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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同人)绣春刀之那年梅花落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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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这脱男人衣服的手法挺熟练啊!”
他语气十分轻浮,我当他怕疼,不理他。
好在他只是想用言语激怒我,却并不反抗。
“姑娘难道不知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流寇么?”
我将他的短袍扒下来,不理他。
“姑娘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么?”
我终于将他的衬衣也脱下来了,不理他。
“你就当真不怕我?”
我看昨日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今日竟愈合不错,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自然不与他计较,一心想着给他上药,回手拿药罐的空档,不知怎么的,整个人被他提起来。
他□□着上身将我压在藤椅上,满眼挑衅,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狠狠攥住腰身。
“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乱动
“不要,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我话未讲完,便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突变成久久无法散去的难以置信。
就那样维持着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良久,他攥住我手腕的左手越来越用力,我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疼……”我呻吟道。
他忙甩开我的手,后退两步方才站定,问道:“你为何不怕我?”
我一边揉手腕,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答道:“我是你的大夫,怎么会怕你呢。”
许多年后再忆起此事,我想我当时以十岁左右的心智来看待这件事,眼神必定是十分无辜而又澄澈的,以至于能将那时的丁修,瞧得满脸的自惭形秽还和着些许的恼羞成怒。
当时的我,又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只是一味的坚持着要给他涂药,他不再推脱,乖乖的伏在藤椅上等着我上好药,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连带着隔夜的药渣子煎成的二遍药都喝得干脆利落。
我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脚边,将桌上那半个鸡递给他,我想他刚刚喝完药,嘴里一定是苦的。却不成想他见我慢慢递过去的烤鸡,突然问道:“你要干嘛?”
我又想,他一定是昨夜被自己的伤吓坏了,还没回过神来,于是柔声说道:“鸡肉是滋补的东西,你多吃点。”
我见他只是低头盯着鸡却迟迟不肯接过去,心想,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肯定特别需要被大夫呵护。于是我收回烤鸡放回桌上,然后仔细撕下一小块肉,再缓缓送到他的嘴边。
“啊!”我示意他张开嘴巴。
我见他目光呆滞,迟疑着张开嘴,极小心地接过肉,像是怕会咬到我的手似的,又像是从未被人这样喂过东西。
我见他那样子,虽心里极想笑,手上可不停,一块一块地喂他吃,末了我看着手中的鸡骨架,笑道:“果然病人都像小孩子,只要肯哄,总会好的。”
我话音刚落,他便被最后一口鸡肉给噎着了,咳了许久,我上去帮他抚背,被他一把推开。
等他缓过气来,将我从小凳子上提起,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道:“走,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丁大哥同我和姐姐的关系和缓了不少
那晚之后,丁大哥同我和姐姐的关系和缓了不少,他偶尔来家里与我和姐姐一同吃早饭。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只烤鸡或者几条烤好的鲜鱼,他带来的食物,味道极好,全不似姐姐做出来的食物那般难吃。
我很喜欢丁大哥来做客。
除了跟沈大哥一样,能让我吃到好吃的,较之沈大哥和姐姐,丁大哥他还很会讲故事。他给我讲过关外大片的草地和牛羊,还有女真人奇怪的服装;还给我讲过祁连山的刀客,他们是如何落草为寇,劫富济贫;我最喜欢的部分,是关于北京城的,他给我讲那里的皇城,那里的守夜人,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有时候我觉得,我与丁大哥已经不再是医患的关系,更像是朋友,虽然,我在苏州城里还没有过朋友。
可姐姐不喜欢丁大哥,是很不喜欢。
丁大哥带来的食物,姐姐从来不吃,两人见面,姐姐鲜少同他讲话,而且偶然几次,我从厨间出来时,听见姐姐对丁大哥说不要再带吃的来,她说丁大哥带来的食物来路不明,我们消受不起。还让他离我远些,不要害我。每到这个时候,丁大哥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哈两声也就过去了,转天该来还是会来。
