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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切原赤也因当街与少年A发生口角进而演变成恶性斗殴事件被巡逻民警带回警署进行问讯。少年A在民警赶到时抢先逃脱,只留下当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切原。是以,被带回警署的唯有一人。
负责问讯的警察是在这行干了数十年的老前辈,心想着这种未成年逞一时之气犯下错事的例子并不少见,按照程序做个笔录再把事件始末上报给学校之后,让家长把孩子带回去就得了。
没成想,这个少年自问讯开始就拒绝配合,光是低头不说话。只有唇角那抹干涸的血迹与额角新添的青紫昭示着他早前干过的混事。
少年不配合,笔录没法做,他也不能陪着干耗啊。老警察这才半威胁半劝劝诫地问出了少年父亲的手机,试图让父亲和自家倔强的儿子好好谈谈。
但是,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是怎么回事?满头灰白的老警察懵了,连手里转动的笔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乍暖还寒的三月底,大理石地面沁出丝丝凉气。凉意透过单薄的校裤,侵袭着真田的膝盖。
切原赤也的眸子里是一片嗜血的通红,他不甘地咬着嘴唇,感觉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窒息。
那个即使陷入灭五感困境,依旧不肯抛却骄傲轻易认输的真田学长竟然……
“后辈做出这样的事,是我管教不严的缘故。我知道这个要求会让您很为难,但是请您务必……务必不要将这件事上报给我校。拜托您了!”
切原赤也耷拉着脑袋,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右手触碰到额头一大块青紫的时候有些疼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用力碰了碰。然而这样近乎自虐的方式仍旧抵消不了切原此刻喷涌而出的愧疚。
“哎,年轻人。你这样我很为难的,你先起来吧?”
切原赤也闻言去拖真田的胳膊,却被真田用力挥到一边。切原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堪堪站稳。
真田弦一郎的身子纹丝不动,他打定主意除非前辈同意自己的要求,否则绝对不会站起来。
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像网球部这样的社团,一旦有恶性事件传出,多半要被施以禁赛处分的。哪怕他们侥幸参赛,犯了错误的切原赤也是肯定不能再担任部长一职了。如此一来,他与幸村、柳的心血统统付之一炬。
真田弦一郎决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为了挽回目前的局面,他什么都可以做。
老警察活了好些年,观念早就赶不上潮流。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对方用了士下座,不管是什么要求都是无法拒绝的。
老警察叹息一声,几不可见地冲着那名伤痕累累的少年点点头,示意他把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切原赤也沉默地跟在真田身后走出警署。切原曾想过要告诉真田,说自己在去给前辈们送行的路上遇到了樱板中学的滨崎,说是滨崎先出言挑衅的,甚至说自己在揍了滨崎一拳之后想起这样可能会被禁赛,所以之后都没有还手。
当他重新与真田面对面的时候,看到学长平静无波的表情突然恐慌得无以复加。
自己是不是让真田学长很失望?
真田学长为什么都不责备自己?
要是学长能像往常一样,自己会稍许安心一些吧?
切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原来他是想逃避责任的啊,即使是在学长代他受过之后。
这一刻,切原赤也非常唾弃这样没有担当的自己。
“抱歉真田学长。我……”
他握紧了拳头想要承诺什么,肩头却蓦地一沉。
“赤也,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想要守护的东西?”
真田弦一郎不顾切原的疑惑,继续说道:
“当你找到了真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能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比起愧疚,我希望你能更快地成长起来。”
成长为足以守护立海大网球部的力量。
“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告诉任何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真田弦一郎的身影渐渐远去,徒留低垂着脑袋的切原赤也在原地怔愣。他的肩膀微微颤动,半晌地面积聚了一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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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上下班的高峰时段,新干线的月台上难以寻觅到井然有序的队伍,为数不多的旅人提着行李站在警戒线内,就连交谈都是低声细语的。
新的列车靠站,月台上的乘客均是缓步踏上车厢。与此同时,远方春风呼啸不断。
疾奔而来的真田弦一郎,顾不得自己气息急促便毅然跳上临近的车厢。
车厢里空荡荡的,一眼望去都是没有乘客的空位。真田扶着栏杆快速地移动,用他那双动态视力极佳的眼睛搜寻着藤井的踪迹。
阴影落在眼前,有乘客迷糊地从睡梦中醒来,抬头疑惑地望了一眼慌张的少年之后,继续低头假寐。
绘瑠你在哪里?
