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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俄语,海姆达尔暗暗琢磨。可惜他现在还分不清法语和德语的区别,尽管它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贝尔尼克看上去在戒备着什么,邓肯和威克多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三位的喜好程度竟如此相似吗?”这位不速之客的目光露骨刁钻,看得人浑身不适,他慢悠悠地说:“相似到不管什么都相亲相爱地共用一物?”
贝尔尼克猛地站起来,恼怒的说:“我们已经收到你的问候了,谢谢。现在,拉卡利尼先生,请您离开。”。
不速之客笑了笑,站起身时朝海姆达尔的方向说了什么,然后步履从容地扬长而去。
“刚刚那句是对我说的?”海姆达尔回过头来。
贝尔尼克的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你就当不知道。”
事实上我本来就不知道,海姆达尔耸耸肩,低头与蔬菜抗争。很快的,他感觉到万籁俱寂,抬眼发现周围的学生在用眼睛耳朵追踪他……和三位师兄的一举一动。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风光。海姆达尔奋力叉起一块“威尔士绿龙”送进嘴里,然后催动腮帮子,闷闷不乐地咀嚼。
海姆达尔下定决心学习俄语,身边的人看法各有不同。
邓肯认为法语讲起来缠绵呢哝,是世界公认的最优美动听的语言之一,这对追求女孩子极为有利。他的话听起来貌似很有建设性,但海姆达尔谨慎的保留态度。邓肯是法国人,他当然推崇自己国家的语言。不过据邓肯介绍,他的法兰西血液不够纯正,他父亲有一半德国血统,母亲是四分之一的意大利人。
贝尔尼克是个语言天才,他不仅精通保加利亚语、德语,能够熟练说英语,而且还会讲法语、俄语以及意大利语。正因为如此,他反而给不出理想的建议,因为德、俄、法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威克多是个讲究实际的人,建议也很实际——德语。理由很简单,德姆斯特朗采用的教科书的德语版本在所有语种里覆盖面最广,选购起来经济实惠方便。更重要的是,德姆斯特朗的老师普遍用德语上课,虽然课后作业可以用俄语或法语书写,但是如果你听不懂德语那么连作业的题目都闹不清楚。
德语是每一名德姆斯特朗学生应当熟练掌握的,就像去霍格沃茨上学得精通英语,在布斯巴顿必须操持法语。
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再学新语言会不会接受迟钝?
海姆达尔烦恼的说:“听起来很困难,也就是说我应该放弃别的,先把德语解决掉。”
只有贝尔尼克不这么看:“你可以两种一起学。”
考虑到自己的智商,海姆达尔没有响应。
威克多问,“为什么选俄语?”
海姆达尔扯扯嘴角,一脸的感慨。上辈子他是先受到俄语的冲刷,再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中的英语课程。记得小时候家里的收音机天天播放苏联歌曲,什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神圣的战争》、《共青团员之歌》、《山楂树》等等,简直成了床边摇篮曲。
凭借记忆,海姆达尔轻声哼唱了几句《红莓花儿开》。
等他唱完,贝尔尼克中肯的评价:“可以在俄语上下点工夫,还是很有希望的。音律方面,”他不自然地停顿一下,“考虑到你年龄还小,不急……”
海姆达尔很满足,满足到可以直接忽略语言天才说话时的纠结表情,但摆在面前的问题并未解决,他还是需要学德语,在俄语受到鼓励的同时他又不希望舍弃这门语言,怎么办?
