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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之嫌,却能恰到好处地对付尤氏这样的人。今日宴会散后,不会再有人抓着这其中的一个小乐子不放。而尤氏所说其妹姻缘之事,过了这次,也难有人提起,姑娘要避嫌,太太奶奶们各有各的事,也不会平白无故去插手。隔了一个府其中亲疏也不是说说的。
凤姐儿不是能给尤氏机会的,拿话挤兑了尤氏,随即撺掇贾母继续听戏。贾母被凤姐儿哄的兴致上来,点了两处清唱的小戏,边听边和薛姨妈等评论,等了戏文唱完,众人兴头正浓时,又提出行了酒令。于是让女先儿击鼓,众人以一支红梅为游戏之物随鼓声依次传递,却是恰到贾母处停了。贾母说了个讽刺巧嘴儿媳妇的笑话,众人都是知道贾母有意打趣凤姐儿,俱是闷笑不提。待红梅传到凤姐儿,凤姐儿连说三个笑话,把众人逗得大笑不止。之后贾母又命小厮放了烟火,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好不热闹。
待到宴席散后,凤姐儿大感疲惫,平儿丰儿一边一个扶住她慢慢往回走,刚行到半路,听到有人提着声叫着凤姐儿,凤姐儿听得是尤氏声音,脸上露出不耐来,却还是站住回首,看尤氏只带了个丫鬟并个婆子匆匆过来。凤姐儿看到尤氏走到跟前,知道她有话要问自己,扬扬下巴示意她和自己到附近一处亭子里去说。两人到了滴翠亭,身边丫鬟拿帕子叠成垫子,好让主子们坐下。凤姐儿看了平儿一眼,平儿会意,领着另几个退下。
“好妹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才在宴席上,你怎么就故意拦我的话头呢之前我们姐妹几个去了,也不见你给个好脸,到最后连句好话也没有了。好妹妹,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姐姐我现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你看在姐姐面子上多多包涵,不要因为这个淡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尤氏说着,便朝凤姐儿行下礼去。凤姐儿早就备着她来这一手,右手一翻架住尤氏臂膀,淡淡道:“你确实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不过这可不是你说几句好话就能罢了的。这个错,别说淡了情分,我看就是毁了情分也是能的。端看姐姐到底要如何了。等你给我说清楚你的本意,你自然便会懂我的意思,至于还要怎样赔礼,你自个儿也先掂量掂量再说。”
尤氏听凤姐儿说的话意思深重,一颗心早就吊了起来。她也是素知凤姐儿性子的,本身就是被长辈宠爱平辈喜欢下人敬畏一路过来的,早养成了看的不顺眼便可立时发作的泼辣性子,如今明显一副动气模样,却是一言一语冷冷道来,显然是气的狠了,到了极处说话态度反而平静下来,这种却是最难对付得了。尤氏干笑两声,不敢接话,脑子里却飞快想着是哪出了岔子。莫非……
凤姐儿看尤氏气怯,低头不语,哼了一声起身便要走,尤氏见了也顾不得了忙上前拉住,几乎哭丧着脸求道:“琏二奶奶,凤姑娘,凤祖宗!好歹给句明白话儿,让人死也甘心哪!”凤姐儿看尤氏这副情状,气不打一处来,积攒的怒气好似这一时也找到了出口,也不顾什么忌讳得了,怒骂道:“都到这时候,你还给我装憨!你摸着你心口,敢说没什么瞒着我少在这猪鼻子插葱装相﹙象﹚儿了,你还不清楚你那两个嫡嫡亲的好妹子做的好事儿!不怕跟你扯开脸面说了,姐夫小姨子一起,故事多着呢!你爱装贤惠人,送人送到枕边儿连亲疏脸面都不顾了,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可是硬要把这丧了妇德的东西捧在我眼前让我做媒,连带坏了我和我们爷的名声,你是妄想!做妾都嫌不干净,一身骚,人家又不是专门收羊肉的,哪里没有清白姑娘,偏凑上去吃你这绿帽子亏,趁早歇了这份心,滚被窝里暖和暖和再去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额,实在抱歉,我以为上传了的,居然之后没显示,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上网,就没发现。只好先修改修改,这次应该上去了吧。
会有两周时间忙些私事,更新可能有些拖延,望见谅
☆、74难成好事
