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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南冷不丁的连讽带讥,音量儿颇高,后面的食客笑的更欢了,还有几个赶闹热的叫起好来。
花思奕的一张如花似玉的粉嫩俏脸登时就挂不住了,想进去找茬惧怕听北,想移脚走开又应了闻南找龟公做龟公的话,一时间左右不是,恨将将的瞪着闻南就窘在了当下。
最后一跺脚,扬手一指头上的匾额发狠道:“有本事就给我死撑着,爷要好好瞧着三哥是怎么将你们挤的骨头渣儿也不剩,看你们能笑到何时!”
说完拧着脑袋走了,时不时的还回头瞥上两眼。
闻南“呸”的一声进了大堂,碎道:“也不瞅瞅自己的德行!”
芙子墨摇头轻笑,菊花少爷的品貌在燕京是盛传的,可到了自己这俩丫头这里可就是分文不值了,不知燕京百姓品味太低还是俩丫头眼界够高。
这魅惑貌美的花思奕,说来说去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心性,最喜逞口舌之快,可文不是闻南的对手,武不敌听北,也活该憋屈他了。
“品香楼”中午的营业额一楼不足三十两,二楼雅间人家是来贺喜开张的,单自然就免了,将本钱、工钱扣除,算下来也只是赚了十两。
“小姐,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利钱就将我们压死!”闻南拨着珠算唉声叹气。
芙子墨也微微有些失望,想法是一回事,真的着手干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终于体会创业的艰辛了,总算明白前世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投入了无限的热情,可是用心经营的事业还是会破产了。
可是爹爹的冤情、大哥的失踪都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就算是尽人事听天意,她也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她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
“当初就不应该选在景家对面,你看他们那边宾来客往的好繁盛,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听北心直口快,羡慕的看向景氏。
“听北,你说什么呢?!”闻南斥责听北,担忧的看向小姐。
芙子墨夸张的耸耸肩,“看来是我们将前景设想的太美好了,革命刚刚开始,同志们加倍努力吧!”说着率先挥动胳膊帮小泉子收罗碗筷。
“掌柜的在吗?店里拿手的招牌菜全部来一份,送到景氏酒楼!”一个青衣打扮的小伙子走进店堂。
这是什么状况?主仆几人俱滞在当下,芙子墨隐约觉得这年轻人有几分面熟。
“小姐,这不是景氏的店小二么?他这是什么意思?”闻南低声说道。
芙子墨也认出来了,颦眉看向小二,难道是景文昔的意思?想探究一下“品香楼”的实力?
闻南正要开口拒绝,却听芙子墨说道:“闻南,让胖叔和胡师傅准备一下,用上好的食材!”
闻南诺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厨房,心中却在暗自担忧。
店里有四十九道胖叔的地方招牌菜和胡师傅的十八道燕京菜,芙子墨斟酌了一番,开了十道锦州菜和六道燕京菜。
十荤六素,分别是江米酿鸭子、焖白鳝、熘鱼肚儿、炝青蛤、水晶虾仁、醋溜排骨、浇田鸡、盐水肘花儿、清拌蟹肉、四喜丸子、芙蓉燕菜、龙须菜、炝冬笋、玉兰片、烩酸菜、炒银丝。
闻南小算盘一拨弄,“荤十五,素三,外加外送一,一共十九两整,请先结账!”
小二递上一百两银票,闻南找了零,这边二林已经换好了“品香楼”跑堂的统一服装,仔细的拎了食盒,送进了“景氏大酒楼”。
闻南有心想跟过去却被芙子墨制止了,片刻二林将空食盒拎回,轻声说道:“店里没有景少爷,只有花公子一人,菜是他点的!”
听北冷哼一声,鄙视道:“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当真是个假清高的!”
闻南却担忧的看向芙子墨,“小姐,这花思奕是不是想找茬?刚才就不应该接这外卖!”
