍于大明衣着规制的常见扮相。

二人何以落难至此,靠卖艺维持生计呢?

朱祁铭心中方闪过此念,却见兄弟二人放下乐器,背靠背坐在一张草席上,唉声叹气地倒起苦水来。

“特么的,做商人就该六亲不认,有情有义就该受穷!”大胖耷拉着脑袋,五官都挤成了一团。

朱祁铭闻言撇撇嘴:君子喻于义的道理都不懂,不读圣贤书,哼,小人!

不过,大胖操京城口音,朱祁铭闻之倍感亲切,一时之间乡情萌动,于是对二人接下来的话题兴趣大增。

小胖回头瞪了大胖一眼,抱怨道:“我兄弟二人与舅舅合伙贩貂鼠皮,虽遇鞑贼劫掠,但好歹还是逃了出来,三车貂鼠皮也保住了一车。你倒好,把剩下的这车家底全给了舅舅,他一转眼便驾车不见了人影,撇下咱们在这里喝西北风。咱们如今可是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你知道什么!”大胖有些懊恼,“舅舅说外公外婆与人斗殴受了重伤,成天躺在床上靠药罐子泡着,舅母又有了身孕,怀胎十二个月生不下孩子,全靠药水续命,家里穷得叮当响,一车皮毛可是事关三代人命啊,我岂能无情无义!”

小胖撇嘴道:“外公外婆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会与人斗殴?再说,你听说过世上有怀胎十二个月的人吗?”

大胖立马傻了眼,表情显得很是痛苦。“舅舅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心一酸,哪还想得了许多!”扭头瞪着小胖,埋怨道:“你当时为何不明说?事后诸葛亮,有个屁用!”

小胖垂下头,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当时不是只顾着抹眼泪了吗!”

嗨!这兄弟二人也算是良善之辈,耳根子软得可爱!

朱祁铭听到这里,觉得心中浓浓的笑意实在是憋不住了,又担心此时发笑会朝人家伤口里撒盐,便赶紧打开纸包,掏出一块饼,堵住自己的嘴。

轻咬一口,入口生香,做工似乎比黄金饼粗糙,但更显脆爽。嗯,不错,懒婆娘饼比黄金饼可口!朱祁铭满意地点点头。

那边大胖猛然站起身来,捶胸顿足道:“特么的,还是亲戚好骗!舅舅骗外甥,一骗一个准。人生在世,若不骗完亲戚,还真混不出个人样来!”

歪理邪说!朱祁铭不以为然地摇着头,举目看兄弟二人时,却见他们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饼,不停地咽口水。

唉,可怜的胖子!朱祁铭叹口气,伸手将纸包朝兄弟二人递过去。

兄弟二人快步迎上前来,道声谢,接过纸包,路上就将四个饼分了,等二人转过身来站定时,四块小饼已全进了他们的大肚。

四块小饼还不够二人塞牙缝的,大概是觉得饥饿感更强烈了吧,为转移注意力,大胖全然不忌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孩,自顾自地发起了牢骚。

“我读书不聪明,行商不精明,但好歹也生得玉树临风呀,可惜去年宫中为顺德公主遴选驸马都尉时,太皇太后似乎对京城人家的子弟有成见,一个也瞧不上,决意要扩大遴选范围,跑到滨海的昌黎那个鬼地方,选出一个叫什么石璟的人来做了驸马都尉。哼,石璟好在哪里?便宜那小子了!”

听了大胖的前半截话,再看看他这幅尊容,朱祁铭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听了后半截话,心念一动,顺德公主柔和的面容便十分清晰地映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此说来,太皇太后真的是在对顺德公主的婚事亲自把关!可是,石璟又是何许人物?

