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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13位蚂蚁航海家逐渐向前时,轻雾渐渐消散了,奇怪的预感使公主感到紧张。
装甲的船头撞上了一些黑黑的小团:蚂蚁的尸体。它们的身体被蚁酸穿了很多孔、怎么说这也不是好兆头……
一切都死了。没有蚂蚁的科尼日托被蚜虫吞噬了。公主示意龙虱靠岸。
蚂蚁们在河滩上把龟舰系好缆。甚至连生活在这儿的北螈和蝾螈也都灭绝了,只有一个蚂蚁还活着,6条腿和腹部都已被切断,像小可怜虫一样扭来扭去。
航海者们敦促唯一的生存者说话。它说它们刚刚受到一群矮子的突然袭击。侏儒蚁的军队发动了一场东征。在新的皇后希加普的指使下,这些侏儒蚁企图征服远东。
“这就可以解释们遇到侏儒蚁侦察兵是怎么一回事了。”5号揭示说。
103号公主叫那个侍从说得再详细一点。
那些侏儒蚁侦察兵发现了小岛屿,走上岸来。24号的朋友们由于在有一棵树木庇护着的封闭世界里讲述幻想故事,早已失去了现实世界里打架和自卫的习惯了。一只不会打架的动物除了逃跑之外没有其它的选择。这完全是一场屠杀。只有24号和一小分队蚂蚁逃脱了,躲在陡峭河岸边的一堆空心芦苇中,但是那些侏儒蚁把它们包围了起来,要把它们杀掉。
致残的蚂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对一只生活在这个基于讲和听的乐趣上取得一致的共同体中的蚂蚁来说,在讲着故事中死去该是美丽的。
103号公主爬到洋槐树的高处,伸出触角,探测着远方的情况。在它那新的性感官下,它在芦苇丛中搜索到了科尼日托共同体的幸存者。
它认出了濒临死亡的它们,然而,侏儒蚁王国的士兵们在睡莲船上包围着它们。一见褐蚁从芦苇口子上探出触角,就用蚁酸把它们制服。103号注意到侏儒蚁们已经弥补了它们的落后,以前,它们是不懂得利用毒腺来喷射蚁酸的。
103号想起,那些既小、繁殖能力又强的矮子,比褐蚁有更快的学习能力。这些自远方而来(不管愿不愿意)的蚂蚁,(“手指”把它们叫做阿根延蚁,因为他们认为它们是偶然被美化阿聚海滨路的夹竹桃带来的。)已经知道去适应枫丹白露的森林了,这事实已很好地证明了它们的聪明。黑蚁和收割蚁为进攻这些新束者,已经付出代价,都自找灭亡了。
103号总是认为那些侏儒蚂蚁终有一天会成为森林中的主宰的。对它们而言,重要的是在革新、冒险、探索中,在不断的验证新观念中延迟这个期限。
假若褐蚁稍稍露出一点懦弱的话,侏儒蚁就会把它们象过时的种属一样打发到粪池里面去。
现在,付出代价的是24号和它的乌托邦同伴。那些可怜虫正被围困在芦苇的高处,应该去援助它们。
103号公主把它们的乌龟装甲舰重新弄到水中。兵蚁们装满酸藕弹,准备发炮。后面,龙虱们也各就各位,准备驾驶乌龟战舰向芦苇和睡莲——海战阵地开去。
103号公主竖起它的感觉器官。现在它清楚地看见了它们的对手。那些侏儒蚁驻扎在睡莲舰四周粉红洁白的大花瓣上。公主试着数了数,它们最少有一百多个
一比十,问题显得非常棘手。龙虱们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当它们刚刚出现在睡莲舰视线内时,花瓣的沿栏杆上便有肚皮攒动起来。它们远远不止100个。一阵蚁酸炮从足栉上发出。13只蚂蚁被迫掩蔽在装甲乌龟的深处,躲避致命的酸液。
103号竟然冒险从掩体中伸出头来射击,它杀死一个侏儒蚁,却遭到了最少50个对手的酸液射击。
13号建议与龟舰一块冲上去,然后分散到睡莲上,用大颚与它们肉搏。这样,那些褐蚁就可以趁机溜走。但是5号竖起触角,空气稠厚湿润。它示意说要下雨了。
