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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不干了。她想干什么?架空自己,把银钱都把过去?贾琏尝到了手里有钱的好处,怎么可能愿意回到仰人鼻息,从别人手里拿钱的日子,就算这人是他的妻子也不行!何况,王熙凤和王夫人越走越近,这让贾琏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王夫人看不得他好,从而在背后出的坏主意。
为此,贾琏和王熙凤为此大吵了一架。但是随后贾母就将他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说了一些什么夫妻两个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之类的话。明摆着给王熙凤撑腰。最后,到底让凤姐在外面银钱往来那里安差进去一个人。不甘就此罢休,却又无计可施的贾琏最后打起了凤姐身边四个大丫头的主意。
作为凤姐陪嫁的四个大丫头不是给贾琏就是嫁给府里的哪位管事作管家娘子。不过看凤姐的样子,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的话,必然让凤姐的话语权上更上一层楼。若是两人一心也就罢了,如今贾琏和凤姐同床异梦,他自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贾琏生的风流俊俏,一表人才,又是风月中的老手,逗弄几个已经知道人事的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况她们作为陪嫁丫头进府,也知道大半是要给贾琏作姨娘的。半推半就之下贾琏把凤姐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勾上了手。凤姐手眼通天,很快就被她发现了马脚。凤姐恨她们背主和贾琏黏黏呼呼,瞅了个贾琏不在的空子,就把两人处置了。
本来凤姐以为贾琏会因此安静下来,谁知道,不过一错眼珠的功夫,贾琏就和她身边剩下的安儿拉拉扯扯起来,并向凤姐提出要她。凤姐眼里哪里容得了沙子,嘴上虚应着贾琏,转身就把安儿远远的嫁了出去。凤姐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只有平儿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孤身一人在这里,其他三人都是家生子,她们的父母都跟着女儿一起进了贾府。因为女儿犯了过错,做父母的一并被远远的打发了。
贾琏兵不血刃,一下子断了凤姐好几条臂膀。在安儿被凤姐嫁了出去之后,贾琏和凤姐一顿大闹,引来贾母和邢王两位夫人。贾琏将凤姐撵他房里伺候的丫头,打发自己身边的陪嫁丫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反问贾母一干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为什么她这里却容不得。一个“妒”字扣了下来,贾母和王夫人全都不好为凤姐说话了。邢夫人乐得看凤姐的笑话,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让凤姐心中对邢夫人暗恨不已。
没想到贾琏这么不给她留脸面,凤姐心中发苦,狡辩她之所以把人处置了,乃是为贾琏的身子着想,并不是嫉妒。只是话说的好听,但是糊弄不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最后,贾母和王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凤姐感觉到了贾母不满。她也知道贾琏身边一个人没有,在规矩上过不去,忍着酸,把身边剩下的平儿开了脸,给贾琏作了屋里人。
如此一来,贾琏不仅落了凤姐的面子,而且又得了美人,对他来说,真是痛快极了。只是平儿在开脸的次日,被凤姐冷嘲热讽了一番不说。平儿伺候凤姐的时候,不是洗脸水翻了,泼了她一身,就是茶倾了,烫到了她,……这一天,平儿受了凤姐好一阵磋磨。平儿不言不语,神色如常,依旧如同往日一般伺候凤姐,她这般姿态反而让凤姐不好意思起来,就不再折磨她。晚间,贾琏想着平儿,平儿坚决不肯,将他推给凤姐,弄得贾琏好大没意思,对她也就淡了下来。
相比凤姐打发贾琏身边人的热闹,李纨打发贾珠屋里人时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像贾珠这样死了的,屋里人愿意守着的也有。贾珠一共三个屋里人,除了自小伺候他的那位,其他两位想着给贾珠守上三年,以府上的仁厚,必会放她们出去。而且说不准身价银都会赏下来。她们还年轻,带着从府里带出来的私房,出去再嫁,做个正头夫妻也不是难事。
