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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凤姐儿走了过来,跟着坐在贾琏对面,说道:“这也罢了,章举人如今已十七了,读书考试都要乘着年纪轻时才轻松些,再者他家三代单传,子嗣上不能不重视,林姑娘过两年再嫁身子骨长结实了,才好生养。”贾琏道:“就是这话了。章老爷子后来也跟我透了这个意思,我见也是他们早些年就约好的,便也不多话了。”凤姐儿想了想,又笑道:“你看了那单子没送的都是些文房四宝,真真文人,斯文的紧。”贾琏笑道:“你没看出来那可都是好东西,不说那几本古籍,就是那两只端砚,两支松烟墨,你有钱也没处买去。”凤姐儿哼笑道:“那又如何反正林妹妹日后嫁进去,还不是又得带回来”贾琏听了一怔,不由大笑
☆、79看得是谁
凤姐儿接着说道:“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她可是一心想着林妹妹呆在咱们家呢!”贾琏拉过她坐在身边;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是林姑父去了,该老太太为外孙女做主,可是人林家已经在生前定下了这门亲,也没有什么可反悔的余地了。”凤姐儿点点头道:“不这样又如何呢;当时我跟老太太说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我好说歹说陪了半晌的笑脸,又让林妹妹身边伺候的两个嬷嬷和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算缓过来。末了,还说要在安平侯府赏花会那日,请章家人过来说说话。正好家中姑娘们都出去了,也便宜些。”贾琏吐了口气说道:“这便好了。到时候你也注意些;别让人把话说僵了。”凤姐儿斜睇贾琏一眼,嗔道:“知道了!做了你家的媳妇;不就该为你们家累死累活的么!”贾琏笑道:“能者多劳,二奶奶请多担待。”凤姐儿啐了一口,和他笑闹了一会儿才罢了。
转眼便到了赏花会那一天,一大早王夫人便带了三春并宝黛给贾母请安。贾母叫了众女上前,一个个细看了,方才又嘱咐了几句,便让王夫人领着出门了。每个姑娘身边都跟了两个丫鬟,一个嬷嬷,算下来大概大概有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出了园子,一路说笑不绝。待坐马车时,宝黛同坐一辆朱轮翠幄车,三春共坐一辆垂珠青绸大车,王夫人又独坐一辆,跟着的丫鬟仆妇又分了三辆车方才坐下。宝黛二人原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奈何此前却因着诸事心中生了间隙。但如今年岁已长,兼之两人心中又各有思量,渐渐情谊倒也慢慢好起来。此时两女同坐一车,也你一言我一语闲闲地低声说着话儿。黛玉看宝钗一身杏红芍药妆花遍地金的褙子,系着鹅黄褶皱重纱裙,越发显得身量窈窕,脸上略施薄粉,只细描了眉眼,淡淡地点了唇,却也只显出天然的好女之色,并不觉疏淡。头发梳了弯月髻,插着嵌红宝的小凤钗,并一对金瓣珍珠蕊的珠花,耳朵上戴着一对金丁香,都是贾母前日所赠之物。观宝钗今日之装扮,不可谓不郑重了。
宝钗原是个天生不喜过多富丽闲妆之人,怎奈人生总有无可奈何之处。被黛玉打眼这一扫,也禁不住有些耳热起来。黛玉今日打扮的精致却不出挑,一身白底竹叶绿纹苏绸褙子,系着天水碧湘裙,梳了堆云髻,插了一对玳瑁发梳和一支羊脂玉兰花簪,整个人看起来清爽秀逸。两女俱都是十二分的人才,互相映照,倒如兰芝玫瑰,各擅胜场了。黛玉见宝钗微低着头,虽无甚表情,也察觉她不自在,便开口道:“安平侯家的三小姐的姨母,早年曾随其夫在苏州居住过一段日子,当年我也曾去拜见过,是个极亲切随和的长辈。有一次她过寿,娘家来了人,方三小姐也过来了。看着也不过□岁的年纪,也是个能说会笑的小姑娘,也能写诗,是个爱读书的人,如若她不改旧时之好,宝姐姐也能和她好好说上话呢。”宝钗心中一动,便笑着和黛玉闲话起来,也借机请教了一些勋贵之家人情交往之事,慢慢地倒也不觉踌躇了。
