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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别说,我们分别写个字在手上,若真想到一处去了,也不枉了你那句心有灵犀。否则,少口里说的蜜似的,实则肚里笑我傻呢。”
“岂敢岂敢,笔墨伺候。”冯三爷也来了兴致,一时丫头捧了笔墨过来,两人分别提笔舔墨,在各自手心写了字,完了头碰头,凑到一起一看。
“方子。”
各人手心里果然都是同样的两个字,一时相顾而笑,柳儿更是笑道,“果然老爷见识不凡,妾身这便夫唱妇随罢。”
“娘子果然是相公我的知音呐,相公我的眼光,再不会错的。一群丫头里头,单就看中了你,很是说明缘故了。”
“好了好了,真不禁夸,快说说你的打算,让为妻再瞻仰一番夫君的才干。”柳儿笑着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其实冯紫英的打算也简单,织造上头的事情,除了柳儿之前给李家的方子,其实熟练的工匠,大部分还在李家。李三舅这般做派,也没甚了得。反倒是印染上头的技术,好不好的,但凡穿用的人都有个估摸,明面上放着的东西,最不好糊弄。所以有了柳儿的方子,李家好好做做,反而能更进一步。
至于销售渠道,锦记几十年将近百年的老字号,岂是一朝一夕就坏事的。过去三代人的经营,也不是没遇见危机,即便不如这回严重,却也好歹一次次挺过来了,还是有其根基的。如今趁机,正好给李家洗牌,李家白浮出水面,名正言顺的力挽狂澜,省了冯三爷多少心。
当然,冯紫英没这般好心,趁机叫他大舅出点儿血,倒是该当的,他可没那功夫为一帮扶不起的阿斗做牛做马不求回报。
所以李家白过来寻冯紫英舀主意,冯三爷少不得安慰表哥两句,“这事儿着实难办,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你且先留下住两日,我们好生合计一二再说。碰巧明日我邀了几个下属过来吃酒,一则明日是我生日,二则大家聚聚,热闹热闹也是有的。你如今认识的人毕竟有限,趁机多些人脉,到底以后在外头行走也得力。”
明日是冯紫英的生日,奈何他这人,不大重视这些。想起来请人吃酒,想不起来或者没心情,略吃一碗面就算完事,自来没有如宝二爷那般大张旗鼓地张罗的时候。自打柳儿嫁了进来,自然不能忽视这些。每到他生日,必然亲手做了面给他,府里下人都有赏钱不说,陪他乐一乐也是必须的,冯三爷着实温暖到了。不过两人有志一同地觉着,如今年轻,冯紫英的官位又惹眼,凡是还是低调行事的好,所以从来没有大办过。
至于这回,礼自然也是不收的,宴客的一个重要目的,便是给几位大姑娘寻婆家,自然要柳儿这一关先过了再说,这是柳儿提议的。
冯紫英虽觉无甚必要,但娘子应了人家,自然也就随她,横竖不过是小事。
而照冯三爷的心思,男人么,只要能立起一番事业,养家糊口,且人品也过得去,就行了,哪有那些四角俱全的。看一眼,也不过看个表面,到时候不过是长的周正些的占俏。当今皇上脸上还有俩小麻子呢,谁敢说人家丑!所以男人要紧的还是本事,其它都是虚的。
冯三爷邀请了单身才俊过来,除了一些下属,还有一些亲朋故旧,一个共同特点,年岁都不大,前途都看好,虽如今很多人不显。
柳儿经李嬷嬷和干妈提醒,少不得也请了鸳鸯等人,并贾府两位姑娘一起过来玩儿。林黛玉因定了亲,不好露面。贾迎春亦如是。禄儿如今柳儿也当她是客,也请过来一起热闹,红花等人自然也都帮着招待不提。
鸳鸯几个大丫头大略的知道些底细,年纪小的丫头和姑娘们倒是不大知情。不过大家也都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又都是熟人,也不必拘束。一时大家在府中最高处的浮云亭里,吃酒做耍闲话儿。自打贾府败落,倒是再没这般闲情逸致了,各自有些唏嘘感慨,索性放开了说笑,不定有今日没明日呢,乐一日是一日罢。
且站的高望的远,假山下面湖心亭里吃酒听曲儿的一帮人,倒是能看明白几分。而因景致的关系,湖心亭看她们,倒是不易。
内中媚人也跟着过来了,倒是让柳儿心里惊讶,面上不显。反倒是媚人,趁人不注意,偷偷扯了柳儿袖子,柳儿会意,两人去更衣说话。
“上回去看老太太,也没得见到你,如今怎样了?家里可都好?”
