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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中国人和中国人的孩子会有白眼,除我之外。
我母亲是渡魂师,父亲不是,父亲是除灵师,专门收拾恶鬼厉鬼的,我遗传母亲的能力,只会纸渡,某种意义上说很废柴,但至少不用跟恶鬼厉鬼打交道。
母亲是白发白眸,父亲是黑发血眸,我是白发白眸。
当然我们一家子出门都是染发戴隐形眼镜的,要不根本出不了门。
我乖乖地坐在桌边等他们问话,心里还纠结着要怎么编慌骗他们。虽然我一直崇尚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多数情况下喜欢实话实说,只是这种情况逼得我无法实话实说……
怎么着都得死,可我不想死在那恐怖的Reborn先生手里。
白色的眼睛……唔……白色的眼睛……
红衣青年坐在我对面,Reborn先生则坐我身侧,这让我感到压力很大。
那红衣青年率先发话,他扬起温和的笑容,做了自我介绍。
“称呼我为风就可以了。”他笑得如春风般温柔。
风,很美的名字,跟他好配。
我点头,等着他继续问话。
“你身侧这位先生是Reborn,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吧?”风继续温和地笑。
我克制住拼命点头的冲动,只是微微地肯了肯头。
不能对Reborn先生的存在表现出丝毫反感,否则会被一枪崩了的,绝对会!
风像是被我逗笑,他眸中也透出淡淡的笑意,微笑着向我解释他们的身份,涉及到关键的地方,他不着痕迹地掠过,最后我弄懂的是,风和Reborn先生是接了这个任务,前来调查傀儡的事。
那的确是座傀儡之城,风的话验证了我的断言。
这个有些偏僻的城镇本住着几千户人家,虽算不上繁荣兴盛,这里的人也能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只是逐渐地,这个城市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当媒体关注到这里时,早已迟了。
那时候整个城市如同被掏空,所有的人全部消失,连尸体都没留下。
风和Reborn先生,据说就是受人之托来此调查的,不过,对于这种傀儡的出现,他们怕是也没料到。
相反地,我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小姑娘,作为一个活人出在在这个传说闹鬼的城镇里,真的相当诡异。
我跟他们说我是被人丢进蛀洞扔过来的,他们信么?
这个世界里有没有相对论,还有待考证……
风解释完大致情况后,对话的重心便落在我身上。
风开口问了一句“小沫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张了张嘴,心里因为听到“小沫”这样的称呼而感觉到温暖。只是,在什么字都没吐出口的情况下,忽然头发被人揪住,抓着我的手一阵发力,我在完全没意识过来的情况下硬生生地被人从板凳上扯起来。
疼……疼啊,头皮都要被揪掉了!
我疼得胳膊肘乱挥,忽然间意识到这揪着我头发的人是Reborn先生,立刻吓得缩回手,不敢反抗。
只是被扯个头发而已,总好过挨枪子……
Reborn先生扯着我头发一路把我往不知道什么地方拖,我又急又怕手直挥地向风求助,却只看到他脸上带着些微惊异的神色,却不出声阻止。
呜……风你为什么不管我……
挥手的空当,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导致自己的步伐节奏比Reborn先生慢了好几拍,当然Reborn先生不可能停下来等我,我可怜的头皮就被这样扯得生疼。
……
呜哇……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去哪直接说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会自己走……
一路折腾。
我踉踉跄跄地尽量配合Reborn先生的步伐,这样头皮不至于被揪得太疼,被拖着走过长长一条走道后,我被Reborn先生拖进一个房间,几眼扫视后我意识到这是卫生间,正当我怀疑Reborn先生要做什么时,脑袋被他一按,头朝下地被按进水池里。
先不说额头正磕上水池上的金属盖,我的头皮被揪得地方也生疼生疼。
那一砸简直要把人砸昏掉,是我长得太失败了还是怎么着……为什么Reborn先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好歹下手轻点也行啊……
……把别人的头按到水池里然后放水闷死对方……
——这个,这不是电视剧里常放的杀人灭口时的剧情么……没弄错吧,杀我的话可以用枪啊,我不要当溺死鬼呜呜……
