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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的拿枕头砸他,冲着他吼,“靠!我困死了,你个混蛋。”
薛问枢哈哈一笑却又扑过来,跟我打成一团。
其实,我真的不太记得恋爱的味道,连恋爱中的细节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描述,当我恋爱的时候,从未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生死契阔的悲壮,所有的恋爱不过是穿插在生活中的点滴。
恋爱的人,也是要吃饭喝水睡觉,平常不过,可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身边,这些无聊的琐事通通会变得更有意义,更加有趣。
其实,我和薛问枢,不过是世俗间再平凡不过的一对男女。
当阳光给予了一室的华彩,房间雪白的墙面上映的都是耀眼的白光,我和薛问枢安安静静,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这么想。
可是我也害怕,我已经透支了太多的快乐,是不是结局,会痛得撕心裂肺?
第 25 章
因为生病,我连毕业典礼也没参加,散伙饭更是理所当然的缺席了,我没觉得有任何遗憾,倒是觉得在医院里看着电视,又有薛老爷在一旁端茶倒水的更加情趣一点。
最后几天我倒是陪薛问枢到处走了走,这个炎热多雨的南方城市,有纵横的高架桥遮盖了广阔的视野,华美的高大建筑和残破的民房穿插在一起,纵然有满眼的绿树红花,仍然不能掩盖严重的环境污染。
唯有江畔的那些西式的建筑,这块曾经是租借的地方,仍保留着一丝静谧和安静,那些小洋楼,不经意间就能发现原来它们曾经属于英美领事馆或是花旗东亚银行。
那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有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和树叶,有好几对结婚的情侣在拍照,我看着心里居然有些异样。
很小的时候,还未谙情事,总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滋味,情动以后,那些甜蜜的时光以外,也会偷偷的憧憬白纱的梦想,似乎年岁越大,越觉得不易,等来等去,总是害怕等不到合适自己的那个,而自己也总是成长不到对方想要的样子。
有时候觉得情路坎坷,岁月静好,白头偕老才是真谛。
我和薛问枢静静的走着,看橱窗展示的旗袍,大熊猫,看水滴从绿油油的枝叶上下坠,看路人擦肩而过,看悠闲的人们在星巴克喝咖啡,有时候他会把相机举起来,只是为了拍那些散落在汉白玉台阶上的小白花。
忽然,薛问枢对我说,“要是能住在这地方倒也很好。”
我亦点头,“倒是房价吃不消,再好的美景也没心思观赏了。”
他笑起来,举起相机,对着残破的教堂拍了好几张,然后跟我说,“这里有点像世外桃源,外面是忙碌的大都市,这里却是民国年代的建筑,你喜欢这里?”
“喜欢,但是我不喜欢外面那个大都市,我一直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
“对南京有?”
我点头,“有,很强烈。”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也喜欢南京啊,吃喝玩乐什么都有,有常青藤卖巧克力,比第一食品便宜啊,再说南京姑娘也长得漂亮。”
“是啊,你的□都发生在南京,是个充满回忆的好地方。”我补充道。
他哈哈大笑,“我那都是有名有份的,谈不上什么□。”
我忽然就沉默了,我看着薛问枢笑意满满的眼睛,我很想问,那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呢,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还是你隐匿在地下的不知名的女孩子,我是不是会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你的生命,然后不留下一丝痕迹。
薛问枢,如果你不曾承认,未来的某天你是不是都不会对别人说起我的存在,你选择让我消失在那段莫名的岁月里,随着你对青春的悼念,而归为死亡。
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一瞬间我很想问他,只是,我无法问出口。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后,鬼魅般的盘旋在我的脑子里,久久不肯褪去,我却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直到我擅自离开薛问枢的那一天,我都想,我只要他承认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前女朋友,我就满足了。
我只怕我连在他心中会随风逝去,连一块缺,都没有。
待到正式离校的那天,我那些大宗的行李已经托运回家了,我只提了一个行李箱和薛问枢一起回家,好像是因为有人陪伴,整个行程都变得短了,连航班延误都不那么恼人。