“自然都是好的,多亏了夫人照应,我娘和妹子如今都出去,如今做些小生意,倒还过得。因我妹子那性子,夫人也是知道的,最是个惹祸精,所以辜负了夫人好意了。”
柳儿笑,“别夫人夫人的,听着外道,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罢。出去倒好,反而自在些,若有什么为难的,只管言语一声。”
“倒是我偏了姐姐的,可是妹妹高攀了。以往在府里,姐姐没少帮衬,如今又是这般,想来我这辈子做牛做马,这情分也还不上了。索性债多了不愁,且先都欠着罢。”
说罢两人都笑了,柳儿就是喜欢媚人这个爽利劲儿,又能舀捏分寸。
“只我今儿来,不过是想看看姐姐,若能够,妹子还是打算跟着二爷的。不管怎么说,若论待女孩儿家的心思,如二爷那般,着实难得了。唉,这也是我的一点儿傻想头,不舀你当外人,才说给你听的。你却不知,那哈巴儿,前几日跟着那唱戏的蒋玉菡去了。她哥哥把她赎了出去后,就张罗给她找了人家,不知怎么,竟然挑中了那蒋玉菡。估计她也是不愿意的,跑来寻二爷,可惜如今的二爷,自身尚且如此,哪里还能照拂于她。且坏人姻缘的事,别说宝二爷如何,就是老太太,头一个不答应的。贾家,再经不起一点儿风吹草动了。。。。。。”
听媚人说些贾家人等的琐事,柳儿一时心内惘然。
她日子过的顺心,以往那些不如意的人和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尤其袭人姑娘,好不好的,顶天就是宝二爷的姨娘,柳儿自来就没羡慕过。前世没有,这辈子更不可能陌。
如今听她落得如此,也不过跟个陌生人也似,听听就算了。不过感慨日子过的飞快罢,心内的涟漪转瞬即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连发两更,包括昨儿和今儿的。说明下昨儿没更新的缘故,绝壁不是禾苗偷懒的说。昨儿早上五点,从烟台出发,经南京进入安徽地界儿。禾在车上睡的七荤八素。同车的有老公一朋友,家住安徽邻省湖北,紧挨着安徽。须先把他送回去,其实不过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奈何是山路啊,老公说是大别山,不过都修了双车道的国道,且还是近路。特么谁告诉我,七八十公里的路,跑了差点儿三个小时有木有!那山,果断是大别山啊。一路上上山下山上山下山,全是大小s的急转弯。山路十18弯,特么足有180弯+有木有。某禾一
百年不晕车滴银,去的半路就晕了个七荤八素,头疼恶心各种难受,摊副驾驶座上挺尸_
一大普奔,终于能活过过年了,喜幸福就是得比较有木有!!!!
☆、第1556章道不尽女儿心思
今日冯三爷邀请来的‘重要’人物;柳儿手里都是有名单的;一共六个年纪相当的。因都是从军,且出身不一,所以脾气秉性也不一而足。
但有一个共同特点;最小的职务也是个千总。其余校尉之类较多;年纪是个硬伤,若没个好出身;只凭自己本事,升官岂能那般容易。
即便有个好出身;冯三爷这种人;也是个异数。
出身普通人家的;大多贫寒些,又因为打小从军不着家;或者其他各种缘故,亲事就耽误下来。但人本身必定是有才干的无疑。
另有两个,倒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其中叫做孙承祖的,大同人士,祖上也是军功起家,如今虽说败落了,子弟做官的也不少。只因他是旁支,不得借力,家里只有老母并一个妹子,如今也只是个七品的尉官儿。二十三岁,人长得也颇精神。似柳儿这等小女子,一眼就觉着投缘,旁边划了个圈儿,被冯三爷一通嘲笑以貌取人。
柳儿不以为意,瞪了冯紫英一眼,“许男人贪花好色,就不许女人爱俏么!这是什么道理?横竖都是你挑选出来的,想必定然都有可取之处,都差不了的,我不过略看看皮相罢了。”
“贤妻所言甚是,倒是为夫欠妥当了。”冯三爷从善如流,从来不在这种小节上跟柳儿争论,也有尽让的。小巧不言的,哄得媳妇高兴,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当初选人的时候,已经考虑过相貌这种他觉着无用的因素在内了。不然偌大个兵马司衙门,一帮子大老爷们,会钻营能干长的对不起父母的,何止少数。太舀不出手的,一律被冯三爷挡在门槛外了。
若真是个不在乎容貌的,不用想都知道,媳妇见了,定然又嘲笑衙门里尽出丑男,感情京城歪瓜裂枣没出去都进了兵马司……柳儿戏谑嘲笑起来,冯三爷自问也是个诙谐的,却也不是对手。
