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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而当她将诧异的目光转至少年面上之时对方竟然只是似笑非笑地道:“我和躯的确是认识……他的所在之处我也知道,不过你之前根本就没有问过我不是吗?”
这孩子还真是别扭到无可救药了……路歧顿时无语望天,半晌之后才无力地开口问道:“……你和躯的关系很好吗?”
少年还以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倒说不上,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
那么如果我想要用暴力夺取他的要塞的话……如果她这么说的话大概会被好鄙视的吧。路歧华丽丽地纠结了,而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考虑着究竟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愿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陡然转冷了声音淡淡问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们身上沾染的妖力似乎是我所熟悉的。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来癌陀罗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那只该死的狐狸……他绝对是故意的!亏那家伙还口口声声地称呼她为“殿下”,真正算计起人来到是半点都不留情!他就那么想让她和黄泉反目成仇吗?路歧这回连叹气的力量都失去了,而就在她无比纠结的当口,原本一脸严肃的黄泉却陡然笑了起来:“夫人你不必那副表情,我只是顺口一问罢了——虽然我和藏马有些恩怨,不过若是我们对上的话只有两败俱伤让最终落个渔翁得利的结果,因此至少现在我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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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十三)所谓要塞 。。。
应该说黄泉果然不愧是站立与魔界顶端的领军人物之一吗,光是这份心机算计便绝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妖怪能够与之相比的……而就在女子暗自慨叹的当口,少年却陡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黄泉所说的话一般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所关注的重点似乎始终在躯所居住的百足要塞之上——那么你是想将那座要塞据为己有喽?”
这孩子能不能偶尔不要这么敏锐啊……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如果因此损害到了你朋友的利益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朋友?那种东西……”自从股宗背叛后便再没有过了……少年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继而垂眸敛去了目中一闪而逝的漠然,面无表情地开口接道:“只是一座要塞而已,你不必顾忌我的想法——更何况他对我而言终究不过只是勉强能够谈得上几句话的陌生人而已。”
这两人居然在他的要塞中堂而皇之地讨论那位竞争对手的事……他们是不是有些太不将他这个三大魔界领主之一、癌陀罗的首领放在眼中了?而且明知百足的下落还白白浪费他的人力,这两人简直就是来消遣人的嘛!思及此处,即便以黄泉的淡定冷静一时间也是没了好脾气,当下便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既然麻仓先生知道百足要塞的所在,那么想必是不需我多此一举地派人带路了……两位还呆在这里可是打算留饭?恐怕癌陀罗的饭食未必合二位的胃口呢……我们可是一向都是以人类为食的。”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留下来用饭的……不过或许好会对此有些不习惯?女子侧首瞟了身旁虽然依旧没有说什么表情但双眸深处却隐约带着些不屑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顺着对方所道出的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微笑着道:“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如果斑在之后来到此处的话请黄泉领主代为告知我们的去处,实在是非常感谢。”随即在向着对面额角隐隐挂上了几条黑线的男人颔首致意后直接拉着好重新走上了火灵的手掌。
事实证明了麻仓好并没有说大话——在两人离开了癌陀罗地域之后他当真只不过用了一个小时便熟门熟路地驾驶着火灵找到了那几乎与周围的山头融为一体的如宛若毛虫一般的要塞所在。望着面前体型就算与火灵相比也堪媲高楼和平房的灰黑色巨大虫类,路歧不由得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在抬手按了按怀中装着十尾分‘身的戒指并估算了一下其中剩余的空间后方自叹着气喃喃道:“百足居然有这么大吗?看来如果想要将它带走还是很麻烦的啊……果然还是要先找到斑扩充容量吧。”
“原本你那就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你想将其带回现世碾压掉整个日本岛吗?”麻仓好嘲讽地挑了挑眉,手底却丝毫不停地操纵着火灵自要塞背上的一处突然打开的缝隙间长驱直入地钻了进去并直直地落在了下方的一处四处翻涌着如同细胞一般的诡异红色物质的厅堂之间。而就在下一瞬间,孤伶伶地坐于房间里的一名全身用绷带包裹得紧紧的人影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用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盯着自火灵头顶跃下的两人看了半晌后才抬手扯下了遮掩清秀容颜的绷带,用沙哑中性的语声平静地说道:“好,我不记得我给过你随意带外人前来要塞的权限——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这个理由够吗?”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对方一句,继而毫不客气地随意找了处干净的地面坐了下去。路歧不禁因为对方过于熟稔的口吻愣怔了一瞬,随即微皱着眉向身旁的少年传音问道:‘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躯领主是女性啊……之前你提起她时甚至还用的是男性的那个'他'字……’
少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面上却明显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吗?对大多数强大的妖怪而言性别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于一名同性而言使用“抢夺”这样的方式就显得有些失礼了——这孩子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吧!路歧颇为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暂时将明抢的打算收了起来。而当其真正将视线投注在对方那张被刘海遮挡的半张容颜上之时却不由得愕然了一瞬——相比起另外半张姣好的面庞,对方的右脸竟是仿若被人泼了硫酸一般丑陋诡异到令人心惊。看见这样的情形,想起当初在死神世界遭遇的路歧倒是难得地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了一丝怜悯的心思,稍稍沉吟了一下方自开口问道:“虽然有些失礼……我可以问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第一个敢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女子那半张完好无缺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去,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开了口,而面对对方隐约放出的杀气路歧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并不是有心想要揭您的伤疤——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或许可以使你的容貌复原罢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一试?”