离校毕业,也就意味着我正式的进入社会,从那一刻起我要依靠我自己生活。我先去上海租房,那几天今天上海又闷又热,我一个人跑合租的地方,跑中介,去看房谈价格,上海的房价贵的吓人,上海老阿姨又精明的很,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好容易找到单间带厨房卫生间,谈下来之后又忙着打扫布置,全是我一个人完成。
到底跑了多少路我都不记得了,连一向没有方向感的我竟然被迫认识了东南西北,五角场的那些复杂的国定国权路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天天跑路,连脚上都被磨出了血泡。
晚上,疲惫的躺在宾馆却迟迟没有睡意,陌生都市的疏离感涌上心头,那一刻我才觉得,异地求生,尤其是无人可依靠的时候,真的是异常的艰难和心酸。
当薛问枢第一次来到我名义上的蜗居里,竟然不可置信,那时候是晚上,桌子上摆着刚买回来的熟菜,电饭煲“嘟嘟”的响,空调缓缓的送着冷气,阳台上晾晒着衣物,床褥整理的干干净净,夕阳西下,余辉照在雪白的墙面上,属于我小小的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讶然,“都是你一个人搞好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事实上,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有我打扫布置的雏形,也有钟宝瑶别出心裁的布艺窗帘点缀,秦可书也给我带来了几株绿色植物,有时候我没课的时候,会认真的打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想每天上班回来时候,有一个地方让我感到温馨。
只是这个屋子还没有男生进来过,薛问枢是第一个。
他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又环顾了四周,嘴角微微上扬,不住的赞叹,“厉害,施莐,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蜗居了。”
“我每天还要上班好不好,想蜗居都蜗居不了。”
“咦,你们也要坐班嘛?”
我摇摇头,挨着他坐在床沿,“理论上是不要,但是还是要去一下比较好,尤其是新人,主要可以去听听其他老师的课,对了,我办公室在置地广场,小小的格子间。”
“课上的怎么样?”
“还好,现在上面也比较放的开敢让我去讲了,可能过一个月就要上小班课,不过就是累,非常累。”我咬牙,狠狠的强调了“非常”这个字。
他伸出手好心的摸摸我的头发,“乖了,干什么都是累的,还好你累的物有所值。”
“你过来干嘛?”这才一个月不到,离他们开学还有好些日子,这样大热天的跑过来实在不像是薛问枢的作风,他都巴不得懒死在家里,一动不动。
他继续拽着我的头发,“在家无聊死了,早点来做实验,反正也没事干,你饿不饿,我都快饿死了,这就是你招待客人的方式啊。”
我“呸”了一声,“你不请自来,还好意思说,吃完饭赶快给我滚。”
薛问枢笑得一脸得意,“你管我呢啊,吃饭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薛问枢就霸占我的电脑在上网,我撵他回去,他磨磨蹭蹭了半天,“你这里有空调,零食,还有床,我都不想走了。”
我试探的问他,“难不成你晚上要睡这里?”
“好啊!”他眼前一亮,“我就睡这里,反正咱们早就睡过了,怕什么。”
我虽然觉得狭小的空间里平白的多出一个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还是有些窃喜,恋爱中的人都是喜欢更加亲密一点,我也不能例外,于是我笑道,“你要睡就睡,不过我要工作了,别霸占我的电脑,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薛问枢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睛里暗藏着心计得逞的笑意,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看穷极无聊的电视节目,时不时骚扰我一下,一会又说自己饿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草草的写完课件陪他出去吃东西。
夏天吃麻辣烫有种十足的快乐,尤其是吃到辣味十足的食料,吃到大汗淋漓的时候,两个人的食物并没分开,互相从对方的碗里捞吃的,快吃完的时候,忽然有人喊薛问枢的名字,我们转头一看,是一个女生,长得很普通,但是化了一脸妖媚的烟熏妆,穿着清凉的裙子,不过那声音,嗲的快掐出水了,我看见薛问枢眼皮跳了两下,跟她打招呼,“你好啊。”
那个女生甜甜的说,“你也这么早来所里啊,好巧啊。”
“恩,老板叫我们先过来的。”
“哎呀,你们老板太残忍了,我就过来玩玩的,还没开工呢。”
他僵硬的点点头,我已经看出他眉眼间藏着股不耐烦的神态,还好那个女生说道,“你慢慢吃啊,我跟他们去唱歌的,顺便下来买点鸡翅饮料。”
然后就一扭一扭的像一根海藻样□浪型摆动走了。
薛问枢如释重负,跟我解释道,“我们所里的嗲女,我真受不了她,听到她声音我浑身就要起鸡皮疙瘩,你说人怎么能这么能用这种腔调讲话呢。”
我不以为意,“你们男生不都是喜欢女生撒娇那种嗲嗲的声音?”