这话正中了芙子墨的心思,原本她以为是景文昔的有意试探,若是拒绝倒显得自己底气不足小家子了,万没想到是这个捣乱的花思奕。
可是眼下担心也是多余,花少爷想跟“品香楼”过不去,这梁子怎么都能结下,躲也躲不了的。
三人正揪心着,一股风灌进,匆匆一人直扑进堂来,正是刚才那小二,他粗喘着气,磕磕巴巴惊恐的语不成调:“不好了,花少爷吃了你们的菜,昏死过去了!”
芙子墨心下一沉,怎么会这样?
“胡说!你们分明是讹诈!”闻南叫道。
小二也急了,“是不是,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晚指不定就出人命了!”
“找大夫了没有?”芙子墨疾步往外走。
“已经去找了!之前好好的,就是吃了你们的菜就变成这样了!”
“哼!指不定他平日作恶太多,这会子报应了,我们的菜有问题,那么多人吃了,怎么单单就他出了事?”闻南反唇相讥。
芙子墨不理会争执的两人,率先进了景氏酒楼的二楼雅间,一看昏厥在椅子上的花思奕顿时大惊。
花思奕面色潮红,白皙的皮肤泛出猩猩红点,因为呼吸紧迫,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青紫,整个脸几乎鼓成了蛤蟆。
门口围了一圈的人,却未见景文昔。
“景少爷呢?大夫人呢?”芙子墨问道。
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快步上前说道:“二少爷今个一天去乡下收租了,这会子派人去寻了!大夫还没来!”
花思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一屋子人看的多,动的少,大家都面露惧色。
芙子墨扫了桌上的碟碟盘盘,都是“品香楼”的菜,多多少少都有动过,水晶虾仁却是分毫没动,再看看花思奕一脸的红点,心里说难道是虾过敏?
“这些菜还有谁吃过?”
掌柜的摇摇头,小二说道:“只有花少爷自己!”
芙子墨心下肯定,当下对掌柜的说道:“麻烦将这些人都散去,让屋子通通风!”又对那小二说道:“快点将花公子的头摆正,保证呼吸顺畅,掌柜的,你速去化点糖水来,越浓越好,快!”
正文 第020章 蟾中有银
芙子墨让小二捏开花思奕的下巴,将糖水灌了下去,掌柜的想制止,可是眼看花思奕快撑不住了,也忙着上来帮忙。
片刻,花思奕竟缓缓的睁开眼睛,脸上的红点虽未消尽,但是颜色已然淡去不少,众人放下心来。
这时候一个白发颠颠的大夫也赶到了,探上花思奕的脉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脉搏平稳,呼吸顺畅,已经没有大碍了,敢问姑娘,他这是什么病?”
众人绝倒,到底谁是大夫?不由看向芙子墨。
芙子墨笑道:“他可能是虾过敏的体质,这四喜丸子里恰好掺了虾粉,现在应该没事了!”
再看向花思奕,果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一双桃花眼非但不感恩图报,却是噗噗烧着小火苗瞪着芙子墨,撇嘴说道:“奸诈的商家,一个丸子都差点要了爷的命!”
闻南冷嗤道:“你这命也太嫩了,一馆子的人吃了,单单撂倒你一个,这会子倒有力气骂人了,刚才干什么呢?”
“你……”花思奕伸手一指闻南,脸涨的更红了,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主仆二人。
芙子墨悬着的心总算落定,倒不生他的气,心下却想明个非要找黄半仙算账,开业大吉,可真够吉的,差点闹出人命!