我脑海里想到自己曾见过溺死的灵魂的样子……顿时一阵寒颤……才不……才不要变成那样……变成那样的话,娘亲也不认得我了吧……呜哇……
正胡思乱想着,冰凉的冷水从我头顶冲洗来,冷得我直打颤。
被迫低着头,脖子贴在水池边缘,我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给划出血来。
……
这到底是演哪出……暂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被按着,免得把对方惹火了直接死于枪下……虽然我知道自己即使不被人杀迟早也会被鬼找,但是我真的不想被人爆脑袋。
“噗……Reborn先生你要……咳——咔——”一口冷水猛地倒灌进我鼻子。顿时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想问,Reborn先生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审问的话你直接问不就行了么,我保证会乖乖回答,这算什么……鼻子,我的鼻子……
我好想伸胳膊去捏鼻子,不过这胳膊还是留着一会反抗时用吧,反抗前不能让胳膊挨枪子……
冷水从头顶泼下来,一直润湿我的头发,冰凉的发丝贴在头皮上冷得刺骨,本来的困意真的一点都不剩了,我心里算计着什么时候反抗效果最好。
不过,现在还没弄清对方是要审问还是灭口,如果我喊风来救我,风会不会充耳不闻啊……
起先我没明白Reborn先生这是要干什么,直到有什么冰凉粘稠的液体流到自己脑袋上。
湿润,带些胶着的液体,滑腻腻地在头发上散开。
我恍然间明白了。
想都没想,我立刻用胳膊肘捅身后的人,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的脑袋更重地砸向瓷砖质地的水池。
我的脑壳和瓷砖,哪个比较硬呢?
我想,Reborn先生极有可能非常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特别喜欢拿我来做实验。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听母亲大人的建议,用半永久性染发剂或者干脆用永久性染发剂……这样我的毛至少不会涂一下香波就掉色……
好吧,其实我用的是暂时性染发剂,随便洗洗就掉色了,真的……
……
乌溜溜的液体从我脸颊边滑过,这大概是染发剂和香波的混合物……
完了。
我心里就这么两个字。
完了。
好吧,扩充一下就是,完蛋了。
想想,Reborn先生看到我的白毛后,会作何感想……
十几分钟后,我用毛巾裹着尚还滴水的头发,胡乱擦了一把,便灰溜溜地被Reborn先生用枪抵着乖乖走回客厅。
一头白毛还在滴水,瞳孔也是诡异的白色。
好吧……这是遗传,怪不到我,又不是我想生成这个样子的……
纸系渡魂师都是白发白眼,除灵师则都是黑发血眸,惧怕厉鬼的我,其实更倾向于生着白发白眼。
……平时都好好的,谁知道染过色的头发如此轻易地就被Reborn先生察觉到了。
我犹犹豫豫地还是步入客厅,不出所料,风看向我的眼神中透出惊异。
被风那么盯着,感觉好诡异。
果然是这样子的眼神,好像在盯着某种珍稀物种似的。
Reborn在我身后用枪示意我走过去坐下,我很快会意,虽然想脱下外套把脑袋罩住,还是忍住了冲动老老实实地在风对面坐好。
不知道这样的外表在这个地方是否算稀奇。
白发,白眼,至少这副外表在中国算得上稀奇物种,眼珠子黑市上很抢手,人口贩子也好我们这口。
风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久。
然后,他嘴角挂上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却不言语。
白发白眼,这要我怎么解释?!
Reborn先生在我身侧坐下,帽檐下的黑眸扫了我一眼,随即开口,问得状似随意。
“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我眨眨眼。
“没有!”我举双手双脚发誓,绝对没有!
我该说的都说了,能讲的都讲了,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和不能讲的了,才没有故意隐瞒什么,我只是无意隐瞒的,请相信我!
Reborn先生那样子,分明在说他不信。
好吧……其实Reborn先生是因为我的发色眸色才起疑心的吧……唔……横竖都是骗,我来瞎掰吧!
“那个……其实是这样的,白色的头发是我自己染的……在理发店用了那种永久性染发剂,因为……学校里的女孩子都染头发,自己不染发的话会被笑话,可是回家又会被家人找麻烦,所以就用暂时性的染发剂把头发染成了黑色……”
所以其实我头发本来是黑色的!
