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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一开始被店里老板打昏丢到傀儡之城,也是傀儡师事先谋划好的策略。
可这样一想,的确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比如,为什么那傀儡师要大费周折地把她捉来,就为了把她做成傀儡?
她的身体就这么吸引人么,如果想把纸渡师做成傀儡的话,何必死盯着她一个?即使傀儡师原先所处的世界里没有纸渡师,她跑掉之后他也大可再用同样的方法从异世界拽来一个纸渡师做成傀儡。
……
何必就这么纠缠白沫沫一个人呢。
……
这一疑惑,白沫沫也对引说了,对方同样不解。
然而,她没有多少时间能思忖这些事,晃神思忖间,白沫沫听到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嗤啦声,女孩慌乱中抬起头,第一个反应是让引快点离开这里。
可未待她开口,映入眼帘的熟悉的身影就让她微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
着一身鲜亮红裙的女孩有着与自己相同的白发白眸,以及美艳很多的脸庞。
……
脑海里瞬间就闪过很多很多的片段。
……这张面孔,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自从她颠来倒去地离开了曾经的那个世界以来,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曾经,与她朝夕相处,日日为伴的……妹妹。
那是,她的妹妹啊……
白沫沫在很多时候,真的很迟钝。
或许是因为她生性太过老实的缘故,被人欺负了也很少动怒,更很少还手,就这样软绵绵的一种性格,很多时候,还欠揍地反映慢半拍。
沫沫看着走进的熟悉女孩,下意识就开口呼唤她:“白娅?你怎么在这里……唔,这里很危险,快……”
单纯的女孩并没能将话说完整,在她略带担忧地让自己亲妹妹快些逃跑时,面色严峻的引已经拦在她面前,像是要保护她。
……
而沫沫住了嘴,并非因为引这个动作。
……而是……
……而是……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Re……Reborn……
沫沫一下子惊呆了,视线紧紧盯着白娅背后,微微露出一点帽檐的男人的身影。
……
是Reborn先生吗?真的是Reborn先生么……?!那的确是他的帽子,是的,她认得的……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依旧一头雾水,但是,知道Reborn来到这里时,白沫沫的心里一阵欢鸣。
……
没有原因的。
只是知道他来了,居然就能白痴地开心成这样。
然而,事情并非她想得那样简单。
似乎,复杂很多,很多。
沫沫睁大了双眼,惨白的脸孔上写满着触目惊心的心痛和无助。
在月如引的记忆力,这个身为纸渡师的女孩,虽然弱小,却坚强,从未因为流血而哭泣,虽然卑微,却自豪,为自己这份救助生命的纸渡师能力而自豪。
……她最孤独的时候,都没有哭过,为了自己,她只会流血却从来不流泪,然而,那时候的引,只能看着沫沫无助地哭了,像个措手无措的小孩,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滑落。
——白沫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里深铭牢记的那个男人,像是被截断了双手合双脚那样,低垂着头,被两个通体雪白,皆穿一身白衣的傀儡反铐着,而后被丝线缠绕,挂在女孩对面的墙上。
两侧的太阳穴爆炸般一阵又一阵剧痛,痛得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事。
白沫沫只觉得好像有人拿锥子在扎着她的胸口,尖锐的金属利器摩挲着她的骨骼和血脉,一下又一下的剧痛,撕心裂肺。
……
那个人,手腕与脚腕上都有明显的划伤,整齐笔挺的黑西装上染着滴滴点点的血迹,他垂下的头上依旧扣着那顶他习惯戴着的帽子,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并未抬起头对她说话,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Reborn先生……Reborn先生怎么了……白娅你对Reborn先生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好凶恶的眼神呢,姐姐?”美艳的女孩子语气玩味地调侃着,随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牢房。
她身上那股淡雅的气息与这充满铁锈与血腥的房间格格不入,白娅似乎是想走到白沫沫面前,却被那半透明的身形挡住。
……