贾府车马在接近安平侯府时便有下人过来请安问好,引着进了二门。待女眷们从车上下来时,便已看见有三三五五的别家女眷正拉着几位贵妇模样的夫人正在说笑。王夫人一看,原是几位和侯府有亲的,她知道如今侯府能出来撑场面的人真没几个,侯爷夫人自矜身份,且□乏术,两位小姐年纪尚小,也应付不来这些长辈,只有请亲戚过来帮忙。但可想见,这一场赏花会过后,至少便能有两位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结这尴尬局面了。王夫人看着几位姑娘下车,便领着众人往中庭走去,才进了花厅,便见杨夫人,安平侯府夫人的亲妹过来笑盈盈地迎上。
两人寒暄了几句,王夫人便领着贾府姑娘介绍。杨夫人一个个都拉手看了,啧啧称赞,尤其见了黛玉便笑着拉她手道:“黛玉这孩子我几年前在苏州的时候还见过,真真一个玉人儿!如今出落的越发好了,竟叫我不知怎么夸了!”黛玉便和她聊了几句往事,杨夫人听了越发感叹不已,只说如今遇着真是有缘。
进了堂厅,其中摆设布置越发富丽,显出不同于贾府的富贵气象,宝钗看着暗暗心惊,原以为贾府已是少有的富贵了,这里却又比贾府更多了一份宽阔大气,勃勃生机,果然真是不凡,难怪是皇后的娘家了。“这位姐姐看着好生眼生,不知怎么称呼”宝钗转脸一看,见一位穿绛色春衫的小姑娘正含笑看着自己,宝钗脸上微微一红,随即便坦然自我介绍。小姑娘先是一怔,便笑着也把自己名姓说了,原是一位四品夏姓文官之女。宝钗趁机攀谈起来,她容貌既美态度又亲和,加之言语巧妙颇能引人入胜,竟一时间和夏小姐聊得很是投机。那夏小姐原看宝钗品貌不俗,却知道了宝钗是贾府亲眷,因文人家清高正有所不适,但因礼貌也通禀了自家。但宝钗人物实在出色,言谈不见平庸,态度也端正可爱,便也收起不耐之心,愿和宝钗细细叙话了。宝钗和她说了几句,拿眼一瞥四周,但见身边同龄女孩儿俱是或坐或站三三两两一起说笑,连着三春也正被人拉住,心里不由想到怎么不见那方三小姐。
心里正想着,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及环佩作响之声,周围人说笑声一时之间都忽然小了下去,夏小姐也轻轻一拉宝钗袖子,宝钗会意一瞧,见一群少女走入,当中一个橙红色绣百蝶穿花纹样窄袖束腰贡绸外衫,露出玫红丝光绸内领,下系着白色雪罗裙,于众人之中最能让别人眼光聚于她处。她生的虽不能说十分之美,却别有一份气质。眉目之间透出一股英气,容貌也极是娟秀。宝钗看众人神色,知道此女十有□便是方宁,心里也不禁一紧。只见她左手携了黛玉之手,脸上浅笑盈盈,却是朝着众人道:“诸位姐妹,我已在后花园设宴,还请大家随我一同前去,莫辜负了大好春光。”宝钗等人便起身随之一起走去。宝钗走在中间,还听见有人悄悄打听黛玉身份,好几个人窃窃私语,猜了几次都不对。
待到了庭院,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三五步便移换景致,端的是设计精妙。尤其宴席设于水榭之上,周围被各色花木围拢,只闻芳香幽幽,又有水声潺潺,当真美如仙境。宝钗一行人不过七八个小姑娘,加上以方三小姐为首六七人,正好分了两桌。宝钗眼见黛玉和方宁并几个小姐先坐了一桌,余者自觉凑成一桌,并无人有异议,自己便也遂他人坐下,还好一席有探春惜春同陪。席上只放了些糕点与清茶,想来在如此情境中吃肉喝酒只怕唐突花木了。
宝钗等人所不知道的是,离宴席十数步之远的假山上,竟也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围炉煮茶,优哉游哉地把她们的动静当景致来看。其中一个锦衣少年,拉住与他面容颇为相似的青年,正低低地说着什么。那青年原是起身要走,被少年拉住后一番劝说,又有坐在他一左一右的两人,笑嘻嘻地坐定了不让开,让那青年只得跌回原位。“我说大哥,好歹你也得看看嘛!若是娶了个不如你意的回来,岂不辜负了爹娘的心意!”青年一听,便面显怒色道:“看看你们都把人家千金小姐当成什么了竟是街头市井之人,要不就是买卖的奴婢!只凭这一件,我替爹娘把你打一顿都是轻的。等人家发现了找上门来,我也不与你啰嗦,直接把你交给别人教训,是打是杀全听他们教训!”
