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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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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咱们就只有感激涕零谢主隆恩的份……”
“可是……”
“你好好想想——就是追究到底,又如何?”
又如何?
“这些年来,皇上摆明了不理朝政。眼下这种内忧外患的形势,纵然此人大奸大恶万死不赦,但是,除了他,还有谁镇得住?咱们假设,假设他真的倒了——”子释苦笑,“这种可能性等于痴人说梦。就是假设吧,此人突然垮台,你能指望谁来收拾残局?满腹牢骚的右相大人?还是远在前方的定远将军?他们的气量本事,只怕尚不如此人……”
子周心中一阵迷茫。大哥几句话,个人恩怨也好,家族悲剧也好,一下子放在了国家危急存亡的大背景下,变成了应该理性衡量的局部问题。而深明大义的他,恰恰能够接受这种解释。
忽然极端愤慨。一个模模糊糊在心底翻滚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念头猛然间明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微而又清晰:“说到底,要怪,只能怪皇上。如果不是他太没有皇上的样子……”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嘴,整个人呆住。须臾之后,慢慢握起拳头,仿佛自我说服:“那个人……真的……太没有皇帝的样子。”
子释拍拍弟弟肩膀:“你以为,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么多史书都白读了?建宁十七年,仁孝帝改立当今圣上为太子,当时他年仅五岁。两年后仁孝帝驾崩,七岁的太子登基,由舅父真定侯一手扶持——唉,他也未见得天生就是这个样子,搞不好,只是因为没得选。”
子周心中一片苦涩。朝廷果如大哥所言,已然病入膏肓,不知从何着手相救。或者说,拖到如今,已无人敢起心相救。
只听大哥接着道:“你看着吧,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皇帝春秋三十又七,后宫虽众,却无子嗣。昔日诸王,这些年来,差不多凋零殆尽……迟早又是一场巨浪风波。”
“大哥!”子周顺着大哥的预测往前看,顿时心惊肉跳,“你说他……会不会……”
子释摇摇头:“赵氏江山二百余年,深入人心。凭他身份,挟天威以自重未尝不可,取而代之只怕立时举国哗变。如今当务之急是对付步步紧逼的西戎。他若短视成那样,可真叫自掘坟墓。”喟然长叹,“总之,子周,这一池浑水,咱们没本事澄清,就不能下手去搅,否则只会越搅越浑,弄得不可收拾。”
从这天起,年轻的司文郎常常独自发呆,半天不说一句话。

注释:《香奁集》:晚唐诗人韩偓艳情诗集。《花间词》:后蜀赵崇祚收录温庭筠、韦庄等词人的作品编成的词集,多香软艳情之作。这里借用古人好名目。

第四十七章 潜龙出水
下属们齐齐往外退。长生忽道:“秦夕留下。”趁弄晴还没进来的当儿,解释一句,“帮我看着点儿,这女人不定干出什么来。”
所以,当弄晴说了几句话,冷不丁掏出匕首猛往自己胸口捅的时候,秦夕一把截下,心想: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弄晴泪落如雨:“奴家愚笨,误为人使,本没有脸再来见殿下……幸得殿下福星高照,吉人天相,奴家死亦无憾。只是,奴家清清白白一颗心,断然不能为人所辱。殿下信也好,不信也好,弄晴说什么也要当面向殿下交待清楚,以死赎罪,心甘情愿……”
长生叹道:“弄晴,这事与你无关。是我们兄弟对你不住。”
暗忖,这女子当真聪明,有决断,敢拼命。此事过后,那两人只怕不定什么时候找个由头要她性命,不若死在这儿,也是一场风流。
想一想,纵然落花有意,流水无心,这花却是自己扬起一阵风吹下来的,好歹要善后。于是说:“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在京里长待。如今……更是待不得了。”
抬眼看见弄晴脉脉含情殷殷关切望着自己,索性把话挑明:“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若信不过,花朝节那天晚上,便没有人会拦着你,直接就在水下趁机解决了——当日你没死,今日更不会死。说到底,这事与你无关,你明白么?”