尤氏被凤姐儿夹枪带棒劈头盖脸的一顿怒斥;早就吓愣了,心里酸苦忧惧一股脑儿涌上胸口,直如压了块大石头一般难受的受不了,也说不清此时自己是羞是气;张了张嘴,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脸色变红变白一阵交替,早也没了人色,愣怔半晌,方才以手捂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凤姐儿冷眼看她痛哭;也不曾放软了心肠,依旧一字一句地道:“你做了初一;别怪我做了十五。之前你欺瞒我在先,你也是素日知道我的,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来。我也知道你有难处,但理不可恕!你本也算是个好的,如今却做出这种事来,坏了亲戚情分不说,也害了不相干的人!这事儿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一个字也不准透出去!不信你尽管试试我的耐性!”说着凤姐儿起身,平儿赶忙过来扶着,亭子外的丫头婆子见凤姐儿出来了也拥着主仆两个,一群人渐渐走远,这会儿尤氏的丫头才敢过来递帕子低声劝慰她,尤氏哭的妆都花了,擦也不好擦,只得拿着帕子半掩着脸扶着丫头往回走。
回到家里,尤氏命人打水洗了脸,重新挽了头发,也没怎么上妆,只淡淡的扑了层粉,才换了身家常衣裳,就听见门外丫头报说尤三姐过来了。尤氏胸口堵着的气还没散,听到人来了更是一阵眼晕。可也不好发作,谁叫这个妹子是贾珍如今新宠着的呢,略没好脸色便能传到贾珍耳朵里,到时候又是一场口角。何况本身尤三姐也不是吃素的,不顺着点儿她一个不高兴闹起来,反正自己都是逃不了好。这般看来,凤姐儿也没骂错自己,可不是自己的现世报么尤氏苦笑着想,心火却还在一拱一拱地烧着。没奈何,也只得叫她进来。尤氏看着三姐儿还是宴席上那身衣服,估摸着是一直等着她回来。尤氏不说话,看三姐儿自己过来坐在炕上,一双秋水眼直直地望着她。“姐姐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谁给你委屈受了可是那个琏二奶奶”尤氏含糊几句,便问道:“有什么事儿,你这么晚了还过来”尤三姐顿了顿,道:“二姐姐的事,姐姐是怎么想的今晚上我看那个琏二奶奶,都不怎么理睬我们,冷着个脸儿,像是谁欠了他八百吊似地。虽不知她在气什么,但看她那个样子二姐姐的事情若是交给她,怕是有些反复。”尤氏道:“二姐儿呢”尤三姐道:“还在屋子里绣荷包呢。”尤氏半身靠在大缎子圆枕上,闭着眼睛道:“那你就去告诉她吧,这事多半黄了。琏二奶奶特意跑来说打听到你们姐妹俩闺誉不好,怕连累自己名声,说亲的人家将来找她麻烦,便辞了不做这个媒人了。”
尤三姐一怔,猛地起身道:“我就说当初听起来那么好的,如今怎么看怎么悬乎!果然是想反悔了!人家一个举人出身的,年纪身家都拿得出手的,能要我们这样落了魄的姑娘做正妻!京里大把的官宦小姐等着他挑呢,如何能把我们看在眼里,不过耍着我们玩罢了,真是可恨!也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做的样子真格儿似地,不知去哄谁!欺负到我们头上,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钱没势没人帮着说话呢,明儿我就去打到他们家门前,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尤氏越听越烦,直如听着一群蜜蜂儿嗡嗡直响,又如蜂蜇针刺着脑门一样难受,忍不住一拍桌子,喝道:“够了,住嘴!”看着三姐儿明显一呆,心里不由冷笑:“倒是好知觉,明知道人家看不上你们作风,就差指着鼻子眼儿说你们举止放荡了,还真会避重就轻,一味说人不好,对自己提也不提。就是人家明说了又怎样,嫁不出还是嫁不出,人家也不会替你们着急。眼看着没人要了,这才慌起来,孰不知这会儿做妾也没人要了。”因而说道:“到底人家为什么不愿说亲了,我已说了,你们听不听进去是自己的事儿,我也只能这样了,还能上杆子抬顶骄子把你姐姐弄进人家家里拜堂去你爱去闯祸也随你,我是不想管了,且看你们以后做老姑娘罢!”说着便让人请尤三姐出去,自己头也不回的也进了内室。
