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我早先已用银针刺其合谷,太冲,大椎,风池等穴,并用生白附子,生天南星,天麻,白芷,防风和羌活煎之早晚喂服,但却收效甚微。”公孙策显然对此很是担忧,眉头皱成了川字。
秦柒见这孩子正在秦氏怀中时不时的抽搐,虽神色痛苦,却仍安慰娘亲说自己不怎么疼,惹的秦氏更是垂泪,端的惹人垂怜。想了想,对公孙策说道:
“先生此法本是正经,但我看这孩子身形较同龄孩童瘦弱,怕是长年疾苦,小小年纪便奔波劳累,使得他体虚非常,故而对药物无法全然吸收”
秦柒想这孩子怕是耽误不得了,便下了决心说:“我知晓一古方,需取蝉衣为末五钱,黄酒一大碗同煎,临睡前服用药酒,若小儿不善饮酒,可分两到三次饮完,倘若夜间出粘汗甚多,且胃有烧灼感便是有效,此时公孙先生再行针刺药服。”
公孙策听罢眼前一亮,秦柒此方虽甚是简单,但却意图明确,是取蝉衣散风清热息风止之效佐以黄酒之烈性驱风之。看来此女果然有些本事,忙命人前去准备。
而此时秦柒正帮冬哥重新处理伤口穿上衣物复盖上衾被后,对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此法虽是我从一古书上得来,然功效如何却不得而知,先生如果允许,秦柒想今晚就在此照应,若有不测也能尽快医治。”
秦柒对这个方子用量不知是否可行,心里也是没底,故而想留下来就近看顾。公孙策闻言自无不可,便命人凡是秦柒所需之物,速去备来。
秦柒如此便留在了开封府秦氏暂住的小院中。
当晚那冬哥果然如秦柒所说周身微微透出腥臭之汗,并尿量增多,痉证随解,秦柒此时才稍松了口气,想来这孩子的性命是无大碍了。
至次日刚过卯时,公孙策便早早的来到秦氏房中,见秦柒趴在冬哥床前,手中正攥着一手巾,一旁的圆桌上的油灯还自烧着,而秦氏也正在床边的圆凳上靠着床棱阖眼休息。看来她二人昨夜定是一夜未眠,现下才刚刚睡去。至床前查看那冬哥,见他神情已无昨日那般痛苦,且床帐内隐隐透出些腥臭之味,便知是秦柒这个方法是成了。又掀起冬哥衣物看了看伤口,红肿已有减轻之象心下更是欣喜。
此时秦柒已经醒来,起身让出位子退到一旁。而秦氏也站了起来,紧张的望向公孙策。在看到公孙策眼里露出的欣喜的笑意时,秦氏知自己的儿子是救了回来,不禁喜从中来,扑到儿子身上大哭起来。
公孙策起身示意秦柒出来,到屋外,向秦柒抱拳施礼说道:“秦姑娘之法果然有效,策佩服。”
秦柒忙回道:“先生过奖了,我本也是没有什么把握,现下看来能救得冬哥的性命甚是幸运。”
“辰时过后还请姑娘到花厅等候,我带你去见大人。”公孙策笑着说道。
秦柒大喜,看来公孙策这一关算是过了,忙应了。回到房中,见那秦氏正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着冬哥汤药,春妹也听到声音从隔壁的房间跑了过来,现下正除了鞋袜上到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哥哥。秦氏抬眼见秦柒进来,放下碗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唬的秦柒忙上前欲掺起她来。
“秦大姐使不得,快快起来!”
