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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原来我一直都将排查的思路给搞错了!我的那个保卫处长田葆久跟我一样,也没搞对路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将排查精力放在那些过去政治信念不明确,革命道路中出身不明确,参加革命渠道有疑点,政治档案存在空白断档期,以及出身与亲属有国民党背景,或者其老家在沦陷地,亲属中有伪军嫌隙的中层干部身上了,就是没有能对上你的那条思路!”
颜维摇头道:“我若亲自着手调查也是跑不出你们这个路子。只是因为我在半明处,至少我可以通过泄密情报的具体数据,来推算这个问题的性质以及其外围因素。而你们则全部都是两眼一抹黑的在暗处,没有分毫外围环境因素的借鉴与参考,走错路子也是情理之中的。告诉我,你们的那个什么特派员是什么时候到你们部队上任的?是在什么因素下,你们上级要给你们往下面儿安插进这么一个人,我不排除你们内部更高一级的高级长官,也有被招降的嫌疑!”
傅道军摇头道:“就这小子,是跟我前后脚到任的,五月份儿的事儿吧。你也知道,以前这支部队的老领导,就那个你给的情报他亲自出行动的那个宁治中,我的湖南老乡。以前我俩在赣南的时候还真打过交道。他在那次你的精确情报之下居然还是给大意轻敌了,最终落了个高位截肢的下场!”说罢出于同情对老战友的不幸遭遇,一时间情绪低落。
颜维宽解他道:“那场仗不能说你的那位老战友打的不够水平。是你老战友运气不好,碰到的押运武装是我国军原德械王牌儿师,第八十八师的老班底儿!莫说是你的那位老战友了,便是由我亲自带队,由我的第三十二军团亲兵出战,在人数、地势等因素相等的条件下,我也没把握就能拿下人家只赢不输!在这个方面我对老傅你们共军部队作检讨,是我的情报提供的不够精确全面,我对你老战友的不幸负有一定责任。”
傅道军苦笑道:“技不如人装备跟不上,不行就是不行!你说你碰上了也没把握!那我且问你你,若是你的同门师兄,若是让那太原杨举给碰上了!结果又如何啊?”
颜维一笑不置可否。心中暗怪傅道军哪有这么打比方的!那太原杨举号称黄埔精通英军中神话!且个人文韬武略旷古烁今!这全天下的所有军人莫不是把在战场之上遇到他太原杨举,看作是天崩地裂不得求生之祸!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跟他作比了!
傅道军也自觉这比方打的不是很恰当。于是笑道:“若说当时你给的情报还算是不精确的话,那也真成了没理搅三分了!后来我到任以后,也听南京地下党的同志们跟我说过了,他们说当时他们获悉的那份情报,真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如此完整如此精确的情报了!就差在情报里写明白拉运武器的卡车轮胎是什么型号了!当时吧,我听了以后还以为真是他们南京地下党那边儿工作过硬呢!没想到这居然是你小子当时为了逗老婆高兴,硬塞给我们的一份儿大礼啊!”
傅道军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自打老宁受伤被转移回后方后,由于一时没有领导整个地区担负敌后作战的军事主官合适接任人选,这支部队的军事主官一职便一直空着,一直由政治委员与副司令员负责全面工作。四月份儿左右吧,上级找我谈话,让我从湖北抽出来到这里担起这支部队的工作。当时吧,我可是不想来啊!你知道你跟老吴后来给我的那些个精良装备,让我把部队发展到了一个什么规格吗?我敢一对一的跟日军一个大队交手!”
颜维一听也是很感兴趣,忙问道:“打过几场?能拿下来吗?”
