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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绘画者只是想展示幻想中的徳姆斯特朗?艺术门外汉的斯图鲁松室长尝试解读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可惜他不是威克多,除了感慨画工了得,没办法通过笔触来透析作者的内心世界。
斯图鲁松室长略略挣扎了一秒,选择放弃。
想到维特连科夫人的暗示,海姆达尔一边走向她一边敬畏的说:“那些书本我连封面都看不懂。”
维特连科夫人送给他一个令人费解的表情,“它们不能阅读,里面没有字。”
啥?!
维特连科夫人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这些都是虚有其表的装饰书籍,让巫师们真心赞美它们浮华的外表、装点墙壁就是它们的存在价值,普通的居家用品商店就能订购,你不知道吗?!”
海姆达尔花了点时间让自己闭上嘴巴,“我知道装饰书籍,但是没想到咱们的图书馆也会使用。”
维特连科夫人又做出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抓狂的神情,所幸她大发慈悲地没再绕着这个让他忍不住钻地洞的话题。
在维特连科夫人的示意下,海姆达尔交出由校长签署的先贤室使用申请,夫人拿过后十分慎重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尽管这样的小心完全没有必要,但是间接反应出德校对于开启先贤室的态度,以及先贤室对于德校的重要性。海姆达尔咽了咽嗓子,刚刚缓和的情绪又绷起来了。
维特连科夫人举起右手,在校长签名那栏的下方轻轻一挥魔杖,一行字如破水而出的新大陆,在纸面上逐渐成形,慢慢清晰,直至变成火焰的色泽。
“这是口令。”维特连科夫人把那行字递送到海姆达尔面前。
海姆达尔看了一眼,霎时明白了什么,他走近那幅主题虚构的大型徳姆斯特朗风景画,站定后口齿清晰的说:“凡事都是虚空。”
墨汁般浓重的黑犹如涨潮般旋转着蔓延而上,转眼覆盖了整幅画,留下一个又宽又大的黑洞,不知名的东西在洞的深处若隐若现。海姆达尔迟疑的看了一会儿,回头望向维特连科夫人。
“我不能进去,只能陪你到这里,不过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刻板的维特连科夫人露出鼓励的笑容。“祝你好运,孩子。”
画的背后如预料中一片漆黑,海姆达尔不敢妄动,眼睛却到处乱瞄,希望借此让双目尽快适应当下的环境。当他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墨色中暗藏着隐隐的反光,并猜测这个房间也许有些什么之时,头顶上方传来噗嗤轻响,明晃晃的光线在下一秒不期而至,措手不及的海姆达尔匆忙闭上眼睛。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海姆达尔张开眼睛,随即,他被挂满四壁的密密麻麻的大小画作弄得目瞪口呆。头顶上方,天花板深处一片漆黑,顶端仿佛离地面很遥远。古怪的窸窣声从黑暗深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有什么徘徊不去,但海姆达尔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没有危险。
【哦,活人,我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活人了。】
是俄语。
海姆达尔四下寻找,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就挂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抬起眼时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中年人,头上戴着黑皮帽,身上的巫师袍款式看起来很考究,而且很古老,脖子上带着一串造型奇特的白色项链。中年人一脸和蔼的看着他,海姆达尔从这样的眼神中得到了鼓励。
“您好。”海姆达尔表现得十分恭敬,不管怎么样,人家肯定比自己年纪大。“我是五年级的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我想申请先贤室的使用权,特来接受审核,请问,我该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审核我。”当时卡捷宁教授只是告诉他进来了就知道了,维特连科夫人也是这么说的,海姆达尔到现在仍然一头雾水。
中年人笑了起来,【他们还是这么喜欢卖关子吗?】
海姆达尔陪着笑,同时松了口气,貌似这位先生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排斥告诉自己。
【简单说来审核就是报口令。】笑声停止,中年胡子大叔确实如海姆达尔希望的那样为他答疑解惑。【从这个房间开始,一共有六道门阻拦你的去路,每一道门需要一个口令,六道门六条口令。如果六条口令完全正确,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先贤室安排在六道门之后?”
【没错,先贤室将为你开启。】
“门在哪里?口令又该怎么办到?总不会让我凭空想象吧?”
