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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繁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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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依我看景云是为了绕开陈留郡城,防止我们前后夹攻,才特意绕走山路。”谋士缓缓道,“他们急着与江载初会合,只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
  只是这样而已吗?
  景贯不语,这三年屡屡听闻侄子战场上捷报,也知他长进不少。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信,自己一手调教出的景云会这般简单粗暴地解决眼下的问题。
  “将军,咱们跟不跟?”副将着急道,“半日时间足够他们进入丘陵腹地,我军却还要安排渡江,若是不跟上,只怕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转瞬,老将军心中有了决断:“搭建浮桥,征调民船,全军渡河。”
  
  “景将军,为何不在敌军渡河时拦截攻击?”
  “你以为他会没想到吗?”景云站在暗处的高地,淡淡道,“我这个伯父打仗,出了名的后发制人,那些楼船里边必然装了他最为得意的火炮。数量虽少,杀伤力却十分惊人。他便是瞧准了咱们没有这个,才敢这般大模大样渡江。”
  孟良懊恼道:“就让他们这么过来吗?”
  景云不动声色:“走吧,也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一行人轻车简骑离开了陈留郡城,身形淹没在黑暗之中。
  江上船只往来不绝,到了天亮之时,终于将士兵运送完毕,景贯老将军唤来亲卫,前去二十里外的陈留郡城送急信,命郡守开城门,部队随即拔营。
  一个时辰后,先锋军已抵达陈留郡城下,仰望高高的城池。
  晨光之中,郡守却并未将城门打开。一名军官骑着快马从洛军队伍中掠出,手中高高举着军令,前往交涉。
  那名军官驻马在吊桥下,仰头望向城池上方,忽见明晃晃的箭如野兽利齿般出现了,不禁愕然:“景将军的命令你们没有收到吗?”
  “哪位景将军?”城头有人大声嗤笑,“我们只认这位景将军。”
  话音未落,城墙易帜,篆刻的“景”字猎猎扬起,却见一个黑甲执箭的身影出现,年轻的眉眼坚毅沉着,淡淡低望:“回去告诉你们主帅,陈留郡守早已臣服我军。你们要战,便来战!”
  仿佛是为了此话留下注脚,城墙两翼两支骑兵正逼近而来,赫然便是之前所说“绕丘陵而走”的队伍。
  景贯看着城头变幻的大旗,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中了侄子的圈套。
  也难怪这几日他走得不急不缓,原来是早已与陈留郡守暗中有了勾结,在他以为能和陈留守军前后夹击时,被反将了一军。
  “这小子,这几年倒是长心眼了。”景贯遥遥看着侄子城墙上的身影,心中浮起的感情极为复杂,不知是欣慰,抑或是愤怒。他手中握着缰绳,沉思了片刻,唤来副将,轻描淡写道:“那便攻城吧。”
  “将军,不会中了圈套吧?”
  “中军攻城,左右两翼与敌军骑兵列阵对峙。”景贯道,“他既然要与我们一战,我便陪着他耗时间。”
  即便三面重围,他也不担心。
  因为洛军不用大败敌军,只要拖住他们,切断了他们的供给,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后军之中忽然有人快马赶来,老远就在喊:“景将军,元大人的密信!”
  景贯甫一接到那密令,心中便是一凛。那纸以指甲盖大小的金泥封印,应是元皓行不离身的那枚戒指印下的,可见事情紧急,元皓行根本没时间以军令行文。
  封印被撕开,素色纸张上只有简短一行字:匈奴入关,停战。
  景贯以为自己看错,又读了两遍,方才确认了信中内容。
  “元大人说,请景大人务必以大局为重。”
  “匈奴入关如何入关?又怎么会入关?”一时之间,饶是想破了脑袋,这位耿直清白的大将军却也没有想到个中原因,只是元皓行的命令,他已读懂了。
  景贯当年曾经随同先帝亲征,与洮侯世子并肩死战,方才护得皇帝安全入关,自然知晓敌人的凶恶。莫说关内诸军战力本就不如骁勇好斗的匈奴人,加上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能否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皆是未知。
  安内必先攘外。
  为了将外虏驱逐出中原,恐怕他们还必须和此刻的“敌人”联手。因为当世唯一可与匈奴抗衡的,也只有当年的“黑罗刹”江载初了。
  老将军长叹了口气,下了最后一道军令。
  
  半盏茶后,陈留郡城墙上,孟良疑惑道:“他们不是要攻城吗?怎么这般磨叽?”