车壁上方的提示灯开始闪烁,并发出“嘟嘟嘟”的机械音,提示乘客车门即将关闭。
真田依旧找不到藤井绘瑠的踪影,心急如焚的他不知多少次把低着头的短发少女当做是心里所想的那人,却总是在她们抬起头之后大失所望。
终于,他在车门紧闭的前一刻下了车。
失去全身力气,漫无目的地沿着月台前行。
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指针。
中午12:50。
列车行进带起的那阵风似乎有隆冬的残势,瞬间席卷了真田的全身,让他感受到坠入冰窖般的寒冷。他不合时宜地扯动嘴角,露出的笑容有几分难以名状的苦涩。
真田曾经以为哪怕自己迟到一会儿,也一定能在月台上找到藤井的身影。
她或许会故作生气投诉自己不守时,或许会趁机提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
那个时候,只要抱抱她就可以了。
在自己印象里,绘瑠她一直是容易满足的。
所以,真田才会想当然地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细想起来,在与藤井的交往过程中,他一直处动的位置。
被动地听取藤井的告白,被动地接受藤井住进家里,被动地得知她要去东京的消息。就连那晚……
是否在被动的位置上待得久了,就逐渐忘记要主动争取?
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东西啊。
真田不无嘲讽地想到。
“小伙子怎么了,愁眉苦脸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
穿着制服的陌生老人挡住了真田的去路,真田弦一郎迟钝地抬起头。他颓废的神色间突然显出一丝希冀。
“前辈,请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巧克力色短发的女孩子?”
“啊,有一个小姑娘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让我把信交给那个来找她的男孩子。哎呀,我看她的眼睛都哭肿啦,怪可怜的就答应了。”
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浅粉色的信封,用那双干枯的手作势抚了抚,抵到真田眼前问:
“小伙子,这是给你的吗?”
信封上的字像是要刻意地一笔一划写端正似的,看着有些僵硬。这与真田平日里见惯了的,藤井作业本上的字迹有些许区别,然而这并不妨碍真田判断信封的主人。
因为信封上那行字写着:
敬启弦一郎(様)
老人见到真田发呆的模样便知这封信的主人找到了,他把信封塞到真田手里。一摇一摆地走开了,远远地还能听闻他嘴里念叨着:“老头子要回去把以前写给老太婆的情书翻出来念一念,呵呵。”
真田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倚靠栏杆,拆开信封的手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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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弦一郎,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踏上去往东京的列车了吧。现在的你是不是有点后悔没有挽留我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千万记得要在电话里告诉我,因为我会很高兴的。
虽说是情书,但我从来没写过,所以也不知道要写一些什么才好。
我还记得一、二年级的时候老是因为迟到被你训斥,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一分钟也不想离开你,一想到以后不能见面的可能性,我就有点伤感呢,只是有一点而已哦。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做同学的时间可够长了。我知道弦一郎一直很富有责任心,不管是学校的事还是网球部的事,都会当做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去忙碌。这样确实很符合弦一郎的风格,但是守护神一样的弦一郎不会感觉累吗?
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忍不住想,如果藤井绘瑠能够成为守护你的存在就好了。
如果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们就能强大起来吧?