【我就是阻拦你去路的第一道‘门’。】胡子大叔好整以暇的抱胸。【同时也是你的第一位审核者。】
海姆达尔立马站得笔直,“……能有荣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胡子大叔觉得他突然挺胸收腹、如临大敌的小样儿特别有意思,笑眯眯的说:“留里克。博戈柳布斯基。”
海姆达尔怔了怔,而后倒抽口气,六创校者之一的红胡子留里克?!被尊为六贤者之一……他前面说六道门六条口令,莫非审核自己的是六贤者?
“您和您的五位同伴负责审核我,是吗?”海姆达尔小心求证。
【很高兴你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留里克对他的机敏很满意。
海姆达尔的脸颊抽抽着,“难怪校长们不看好我……”难怪贝托校长当初没通过。
【这么多年来你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五年级的申请者。】留里克不介意再推他一把。
换句话说他是个五年级就敢来闯关的二百五,海姆达尔泪流满面。
“审核难吗?”海姆达尔无法想象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审核,他希望最难不要超过N。E。W。T,最好就到O。W。Ls的程度,但现实从不让他如愿。
留里克的胡子抖了抖,【你也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海姆达尔期盼的望着他,后者只是把他支到旁边的咕噜噜冒泡的大锅旁。
这个房间以海姆达尔的目测大约十平米左右,放眼望去全部挂满了油画,他看了几幅发现这些油画一直在重复某个场景,或轰轰烈烈,或血腥狰狞,或凄楚哀婉,历史在眼前重现,其中有几幅画他曾经在魔法史教科书上见过。房间右侧架着一口大锅,这还是海姆达尔自对角巷的坩埚商店打工以来见过的最大尺寸的熬煮魔药的锅子。
这口锅子估计有些年头,十有八、九超过他的年龄,它的锅壁厚度、深度等尺寸显然不符合当今的国际标准。
锅子下闪烁点点红光的柴火哄的一声点燃,锅子里响起咕噜噜的水声。
海姆达尔靠近大锅朝锅内张望,目光刚触及涟漪圈圈的水面,凄厉的叫声响起,“别踩我的脚!”吓的海姆达尔猛抽回身。
放声嚷嚷的是锅子的一只脚,一共有三只,围着锅底一圈,是锅子的一部分。这只锅脚外形像康奈尔郡小精灵,以人类的眼光来说比英国的小精灵长的难看些;带着类似巫师帽的尖顶小帽,倒三角脸,又大又长的鹰钩鼻,眼窝很深,眼睛很大,一张典型的坏人面相;穿着短衣,束着粗大的腰带,脚下瞪着一双高筒靴,对着海姆达尔的这只正不满的瞪着他。
“对不起,我没注意。”
“讨厌的巫师,他们从来不注意脚下!”锅脚仍在骂骂咧咧。
它的一位同伴发出不同的声音,面向东边的那只说:“胡说八道!根本没踩到你!”
“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能看到这个方向?!你怎么知道没踩到!巫师就喜欢说谎!”
“你只是一个锅脚,别这么愤世嫉俗!”
“锅脚就不能愤世嫉俗吗?!”
“别吵了,烦死了。”第三只锅脚想息事宁,嗯,宁脚。
“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找到吵嘴的理由了,别妨碍我们!”另两只异口同声。
海姆达尔觉得这些锅脚很滑稽,不过跑这里来看锅脚吵架不是他追求的目的,他试图引回关注。
“下面我需要做什么?”
三只锅脚停止了吵嚷。
“选本书吧。”最后那只和事老说道。
海姆达尔左右张望,“哪儿有书?”
几乎被他忽略掉的来自头顶的诡异窸窣声突然变得连贯而清晰,紧接着,从遥远的黑暗中飞下来一大堆东西,起初他以为是蝙蝠,等它们陷入光亮的背景后他才看清楚俯冲而下的是数目庞大的书本。
它们在海姆达尔周围乱哄哄的拍打着各自的封面,仿佛在引诱海姆达尔选择自己。
“我该怎么办?”海姆达尔问。
【随便选本就行。】某贤者说。
海姆达尔茫然的环视一圈,伸手握住一本紫红色封皮的,别的书本在他选定的那一刻同时呼啦啦的一跃而起,如一片乌云在眼前一闪而过,回到头顶的黑暗深处继续蛰伏。
【选好了就把书丢锅子里,你的第一道考核题将会出现。】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原来这么儿戏。
“嘿,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锅脚对他说。“这里所有的题目都源于留里克的智慧,知识没有贵贱高低之分。”
被一只锅脚教训了,悲催的是,海姆达尔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
“抱歉。”他把手里的书丢进大锅。
海姆达尔后知后觉的联想到周围画作可能代表的含义,历史的重现,难道这道关卡是关于魔法史的测试?如果猜测的没错,六位贤者就是六种不同类型的考试类型?