我时常想,如果姐姐能和丁大哥和睦相处就好了,那样,我便少了一样烦恼。
虽说姐姐对丁大哥态度很差,好在以丁大哥那般不羁的个性,不会与姐姐计较。
那年的暑热,我在姐姐的照看、丁大哥的故事,还有喝不尽的汤药中,过得很开心。
七月底,苏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案。
官府的公文中说是叛乱组织青叶帮趁着夜晚,千户大人家中不防,劫走了千户大人府上所屯的粮食还有金银。公文中说,如果有青叶帮门众投案自首,则可从轻发落,若能检举他人,则算戴罪立功,若有百姓提供可靠线索,则可获赏银一百两。
随着悬赏公文而来的,还有苏州城实行禁宵的指令。
禁宵伊始,城中百姓不疑有他。
禁宵第三日,听说城南头的葛、方两家由于平日里钱粮稍显富足,不知被何人举报,只一夜间便被官兵捉了全家,下了牢狱,再没了消息。
禁宵第六日,城西又捉了两家。
禁宵第七日清晨,丁大哥出了城。
禁宵第七日傍晚,丁大哥带了烤鸡,说是一人住着实在无聊,要搬来我家中同住。
姐姐初时极不情愿,后来听丁大哥说城中不安宁,他怕我们两个姑娘出事,如果不同意他进院,他便搬了藤椅,睡在我家院门口。
姐姐无奈,只能同意。于是我挪进了姐姐的房间与她同住,把我的厢房空出来给丁大哥暂住。
那几日城中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怕这祸事殃及自家,整日整日不敢出门,丁大哥在我家住的那些日子,我竟没听见街坊邻居中生了什么口舌。
丁大哥搬来的那些日子,我睡得很踏实,姐姐为避嫌,很久没再给我请大夫,也没再给我拿方子熬药。
禁宵第十一日,夜里我趁着姐姐睡下,悄悄从她身边爬过,溜到院中找丁大哥听故事。
丁大哥形容一向浪荡,随身常带的酒葫芦却十分精致,不过里面盛的,大多是廉价的烈酒。
我挪到桌前,坐在他对面,拿起酒葫芦细细打量。
“看出什么来了?”他问。
“这酒壶很美,里面的酒却不怎么样。”我道。
“哈哈!”他不以为然道,“你喝过多少酒,知道什么好坏。”
“我是没喝过,可酒喝多了伤身,你的伤刚刚好……”
“你就这么关心我?”他问。
“嗯,”我点头,“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担心你。”
“朋友?”他挑起眉毛,像是在思索的样子。
“自从三年前生了病,我便没有了朋友。除了姐姐和沈大哥,丁大哥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我们隔桌而坐,丁大哥面似圆月,两只较星星还亮的眼睛氤氲着一种我难以理解的感□□彩。
他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从他的酒壶倒出半杯酒递给我,道:“好,我就交你这个小友。喝一杯。”
我高兴地接过酒杯,对他说:“好,等下咱们喝完了酒,丁大哥得再给我讲个北京城里的故事。张嫣先干为敬。”
我将酒杯凑近唇边,权当这酒是杯小剂量的汤药,想也不想,一仰头便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我被烈酒呛了喉咙,咳嗽不已,“这酒,这酒好难喝,咳咳!”
“你想听北京城里的故事?”丁大哥声音肃然。
“嗯!张嫣喝了酒,丁大哥讲一段北京城里的故事,咱们就是朋友了,最好的朋友!”我喉咙干涩,头晕目眩,却也没忘记我想听故事,大着舌头说完我的要求,便拄着头等他开口。
原来丁大哥早离了座位,站在我旁边不远处的丁香树边,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走得我头更晕了,我索性闭上眼睛,等他的故事。
“今天给你讲的这段,可是哥哥我压箱底的好故事。好故事给好朋友,呵呵。这故事呀,得从三年前说起……”
我听得见他仰头倒了一口烈酒,咂咂嘴接着道:“那年我恰巧混迹于北京城中,每天吃酒、烤鸡,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可是啊,有一天半夜我出门,闲逛,竟然被我撞上了锦衣卫抓人。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那队锦衣卫中,竟有一人是我失散多年的师弟……”
原来这初酒的滋味是这般不好受,我努力张开眼睛,看见丁大哥正一个人在月下一边赏花,一边讲故事,讲得还挺起劲,可我耳中轰轰响个不停,眼皮也重得很,实在睁不开,头更是晕得厉害。
我不忍心打断他稍显拖沓但热情洋溢的故事,倒头趴在桌子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是没听见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晚我终是没听见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姐姐见我睡在丁大哥房里,训斥我好一会儿,丁大哥就在院中,却没来帮我。
禁宵第二十日,城中又有百户大人家中失火,纵火者逃之夭夭。
城防军下令全城戒严。
禁宵第二十二日,七夕节。
沈大哥终于从城外回来,一别半年,他消瘦不少。
我看得出姐姐眼中的关切,还有她极力压制的担忧。
那天晚饭是我们四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坐在一起,因为有沈大哥在,姐姐便不似往日冷漠。
我很开心,心想,以后若是总能如此热闹便好。
下午丁大哥忽然问我是否想随他去北京城里游玩,我想说听故事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去看去体验呢。我高兴说当然想去。
我记得那时他眼中似有微光闪过,说气坚决,道:“你同意便好,我去说与沈炼。”
丁大哥拉着我入正堂找沈大哥,说:“既然你已经回来,这苏州城我就不呆了吧。你与周姑娘两个情投意合,不如,让我带张姑娘走。”
沈大哥怔住,姐姐先开了口:“丁修,你想怎样便怎样么?你问过小嫣的意见么?”