唔……虽然是瞎掰,但是这种说法挺有道理的不是么?
相信我吧……快相信我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但愿风和Reborn先生能相信我的谎言……唔,其实风相不相信无所谓,风的话,一定知道我有苦衷,不会为难我的,只是Reborn先生真的相当不好惹啊……就说刚刚这次被揪去洗头的经历吧,已经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我想我真正开始惧怕Reborn先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的。
“几根头发就能拆穿你劣质的谎言,要我拿去化验么?”Reborn先生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讽刺。
……
好吧。
我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
果然,他不信……Reborn先生果然没有那么好骗呜呜……
不行,既然骗都骗过了,我要继续忽悠……我不信我编不出像样的谎言来!
于是,我故作犹豫地垂下头思忖片刻,然后装作艰难地样子别着头吐出一句。
……
“我是家族遗传……白化病。”
……
这回没错了吧,我们生物课上多次学到白化病哦,这是常染色体上的隐形遗传病,完全有可能遗传到女孩身上的!
我看到Reborn先生嘴角的弧度在加深,当然,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在加深。
……难道我这个谎也很好使识破么?!
Reborn先生嘲讽似的说:“白化病人的皮肤很白。”
……
我沉默了。
……
我彻底沉默了。
……
他在说我黑!他这不是在讽刺我皮肤黑么?!不着痕迹地拆穿了我的谎言,同时还讽刺我长得黑?!
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害怕。
如果拍案而起,会怎样……?
会被子弹爆头的……还是算了吧。
Reborn先生坐在我身侧,身形笔直,维持着那样类似于正襟危坐的姿势,他也不觉得累,倒是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等我自己报上实情。
一旁的风也不多话,像看戏似的微笑着望着我和Reborn先生。
……
好吧。
我泄了气,垂下肩膀,也不再动歪脑筋想些什么金蝉脱壳的计策了。
实话实说,我招了还不成……
“好吧……即使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我的头发生来就是这种颜色。”
你们肯定不信吧……
“眼睛也是,生来就是白色。”
既然说出口了,那么,就坦白地说清楚,没必要别别扭扭的。
放宽了心,我反而大方起来,顺带也把自己的心里话吐露出来。
“在中国,白发白眼的人很少见,所以我只能染头发戴隐形眼镜出门,否则会被人当怪胎。”本以为自己说这话时会带出委屈的情绪,没想到自己只是淡漠地重复着现实,麻木了般,早忘了啥叫委屈。
真不可思议。
当然,我也不指望Reborn先生说些安慰我的话,倒是希望风听过我的话后,会产生点同情心放我一马。
“白发白眼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视为怪胎。”Reborn先生毫不客气地冷笑一下,语调讥讽,完全没有同情我的意思。
他真精明。
避开了我先前的问题,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我弄不清他是否相信了我的话。
但我的确没有撒谎。
我的眼睛和发色,是天生的,天生的白色。
应对风和Reborn先生这样高智商的人,我想我最好还是实话实说。除却自己是渡魂师这点外,我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不掺合任何虚假成分,从去小店里买剪纸材料,到被店老板拖去地下室,到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最后爬树上睡觉遇上了傀儡。
我自动过滤了引和飒,也没说自己是被丢进洞里然后穿来的。
当风疑惑地询问我为什么不怕那些傀儡师,我非常干脆地告诉他,平时我恐怖小说和恐怖片看多了,也经常玩这种打僵尸游戏,都到了沉迷的地步,所以对这些东西我没太大反应。
我觉得这种半真半假的谎言应该很难识破。
从Reborn先生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风同意让我先行离开。
审问以我的坦白告终,最后还是风关心我之后的生存问题,提议了一个让我打工的地方。
似乎是家咖啡店,生意并不红火,但小有名气,是恋人们常去的地方。
有工作,我自然欣然接受,并未想过种种事件之后的牵连和阴谋。
最后的住宿问题,依旧是风帮我解决的,因为没有身份证,没办法在大酒店开房,风建议我暂住Reborn先生家里。
当然,我拒绝了。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我住Reborn先生隔壁。
好吧,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