那少年听了便一缩脖,眼珠转了转又笑道:“怎么只准她们挑我们,不许我们挑她们了!只要我不说,表弟们不说,又有谁知道了偏我的亲大哥要卖我!”旁边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少年也乐了,挤眉弄眼和锦衣少年做耍,就是不出声。“你还说!快要尚公主的人,也这么不稳重,待你成家,还不是一副孩子样!偏偏之言和之墨都还跟你一起胡闹,都是你带了坏的了的,叫我跟姨母怎么交代!”青年不理会,接着瞪着少年,被点到名字的乔家兄弟吐了吐舌头,也笑着对青年说:“好世子,好表哥!就饶了我们这一遭儿罢!明义表弟是好心,我们也想看看将来的表嫂么!待看过这一回,我们亲自去母亲和姨母处请罪,本也是我们要跟来的,怨不得明义表弟。”
明义听了大乐,丢给乔家兄弟一个眼神,接着把他大哥拉回座位,自己也挨着他坐下,也不理他大哥摇着头骂他胡闹,兴致勃勃往下面指指点点道:“看看那个在小妹身边坐的姑娘,真跟仙女一样,枉我活了这么些年,竟没看到一个能和她比的。大哥,你不觉得她品貌有几分和茹姐姐相像”世子听他一说,微微一惊,也跟着看去,便眼神一暗,随即开口道:“莫要满嘴胡柴。即使是天仙又如何,你茹姐姐,唉,总是是我对不住她,在我心里没人可和她比了。”明义话一出口便已后悔,不是不知道大哥与嫂子的情谊,自己却每每口无遮拦引得大哥伤心。
那乔家兄弟也跟着看了一会,乔之言笑道:“那姑娘似是贾府姑爷林探花之女,怪倒气质忒也与其他人不同。”明义忙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了,是了,定是你先前偷偷去看过,好啊,原来你小子也不是好人。”乔之墨道:“什么偷看明明是我们去找娘时,听她和姨母说话,不住口子在那夸人,从林姑娘的衣裳穿戴到言谈气度全给夸了个遍,想不听也不成。这不,一见人脑子里一想就对上号了,我们可不能担这个虚名。”明义笑道:“那林姑娘如今芳龄几何她的婚事可是由贾府老封君做主”乔之言叹道:“别打主意了。林探花生前已为她定了亲,过不了一二年就要嫁人啦。”
明义点头道:“可惜,可惜。”回头看世子时,却见他正微微皱眉地看着下面,似乎在想着什么。“大哥,你看上谁了”世子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只低头沉思,心道:“那个穿杏红衣裳的姑娘,似乎是薛家的人,怎么她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慢慢更文吧.我总算明白了,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能挤时间来写文,鞠躬~
☆、80她更合适
天色已晚;安平侯府的赏花会也落下了帷幕。各家的女眷都已三三两两地登上了自家的马车,陆续离开了侯府。中庭里,安平侯夫人拉着王夫人的手,笑盈盈地和她说着话;两人谈兴正浓,一时竟都没有止住话头的意思。末了,待贾府姑娘们都上了车,再过了一盏茶功夫,王夫人才和侯夫人告别,登车去了。侯夫人望着王夫人被丫鬟婆子拥着远去的身影,眼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待侯夫人卢氏领着众人回了厅堂;又好生布置决议了一些琐事,方才由着丫头扶着回转到自己房中。丫头才撩了帘子;里头等着的世子便抢先而出,扶着自己母亲进去到炕上歪着,一边又递过浓香的茶水。“娘,您好生歇一歇,那些事情什么时候做不能,别累坏了自己身子!说起来都是儿子不孝,累的母亲至此……”世子看着卢氏难掩倦色的脸庞,不由满心愧疚。要不是自己妻子红颜薄命,下头弟弟们还未婚娶,哪能连累已可以含饴弄孙的母亲如此操劳因此说起这肺腑之言满是真心实意,连声音也变得哽咽了。
卢氏见了,挥退了身边的丫鬟,一把握住儿子的手,也不由动情道:“儿啊,你放心罢,娘心里都有数,哪能就真的累坏了呢不过是年纪上来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你和你弟弟们都是好孩子,哪里又要我们多操心了快别如此自责,叫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难受。阿茹的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的错,是她自己命薄,这也是老天爷都注定了的,非人力能违。你若真心实意想要为我分担,早日再娶个好媳妇,了结我们的心事,只此一件,我们就再也不求什么了。”
世子听母亲提及妻子,也不由心中一痛。想起年幼的儿女,心忧亦是更甚。看着母亲希翼的目光,他也不愿再去推脱敷衍,便直接道:“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是还要娶妻的,但在我心中,如今能及得上阿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