“恩人莫扶,请一定受奴家一拜。”说罢便盈盈的俯下身去,向着秦柒深深地拜了下去。秦柒此时更是十分窘迫,想她一个从后世来的人,本没有这高低贵贱之分,哪里受过别人如此的大礼,于是在秦氏刚刚拜过一拜后便忙过去使力将她拉起,扶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此时那床上的春妹见自己的娘亲朝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姐姐跪拜,虽不知是何原因,但小小年纪却是十分懂得疼人。当秦柒将那秦氏扶到凳子上做好后,忙从床上下来,到旁边取了手巾来递给秦氏。秦氏接过手巾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后,对着秦柒将自己本是陈世美发妻,携子上京寻夫,但陈世美不肯与其相认,并派韩祺半夜追杀,后韩祺不忍下手只好自尽以求义等等事情俱都说与秦柒。
“奴家拿着那韩壮士手中的钢刀反被误认是凶手,被发配边疆,途中又遇歹人追杀,幸得展大人相救才得以留的性命。如今只得暂住这开封府内,再图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入住开封府
这秦香莲与陈世美的故事,秦柒早已知晓,可经由当事人这么一说,仍是让她气愤难平,秦氏似乎并不想当着一双儿女的面,过多的提起那陈世美,秦柒大概也知道她也许还存着陈世美能看在这一双儿女,而自己还为他的双亲养老送终的份上能与她相认。但又知道如今他已是位高权重,身为驸马,即使他愿意,那长平公主怕是也断断不肯认的。
秦柒看着秦氏脸上面黄肌瘦,想必一路上东京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又看此时已经醒过来的冬哥及正和他玩在一起的春妹,两人虽都穿得粗布衣裳,但却生的伶俐可爱,心里顿生出喜爱之意。
尤其是那春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像是会说话,若是养在好人家日后必是个美人。那春妹此时也正看着秦柒,虽有些怯怯的但仍小心的凑到秦柒身边说:
“这位姐姐,我哥哥是不是已经好了,他可以和我出去玩了么?”声音软软诺诺的煞是好听。秦柒一听更是喜爱,便轻抚了抚她的脸蛋说,“春妹放心吧,你哥哥再养个三两日便可下地了,到时候姐姐陪你们在院子里树下扎个秋千玩,好不好?”
“真的么,谢谢姐姐!”春妹一听高兴非常,欢快的摇着秦氏的胳膊说到:“娘亲娘亲你听到了么,哥哥的病马上就好了,就可以和春妹去玩了。”秦氏看她如此高兴,便也收起凄苦之色,陪着儿女说起话来。
秦柒见她情绪稳定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过了辰时,便收拾了下往花厅去了。到达花厅,见公孙策已经等在那里,秦柒上前告了声罪并随他到包拯平日办公的议事厅行去。
一进议事厅向左,就见书桌后正襟危坐的包拯,身形微胖,黑须垂胸,肤色略有些黑亮,但也远没有后世所言的那般黑如锅底,宽宽的额头正中确有一月牙型伤疤。
包拯见公孙策身后跟进来一个身量矮小,面容清秀的女子,料想就是那公孙先生昨日提过的秦姑娘了。果然,公孙策进得门内便像包拯施了一礼说道,
“大人,这位便是我昨日向您提过的秦柒秦姑娘,秦姑娘昨日向学生献言一古方治疗急惊风之症,今日一早学生去看过秦氏之子,那孩子果然如秦姑娘所言夜出粘汗,痉症也解了许多。”
包拯听闻此言喜出望外,站起身来步出书桌,来到二人身前,“公孙先生此言当真,那孩子果然好了?”
“是的,大人,学生已命衙役再去煎药,相信再用三日便尽可痊愈了。”言罢,二人双双看向秦柒。秦柒忙上前两步,向着包拯拱手施礼道:“民女秦柒,见过包大人。”
“免礼免礼,秦姑娘果然年轻有为啊,公孙先生都治不了的病证,你都能信手治了,不知你想要什么奖赏么?”包拯捋了捋胡须,笑问道。
“回大人,秦柒并不想要什么奖赏,只求能追随大人,在大人府内做事,为百姓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哦?”包拯和公孙策互望一眼,笑道:“我知你身负岐黄之术,但我开封府已有公孙先生,你一小小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秦柒听言,知道包拯这是要考校于她,想了想,答道:“我略通医理,自认比不得公孙先生造诣之深,但想来若将来有需要时也定能助先生一臂之力。况且公孙先生一介文人,不懂武功。而我恰恰学了几手功夫,尚能自保的同时也能于危急时刻保护大人。”
“你会功夫?!”这下连公孙策都感到诧异了,他只知秦柒通医理,却并未得知她竟也会功夫。
“是的大人,我自小父母双亡,于十岁时被师父带回山上教导学习功夫,如今已有六年了。自幼师父就教导我,要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多多为百姓做事。故而我自半年前下山以来,多次听闻包大人青天之名,沿途百姓对包大人无不景仰,我便生出了追随大人的心思。还望大人成全!”秦柒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着包拯的决定。
包拯见那秦柒立在那里,不卑不亢,虽容貌普通,然明眸善睐,冰晶玉骨,自有一番侠女风范。心下很是欣赏,便与那公孙策说到,“公孙先生,本府看不如就让她在你那里做个副手吧,月俸三两银子,平日就给你打打下手,若有需要,也可随时调用,你以为如何?”