“噢噢噢噢,你的题目来了!”也许真的很久没干活了,三只锅脚显得格外兴奋。
紫红色的线条从水中慢慢升起,在水面上方慢慢组合成一段话,海姆达尔痴痴的看着那些话,半晌后,投降道,“看不懂。”
锅脚们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恼羞成怒,“我是说我看不懂语言!”
锅脚们笑的更大声了。
斯图鲁松室长悲愤异常。
【别捉弄这孩子了。】老大一发话,锅脚们果然安分了。
水面上的字化为了他能看懂的俄文。海姆达尔心想刚才那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基辅罗斯的语言。
海姆达尔振奋精神看向考题——
公元892公元997年,东欧爆发过一场规模较大的巨人与巨怪的百年战争,这场战斗以巨怪的失败告终,从而使得巨怪族群数量锐减,但与此同时,巨人也因为这场战斗元气大伤,东欧最大的巨人群落土崩瓦解。
请说出当时率领巨人族群作战的三大首领的名字。
“你的运气不错。”锅脚们似乎认为这个问题很简单。
海姆达尔吐了口气,NND,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完全超出了他现有的知识面,也超出了教科书的范围。一个星期前,对于这道题他只能放弃,那时候他只知道上个世纪有一场巨人们自个儿整出来的自残大战,还真不了解什么双巨之争。
但是,谁让他有个好笔友呢!梅林,你果然没有放弃我,就算我移民到了冰岛,你还是爱我的!
斯图鲁松室长心花怒放,上星期他和他的笔友就巨怪诡异的生活方式展开过一场讨论,其实都是笔友在跟他说,他只有闭上嘴巴看的份,但是受益匪浅啊,瞧,现在不就用上了。
“小脸儿通红,看上去不是憋得,而是高兴的。”一只锅脚深刻的揭露。
事不宜迟,斯图鲁松室长快步走到贤者面前,报出了通关口令。
TBC
作者有话要说:……懒得想巨人首领的名字了,第一个房间侥幸通过。
ACT·525
自打钻过那幅风景画后两眼一抹黑,再加上没有丁点心理准备,对即将出现的一无所知,因而心怀忐忑,当陌生环境所带来的种种新奇接踵而至,忙于应对的海姆达尔没有让自己多想,也没有多想的闲心,只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侥幸通过第一个房间之后,斯图鲁松室长渐渐有了底,也有功夫揣摩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诫自己别再像刚才那样跟个刺佬儿似的一惊一乍,务必镇定沉着的面对接下来发生的。
因此,站在与前一个房间陈设截然不同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简陋的第二个房间内的海姆达尔,允许自己把惊讶完完整整的表现出来。
说实在话,这个房间离“简陋”有段不小的距离,地上铺的是白色带灰色条斑的大理石,五彩光晕时隐时现,墙壁也是白的,但不是本白,与地上的冷硬色调一反差,就显出了几分陈旧,一下拉低了一个档次。
红胡子留里克大叔的房间虽然满屋子的情景油画,地上铺着看似普通的木地板,但油亮的光泽和严密的板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消费的起的高档货。最重要的是那些油画的画框,不是金辉闪闪就是银光烁烁,其中几幅尺寸较大的四角还嵌着宝石,更别提触目皆是的栩栩如生的鸟兽花卉雕刻。
不是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本来还挺有格调的冷清房间不敌前面一间低调的奢华。不过这只是斯图鲁松室长这个俗人的单方面见解——怪只怪第二个房间内既没有金辉,也看不见银光,宝石钻石啥的即便想YY都缺乏先决条件——若换个在鉴赏方面稍有点熏陶的巫师肯定会有另一番点评,或许会冒出诸如“典雅”、“素净”、“沉稳大气”之类特显品味的词汇。
总而言之,以斯图鲁松室长浅薄的眼光来看,第二个房间就俩字——寒酸,与贤者的身份不相称。
就在斯图鲁松室长天马行空的琢磨第二位先贤莫非是个吝啬鬼之时,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乎,尖锐的笑声乍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