就算是弱小的我,也会为了能够守护弦一郎而变得很强大很强大。
不过,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啦。
弦一郎要等等我哦,要是抛下我先走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啊,对了。信封里有我给你的礼物哦。
这可是我喝了好久的矿泉水才换来的,藏青色的护膝和你挺配的。因为弦一郎就是这种沉闷的颜色。开个玩笑O(∩_∩)O听柳君说你的网球招式对膝盖损伤很大,偶尔不那么拼命也可以嘛。护膝要记得用哦。希望有机会看一次你的比赛。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代我向阿姨、叔叔和爷爷说声谢谢吧。
我不会和你说再见的,因为相信我们还会再见。
PS:请保重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段出自滨崎步《love song》的歌词
☆、Ch31。你所不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文的女主有栖川润,私心让她打个酱油O(∩_∩)O
东京都世田谷区,多的是名流与富商。
倾斜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户照耀在猩红的地毯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笼罩东京都上空多日的阴霾总算散尽。国中最后的春假自然要好好挥霍。左右无事,迹部少爷索性召集在别墅内各角落打发时间的队友们开一场睡衣派对。
迹部少爷身上那件丝绸睡袍是前些日子刚买的,被他松松垮垮地穿着,露出大片结识的胸肌,若是学校应援协会的女人们看见,定会尖叫连连。可惜,坐在餐桌上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过这并不妨碍迹部少爷实践自己的美学。他指间流连不已的杯子是讲究的骨瓷质地,象牙白色的。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迹部少爷端起茶杯微微抿上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却看见身侧的位置上,睡得口水直流的芥川慈郎。
他顿时怒了。
要知道这餐布可是上午刚换的。
“慈郎,给本大爷醒一醒!芥川慈郎……桦地,去把他弄醒!别让他的口水弄脏本大爷的餐桌!”
“是!”
片刻后,被桦地倒悬着的芥川慈郎由于脑部充血更加昏昏沉沉了。
“咳咳,听说有栖川正在准备建立冰帝高等部的网球社应援协会?”
忍足侑士口中的有栖川润在过去三年一直担任网球社应援协会会长职位,另外又在学生会长迹部景吾手下兼任组织部部长。协会的成员皆是从小在庞大家族里耳濡目染的角色,能让这群娇滴滴的大小姐们甘心屈居人下的有栖川应当颇有几分手腕才对。
迹部景吾意味不明地瞥了忍足一眼,正要说些什么,跟随迹部家多年的管家高木沉稳地走进来,附在迹部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迹部景吾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顺便抚了抚睡袍下摆的褶皱悠闲地说道:
“他们来了。”
“他们?”
好奇心旺盛的向日岳人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迹部景吾却不理不睬,只是缓步踱到芥川慈郎面前,曲起指节扣了扣桌子。
“你最喜欢的丸井文太来了。还不快给本大爷起来?”
丸井文太这个名字似是一剂灵药,前一秒还睡意朦胧的慈郎迅速地清醒过来,这会儿正扯着迹部的胳膊念叨个没停。
“给本大爷放手!”
迹部景吾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地看着进入鸡血状态的芥川。
“喂喂,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我们穿成这样去迎接客人真的好吗?”
忍足侑士无奈地指了指搭档向日身上那件黑白相间的奶牛装,扶着额头叹息。
说话间,迹部景吾已然穿着那身价格不菲的睡袍站在别墅敞开的门前准备迎接姗姗来迟的宾客。
忍足侑士摇了摇头,跟在迹部身后望出去。
凡是随兴所至,还真是符合迹部少爷的性格。
哦,那头来的人真不少嘛。
竟然是立海大与青学的正选都来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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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本大爷的内部情报,冰帝、青学、立海大以及其他一些学校都获得了参加U17候补选拔的合宿资格。邀请函估计过两天就会发到你们手里了。”
“呵呵,迹部君真是好兴致。难道你以为神奈川到东京只要十分钟的车程?”
立海大可不比位于东京都内的青学,从神奈川到东京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迹部景吾就为了告知这一个消息,让他们不远千里赶过来?
幸村精市面上的笑容越发和缓,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开了个玩笑而已。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合宿地点就在东京。本大爷不过好心请你们提前来玩几天。”
“哼。”
不等幸村接口,真田弦一郎就重重地冷哼一声。
他与手冢国光并肩坐着,亏得身边是同样气场强大的幸村精市,要是轮到胆小的家伙该退避三舍了。
“怎么,真田心情不好?说起来,你和上次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