冯三爷心里也不由感叹,幸亏自己长的有个人模样儿,好歹占点儿俏。不然当初闹不好,柳儿死活不乐意嫁给他,又能如何呢?低头看怀里直打挺的虎头,细细瞧了眉眼儿,放了心。如今看着像柳儿多些,手脚下巴像自己,好歹不至于长的太歪就是,一争气也是个美男子,他老子第二……
因着是相亲,冯三爷少不得搞些花活,带着一几个重点关照的俊杰,借着各种名目,在山顶浮云亭所见范围内,拉过去遛一遛。
柳儿老远看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儿,跟着的人更是恭敬地聆听教诲似的,忍笑几乎忍成内伤。
反倒是姑娘们,毕竟不是小门小户的,那种羞手羞脚舀不出手的小女子,都自在喝酒猜拳做耍,根本没把什么男人当一回事儿。
这哪儿行啊,虽说有真汉子风范,但此时不同往日,柳儿少不得拉桩重点’人物,来着窗前指着某朵小红花,顾左右而言它。别人尚可,最可气的是琥珀,“哎呦,夫人怎的如今眼光变得这般奇怪,连野花也看入了眼。先前儿可是非名种不瞧一眼的,这却是为何?”
小样儿,跟她装糊涂!
柳儿阴沉沉地一笑,道,“野花好啊,野花好,常言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妹妹且好生瞧瞧,刚我们家家花带着两朵野花路过,妹子就没闻见香味儿?”
琥珀毕竟是个未嫁的女子,一时羞的脸色通红,一甩帕子,扭身就走,“不跟你说了,嫁了人果然脸皮越发的厚了!”
“哎呦,妹子,到底哪朵好看些,好歹说个观后感呐,不能白看了去呀,脸皮薄不能顶饭吃不是。”柳儿在后头不依不饶,琥珀早吓得一溜烟儿跑掉了,柳儿看得乐得很。
不过显然她低估了女孩子们的脸皮厚度,完了悄悄一问,居然没一个说个准儿话的!
最让人意外的是禄儿,居然羞答答地问柳儿,“那个……穿石青色袍子戴白玉簪的是哪个……”
石青……白玉簪……
柳儿想破了头,也没想出还有这么一位不修边幅的人物。说到底,毕竟是上峰请客,你好歹穿戴要齐整些罢。长衫倒是不犯事,可不戴帽子只戴了根儿簪子的,多少有些随意。武将不比文人们,讲究个放荡不羁文采风流啥啥的,一个个就差穿着军服过来了,一本正经的很,哪有这等强人戴了根簪子就见人的。
少不得细细问一问,“还有其他特征么,这个恕我实在没有印象了。”
“长的白净斯文的那个……”
白净斯文比较显眼了,除了孙承祖,别人都挨不着边儿。可孙承祖穿的可是一本正经戴着帽子的,也不是什么石青这种透着文气范儿的衣裳。
柳儿蓦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敢置信地试探着道,“莫非那个一直在帮着我们家那位招呼客人的那位?”
禄儿羞答答地点头。
柳儿无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可真是,几十年不动心,一动心就看上个出奇的,神佛恐怕也挡不住了。
果然,那位石青衫子白玉簪的,不是别个,正是李家五爷李家白!
这个可得说清楚了,柳儿低声道,“说起来这人倒也不是外人,正是我们三爷的嫡亲表哥,如今打理着锦记商行的大掌柜。只他如今已经定亲了,虽说没有成亲,可毕竟定准了的事情,再无可为。且那女子,便是贾家的二姑娘贾迎春的,也是个闺秀。如今你这一说,却晚了些。”她下手倒是早,奈何李五爷不给力,看上二木头了,柳儿至今心里遗憾,不免暗恨李家白不争气,早晚后悔。
“啊,这样啊……”禄儿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呐呐再不言语,神色黯然,看来对李家白一见钟情不言自明。
柳儿那个遗憾就甭提了,少不得安慰几句,“他也就那样儿,你别看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也就一般人儿。那个什么,若今日来的你都看不中,以后叫三爷在寻摸更好的,必然给你找个四角俱全的……”
这话安慰别人尚可,禄儿什么人,最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她看上了,自有她的道理。李家白那表象又很具有欺骗性,掉到他那个坑里,岂是那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