  黑压压的敌军中,却忽然起了一面素白大旗,上无一字。
  大旗立起之时,敌军齐齐下马,盔甲摘在手中,就地休整。
  “怎么回事?”孟良大喜,“停战不打了?那咱们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景云慢慢锁住了眉头,身后侍卫疾奔而来,将上将军的密令传至他手中。
  他打开一看,眉宇间尽是愕然,旋即制止了同僚:“全军传我的命令,停战!”
  
  长风城下,韩维桑在洛军中被囚的数日,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只是风寒一日比一日重,元皓行也遣了大夫来看,最后也不过开了些清肺祛痰的药物。
  “郡主,大人请您立即过去一趟。”婢女掀帘而入,“这边的东西,奴婢会收拾好,随后便送来。”
  韩维桑有些愕然,却见婢女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只能满腹疑惑地去主营。
  她与元皓行相处已经有半月了,见惯了他如沐春风、举重若轻的样子,主营内,这个脸色铁青、深瞳中怒火满盛的年轻男人,令她觉得有些意外。
  他见到她,只简单问道:“会骑马吗?”
  “会。”
  “跟我走吧。”他大步走向营帐口,侍卫队早已整齐候着,牵上两匹马。
  韩维桑默不作声地打量这队骑兵,仅仅从这沉默的气势、无声的杀意来看,她便知道这必然是元皓行身边最为精锐的亲卫队,可他们要护送元皓行和自己去哪里呢?
  马亦是极难得的大宛驹,疾驰出数十里,元皓行放缓了速度,行至她身侧,问道:“需要歇一会儿吗?”
  “不用。”韩维桑回望长风城,心知自己在去向北方。
  “不问我去哪里吗?”跨马疾驰下,此人的风仪竟未见丝毫凌乱,玉簪束发,轻袍缓带,气度清贵难言。
  “我问了大人就肯说吗?”韩维桑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奇怪,大人派景将军截击景云,却又半途而废,不觉可惜吗?还是说,北方出了什么变故?”
  这年轻女子敏锐得可怕,念头如电闪一般划过,元皓行已经掩去了之前的震怒,清俊的脸上唯有从容:“不错,是有了些变故。”
  韩维桑微微蹙眉,北方的变故莫非江载初已经攻破了京城,逼得元皓行率军勤王?可他却没有带上大军同行或者,江载初战死,元皓行已不用留在后方坐镇?这个念头涌上心头,韩维桑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手上的力气正在慢慢消失,几乎要从马上滑落下来。
  元皓行适时地伸手扶了她一把,聪明如斯,立刻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沉声道:“江载初好好活着。”顿了顿,又道,“现在,他的命比任何人的都重要。”
  韩维桑心中一定,安静地望着他,眸中惊慌之意一除,立时显得黑白分明,清澈之至。
  元皓行忽然觉得与眼前这个女子说一说,倒也无妨。
  “匈奴骑兵已经入关。”他薄削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飞扬的眉梢间,却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韩维桑疑心自己听错了,勒住马缰,脱口而出:“什么?”