傅道军笑着点点头道:“不吃亏吧!不过全歼人家咱还是没那个实力啊!只不过接上火后你哥我是真不虚了啊!能真刀真枪的跟他们干上一半个钟头不败啊!这要搁过去,那哪儿是你哥我敢想的事情啊!后来吧,上级领导也就是看到了我的这些个成绩,这才觉的我有能力在南京地区带好这支队部队,这不就点将硬将我给调了过来了嘛!我五月初,大概是三号到的任吧。对,应该就是三号!那个特派员是前后脚的六号到的任!至于说到再往上怀疑,老弟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内部的一些事情啊!我觉的可能性不大。往下面儿部队安插总部首长们的特派员,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也就是派个个钦差的意思,起一些传达上级文件精神,监督党风党纪,搞些无聊的闲事儿作用罢了。”
“有时间便好办,回去后想办法摸清这个什么特派员是哪天接令从你们总部上路出发的,走的什么路线,这样便能大致的算出他的行程来。若是在时间上找不到问题,那他的嫌疑便可大大降低!老傅啊,新形势下我们要用新的思维去看待问题,你要了解你的对手才能做到百战不殆!我可以武断一些的跟你说,你们内部的问题绝对是出在近期,也就是你到任以后!你们这支部队也长年以来就是我们那儿的情报工作重点单位!至少在过去,加上我在里面儿的从中擀旋,我们那边儿对你们这支部队的情报基本为零!”
傅道军点点头道:“我现在已经越来越觉的这卢永春可疑了!你说的那些好办,我回去后派个政治过硬之人去趟我们的新四军总部,打听一下这个卢永春具体的被派出时间与具体赴任路线,就不难搞明白了!”
颜维摇头道:“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一要所派之人绝对亲信可靠。记住了,必须要是‘亲信’之人!切不可只用你们那套对党的绝对忠诚来衡量问题!因为你要明白,照你所说,你们的那位所谓的特派员同志,那可是代表着你们党!代表着你们新四军总部被上级派下来的啊!若说到对党的绝对忠诚问题,我觉的人家那个什么卢永春跟你老傅比起来,似乎人家更能代表你们党!别回头再让你们的那个什么卢永春给一晃悠,你派出去的那个侦查员再被人家洞察先机的给截住了一问,人家那个侦查员再一算账,你老傅算哪门子的‘党’啊?若说到对党忠诚,那人家现在就该对人家那个什么卢永春忠诚!那样的话,奸细闻风而逃还是小事儿,最要命的是他便很有可能会就此长期潜伏下来!成为你们最终的噩梦!还有,这件事你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总部进行公开求证。一来容易走露风声,更主要的是容易引起你们上级对你个人的不满!连‘党’派下去的特派员都敢怀疑!你有什么硬性材料吗?我看你老傅就很值得怀疑嘛!闹到最后,若是揪不住人家什么过硬材料,仕途受损是小,被人家给怀恨在心找机会整了,那就可大可小了!你们内部因为这个派系问题,被自己人给闹死了的事儿,十几年下来可真是不能算太少了!”
“让你小子吓唬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干了!”
傅道军嘴上虽这么说,但从表情便不难看出,一脸的心悦诚服。
颜维给他减压道:“也没多么复杂。我自己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假货!我明白一个假货是怎么想的,也明白一个假货会如何的隐藏自己!这的,若是等你们的调查取证还没有结果,随便的给他设个套,不怕他个王八蛋不现行!”
“什么意思啊?”
颜维笑道:“我说的这一切都要在你们有了八成的把握之后才能施行!记住,别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个什么卢永春的身上,要知道,有时候我们个人的思想意识,可能会将整件事情带进死胡同!比如说吧,由于你的个人偏见原因,你是怎么看人家那个特派员怎么的就硬是不顺眼!当然了,这也不难理解,自古这外将与内臣就不对版嘛!那么你就会由于你的个人意识问题,将问题硬是给引进一个死巷子从而不得超生!同时,真正隐藏在阳光背面的内奸,就会在缝隙中得到喘息甚至于利用你的错误,彻底的将自己给撇干净!所以说,在重点调查这个卢永春的同时,绝对不能将眼光狭隘的全部放在他一个人身上,要同时照着我给你的提示,尽可能全面的彻查任何有嫌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切行动必须选派亲信得力之人,做好保密工作!要想揪出隐藏在暗处的内鬼!你就得比他隐藏的更加黑暗!更加像个鬼!”
傅道军消化了一下道:“明白了。说说你的引蛇出洞吧。”
颜维笑道:“简单。等你们最终拿到一些实质性的根据后,只要能将这个重点怀疑对象给暗中咬死了!再随便的透露给他一些你们部队的核心性机密便可!比如说你准备将部队大范围转移调往别处什么的,剩下的只要抓个现行便可了!”