在雨中,没有谁能够作战。
因此13只蚂蚁和它们的战舰掉转头驶向岛屿,藏到将庇护它们一晚的科尼日拉洋槐身体里。年轻的树木不会讲昆虫的费尔蒙语言,但在它的枝体姿态和汁液气味的变化中表达了它再见到褐蚁们的欢喜。
一下子,13个探险者围起空心树,占领了熙熙攘攘的通道,咬死那些寄生虫。这是一项很漫长的工作。有蠕虫,有蚜虫;有鞘翅目的蛀木甲虫,比如说“死亡钟”,这样命名是因为它在挖材的时候会有一种嘀嗒声。公主和它的同伴们一个个地围捕着它们,然后便吞噬了。洋槐舒了口气:它又活了过来,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感谢,分泌出汁液给它们作调料下肉。
洋槐汁与蛀木甲虫肉搅和在一起,成了一道昆虫的地道菜。大家都享受着这种美味,也许第一道蚂蚁美食就是诞生于此刻。
外面,雨下了起来,如同天空的灰暗留下的预兆那样,迟来的3月骤雨在4月1日下了起来。蚂蚁们隐匿到树朋友最深的枝里。
雷声轰轰。闪电迸发着穿过作为舷窗的树孔。103号公主坐着,出神地望着狂怒的天空征服大地的壮美景象。风吹弯树木。毁命的雨滴鞭打着无忧无虑,还不想寻求庇护的昆虫。
最少,在它们的空心芦苇顶上,24号和它的家人可以防护雨水的袭击。暴风劈啪作响。闪电刺痛了103号的眼睛。雷声的轰隆似乎从云层中涌出来。甚至连“手指”也要对这种力量屈服。三条平行的裂痕劈开了黑晴,使背景完全变成了白色,花、树、叶、水面跳入无尽的黑暗中闪烁起来,然后又摇曳着回到原来的颜色。小黄水仙的形态让人担忧。垂柳叶银光闪闪。当一阵异乎寻常的沙沙声响起的时候,一切都静了下来。闪电接连在碳黑的天空下,射出道道条纹,甚至连蜘蛛网也变成了白色的圆圈,对雨水会犯神经病的主人在里面拼命狂奔。
短暂的缓解后,天空撕裂得更厉害了。蚂蚁的一切磁场感觉都告诉它们暴风雨更逼近了。闪电越来越快地跟随着雷声的轰轰。13个贝洛岗蚁把触角蜷缩起来,绕在一块。
突然,树颤栗起来,好象受了电刑一样。突然的刺激使所有的树皮都颤动不已。5号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火!
闪电触及了洋槐,燃烧起来。完了!树顶上出现了一片亮光,树皮上到处都渗出计液,由此可见植物所受的苦楚。探险家们毫无办法挽救它。受伤的走廊空气变得难闻起来。
受周围热气的刺激,蚂蚁们从根部朝下面逃去,用它们的大颚挖上来装备防火防水的避难所,它们头上四周都粘满了湿辘漉的沙土。
它们隐匿起来,等待着。
洋槐燃烧着,放着汁液的臭味,发出树木临死时痛苦的叫喊。大树的枝丫蜷缩着,好像是要以跳舞来显示它的苦楚一样。温度在上升。外面,火焰高得连那些蚂蚁都能透过厚厚的沙土顶棚看到它的亮光。
树燃烧得很快,炽热之后是骤然的寒冷,它们的沙土顶顶棚硬化了,探险家们用犬腭也难以刺穿:为了出去,它们只好在地下绕了一个大圈子。
与它们出来的时候,雨也停了。到处荒芜一片 小岛唯一的财富就是这棵科尼日拉洋槐,而如今它却化成了灰烬。
6号在叫唤大家。它想要展示一样东西。
蚂蚁们都朝地穴赶来,那里有一只红色动物在闪烁,像是在大口大大地喘气。不,这不是动物,也不是一种植物或矿物,103号立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一块还在燃烧的火碳,它掉到了洞穴哩面,其它的木碳使它避免了雨水的淋浇。
6号用一条腿凑上去。它的爪子触到了那个桔红色的物质,真可怕,爪子熔化掉了。可怕的景象:它的右腿变成液体流淌了出来,那曾有两个爪子的地方,从此便战了灼伤滚圆的一段。
那个探险家借助消毒唾液烘干残肢。
“这个东西可以作为战胜侏儒蚁的办法。”公主道。
整个探险小队都又惊又怕地颧抖起来。
火?