手脚都被锁链铐牢的女孩没有回应对方明显不带好意的调侃,她散乱的白发泛着淡淡的银光,丝丝缕缕的长发挡在她惨白的脸孔前,而那双纯白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被固定在对面墙壁上的男人。
……女孩的呼吸,都在轻微地颤抖。
“白娅……你到底,做了什么……”
即使再蠢,这种情况下,白沫沫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本是因见到了Reborn而一心欢喜的那份心情,几乎在顷刻间便被那种像是要将她碾碎的绝望所吞噬。
的确,她不懂得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
但是,她并不傻,并不呆,也并不是那种好脾气到无论被怎么欺负,都不回生气的类型。
她懂爱,自然,也懂恨。
她懂得珍惜,懂得对谁好,懂得认认真真毫无保留去爱,自然,她也懂恨,懂得报复,懂得不择手段去毁掉一个人。
白沫沫不是纯白的,不是只只会受欺负的纯白羊。
那双惨白的眸子里分明积蓄着愤怒。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从心底,一发不可收拾地向上蔓延,几乎将那双纯净的眼眸吞没。
那种带着质问的声音,引是第一次听见,他听见身后的女孩满含着仇恨和愤怒,用颤抖的声调拔高了音量几乎是嘶吼了一句“白娅,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Reborn他做了什么?!”。
红裙的美艳女孩并不为所动。
白娅笑着摊开手,那笑容,甚至称得上是满意。
“不错啊,终于学会愤怒和恨了,我呆笨又可怜的姐姐啊……”白娅的口气,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
第十二章
她在哭。
……
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的,半透明的青年只想着要挣扎着站起身,帮她拭去哭得满脸都是的泪水。
女孩夹杂着无助,哀伤以及绝望的嘶哑声音,久久在牢房里回荡,像是无法散去的阴魂,哭诉着飘荡在半空中。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住手……别对他动手……别对他动手啊……
被铐住的双手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铁锁的束缚,棱角分明的手铐,与女孩纤细瘦弱的手腕不断地撞击和摩擦,然后那笨重的金属手铐上沾上了一条又一条血痕,而那个时候的白沫沫,已经全然不再顾及这些了。
……
手腕受伤了流血了,也不再是用仅仅一个“磨破”这样轻描淡写的词便能概括。
那时候,有一种名为“绝望”的情感,如滔天的海浪般顷刻间吞噬包裹而来,沉溺于其中,置身在窒息般的无法呼吸的痛苦中,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止不住的泪水和徒劳与无能为力的无望。
……
白娅的话,白沫沫捉摸不透。
然而,对方也没打算给对方她足够的时间让她来领悟这番话的内涵。
……
什么叫做终于学会了愤怒和恨,这番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那个时候的白沫沫不想予以理会。
白娅想对她动手的时候,是引及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
然而,那具半透明的身体又能做的了什么……白沫沫终于明白与自己同样出生纸渡师世家,身为一名纸渡师的,自己的,亲妹妹,竟然是个操控着丝线,牵引生命的傀儡师。
……
当她终于明白这点的时候,挡在她面前的人,已经被齐齐斩落了双手和双脚,如同一只被玩坏掉的傀儡,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
这一幕被完完整整地印刻在女孩纸一般惨白的瞳孔上。
……
同样,那会是女孩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
撕心裂肺的声音甚至不像是白沫沫亲口喊出的,但那一声凄厉哀婉的“引——”或许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次她再呼唤他的名字。
双臂、双腿,都被齐齐切断的青年扭曲的身体摊了一地,让人想起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将玩偶的四肢拆散了丢在地上……丢了遍地。
沫沫泣不成声。
倒在地上的青年的身躯,截去了四肢,余下的部分甚至会让人联想到减去双翼的蝴蝶的身躯,惨不忍睹,又触目惊心。
……
女孩挣扎着撕扯着臂膀,试图在白娅再次对引攻击之前挣开双手阻止这一切,然而她心狠手辣的亲妹妹几乎在只动了指尖的情况下便用丝线凌空割开了引的双臂和双腿,对于白沫沫几乎要被逼疯了般的表情,她予以的回应竟然是满意的微笑。
……
就像是在欣赏终于完工的艺术品一般。
白娅说:“好像已经足够绝望了呢……不过,还可以更绝望点……?”