“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难嘛,你要非嫌简单,那我给你闹个复杂的也行!我先大张旗鼓给上面打报告,就说我已经通过我们的情报网络,掌握了你们部队准备大规模转移的具体情报,请求上峰发兵围剿!然后那个掌握着你们内奸的神秘部门儿,在听到风声后,一定会通过他手里的渠道,去进一步核实我情报所指出的真实性。定会第一时间让那个潜伏在你们部队的内奸去进一步核实情报可靠性。那么,在那个神秘部门秘密联络他手里的内线,你们那个内奸之时,你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将你们锁定范围之内的嫌疑人给盯紧了就行!”
傅道军听后看着颜维笑了一下道:“咋听你小子这说话,有时候总那么的让人不舒服呢?”
颜维笑道:“因为这个国家天生就是一个特别扭的民族!他们总是觉得若自己付出的行事步骤与艰难困苦程度不够艰辛复杂,那么看起来这所办之事便不够保险!”
“哎,我说你小子这是咋说话呢?你小子潇洒痛快,那刚才咱们在饭馆儿吃完饭,下楼跟你取车的时候,咱们咋走了那么老远呢?咋你就非要将车给停到一个小胡同子里去呢?你咋就不正大光明简简单单的停在人家饭馆儿大门口啊?说不定那店伙计还得巴结着你这南京城里的大区长,顺道给你拿刷锅水洗洗车呢!你咋非要……”
“我这不是为了把事儿干的更保险一点儿嘛!万一被人给无意中撞见了,也好有个抵赖的余地嘛!这还不全是为了你能……”
这两个曾经铁血沙场并肩作战的生死老朋友,总觉的彼此就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情!殊不知,两人之间这样如此畅快淋漓令人愉悦不已的谈话,对于这两名赫赫虎威的战场枭雄来说,实在是显的太珍贵了!好在,两人谁也没有浪费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他们在这一晚,诠释了那个时代两名在各自完全不同的战线上,保家卫国守土抗日的民族英雄之间的全部友情!
一个可爱、可敬、但又同时充满人生悲壮的大时代!能在那个大战争大间谍时代,走上历史舞台为了民族而战的每一位军中前辈,全部都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全部都是那个时代耀舞在风口浪尖的时代骄傲!
生在那个时代,是光荣的,如果你是一个能看懂那个时代真正魅力所在的人!生在那个时代是幸运的,虽然那个时代有着太多的不幸!但它也同样的创造了太多的辉煌与传奇!如果你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有信仰的人!
向那个一去不复返的传奇大时代致敬!
一百六十七
颜维绝不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但冷翎如的一番话,还是让他在一番紧急计算后,难以抉择惶恐不安。
这是在他与傅道军上次会面后半个月的一个晚上。也是南京地区日伪在针对华东敌后抗日游击纵队所开展的第二次“清乡”全面失败,正在内部展开全面肃查到风声最紧的时候。这天颜维刚在苏、浙、皖三省绥靖军总司令,军事参议院副院长,清乡委员会委员任援道的总司令部开完会回来。所谓开会,其实不过是自从由任援道的第一方面军独立第九旅陈炎生部,十几天前所担任的针对华东敌后抗日游击纵队第二次清乡军事围剿主攻行动惨重失败后,大发雷霆的任援道第三次将整个的南京地区所有情报机关主要负责人,传到他的司令部去挨骂罢了!
任援道的震怒是可以想象的,他麾下的第一方面军独立第九旅陈炎生部,虽说是部队组成成分极其杂乱不堪!国军溃兵、地方杂牌儿兵残部、落草土匪、被收编警察部队、地主武装等什么人都有,但好歹也是一只装备精良人数六千之众的正规军队。没想到在第二次的清乡行动中,掌握着可以说是如数家珍的精确情报,本以为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歼灭战。不承想在部队展开队形进入到情报中所指的共军各个驻扎位置后,非但没有收到突袭奇效,反倒中了埋伏,被共军给打了伏击!六千人的一个独立旅,几乎各部同时遭到了共军的分散袭击!在遭到突袭后,陈炎生从头到尾就没能再将他的部队凑到一块儿打出一个完整的战术来!各部的主要接触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陈炎生部被歼一千六百余人!失踪一千一百余人!整个战役不仅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