稍停一停,给她时间消化,接着道:“那些日子,你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我都有数。否则,你以为,就算你今天死在这儿,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弄晴呆望着二皇子,忘了答话。对方不过三言两语,透出的信息却令人心惊胆寒。这一个多月里,忧惧担心之余,几番揣测反复掂量,不是没往这个方向猜过。然而事发当时自己也在场,亲眼目睹如何千钧一发危急凶险,难道说……想起面前这位殿下飘忽不定的棋路,听着他温文依旧的语调,只觉浑身发冷,十指冰凉。
长生整半天不停说话,有点累了,捂住胸口轻咳几声。且由着弄晴立在当地发呆,接过秦夕递来的药盅,慢慢喝两口,靠在床头默默调息。
弄晴回过神。她本是心思灵敏的女子,前前后后诸多细节联系起来,再加上听来的各种朝野传闻,忽然释怀:此人如此品貌智慧身份地位,论遭际却并不比自己一个烟花女子幸运多少,着实令人叹息。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稍有差池,只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正要开口,却听对方道:“虽然是不得已,到底把你牵扯了进来。这样吧——”
长生万分诚恳:“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府里上百女婢,正好缺一个管家娘子。什么时候姑娘有了去处,又或者觅得良人,知会一声即可。不过此间事了,我定然离京,届时恐怕还得委屈姑娘待在府中不要出门,以免生出意外……”
弄晴想:呵,仁至义尽,冷酷无情……依然叫人心甘情愿。心中无限凄凉,却又满怀感激。
向长生行了一礼:“殿下仁厚君子,奴家感恩不尽。只是……为良人尽洗铅华,固弄晴平生所愿。若不得良人,倒还是秋波弄里热闹自在。”
长生肃然起敬:“姑娘果然女中豪杰,令人钦佩。但经此一事,姑娘继续滞留香雪楼,未免有些不妥……”
“殿下放心。弄晴愚笨了第一回,自当接着愚笨下去。今日奴家探望殿下,并无他人知晓。久历风尘,些许自保之道还是有的。”终究恨恨,银牙暗咬,把一句狠话轻轻柔柔送出来,“殿下既非良人,还管它花落何处作甚?”
长生也不生气,淡淡道:“既如此,便罢了。”合上眼睛。
弄晴告辞,退到门口,临转身又偷看那人一眼。心头忽地一动,脱口而出:“殿下可有用得着弄晴的地方?或可略尽绵力……”
长生睁开眼,摇头微笑:“这又何必?早跟你说过,你的局在此处,我的局在他方,你非挤进来做什么?今次不过是凑巧,往后——咱们还是各下各的吧。”心想:这么厉害的女人,招惹一次应付起来就如此麻烦,真要用了她,时不常找机会来哭一哭闹一闹,后患无穷。

客人刚走,亲卫符干领进来一个人求见长生。是个十六七岁的西戎少年,做奴仆打扮。
“殿下,这是属下姨母家最小的孩子,叫做支沌。”
只有支族人才姓支。西戎各部,以符姓所在的戎族势力最大,包括符、贲、单等好几个姓氏。符杨的统一战争,首先收服了族内各部落,然后打垮了势力仅次于戎族的氐族。其他各族迫于形势,纷纷俯首称臣。唯独人数并不算多的支族,顽强拼命,反抗到底。最后举族沦为奴隶,被符杨分赐给了手下大臣。
符干的姨母嫁的是支族人,也跟着成了奴隶。
“姨母一家,现下在秘书令莫大人府上做事。”
原来是莫先生派来的信使。长生点点头。符干留下支沌,和其他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二皇子落水遇刺,重伤垂危,京城震动。苏醒之后,宫里朝里遣人问候的,亲自登门的,络绎不绝。明面上,秘书令大人已经派管家来探望过了。而暗中的直接往来,自从当年达成默契,至今鲜有。双方都是人精,些微眉高眼低即知轻重,不动声色,遥相唱和。长生知道,今日这孩子上门,必定捎来至关紧要的讯息。
“起来说话吧。”
“谢谢殿下。”支沌磕了个头,规规矩矩站起来。像他这样的身份,和被俘后没入军中将领府邸的夏人一样,属于纯粹的家奴,地位极低。
长生看他进退稳重,随口问:“你多大了?”
“回殿下,小奴上个月刚满了十六。”
“跟着莫先生做什么呢?”
“小奴替先生磨墨,跟先生念书。”
“哦?多久了?”
“快两年了。”
“先生凶么?”
“……”
“不敢说?”