女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杀气四溢的神色倒是渐渐和缓了下去,半晌之后才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的容貌是我自己毁去的。”
“可是当时你只是没有保护那样东西的能力而已吧——我想对于现今的你而言美丽的容貌应该并不会是什么负担。”路歧皱了皱眉,倒是难得不屈不挠地再次劝解了起来——倒也不是她当真突然转型为了圣母……不过如果对方当真欠下了她人情的话想要提条件也比较好开口不是吗?似乎注意到了她那与性格不符的殷切,躯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揣测着开了口:“你……有求于我?”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索性也不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没错,我需要你的百足要塞——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原本是想采取另一种方式得到它的,不过现在我只想用等价交换的方式解决此事。”
躯倒也并没有深究对方想要得到自己要塞的目的,只是略一沉吟便再次接道:“你先前所提之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并不需要——我曾欠过麻仓好一个人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不过百足要塞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若要让我将其让出的话你必须再另外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起来若不是她恢复力极佳的话当初也绝不会向自己脸上来那么一刀的,想不到这世间还真有完全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啊……还是说她尚没有遇到心中的那个重要之人呢?路歧颇为讶然地瞟了她一眼:“哦……你说说看?”
“魔界与冥界间有几处地域相邻——原本在这些通路之上都设有强大的结界,但是近期我发现在我所统治的地域之上有一处冥界结界已濒临破裂,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我必须在结界完全损坏之前将其补起。”
“……冥界?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路歧顿时对对方口中那个极为熟悉的词汇生出了兴趣,而躯在淡淡瞟了她一眼之后竟是出乎意料地解释道:“相传冥界内住着相当强大的生物——不过具体有些什么就不是我这个尚且年轻的妖怪所能够知道的了。”
路歧稍稍思索了一下,沉吟着开口问道:“恕我直言……我听说大部分强大的妖怪都极为好战,想必躯领主也不例外,为什么您会选择重新弥补结界而不是将其完全破坏呢?我实在是对此很好奇。”
躯略略勾起唇角作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动作,平静地开口答道:“虽然站在个人立场上我的确是希望能够与更强的对手对战——不过作为魔界三大领主之一的我却必须对我的臣民负责,绝不能让未知的势力打破三大领主间的平衡。”
路歧倒是不禁对面前明显年纪不大的女性妖怪刮目相看了——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她所见的那些包括斑和惣佑介在内的强者大概都只能被称作“枭雄”罢了,或许只有像这样的人才算是能够被真正称之为王者的存在吧。不过对于对方的提议她倒当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先说好,对于弥补结界我可是一窍不通。”
躯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做这些——在我弥补结界之时通道之处将会有一段时间的无防御时间,你只需不令冥界生物有机可乘便好。虽然你压抑着体内的力量,不过自你进入要塞后百足便一直在战栗着……你应该很强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貌似又抽抽了?我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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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十四)所谓赌约 。。。
虽然谦虚的确是美德,不过理智却告诉她如果就此否认的话可能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路歧皱眉盯着面前用满是战意的双眸灼灼地逼视着她的女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着气诚实地开口答道:“……至少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的确是如此。”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的回答之后躯方才收回了视线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吗?不过口说无凭,弥补结界之事不容有失——在履行约定之前还是先让我来试试你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好了。”
望着面前当下便毫不客气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并摆出了战斗姿势的某人,路歧禁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她的确是长时间不战斗就会感觉到手痒没错……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与这些魔界的战斗狂相比起来倒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实在是对单方面的凌虐没什么兴趣的路歧最终还是委婉地向对方表达出了谢绝之意:“虽然以躯领主您的身份和我对战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觉到荣幸才是,可是在弥补结界时你的力量想必是不可或缺的吧……如果现在因为战斗而浪费妖力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虽然心中的战斗欲‘望早已蠢蠢欲动得几乎难以遏制,但躯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在低头沉吟了一瞬后还是略显惋惜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么……时雨!”等到高大的身影缓缓自侧门处走出之后方自指着其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时雨,茎子夫人您便在此和他进行一场战斗吧。”
麻仓茎子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广为人知吗?果然儿子太出名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虽然心中颇有几分无语,但路歧对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对自己的称呼倒也并不怎么在乎,当下只是直接将视线转向了面前耳鼻口之处俱穿满了大大小小的环状物的男人并略略皱起了眉——这些人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嘛!她可不是那种一天不战斗就睡不着吃不下的战斗狂好不好?而且这具身体今天的身体状况还不怎么好,或许她在心情暴躁之下会将对方杀掉也说不定!虽然注意到女子隐约带上了些焦躁和不满的神情,但少年却只是兴致盎然地托起了下颚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如何呢……想必你不会不愿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路歧不由得暗地里狠狠磨了磨牙——这小子完全实在幸灾乐祸嘛……若不是有求于人的话她真想让面前这些人好好地尝试一下挑衅一名生理期女性的严重后果!而就在此时对面男人原本淡漠的目光中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无与伦比的狂热,继而竟赫然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说道:“居然是邪眼?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新鲜的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