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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他面对的这个女人,在她看他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他从来就没有读到过的东西,如果可以用一个比较准确的词语来概括,那便是不屑。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他看上了她,会让她感到烦恼的感觉。这种感觉充斥在他的心间让他隐隐感到了失落,可一时间,他还真的是无法回答出来。
然而还不等他细细揣摩面前美人的心思,就听见宝音忽地态度转变,她竟然朝着他忽然奔跑了过来。
皇太极愣住,宝音她是要干什么?
只瞧的那身影靠近,皇太极也傻了眼。就是这么短暂的一刹那,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宝音竟然出手将他撂倒在地。如此爆发且迅猛的动作,更本是让皇太极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回神反抗。随即,她更是动作敏捷且利落地单膝跪压在他的胸口上,抓着他领口,却是对他温和地笑道:“别动,我只是想要问你两句话。”轻柔的话语与凶猛的举动形成截然对比,这还真的让皇太极纳闷极了。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底全然是笑意,没有敌意。
这又让他在心底激发的反抗立刻化作了顺从。
第018章
第018章
躺在草地上,还被美人如此‘热情’地对待,皇太极还是头一次遭遇。
所以,他还真的乖乖地听话了没有动弹,任由宝音这么压制着,“宝音,你想要问我什么?”说话之际,嗅着宝音身上的淡淡薄荷香,他觉得美妙无比,就连心底都隐隐发烫。
“既然是来提亲,你的媒人呢?你的礼物呢?”宝音松开他的领口,纤细修长的玉手滑到了他的腰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准备要解下他腰间的马鞭与宝刀。
皇太极显然是怎么都没有料到宝音会问这样的问题,更没有想到是,他竟然在她的笑意下,让她解下了他的腰刀。“宝音,住手。”回神后,他一把抓住了她还没有来来得及撤离他腰间刀柄上的玉手紧紧握住。“你不是说要让我亲自来提亲么?我就是我自己的媒人。”一边说,他一边感受手心里滑腻柔嫩的触感,那美妙的触感顿时就让他心神有些恍惚。
偏偏这个时候,宝音却是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忽地站起身来,又冲着他微笑道:“过来喝杯热茶吧,有胆量来我这里的勇士。”言罢,就率先转身,朝着自己的蒙古包走去。
皇太极被她的态度弄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在见到宝音冲着他微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正要迈开脚步跟上去之际,草原上刮来了一阵风,吹开了蒙古包前的草丛。
风过,现出了那一抹躲在草丛里的身影。
刚才那因美人一笑而加速的心跳,此刻却是被草丛里的那身影给吓的再次惊跳。
好家伙,今天所见到的狼,是他此生为止里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品种。这真的是狼么?皇太极心底也是纳闷。
草丛里竟然趴着一只狼,它的体型与他之前见过的狼还要大一些。此刻它的前□□叠放在身前,似乎是在懒洋洋地享受着这草原上的阳光。漆黑的发亮的鼻子,炯炯有神的黄金眸子,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后,就挪开了目光。它的脖子、前胸上的毛发很是浓密,散发着黄金般的耀眼光辉,耀眼夺目。即便是这样闲散地趴着,可它周身都散发出了一种王者的孤傲与霸气,强大的气场生生透出一股威严。
在皇太极发现它的时候,它早就见到了皇太极。那打量的眼神,比他更为放肆。这眼神里的打探与揣度,皇太极尤为熟悉,那是他的父汗常有的眼神。那是为王者的眼神。
这,这是狼群里的狼王。
到底是征战战场的将军,皇太极顷刻间就恢复了常态。走在前面的宝音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皇太极的情况,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视线落在了皇太极看到的身影上,继而又望了皇太极一眼,笑道:“它是我的朋友,狼王其各其。”话音落下,她又不禁地奇怪“嗤”地一声低笑。原来,她听见了其各其说:“宝音,这个男人不错,还挺像我的三崽子。”
皇太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却又听见宝音问道:“你是在害怕它吗?”