  “想不到吧?”元皓行伸手揉了揉眉心,遮去了此刻的表情,轻声道,“我也没想到。”
  “定是元大人不在京中,才有人这般迫不及待,想要分权吧?”韩维桑叹气道,“只是匈奴人呵,真是引狼入室,引火自焚。”
  引狼入室,引火自焚。他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心头辗转的,便是这八个字。心中固然自责太过大意,竟然未让人死死盯着周景华,却也感叹,这世上真有这般的蠢人,便是要抢功平乱,却也总要思量一番,请来的帮手究竟是何人。
  “现北方形势如何了?”韩维桑正色问道。
  “北方精锐被我抽调至此,现在那边剩下能抵抗的军队,只怕就是宁王带去的整编之后的关宁军了。”他思及此处,心中十分焦虑,只是面上淡淡的,“我还不知宁王此时会作何打算。”
  韩维桑抬眸望向远方,声音平静,宛若说着家常之事:“他素来是最识大体之人,元大人心中怎么想的,我想他也会怎么想。”
  元皓行身子微微一动,无声望向韩维桑,眼神闪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三年前,他便是不管不顾地反了。”韩维桑嘴角微弯,笑意清浅,可眸色却是清冷的,低声道,“可那不是他的本意。”
  话音未落,她伏在马上,重重地咳嗽起来,难以自已。
  元皓行看着她瘦得几乎能被折断的身影,眸色复杂,良久,轻声道:“周景华向匈奴借兵入中原,匈奴人一入关便毁了约定,分为两支,一支直扑南方富庶之地,另一支则直入京城而去。太皇太后带着皇帝,已经弃城而逃了。”他一字一句说道,深琥珀色的瞳仁中泛着难以言说的冷瑟之意。
  “他们就这样把京城拱手相让了?”韩维桑骇然道。
  “此刻还不能得知那边战况如何。”元皓行抓着手中缰绳,指间用力,可见手背青筋。
  “大人带着我,是要拿我同江载初交换条件,请他救下皇帝吗?”韩维桑已然明白前因后果,不禁苦笑。
  元皓行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我不值大人辛苦带我北去。”韩维桑踌躇片刻,“他也断然不会为了我一人,用天下交换。”
  “郡主值不值得,只怕不是由你说了算。”元皓行悠然扬起下颔,“你可知这三年的时间,杨林为何能在洮地只手遮天?”
  韩维桑心脏漏了一拍,扬眉望向元皓行,皱眉道:“我侄儿年纪幼小,无人照应,被权臣掌控,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那郡主知道为了控制杨林,宁王又在洮地布置了多少暗线吗?”
  她的胸口如遭重击,脸色蓦然间变得惨白。
  “你是说,江载初在扶持杨林上位、逼宫,引我主动去找他?”韩维桑喃喃将这些话重复了一遍,只觉得望出去一片茫然,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处。良久,只是闭上眼睛,惨然一笑:“可我并不值得,他这样费尽心机。”
  “为了你走投无路的这一日,宁王可是筹措了三年。”元皓行悠悠道,“你说,你值不值得呢?”
  
  接下去的数日,元皓行快马兼程赶往北方,倦极之时,便就地搭起帐篷,睡上两个时辰便又赶路。
  这一路的情况越发令人担忧。
  越往北走,便遇到更多流民。元皓行亲自询问过难民们,却得不到确切的情报。
  有人说皇帝太后已被匈奴人抓了,京城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也有人说军队前去勤王,阻挡住了部分匈奴,他们才能跑至此处。这其中大部分的讯息皆是以讹传讹,自然不可相信,可唯有一点是确认无疑的——太皇太后携着小皇帝,果然已经弃守京城了。
  这一日他们已赶到禹河边,河上架起的浮桥乱糟糟挤满了难民,不时有人尖叫着坠下水去。元皓行在河边已休整了一个时辰有余,韩维桑抱膝坐在树下,神色恹恹,不知在想什么。
  “郡主的病一直未见好吗?”他沉吟片刻问,“现在又不适了?”
  许是因为连日赶路,她更见消瘦,淡淡道:“无妨。”
  “宁王在禹河对岸的永宁城与匈奴对峙,若是行程顺利,后日就能见到他。”元皓行仔细观察她的神色,“郡主到了永宁,当可安然休息。”
  韩维桑怔了半晌,想不到,如今他们离得这样近了。
  “他知道你要去见他吗?”
  “在等宁王回信。”元皓行直言不讳,“当下这种情形,他也不得不见我。”
  她重将脸埋进双膝之间,再不言语。
  前去探路的侍卫还未回来,倒是有几户刚刚从对岸过来的人家寻了个地方坐下了,就在离韩维桑不远的地方,开始分食干粮和水。
  “老丈是从哪里过来?”元皓行主动与其中一位年岁颇大、面容威严的男子攀谈起来,“对面情势如何?”
  “老朽带着这一大家子,是从涿郡避难而来。出城时,上谷郡和渔阳郡都已经破了唉,匈奴人真是牲畜不如啊,足足烧杀了两日两夜,奸淫掳掠不说,还把孩子挑在枪尖上取乐。”许是想起了那些残酷的画面,老丈打了个哆嗦,摇头道,“唉,幸而逃了出来,听说涿郡也是被毁了。”
  “老丈一路过来,洛军没有抵抗吗?”
  “先时没有,好几个郡守一听是匈奴人来了,城中守军又不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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