103号告拆它们,不懂的东西就会怀疑。它说:我们可以利用火。
5号回答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去碰它。6号已经付出代价了。
103号解释说必须得遵守一个礼节。要获得这块火炭是可能的,但不得直接去碰它,应该把它放在一块空心石块上。火不会对空心石头有什么伤害。
刚好,岛上到处都是石头。用长长的茎做杠杆,13只蚂蚁成功地把火碳抬起来放到一块燧石上面,置身于这块石头首饰盒里,火碳如今像一块精美的红宝石一样。
103号公t解释说,火是强大的,但是它也很脆弱。火的反常现象是:‘E能够摧毁一裸村甚至整片森林,连同里面的居民在内;然而,有时只要小飞虫的翅膀扇一下也能把它熄灭。
这块火好像生病了,那个经验老到的兵蚁指着发黑的红色区域说,它认为不管什么火,这都是身体不好的迹象,应该赋于它新生。
怎么办?让它繁衍下去。火通过接触就能够繁衍出来,她们点着了一片干叶子,四周没有多少,但它们在地下找到了。蚂蚁们得到了一个大大的黄色亮光,火娃娃比她的木碳妈妈大多了。
大部分蚂蚁都从来没看到过火,12个探险家胆颤心惊地往后退。
103号公主要它们别后退。它高岛地举起触角,清楚地发出古老的费尔蒙句子:
我们唯一的敌人是恐惧。
所有的蚂蚁都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和来历。“我们唯一的敌人是恐惧”是八千年前,褐蚁“倪”朝的234号蚁后贝洛基奥·基奥尼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它试图征服鳟鱼而快要溺死之时,不幸者发出了这一句话。234号蚁后原想在蚂蚁与河鳟之间结盟。从此,大家放弃了与河里鱼族的所有联系,但那句话成了无所不能的蚂蚁希望的呼声。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恐惧!
好像为了让它们安心,火焰娃娃高高跃起之后,又缩小了。
“应该把它弄到厚一点的材料上去。”6号建议说,一点都不记恨火元素。
这样,从干叶到干枝,从干枝到木块,它们成功地造就了一个小火炉,保养住石盒底部,然后,在103号公主的建议下,蚂蚁们把小块树枝扔到炉膛里面,火迫不及待地舞婪吞食。
这样得到的木碳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也是从地下找到的空心小石块中。6号不顾自己烧焦的爪子,表现出最佳工程师的风范。它知道应该当心,在它的叮嘱下,其它蚂蚁筑就了火碳的宝藏。
“这是我们要攻击矮子的东西!”103号公主欢呼道。
夜幕开始降临,但火的制造使它们都着迷了,它们把8块空石心块装上龟舰,每块都带有红色的火碳。103号竖起触角,放出辛辣费尔蒙,意思是说:
进攻!
99、百科全书:童子十字军
在西方,第一支童子十字军出现在1212年。那些年轻的清聊者发表这样的推论:“成年人和贵族都在解放耶路撒冷中失败了,因为他们的灵魂不纯洁,而我们,我们是孩子,因此我们是纯洁的。”
这种冲动主要涉及日耳曼罗马圣帝国。一群孩子离开它,散布到去圣地的路上。他们没有证件,他们自以为是在往东方走,然而实际上却是在往南。他们南下罗纳谷地,路上,他们的人群增加到拥有几千个孩子。
一路上,他们抢夺偷盗农家。
再远一点,居民们告诉他们,他们要撞上大海了。
这样他们放心了 他们坚信,大海会像给穆瓦兹开启通道一样也为他们开启,让这批童子军过去,把他们滴水不沾地带到那路撒冷。
所有的人都来到马赛,那里的海却不开启通道。他们徒劳地在港口等待,直到两个西西里安人建议用船把他们带到耶路撒冷去。孩子们相信奇迹。没有奇迹。两个与突尼斯海盗有联系的西西里安人把他们带到突尼斯,而不是耶路撒冷。在那儿,他们都在市场上以好价钱卖作奴隶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00、大狂欢
“别等了。走吧!”观众中冒出一个声音、
朱丽不知道者种激情会把他们带往何处,然而她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前进!”她赞同道。
文化中心的经理请大家理智地留在原位。
“安静,请大家安静,这只是一场音乐会。”
有人把他的话筒切断了。
朱丽和“七矮子”来到大路上,被一小群热烈的人簇拥着。应该赶快给这些行走的人群一个目标,一个方向,一种感觉。
“到学校去!”朱丽嚷道,“去庆祝节日!”
“到学校去!”其他人又叫了一遍。
肾上腺素总是升到女歌手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