“我可不喜欢。”他看看我解释道,“你这种声音的最好。”
“我是哪种声音?”
他丢了一棵青菜慢条斯理的嚼完了说,“我第一次听你声音,就像是播新闻联播的,但是跟一群男生混在一起吃饭打电脑,就知道你的本质很黄很暴力。”
确实是真话,我不好反驳他,于是问道,“那个女生跟你熟嘛?”
“还好,我推免面试的时候就见过她,那时候她还勾引我来着,不过没成功而已,反正她又不跟我一个实验室,平时见的很少。”
。 我看着薛问枢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脱口而出,“没勾引到?”
他朝我翻翻白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How!”
然后两个人相视大笑,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种窃喜,我想把这个男生熨帖的藏好,我想他变得丑一点,胖一点,懒一点,再迟钝一点,这样那些所有觊觎他的女生都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可是这怎么可能,我只好祈祷他对我的喜欢,可以抵抗所有的诱惑和冲动。
我已经经历了感情太多的动荡和不安,每一个细节,都会让我敏感不安。
吃完麻辣烫回到家里洗澡,洗完了我就抱着本本上网,我正在翻阅一个很八卦的帖子,看得不亦乐乎,恰巧薛问枢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擦着头发顺口问我,“你一个月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吗”我恋恋不舍的转过头,看着他,然后小声的说了一个字,“靠”
他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那些坠落的水珠从他的肩膀滚到胸前,划出诱人的痕迹,不是没见过男生半裸的样子,而是我从没见过码的整整齐齐的胸肌腹肌,会长在一个貌似小白脸的人身上。
我震惊了。
基本是目瞪口呆。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干吗?问问不行啊。”
我指着他,咽了一下口水,“腹肌”
“我本来就有啊,你不知道而已。”他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床沿翘起二郎腿,吹着空调。
我咬牙切齿的辩解,“你张着一张小白脸,谁会想到你有腹肌啊,几块啊?”
“八块。”
八块啊,那么紧实,但是块头不大,跟电视上那些健美猛男完全不一样,这八块腹肌长得很精致,很诱人,很赏心悦目,连我这个不喜欢猛男的人都觉得实在是精妙,于是我用目光意淫了好久,纠结的问,“能不能给我摸摸?”
“靠,色女!”他赶快挪了挪位置好似要躲开我一般,但是忽然就笑起来,“好啊,我给你摸摸,你也要给我摸摸。”
我连忙拉了拉T恤,“我肚子上都是肉,不好摸。”
“谁说要摸你肚子,我给你摸腹肌,你给我摸胸好不好?”
“薛问枢!你给我滚!”
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他最后还是把T恤穿了起来,并且还不死心的问,“你一个月薪水多少?”
我说了一个数,然后示意还要往上,薛问枢震惊了,“我一个月才一千块钱的补助。”
“要不要我包养你?”
他眼睛一亮,“当然不介意!”
我啐了他一口,“呸,要是有人包养我我也不介意。”
“出让贞□也不介意”
我被噎住了,“这样吧,我做不了主,你问我娘去。”。
“”
可是终归是开玩笑,薛问枢真的没被我“包养过”,我赚的比他多,出去吃饭却总是他掏钱,有时候我都觉得过意不去,也会回请他吃饭,末了他总是抢着给钱,为了这件事我事后都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