带着一丝担忧,朱祁铭的心不知为何突然间飞向了紫禁城那个令他深感不适的地方。

恍惚中,耳边响起了小胖的驳斥声:“嘘,小声点!竟敢对驸马都尉口出秽言,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想想,京城参选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歪瓜裂枣·······”

话说到这里,大胖不满地白了小胖一眼。似乎在说:“你说谁歪瓜裂枣呢?”片刻后,大胖似乎觉得底气不足,便颓丧地垂下了头。

小胖吞吞吐吐地道:“人家石璟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岂是你比得了的?听说太皇太后对石璟大为满意,太皇太后满意不就是顺德公主满意吗?你有何不服气的?”

朱祁铭双目一亮,不禁暗自为堂姊遥寄上祝福。上天保佑,顺德公主真的找到了如意郎君!

兴奋之余,对京中至亲的思念之情如潮涌来,就在眼眶即将湿润之际,猛然想到徐恭劝他保守身份秘密时的告诫,便断然収起浓浓的心思,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大小胖兄弟二人身上。

此刻,大胖郁闷至极,无比落寞地哼起了一首民谣。

明代的民谣多为大白话,与现代白话并无大的不同,诸位看官若是不信,可先听听大胖唱些什么再做比较。

“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捏的来一似活托,捏的来同床上歇卧。”

“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俗!再不走,刚下肚的懒婆娘饼恐怕要出逃了!朱祁铭不假思索,转身便想开溜,可是周围突然黑压压围来了一大帮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徐恭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朱祁铭身后,一脸戒备之色。

观众越聚越多,其中不乏大妈大婶。放眼望去,四周民居的窗帘都在晃动,不用说,肯定是深闺女子竖起了耳朵。再抬眼往上看,只见周围的屋顶上都站满了人。

更为夸张的是,仍有许多人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赶来,一副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疑:莫非这里在下金雨?

“再来一个!”围观的众人兴奋地冲胖兄弟高叫不休,大有不唱不让走人的架势。

嘿,商机啊!小胖立马来了精神,一边扮着眉目传情的怪相,一边开唱:“把话休提,你是何人我是谁,你把奴抛弃,皮脸没仁义。呸!骂你声负心贼,歹东西,不上我门来,倒去寻别的,负了奴情迁万里······”

少儿不宜!朱祁铭赶紧往人堆外钻,身后传来铜钱雨点般打在盆上的脆响声。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倾情奉献的《阳春白雪》受到冷遇,而随口哼出的民谣却大受追捧,还导致人气爆棚,这就是真实的世道,可这世道却让朱祁铭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好在兄弟二人总算有活路了!想到这里,朱祁铭心中释然。




第四十一章 又遇鞑贼


朱祁铭信步漫游,他睁大了双眼,在努力感知这个陌生的世界。

半日的见闻在脑海中反复回放,朱祁铭有些困惑。过去与瓦剌人在一起,他很容易判断出他们是恶人,可以千方百计地琢磨出对付恶人的办法。可如今置身于茫茫人海中,显然不能简单地以善恶将人分类,而形形色色的人也不能以个人好恶来做生计取舍。

就像胖兄弟二人那样,高雅只是衣食无忧之后的奢求;要想求财,还得俗。

大千世界,纷纭繁复,令人眼界大开,远非“井底”般的王府可比。

置身于人世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懵懂少年而已。

想到这里,朱祁铭对被掳一事反倒看得轻了。

出行方式虽非己愿,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不错!

回到客栈,进了楼上的雅间,朱祁铭这才想起了回京的正事。

徐恭的意思是,此行不找卫所军,不扰地方衙署,不住官方驿站,只是以平民身份悄悄回京。对徐恭的用意,朱祁铭自然知道其中必含深意。他心中清楚,瓦剌人只是明敌,徐恭担心的肯定是暗中的黑手!

朱祁铭回想起灯市、紫禁城外,还有王府那个雨夜的旧事来,设想着自己一旦回京,该如何去解开那一个个谜团,顿时觉得十分的烧脑。

脑子一乱,不经意地记起集市上的不快来,冲徐恭撇嘴道:“你这身行头着实难看,还是趁早换了!”