“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再对他们说一遍。”丁大哥回身注视着我。
“姐,丁大哥答应带我去北京城看雪……”我满怀欣喜地小声嚅嗫道。
“丁修,小嫣不懂事,你就这样骗她么!”姐姐怒到。
“周姑娘,这话我就不懂了,怎么我丁修就是骗她?难道你就从没骗过她?”
姐姐浑身战栗怒而不语。
他们讲的话,我越发不懂了。
“丁兄,张姑娘的病还没好,你冒然带她走,如何照顾她?”沈大哥问。
“这个就不劳沈兄挂念了,我既然带她走,自然有办法照顾她。”丁大哥捏着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丁修,你害她还不够么?非要让我当着小嫣的面,将你做过什么,一并告诉她么?”姐姐沉声道。
我心里好怕,不就是去趟北京么,他们干嘛吵架呢,我去拉丁大哥的衣袖,想叫他不要气姐姐。他却冷冷说到:“我今日就是要带她走,我看谁能拦住我!”
说罢,拉着我的手转身出了院门,一路往巷口走去。
“丁大哥,你等等,等等……”我用力想拉住他,可他又哪是我能拉得住的。
“丁修,你放开她!”姐姐紧跟出来。
我听见沈大哥说道:“妙彤,你等在家里,我去把她带回来。”
天色已晚,由于禁宵,城中巷道均无人走动。丁大哥笃笃的脚步声,还我气息不匀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姐姐的呜咽声还有沈大哥的对答声,在空旷寂寥的巷子中,一清二楚。
“丁大哥,你等等,姐姐不高兴了,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
“现在已经由不得你选了,快走!”他脚步不停,只顾拉着我前行。
走出三条街,沈大哥终于追上来了。
“丁修!你给我站住!”
“好,我站在这儿,沈炼,你能怎样?”丁大哥一手拉着我,一手握紧长刀刀柄,紧盯着沈大哥的脸,似乎随时都会大开杀戒。
“丁修你为何一定要带她走?”
“正如你当日拼死也要赎出周姑娘,一样的缘由。”
“可是,三年前那事,你想过张嫣她的感受么?如果她的病好了,她会怎样看你,还会愿意跟你走么?还是,你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好起来?那你让她就这么跟着你又算什么?”
“沈炼,这些假仁假义的话你就省省吧,我呢,是个流寇,你们这些文邹邹的礼数,我不在乎。还有,你与周姑娘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丁修……”
“沈炼!我今日一定要带她走,你当真要试我的长刀么?”
“你要和我动手,至少也该放开她,否则误伤了她,你敢说不会后悔?”
丁大哥听沈大哥这句,回头看了看早被吓傻了的我,冲我笑了笑,然后缓缓松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你等我。”
“张嫣,你姐姐在家里等你,你还不快走!”沈大哥对我喊完,便抽出腰间佩刀,朝丁大哥扑过去。
是阿,姐姐在家等我。
闷热无风的夜,唯有两人缠斗时的衣阙响声,还有惊霜利刃发出的飒飒寒光,分外清晰。
姐姐身边,一向安宁,我想,我是该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巷中光线微弱
巷中光线微弱,我跌跌撞撞朝家中走去。
曲曲折折的巷道,走了一半,便已不见身后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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