“背书背得不好,先生会拿板子打手心。”
几句下来,长生发现支沌心性淳朴,念过不少书。原来莫思予最近两年渐渐得闲,瞅着府里皇帝赏赐的几百奴仆颇为无聊,便把十五岁以下的男孩子召集拢来读书认字,在家开私塾,过干瘾。怎奈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孩子,十之八九受不了他的填鸭式教育,收效甚微不说,还把自己气得虚火上升,口干舌燥。
俗话说“老小老小”,老莫也是将近花甲的人了,跟一帮莽孩儿斗气较真,非要叫人家行圣贤之道,做谦谦君子。这番折腾下来,居然也让他淘出几根好苗子,收做了弟子兼书僮。有两个年纪较大,进境较快的,禀过皇帝,脱去奴籍,直接引荐给尚书令符骞,送到衙门打工实习去了。
知识改变命运。看得见实实在在的好处,肯念书的家奴明显增多。符杨对支族旧恨未消,支沌水平虽然不差,却不可能就此脱籍从政。老莫喜他淳厚聪明,干脆留在身边做了长随。
“先生叫你来做什么?”
“小奴来看大哥哥,母亲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枚里,有东西要捎给大姨母。顺便替先生捎几句话给殿下。”支沌悄悄看长生一眼,又道,“先生说,除了殿下,别人问起,就只说来看大哥哥。”
长生笑。十六岁。同样是十六岁。怎么就有人这样天真坦白,有人那般狡猾精怪……又想:问符干什么时候回枚里?看来这事儿得放在心上了,叫他们抽空把家里人都接出来……
“殿下!”支沌有点不满。就是皇上,也不会这样轻视先生的话。二殿下竟然在自己正要转达的时候走神,太不应该。正容道:“殿下,先生说,是很重要的话。”
咦?这孩子,愣得相当有胆色啊。长生垂目:“洗耳恭听。”
这典故支沌是学过的,满意了。小声道:“先生说,如果皇上叫殿下经营东北,殿下如何打算?”
经营东北啊……长生扶着床沿。原来父皇是这样想的。自己在屯田督粮使的位子上蹲了两年,成效卓着。只不过粮食年年要种,这督粮使却不能再做下去了。此番将计就计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打破当前僵局,博取一个转机。然而这转机向哪边转,却全看父皇怎么想。先头和庄令辰等人商量,可能的结果无非两个:要么留京入朝,要么领兵外放——
原来父皇想把我打发到东北去。虽然早知有此可能,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失落。莫先生提前送来内幕消息,是要自己有个心理准备,认真应对。思量一会儿,想开了:没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好比弓弦利箭与近身白刃之别,说不定距离远的反而更有效。
当下道:“我若经营东北,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转而图西南。”
“先生说,兵贵神速。”
“那就一年。”
“先生还说,经营东北,须更往东北去。”
长生沉吟片刻,颔首:“多谢先生提点。”
“殿下可有什么话让小奴带给先生?”
“嗯……你跟先生说说,看能不能早点儿动手,把雍州通往西南的路开出来。还有就是,留在枚里的那许多士兵家眷,也该腾出手接应安顿……唉,这些你家先生多半早已想到,我也就是废话废话……”
等支沌走了,已是申牌时分。
蒋青池进来的时候,二殿下容色憔悴,神情倦怠,勉强应答几句,便几乎喘不上气。
“殿下病情怎么又反复了?你们这帮奴才,到底会不会伺候人哪?”
和大多数造诣深厚的专业人士一样,蒋太医除了衣食父母,对一般人态度都不太好。二殿下外伤虽重,身体底子却扎实,痊愈得差不多了。后遗症也不是没有,但蒋太医相信在自己回春妙手之下,不出两月,定能彻底根除。
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心病。听下人汇报,殿下白天瞅着没事人一般,夜里总做噩梦。惊悸之后,必定整宿失眠——如此一来,怎么可能好得快?简直砸了蒋某人的招牌……他当然不知道,二皇子借着失眠的由头,一会儿琢磨琢磨阴谋诡计,一会儿思念思念远方的情人,“咻”的一下天就亮了,充实得很。要不是不敢好得太快,再打打坐练练功什么的,时间更不够用。
几个女仆哆哆嗦嗦给太医回话:“今儿早上,送水的奴才不小心打翻了面盆……”
蒋青池跳起脚就要开骂。想起是在殿下跟前,忍得满面涨红,气哼哼的对长生道:“殿下,这些笨手笨脚的奴才太不中用,不如微臣请示皇上,从太医院拨两个医僮过来伺候。”
长生在床上微微欠身:“也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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