害怕?!又是这词,简直是太伤害他皇太极的自尊心了。
皇太极当场就嗤笑道:“害怕?爷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害怕这个字眼。”
宝音听了,即刻说道:“那还杵在那里干嘛?过来喝奶茶吧,娜仁托娅才煮的呢。”
站在蒙古包的门口,宝音瞅着皇太极镇定无比地从其各其面前走过来后,当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太极更是肯定了他来时的猜测,这宝音格格,就是在刁难他。
等他走到了蒙古包前的时候,宝音这在把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指着蒙古包的门,朝着他微微躬身行礼,这才是蒙古族欢迎贵客到来的礼仪。
皇太极也被她的举动弄的愣住,恰恰这时,刚才替他带路的侍女也捧着酒杯上前来。
宝音从她的手中接过酒杯,双手捧到了他的面前。皇太极低头望着两眼晶亮,眼底笑意弥漫的宝音,忽地觉得怎么着眼神里,还有捉弄与考验的味儿。
扑鼻的酒香顷刻间就顺着呼吸窜入了他的肺腑,皇太极他也按照蒙古人最得体的敬酒方式行礼,随即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烈酒充盈在肺腑喉头间,醇香与浓厚好几重的感觉冲击,让他不由的发出一声赞叹:“好烈的美酒,宝音,你这是要把我灌醉在毡帐门口么?”
宝音从他的手里夺回酒杯,微微摇头,固姑帽上的松绿石与发辫上的红宝石发出清脆的声响,格外悦耳动听,就如她的嗓音一般:“至少,我要看看这个敢于向我提亲的男人,酒量好不好,。”言罢,就示意皇太极周走进毡帐来。
走进去后,整个毡帐里的布置简洁雅致,清爽自然。
放在中央的围桌上,已经端上了来了热气腾腾的烤全羊,肉多肥美的烤羊放在了白色的大铁盘里。铁盘的周围放着好几壶美酒。宽大的围桌边,放着舒适柔软的靠垫。围桌上的美酒与烤全羊散发出了香气,勾起了皇太极的食欲。望着面前准备的美食与美酒,皇太极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被当做贵客对待的。因为只有贵客,蒙古包的主人才会设全羊宴来款待。
毡帐的角落里,只有娜仁托娅安静地坐在角落,听候吩咐。
“宝音,这是?”皇太极纳闷道。
宝音走了过来,自顾自地在围桌边坐下,端起酒杯哼道:“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中午了,难道你肚子不饿?”稍稍一顿,又道,“祭司长爷爷之前给我传信说,你昨天下午就到了科尔沁,然后一大早就出来要到我这里来,似乎没有心情吃东西一样。”
她所言属实,皇太极也不否认,当下也的确饿了。他走了过去,坐在宝音的身侧的空位,不客气地自己动手切割下烤好的羊肉放到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边吃边问道:“宝音,你怎么不搬到族人那边去居住?”他看过德长安整理的有关宝音的资料,也知道了这空命的谣言让她刻意地与族人保持了距离,但是,这也保持的太远了吧。
宝音转过头来望着他,“这里很好,我很喜欢。”顿了顿,她却忽然哼笑道,“姑父,你不觉得你娶自己的侄女儿有点不妥么?!”现在,才是宝音要说出来的话题。
皇太极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尤其听着她唤他姑父。更为重要的是,这后面的话,都是纯正的汉语。“我女真族可没有汉族那套规矩!”皇太极回应道,然而,他更是意外极了,惊喜道,“你竟然会说汉话?你懂得汉话?你还懂得汉人的习俗?”
“祭司长爷爷从小就有请人教导我。”宝音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皇太极见她如此态度,也没有继续问了。
这时,毡帐门口发生了响动,皇太极朝着那响动处望去。却是见刚才的狼王领着两匹狼走了进来,朝着宝音递了好几个眼色后,又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叫。宝音一听,顿时眼底一亮,又冲着那狼王点点头。
狼王会意,带着身后跟来的两匹狼走了出去。
见到了与狼对话的这一幕,皇太极才猛然注意到一个险些被他忽略的问题。宝音,她是会通狼语的。这一刻,他更好奇的是,刚才那狼王到底对宝音说了什么?!
正在思忖之际,宝音却忽然问他道:“你自己慢慢用,我要出去了。等会儿要离开的时候,娜森布赫与娜仁托娅会带你回到族长莽古斯那里的。”
皇太极郁闷了,这丫头是什么待客礼仪?有这样招待贵客的?!