“别对他动手……别对引动手……”哽噎的声音从女孩喉咙间吐出,双手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然而她却不愿意放弃,一直撕扯着自己的双臂,狠戾的动作就仿佛那双手臂不属于自己。
带出的血珠甚至粘在了她的头发上。
——“似乎肢解这个灵魂能让你感受到莫大的绝望和悲伤呢……不过呢,我对肢解活体更有兴趣。”白娅别有用意地笑,完全不在意地耸耸肩,视线带些嫌恶扫过地上散落的引的灵魂碎块。
仿佛与她那身干净清丽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狼狈地挣扎着的女孩却是蓬头垢面的样子,银白的长发不止沾上了灰尘,还被血迹粘成一缕一缕。
究竟是怎么了,白沫沫不知道。
……
为什么突然间自己会被抓来这种地方,为什么忽然间自己至亲的妹妹会试图将自己逼上绝路,为什么曾经最亲近的同伴……会这样被同样亲近的亲人切去四肢……又为什么,连她一向视为万能的Reborn先生,也无法救她……
而这种时候,最恨的,竟然是自己懦弱而无能的自己。
……
白娅说,对肢解活体更有兴趣。
灵魂被切开的断口,不会流血。
半透明的引躺倒在地上,不再出声。
……
万幸的是,他没有消失,没有消失,就说明他还活着……作为一个灵魂活着。
而所谓的肢解活体……是指将她分尸……还是……?!——
白沫沫的视线一点点上扬,最终,落在了自己对面……被几乎透明的丝线挂在染血墙壁上的黑西装男人。
……Reborn。
等等……
……
等等……
所谓的……
……
所谓的,所谓的肢解活体……是要……是要对他动手么……
纯白的瞳孔因为某种莫名的恐惧而收缩着。
等等——等等啊……
生来便偏于纤瘦的手臂终究也没能挣脱长满铁锈的枷锁,从沫沫割破的手腕中流下的血液一滴滴滴落在地上,甚至形成了一小片浅浅的湖泊。
她看不见那些杀人的丝线,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时候,那个早已在心中视为比自己更重要的男人已经面临着被肢解的威胁,更不知道究竟会在什么时候,他的身影会消失在这片染满鲜血的黑暗中。
那是一种无法呼喊出声的痛苦,难以描述和表达的沉闷情感在胸腔里沸腾而后冻结,白沫沫只知道自己的眼泪与手腕里流淌而出的血液一样不值钱,丝毫不受主人控制般,淅淅沥沥地坠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
引被肢解开的身体还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背对着她的那一截身子,并没有向她展示出他还活着或是有意识的迹象。
……
想要哭喊,想要挣扎,想要摆脱那一切,虽然无论如何发生的那些,只是她无力挽回的徒劳。
……
白娅冷漠地微笑着,眸中染开的点点笑意像是对白沫沫的表现无比的满意,就在她摇动着手指收紧包裹着男人身体的丝线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白娅想要回头,或是转身,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动弹不得。
……
白娅反应过来时,才惊觉自己被凭空拎在了半空中,尖锐冰冷的刺,扎穿了她的脖颈,巨大的贯穿力将她的身体抬离地面,身体摇摇晃晃,脚尖勉强碰触到地面,然而,又是一根血色的刺,从她身后窜出,刺穿了她的胸膛。
……
那赤红若荆棘般的刺,白娅认出来了,是血液的结晶。
那是只有除灵师才具有的能力,流淌出的血液可以结晶并形成任意的形状,越是灵力强的除灵师,其结晶形成的血柱硬度越大。
可是……
可是,这具叫做白沫沫的躯体里,应该不再具有丝毫除灵师的能力了才对。
——分明,已经被剥夺得干干净净了。
……
那个拥有着纯色黑发和血红眼眸的女生,如同吞噬了血液般盈盈流转着诡异光芒的双眸会那样冰冷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而后蓦然地抬起胳膊咬破自己的手腕,沾上血液的红唇有着冷漠孤傲的弧度。
……
那是最上等的材料,能做出最精良的傀儡。
那是一个纯血统的除零师,代代相传的能力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叠加。
那个女孩有足够的实力高傲地俯视众生,无疑她的实力可以居于所有除灵师之上,虽然她的寿命注定了无法超过十七岁。
——那将是个完美的傀儡。
是的,白沫沫不是什么除灵师。
白沫沫只是个灵力低等,弱小而无能的纸渡师。
除此之外,再也不是其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