这两位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言行中就不免带了出来,被李纨察觉。王夫人认为是李纨没照顾好贾珠,在房事上掏空了贾珠,从而才是贾珠病亡。李纨自然不认,相反她觉得是这几个狐媚子害了贾珠。贾珠还在的时候,她要贤惠大度。如今贾珠不在了,她也不用着作贤良人。只是这几个也乖滑,李纨一时半晌也捉不到她们的错处。况且这其中有贾母和王夫人给的人,在处置她们的同时,李纨在有个好名声的同时还不能引起贾母和王夫人的反感,她们孤儿寡母在府里是要依靠贾母和王夫人的,投鼠忌器,因此一直耽误至今。
李纨得到消息后,立刻添枝加叶的报给了王夫人。时至今日,王夫人尚未从贾珠之死的悲痛中走出来,一听李纨说贾珠的屋里人起了别的心思,大怒。虽然屋里人可以不守,但是贾珠死了不到一年,就有了异心,也未免太凉薄了。这是什么样的做派?既然想男人了,那么好,我成全你们。愤怒的王夫人吩咐李纨,把人牙子叫进来,领人出去,让她把人卖到窑子里去。李纨领命而去,除了有异心的两个,连想守着的那个一并发卖了出去。她才不要留下一个在眼前碍眼。处理完了之后,李纨将三人的私房全部搜刮一空,收了起来。
从纳彩问名到下定,再到成婚,一般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有那讲究的,则需要三年。在贾蓉和秦可卿,全套流程走下来,不过半年的时间。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外面风传皇帝病危。一旦帝崩,天下要为天子服丧三年,民间不得在这期间嫁娶。秦可卿比贾蓉大一岁,女子议婚的黄金年华就那么几年,耽误不起。三年之后,她已经是老姑娘了,所以贾珍当机立断,加快速度,当年完婚。
皇帝病重,连着七日没有上朝理事。太医院里以左右院使和院判为首,带领下几名医术卓绝的太医日日守候在养心殿。皇后亲身伺候,饮食起卧皆在养心殿的偏殿,并拦阻了所有想入内探望的皇子。如此阵仗,不由得让人好生猜测。朝堂上更是因此暗潮涌动,风云诡谲。
通明寺弘一法师的禅室里除了他本人,对面还坐着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老者虽然做出一身普通人的打扮,可是无论他身上衣裳的用料和做工及镶嵌,还是他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特别是他精光闪闪的眸子,还有立在禅房之外的几名护卫,无不表明他身份的不凡。
“不知道外面传闻已经病危的陛下白龙鱼服,不远千里跑到老衲这个方外之人之处,所为何事?”弘一法师提着茶壶缓缓的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对面的老者,自己端起一杯慢慢的品着。
皇上苦笑道:“若非如此,朕哪里能够出的来。日日都是凡尘俗事缠身,偷不得闲,比不得十五叔清闲自在。为臣者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政归养,抱子弄孙,犹得优游自适。为君者心为天下尽其血,神为四海散其形,忧勤一生,却无偃息之地可退。”
听着皇帝抱怨辛劳与桎梏,弘一法师眼角直抽搐,好半晌心情才平静下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合十,念着佛号,一副出家之人,万事皆空的姿态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早已经是化外之人,前尘尽弃,绝不敢当陛下这声‘十五叔’的称呼。”
皇帝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十五叔,你是不是非常恨父皇?恨他利用你的名义招揽前朝旧臣遗民,利用你的名声招揽天下士人,恨他把你囚禁在这里?”不等弘一大师开口,皇帝抢着道:“不管你如何痛恨父皇,父皇他都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人死如灯灭,就让那恩怨都随风而去罢。”
“哈哈……”闻言弘一法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直到对面皇帝被他笑得脸色发青,眼看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他才止住笑声。弘一大师似非笑的望着皇帝,哂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感激他没有杀我,反而留我一命吗?我倒宁愿他杀了我,也好过这么活着。何况你当他不杀我是为了什么狗屁手足之情吗?还不是我活着要比死了的价值大,所以才留我一命。”
弘一法师原是高祖的第十五子,曾被封为弘阳王。其母原是前朝殇帝和皇后的第四女。前朝灭亡后,被高祖纳入后宫,后被高祖封为贵妃,在皇后已逝的情况下为后宫第一人。其血统高贵犹在当时的太子和太宗皇帝之上。弘一法师幼时就展现不凡的天资,敏而慧,数行并下,过目皆忆,好经书,擅花鸟,工草隶,聪达有材,集书万卷。高祖曾与臣下言其为“吾家之千里驹”,备受高祖宠爱。