“学生遵命!”公孙策施礼后,又对秦柒笑眯眯的说:“恭喜姑娘得偿所愿了!”
秦柒也是十分高兴,心愿达成,自是一身轻松,俏皮的回道:“我也恭喜先生得一助手啦。”
公孙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看来我这往后的日子是不会无聊了!”
至此,秦柒就算被开封府正式接纳了,包大人安排了秦香莲母子所在的院子不远处的一处小院给秦柒居住,也是考虑到秦氏的一双儿女对秦柒似乎很是亲近,另外此处离公孙策所居院落也不远,方便秦柒每日到公孙策那里帮忙整理医书。
之前公孙策因冬哥的病情,翻找了很多医书,秦柒到他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书桌上以及书架旁的矮几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册子。秦柒想自己刚到开封府,还没有什么事儿做,公孙先生这里医书众多却杂乱无序,不如就先帮他把这些书册整理了吧。
在请示了公孙策后,秦柒每日辰时中到巳时末都会到公孙策的书房进行整理。她将公孙策收藏的医书,按照现代时疾病的分类进行规整,并分别抄录在册,整理成一本藏书明细。公孙策见了甚是高兴,往常要找本书总是凭记忆去翻,浪费时间不说还经常一无所获,有了这个明细的册子就方便多了,而且秦柒还在每类后留了些空白,以便再有新的藏书可自行填入。
公孙策将此举告知了包大人,包大人也很是重视,觉得可以推广到卷宗的整理,于是秦柒下午的时间,不是跟随公孙策一起办公,就是到卷宗室整理陈年案卷,有时还会到帐房帮忙抄录账册,到了晚间就去秦氏的院子陪冬哥春妹以及秦氏一起用饭,每日都过得忙碌又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认识
近日,这两个孩子越发的黏着秦柒了,只因开封府虽占地颇大,却着实没什么人口,女眷更是少的可怜。秦氏母子又是此案原告,不能出一点差池,故而包大人命她们母子三人不得出开封府,一应日常用度都有衙役帮忙购置。秦香莲还好,每日除了照顾两个孩子外就是坐在房前树下的凳子上做些针线活,只是有时常常露出茫然的神色,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每到此时,秦柒总是会叹一口气,心想这秦香莲虽然被丈夫迫害至此,可古代女子尊崇三从四德讲究出嫁从夫,本就没什么主见,她遭此变故恐是一时半会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对自己的未来也都是茫然了。而两个孩子因为年岁还小,对创伤都是转瞬即忘的,又都正是贪玩的年纪,这么大的开封府也就只有秦柒能哄着他们玩乐了。
故而秦柒每次看到秦香莲又露出那种茫然的神色,便和两个孩子凑到她跟前与她交谈说笑,想借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其实秦柒不是不曾想过要开解秦氏,只是每每张口,又不知该讲些什么,这种被世间最亲密的人背叛的感受,不是旁人能够轻易体会的,何况那人还残忍到要知其于死地。
这伤害不可能随着时间的逝去而转淡,而只能是变成心头不可磨灭的伤口,将之埋入心里的角落,不能碰,一碰就痛彻心扉。
转眼秦柒进开封府已有月余,秦香莲心情也从一开始的郁郁寡欢渐渐的有了些笑的模样。两个孩子早把一个月前遭人追杀的事情忘在了脑后,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前后两次追杀都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爹爹授意的,只以为那黑黑的大人是在帮他们找爹爹,待找到了他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于是便每日开心的缠着秦柒给他们讲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故事。开封府从包大人到下面的杂役都被勒令不得和孩子们说起此事,秦柒更是宁愿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当然就更不会和他们说了。
公孙策在这一个多月与秦柒的接触中,早把这个心细如发又聪慧异常的姑娘当成自己的接班人看待,凡事只要不是涉及到太过机密的事情都会带着她,这使得秦柒见了很多开封府里的众人工作时的情景,而大家也把她当做公孙先生第二,遇事常来请教,秦柒便也和大家混了个脸熟,对包拯不辞辛劳,日夜办公的精神也愈发的敬佩了。
这日秦柒到开封府附近的药房买了些黄芩,龙胆草,半枝莲等一些去火的药材,准备回去煎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喝。因之前和包大人以及公孙策交谈的时候,见二人眼底都有血丝,尤其是包大人说话时声音嘶哑,这都是上火的症状。听公孙策说是这秦香莲的案子有了些新的进展,包大人得到消息,说那长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