徐恭一笑,“银子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已至午膳时分,徐恭不想带朱祁铭下楼与那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用膳,便吩咐店家将膳食直接送到了雅间里。

楼下食客的喧哗声十分刺耳,朱祁铭食欲不振,匆匆扒拉几口,便投箸离席,坐到一边想心事去了。

徐恭胃口极好,风卷残云般将饭菜来了个大扫荡,打个饱嗝,这才眼含深意道:“殿下还是把回京一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人家心里正乱着呢!朱祁铭扭过头去,不想搭理徐恭。

徐恭叹道:“那八个汉装鞑子武功不低,看来,梁岗等人遇上麻烦了。”神色随即转趋凝重,“不行,不可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明早梁岗若还不回还,咱们便赶紧启程!”

朱祁铭并无选择余地,直觉告诉他,听徐恭的话不会有错。可是,他惦记着师傅、王魁等人的安危,还记挂着那块玉佩的下落,就此离去,心中终是不舍。好在还有时间,但愿师傅明早之前能顺利归来。想到这里,朱祁铭心内稍安。本想再出去见见民俗世态的,但身边跟着个铁公鸡,少不得又要心烦,罢了,还是闭门不出好了。

朱祁铭翻开《战国策》重读,很快就魂入书乡。

傍晚时分,阵阵暮寒袭来,朱祁铭舍了书本,抬眼望向窗外。已到融雪时节,窗外的树枝、屋檐上挂满了长得有点夸张的冰棱,呈现出一派奇异的景象。

凭窗远望,只见袅袅炊烟升起,街巷与院落里,男女老少举止从容,尽情享受着日暮前的悠闲时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杂乱的惊呼声,间杂着急促的马蹄声。

“鞑贼来了!”不知是谁高声喊道。

窗外从容的人们闻声立马呼儿唤母,乱作一团。

“鞑贼来了!”

一连串的报警声过后,整个谷林集乱成了一锅粥,大街小巷里涌出一群群逃难的人,大人的惊叫、小儿的啼哭声不绝于耳。

客栈里的住客也从诧异中醒过神来,匆匆収起行李,拼命往外逃窜,杂乱的脚步声似要将楼梯震塌,整个客栈都在颤抖。

徐恭麻利地背起行囊,一把拉住惊异中的朱祁铭,飞快地下了楼,跑到后院牵出马匹,飞身跨上马背,再将朱祁铭抱坐在身前。

“鞑贼肯定是从龙门卫那边入境的,此地不可再留!”言毕扬鞭策马,朝官道上奔去。

官道是人们逃难的首选路径,此刻已挤满了南逃的男女老少,故而马行不畅。望着这副万民大逃亡的场景,朱祁铭脑中浮起一道深深的疑问:这是盛世吗?

若非被掳离京,朱祁铭恐怕成年后都不会有此疑问。大明刚经历过“仁宣之治”,举国都以为是盛世了,恰恰在这个时候,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在与外敌的对抗中,大明的国力反而显得虚弱不堪,还比不上洪武、永乐时期,这样的变化很令人费解。

因马行不畅,朱祁铭与徐恭骑着高头大马竟落在了逃难队伍的最后。

“徐大人,龙门卫守军为何不截住鞑贼?”朱祁铭从容问道。

“提那些鸟人作甚!”徐恭怒极,竟口出秽言,“鞑贼入寇少则十余人,多则百十人,龙门卫守军有数千之众,就是无人敢接战,别看他们在校场练兵时有模有样的,一上战场,立马尿裤子,只知避敌自保,毫无血性!”

朱祁铭还想开口发问,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回首看向徐恭。徐恭竖起耳朵静听片刻,随即望望人挤人的官道,一脸焦急之色。

“殿下,是鞑贼,听蹄声,鞑贼不下于二十人,必须截住他们,否则,咱们都脱不了身!”徐恭回首北望,脸色异常严峻,旋即正身南指,“殿下先行一步,沿官道南行数十里,有个小村子,殿下在那里候着,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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