成年后,弘阳王文名传天下,设立弘学馆,招天下之才。与引纳的才学之士讨论坟籍,或与学士商榷古今,继以文章着述,率以为常。后弘阳王,仿西汉司马公,成前朝之史。又带领馆内之学士撰《九州地舆图》,编辑疏录,历时四载大成。高祖非常高兴,下诏收藏到秘阁,所赐锦缎万匹,黄金千两。而后又向陛下进言,以《永乐大典》的辑佚问题,举国之力,编纂一本新的文献集。
眼见高祖皇帝越来越宠爱十五皇弟。弘阳王前有帝王之宠,后有忠于前朝之臣的支持,在仕林中又有着偌大的名声,形成了可与之相争的第三大势力。当时的太子和太宗皇帝难得的联合起来,一致枪口对外。当时因为九州内乱,草原上的游牧部落狄戎乘此机会,带动人马大肆劫掠边境。他们两人一起举荐弘阳王赴幽州抵抗蛮夷狄戎入侵,想着借外夷之手除掉他。
弘阳王以一介书生领兵,运筹帷幄,拒敌于国外。打退敌兵之后,他亲自率领一万精锐骑兵,孤军深入草原,杀敌十万,灭大小部落三十余个,宰杀牛羊无数,解除了西北边境的祸患。消息传回京城,高祖皇帝大喜,对左右曰:“吾儿大有当年汉之卫霍之风,真是天佑我朝,狄戎遭此重创,西北可有三十年的安宁。”
眼看着弘阳王在军方也形成了势力,朝中已有人开始建言,以现在的太子无德,请求改立弘阳王为储君。虽然反对者甚众,认为弘阳王身有前朝血脉,若立他为太子,岂不是前朝重来。但是高祖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当时的太子心慌了,伪造圣旨想于弘阳王回京途中半路拦劫并斩杀。
那时天下初定,虽然殇帝无道,但是依旧有很多人心念前朝,忠于前朝。弘阳王身负前朝皇室血脉,正是号召他们最好的旗帜。弘阳王在仕林中,更是备受推崇,乃是他们精神领袖,颇有影响。如今他刚立下大功,若是就此杀之,必会造成极坏的影响。很有可能,刚刚一统的江山就此分崩离析。
太宗皇帝出手救下了弘阳王,但是他又不想给自己再立个对手,就把弘阳王送到了通明寺,使之成为弘一法师。对外的说辞是弘阳王感念在西北杀戮太过,虽然此举乃是为国为家不得已而为之,但是终究有伤天和,从而他决意剃度出家,在佛前赎清自己杀孽的同时一并超度死去的西北将士和百姓。弘阳王此举让人对他的敬仰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人人称颂,成为了新朝的精神标杆。
太宗皇帝囚禁了弘阳王之后,将皇兄太子伪造圣旨,想要斩杀弘阳王的行为,还有他在弘阳王在西北作战的时候,克扣军饷器械的消息上报给高祖皇帝,并暗中传播天下。太宗皇帝借此把太子拉下了马,成为储君,在高祖皇帝去世后,登基为帝。
对于自己的父亲,哪怕犯了错,做儿子的都不好当着外人指摘,何况在现任皇帝的心中,也不觉得父亲做错了。只是他此行所有求弘一大师,因此面对弘一大师的质问,皇帝沉默以对。弘一大师见皇帝虽然不答,但是脸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心中凄然,道:“天家无亲情,这点我早就该知道了。就看前两年你处置义忠亲王我那侄子时的霹雳手段,我也该清楚了。我还想着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哈哈……”
面对弘一法师的讥讽,皇帝不见怒色,保持沉默。弘一法师眼中含泪仰天大笑,收起笑容后,神色认真的道:“小子,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从来都没有起过当太子的念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我只想着写最美的诗,画最好的画,喝最醇的酒,看遍九州最漂亮的风景……若是能够为国为民做点事,自然能好了。”
皇帝神色淡淡的道:“我信。只是这些和我说没用,这要我的父皇信才行。只是他老人家已经作古,这话等十五叔到了地下见到父皇之后,再讲给他听吧。其实也不必讲给父皇听了,毕竟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已经成既定事实,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何况,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因为有的时候,前面就剩下那么一条路了,你已经无从选择。所以在形势逼迫下,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身不由己,做自己不愿意作,也不想作的事情,但是我们亦无可奈何。”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弘一法师无从反驳,而且还暗中为太宗皇帝作了开脱。弘一法师看了一眼,自己枯枝一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