梅林,请帮助我吧!虽然他不知道身为亚瑟王挚友兼顾问的大巫师能否在学习外语上对自己有助力。梅林保佑!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了。
贝尔尼克大方地借给海姆达尔一本据说对学习语言很有助力的书——《蓓丽尔教你如何学外语》。书的封面是一位拿着魔杖频繁变出各种字母的漂亮女巫。那毫无意义地甜笑,装腔作势的夸张举止,以及令人发寒的媚眼,活脱脱的女性版吉德罗?洛哈特。
当语言天才腼腆地告诉他,要好好珍惜千万别弄脏它时,海姆达尔默默收起书本,打算选个恰当时机还回去。
从那天起,学外语成了海姆达尔的生活重心。
他把这件事写在信上,寄给每一个关心他的朋友家人。信中还详细描述了他对新学校的看法,以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他在信中提到德姆斯特朗温室养的各类稀奇古怪的动植物,包括6号温室里能够吞下一只成年公鹿的令人惊叹的草;一触即亡的致命蝴蝶;会唱歌的塞壬水仙……
当初他写这些时并没打算引起关注,他也不认为亲戚朋友里有人会对这些感兴趣。
他忘了一个人。
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
所以,当一封附带最新一期《唱唱反调》的邮件送到海姆达尔手里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这份报纸的撰稿人,直到他打开信件。
卢娜的回信诚恳真挚,她告诉他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提供她探索未知,令她高兴的是她从他的信里看到了这些。她截取了信件里的部分段落刊登在《唱唱反调》上——为避免麻烦,事先隐去了作者姓名和作者所处的位置——读者反响热烈。她希望他能为《唱唱反调》长期供稿,如果可以,最好能配上一些生动的照片。
海姆达尔花了点时间阅读从英国寄来的《唱唱反调》,海姆达尔认为这份报纸很有……创造性。好在他的信件内容没有被胡乱删改,海姆达尔决定不追究她不告而登的做法。
他考虑了卢娜的请求,觉得可行,又花时间想了一个笔名:Mr。DragonLi
回信寄出去以后他突然想到,据说《唱唱反调》从来不给撰稿人支付稿费。
海姆达尔捶胸顿足。
在学生心中,假期永远都是短暂的。
新学期来临,各年级学生纷纷回巢。德姆斯特朗如同一盆被龙粪掩盖的叫咬藤,吱吱叫唤着骚动起来。
德姆斯特朗不像霍格沃茨那样采用学院制,它的教学模式就像它名字体现的那样——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所谓术业有专攻,这间“臭名昭著”的学校正是这么倡导的。
学校当然有必修课,这是肯定的。黑魔法是必修之一,这也是肯定的。
海姆达尔认为自己没必要过早接触这些,现阶段他连看教材都成问题。于是很实际的询问师兄们除了学习语言还能做什么时,贝尔尼克给出这样的答案:“你可以先去看看各个选修课教室,据说当年八岁的斯诺表兄就是这么做的。”
德姆斯特朗的每个选修课都有自己固定的教室。
在这间学校,除了研习黑魔法,发掘自身的兴趣爱好也是主流。历史上,德姆斯特朗确实出过不少大名鼎鼎的黑巫师,其中包括一直位列黑名单前列的传奇魔法师——盖勒特?格林德沃,他的故事至今为人们津津乐道。但是人们忽略了它的另一面,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同样培养出了大批涉及各个领域的领头羊。政府官员、帚柄设计师、成衣制造商、作家、神奇动物饲养员、魔药学专家、享誉国际的魁地奇球员等等不胜枚举。
只注意想注意的,忽略注意以外的,人们总是这么做。
手里拿着贝尔尼克写给他的英德对照的选修教室名称,海姆达尔在研究室走廊上东张西望、走马观花,经过了一间又一间或门庭若市或门可罗雀的房间。
飞天扫帚研究室、黑魔法生物研究室、魔法伤病研究室、魔法植物研究室、魔杖研究室等等主流的。还有一些生僻的,比如魔药瓶子研究室、奖牌勋章研究室、巫师棋设计研究室等等。
他甚至还看到马人研究室——房门紧锁,门板上的纹饰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英国魔法部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设有该办公室,据说马人办公室没有职员,形同虚设。假设你被调入马人办公室,说明你将要被魔法部开除。
他最终停在'实验研究室'门前。
拧开门把手,老旧的门板嘎吱一声开启,里面黑洞洞的悄无声息。
“你好——”
黑暗的房间沉默以对。
我只是看看,看看而已——这么想着,他拽大开门的角度,并探进半个身体。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擅自跑进去。”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得海姆达尔尖叫起来,他迅速回身,发现是那天在食堂碰见的不速之客。
说话者缓缓上下打量他,眉毛微扬,黑眼睛里带着审视。
海姆达尔不太喜欢这人的眼神,作为陌生人来说太露骨了。
“026的小动物怎么跑这儿来了?德姆斯特朗可不是你捉迷藏的地方。”
海姆达尔点头致敬,然后转身继续朝里打量。
身后人可能不太欣赏他的举动,从鼻腔内挤出一声冷哼。
“依据自然界的法则,拥有好奇心的小动物都活不长,那三位正直的同伴没有警告过你吗?”