他皱眉不解又好奇之际,却听见宝音兴奋地喊道:“娜仁托娅,过来帮我梳头换装,我要出去两天。等会儿贝勒爷用膳完毕,你们护送他回族长那儿。”顿了顿,又道,“去叫娜森布赫把我的弓与箭筒都准备好,这次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呢。其各其的部下说,黄羊群已经提前迁徙了。”
“格格,那你可要多弄几张好皮子回来啊!”娜仁托娅听了也是兴奋极了,“我还想着多给格格做几身皮袍呢。”
宝音却是忽地伸手,挑起娜仁托娅的下巴,学着那些部族里那些男子与女子调情的动作,语调故意轻佻而轻浮地侍女娜仁托娅坏笑道:“看好家里,格格回来又赏。”如此动作中,已经是本性暴漏无疑,看的一侧被她冷落的皇太极更是感到讶异,心中想要的她的欲望又强烈的几分。
“哎呀!格格你又来了!”娜仁托娅也早就是被宝音这么捉弄习惯了,跺脚娇嗔唤道,“快点啦,狼群都出动了第一批了。”
宝音笑道:“不要着急,其各其说了,这次盯住这群黄羊的,不止是它们这群呢。”她一边说,一边解下了头上繁琐的固姑帽,若不是皇太极要来,她才懒得打扮成这样,她情愿穿上男子的袍子。“下霜时节已经过了,想来北边已经开始下雪了,怪不得黄羊群要着急着开始迁徙了。哦,其各其说了,害怕别的族群来偷袭,它给你和娜森布赫留了六名帮手。够吗?不够的话,我在问问它,看看能不能分派出别的。”
娜仁托娅解一边解开她的小发辫,一边道:“够了呢,战马都送到了族长那里,这里就剩下我们养的两百来只羊。晚上都关在了羊圈里,还有狼看着,我和娜森布赫都可以安心睡觉的。”
皇太极瞧着这主仆两人更本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大男人在,他多少是有些郁闷的。
可听到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后,他的好奇心又一次升起:“宝音,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正在替宝音拿下帽子的娜仁托娅顺口就回答道:“格格要与狼群一去打猎呀!”她说着,转头瞧了一眼皇太极,又转过头去与宝音继续说话了。
“与狼群一起打猎?”皇太极震撼至极,想他在战场多年,却从来就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更不要提亲自去体验了。一时间,他的心底却冒出了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来,“宝音,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
这一问,让正在忙着收起自己腰刀的宝音愣住,此时,动作利索且手巧的娜仁托娅已经把她的小发辫给梳成了一条又黑又亮的发辫垂在身后。她放下手中的腰刀,走到了皇太极跟前,眼神怪异地将他再次上下打量一次后,毫不掩饰地嘲笑道:“皇太极,就你当初那一箭,就注定你不能跟着去。”言罢,就拉着娜仁托娅去毡毯分割出来的房间里换袍子去了。
皇太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回神过来她指的是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宝音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想打掉布木布泰刺向多尔衮手中的匕首射出那一支羽箭,却在半途被宝音两只红色的羽箭给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后,皇太极忍俊不禁,这布木布泰与宝音,性子还真的很像呢,都那么的烈。想到这里,他便回到了围桌边,大声说道:“宝音,你又没有见识过我的箭术,就凭着我那随意的一箭,就断定我不能跟着去?”
屋子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你是来提亲的,又不是来跟着我打猎的。”
皇太极一听,心头也不由的好笑,正要说话,却又被宝音打断,“再说了,就算我带你去,你的弓与箭筒呢?就这样去?你追的上奔跑的黄羊?哦,你的那匹马虽然灵性不错,可是性子与脚程还不知道如何呢!它能在遇见狼群的时候,保持镇定?”顿了顿,又听见她道,“狼王这次率领的狼群去猎黄羊群,可不是简单的打猎,还是地盘的争夺。皇太极,这是一场草原狼群之间的争战,关系到来年草场地盘的占有与使用权,你确定你要跟去?”
宝音的这一番话,听得皇太极是心惊肉跳。他还从来就不知道,这狼群里,竟然还有草场地盘的划分,还有争战。
猛然间,他就莫名的联想到了当年的元朝,那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成吉思汗,竟然带着狼一般凶猛的蒙古武士,攻打下了历史上最广袤的土地。继而又想到了如今的大明朝与大金之间的战事,蒙古察哈尔与大金的战事。
那一瞬间,他的心底却是莫名的冒出了一个真切的念想:他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