过了没几日,果然周家的求亲没了消息。这件事本来也没几个人知道,自然也就不起什么波澜。不过半个月之后,尤老娘带着尤二姐回了老家,尤三姐却还是决意留在宁府。亲事不成对尤二姐打击甚为沉重,不过一月人变瘦了一圈,胳膊上腰身上都摸不出肉了,脸儿也黄黄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尤氏觉得其中也有自己说的话的缘故,可这也实在无法了。临行前,尤老娘拉着尤氏的手,求尤氏再给三姐儿看看人家。尤氏本不想应,奈何老母哭求,不得不应了下来。自己想想妹子呆在府中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是放是留总得有个说法,也不能住一辈子,且府中之事已被凤姐儿知晓,日子一长难免再惹起什么口舌是非,就算为了自己两府走动不再被人背后议论,也该好好想想妹子的出路了。尤氏亲自问了三姐儿,她倒是无可不可。尤氏又问了贾珍,贾珍虽好色但也不是一味糊涂,也知道其中厉害,虽一时半会不舍放手,但也说要开始谋划。尤氏盘算着除了把尤三姐远嫁,否则也别无他想,挑了一些人选,也不过都是小康之家,行商白身皆有,再有就是芝麻小官儿,尤三姐皆不钟意,不是嫌了高矮胖瘦就是嫌家境人品,尤氏都已做好像对付尤二姐一样为她打理一副看得过去的嫁妆,让她回乡自行聘嫁的打算了,忽一日尤三姐自己找过来,说已经有了备嫁人选,两下里都说好了,只是人现在不再京里,过几日回来便可定亲。这可把尤氏唬了一跳,忙问端的。原来尤三姐自己早年便看中一个京中子弟,只是当时年纪小,没露意愿,几年过去断了消息,不意这回去京里过年,竟又遇到了。托人问了,这一来一往便把亲事敲定了。
尤氏虽知道这算是私相授受,但也管不了这许多。只要尤三姐能嫁出去就好,反正人也是自己选的,好赖怪不到自己头上。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出副嫁妆,让她从府里出嫁就算尽心尽力了,毕竟虽是同母异父,好歹担了个姐妹名头,算是仁至义尽了,因此竟盼的比尤三姐更甚。尤三姐自己终身大事有托,也不似从前模样,竟找了尤氏陪嫁的一处小庄子住了进去,关门闭户的绣起新衣来,俨然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贾珍骤然失了爱宠,自是不愿,绸缎金银,鸡鸭鱼肉的日日送到庄子上,自己也亲自过来去见,还想和尤三姐继续胡混,没想到送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婆子守住了门户不让人进出。贾珍纠缠许久,闹得尤三姐亲自拿了一双宝剑,冲出来见人就打,破口大骂。贾珍受不住她的泼辣,再有尤氏常在一边苦劝,只得退却。
又过半月,尤三姐遣人告诉尤氏,说是准妹夫回来了,请她和自己过去悄悄相看相看。尤氏之前百问三姐儿此人是谁,皆不得知,早就存了好奇之意,如今得此相请,便好好装扮了一般,领着尤三姐出了府。凭着尤三姐指引,到了一处僻静宅院,尤氏下车时,见贾蓉在门口呢,不由吃了一惊,想来之前帮忙尤三姐说亲的便是贾蓉了,不由心里升起感激之意。贾蓉引着尤氏姐妹进了内院,入了花厅,其中摆设俱是雅致可观,中间有一道花鸟屏风隔开。尤氏两个便坐在屏风之后,贾蓉又去内室叫了人出来。
那人和贾蓉就在屏风前坐下。贾蓉先笑道:“听说柳兄好事在即,小弟先给哥哥道喜。”那柳公子道:“你这喜也道的忒快了些。我还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世品貌呢。这亲事究竟如何,也不是一时间便就能定下来的。”贾蓉笑道:“不是五六分准,也有七八分准了。你不是把家传信物都交给人家了么,这会还说没定下来”柳公子道:“那也是因为我相信宝玉眼光。我之前也说了,娶妻定要娶个绝色。能被宝玉如此推崇的闺阁人物,自然不是凡俗之辈。但也要先打听打听,好安下心。若无甚大碍,便可先定下来。”贾蓉笑道:“你竟也不用打听了,我来告诉你便是。说亲的就是我继母的那个幼妹,如今住在府上的,小名儿叫三姐儿的,年纪也就十六七,生的可真是绝色!”柳公子听贾蓉此言,不喜反惊,忽地站起身道:“什么竟是你们府上的人不行,这门亲事做不得了!谁不知你们府上……难怪这女家反赶着男家,先前我自己就有些疑惑起来,后悔不该留下这剑作定!如今果真不好了,我定要把东西要回来!”贾蓉见柳公子突然变卦,又惊又怒,还不待说话,屏风后的尤氏忙赶了出来,问道:“柳公子这是怎么说!定者,定也,原怕返悔,所以为定。岂有婚姻之事,出入随意的这个断乎使不得!”
柳公子一见个陌生妇人,忙看贾蓉,贾蓉苦笑道:“这便是我继母。柳兄,这亲事需慎重,你还是再想想!”柳公子摇头道:“如此说,弟愿领责备罚,然此事断不敢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