海姆达尔再度转身,掏出一个小本,翻开后对着上面的词儿结结巴巴念了句,“请问这里面的人呢?”
那人惊讶地瞪着他。
海姆达尔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比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顺眼多了。
“你不会说德语?”
聪明的家伙,居然一瞬间就改换了英语,而不是别的什么。
“是的,先生。”
“他们从哪儿把你找来的?”
“他们?”
“克鲁姆,或者奥维尔。”
“没有人找我来,准确点说是德姆斯特朗吸引我来的。”
那人的表情出现一丝困惑,“你的介绍人让你自己来?”
“你是说我父亲?”
那人的表情更古怪了,眼里滑过一丝轻蔑,“介绍人是你父亲?”
海姆达尔忽然明白他们可能谈论的不是一件事,决定加快进度。
“先生,您知道实验研究室里的同学上哪儿去了吗?”
也许他的直截了当让对方很不愉快,片刻的沉默后,深黑眼眸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好吧,不屑就不屑吧。管他想到了什么,海姆达尔只想要他的答案,干脆把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他的不加掩饰触怒了对方,过了好一会儿,黑眸主人才绷紧下颚说:“这会儿他一定在北塔。”搁下这句话,赶在自制崩溃前,转身离开了。
海姆达尔在迟疑地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想:北塔往哪儿走?
很有气氛的地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海姆达尔迎着风雪泪流满面。
转出研究室长廊后一路走来,中途他拉住好几个学生,连说带比划,手舞足蹈就跟跳大神似的,终于让对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终于弄清楚了方向,过程之艰辛想想就是一脸泪。离开城堡时自作聪明的给自己施了一个防水咒,结果适得其反,这个咒语增加了堆积在身上的负担,因为雪碰到身体之后不再融化。
破破烂烂的墙壁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群山飞舞,一片皆白。大雪中能见度不高,好在脚下的道路十分清晰,或许被施了魔法,为了不让学生们迷路。
一发现北塔的门近在眼前,他急吼吼冲进去。
里面的构造与东塔类似,不过是危楼版本的。
巨大的麻花身首分节,上部极其危险地悬在半空,下半段歪斜地插在地上。塔顶失去魔法屏障裸露出糟糕的砖石。因为离得较远看不太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上方塌陷的几个透天破洞,屋外的雪花穿过洞眼扬扬洒洒地飞下。
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相差无几,能见度不高。
拍去雪花后发现衣服并未潮湿,这让海姆达尔好受了许多。也许应该随便找个房间点上壁炉……正这么想着,眼角晃过一道黑影。他转身的同时抽出魔杖施了一个荧光闪烁。白色的光照在倒塌的楼梯旁,一块石头上蜷缩着一团黑色,它上下起伏微微颤动,看起来十分虚弱。
海姆达尔眯起眼,啥玩意儿?
砰的一声巨响,三楼的一面墙壁炸开一个洞,从里面飞出一把飞天扫帚。嘈杂的嚷骂从墙洞内传出。接着,洞口出现几个穿着德姆斯特朗冬季校服的学生,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们只顾着指责别人或互相叫骂,没一个理会那把失控的扫帚。
可能他们知道除非飞天扫帚自己学会空中180度回旋,不然危害不到他们。
问题是这会危害到下面的他。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行进速度惊人的扫帚,自保的念头迫使海姆达尔抬起手腕挥动魔杖,一声“粉身碎骨”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后果可想而知,势不可挡的凶器转眼变成粉末,稀里哗啦的散落在地。
一声尖锐的怒吼响起。
上方洞口边的学生接二连三发出尖叫,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瞪着那堆“尘埃”,叽里呱啦各式语种轮番登场。
海姆达尔意识到自己干了件非常不妙的事,紧接着手掌上一疼,他嗷的一声惨叫,痛苦的大力甩手。
那只已经被海姆达尔忘到脑后去的虚弱黑东西莫名其妙地发难,趁他不备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把手掌举到眼前,发现掌外侧淌出了血丝,两排细小的咬痕清晰可见。
正打算教训那只该死的畜生,三楼的学生已经行动迅捷地来到下面,并气势汹汹地朝他逼来。
“该死的谁让你这么做的?!”一个又胖又壮的男生大声咆哮,愤怒的潮红遍布整张扁圆的脸,苍白的大鼻子看上去像插进西瓜瓤里的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