自此,“品香楼”凡是点菜、外送一概问清主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地方,这倒是花思奕以身试菜后对“品香楼”的巨大贡献,也算是一份大礼吧。
由于花思奕一番闹腾,“品香楼”晚上的客人更少了,不足十人,但是芙子墨留心发现,竟都是回头客,有七人专门要求添了两次茶水,这说明至少这七人对闻南特配的花茶上了口。
今日店里供应的是芙子墨最喜欢的绿茶打底的茉莉花茶,淡淡的茉莉清香在缕缕白热的蒸汽里慢慢升腾,似有若无的弥漫在整个大堂,让人的心安静又平和。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闻南盘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不足一百八,纯利也就是对半,这已经包含了花思奕的那顿,不由的垂头丧气。
芙子墨却瞪着柜台上的招财蟾蜍愣神,拖着腮和蟾蜍大眼瞪小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事情。
有来有往,蓝慕之和花思奕都送了厚礼,少不得明日要去回礼,这些都是奢靡的大少爷,自是什么都不缺,回什么礼一时也没有头绪。
听北和煜煜好奇的看着小姐,也托着腮给蟾蜍相面,煜煜小手一捞将蟾蜍抱在怀中,“真好玩,让我玩一会!”
听北不依和煜煜你挣我夺的抢了起来,忽然听北就发现蟾蜍的底座下有个旋转的塞子,待将塞子拧下,两张纸就飘了下来。
芙子墨顿时怔住,怎么是二百两银票?
蓝慕之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交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深了?
“小姐,这不就是我们赔给赛仙阁的二百两么?这兰花少爷还真是个大善人!”听北看见一下子多了二百两,当下就捡起来交给闻南,因为这事,闻南这两天可没少嘀咕她。
芙子墨揉揉脑袋决定不想了,一般想不通的时候她就放弃,某些时候她很珍惜自己的脑细胞,“闻南,替我想一下明个给赛仙阁和蝶衣纺回个什么样的礼合适!”
“对了,再将银票塞进蟾蜍肚子里吧!”至于这二百两,当然就收下了,既然人家好心不让她相赔,再退回去倒显得她矫情了。
招财蟾蜍么?自然腹内要先有财喽,这也算蓝慕之送了个好彩头,倒是个温润心细之人。
“煜煜,来,告诉娘亲,今天在学堂都学了哪些东西?”芙子墨抱起煜煜亲亲小家伙嫩汪汪的脸蛋,两人到了后院,生意上正轨之前,他们都要歇在“品香楼”了。
正和煜煜抓痒笑闹着,闻南走进来说道:“小姐,景公子来了,是将他请到大堂,还是到这后院?”
“让他在大堂稍等,我马上过去!”说着喊了郭妈妈带煜煜睡觉,小煜煜扑扑大眼睛暗暗的咒骂景文昔坏了自己和娘亲的亲亲时间。
芙子墨来到大堂的时候景文昔正轻呡了一口茶水,暗自的打量大堂的铺设。
“周记”的风格已然不存分毫了,明亮的柜台,柜阁内、台面上摆了大小不等的酒罐。柜台的对面是光洁的一面墙,上面详细的罗列了各色荤素菜单和价位,不少菜名后还附带了简单的配料说明,其中有几款以他内行的眼光看来,竟有温补养身的作用,配方实在奇巧,心下暗自佩服芙子墨的透明和敞开的气度,一时不由看的痴了。
堂内灯光明亮,街上璀璨喧闹,敞开的大门里,景文昔一身白衣胜雪,直身侧立,倾资玉面,说不出的风流俊雅,真真是称的上谦谦君子,月华如水。
芙子墨的心不由的突突跳了两下。
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六年前,犹记得两岁的景文昔瞪着星星般亮晶晶的眼睛,惊喜的逗弄着刚满月的她,他黑莹莹的眼睛里全是小小的她。
曾经那样一个如玉的小顽童眨眼就成了眼前俊美如斯的蹁跹少年。
十六年来,她一直都被贴上了景家的标签,他便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世界,每每闻南和她调笑,就会戏称她为景夫人,她一次也没有恼羞过。
因为不曾相处,谈不上爱恨,但是记忆里的那个可爱小男孩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十六年的习惯让她想当然的以为她要嫁的一直是那个两岁的孩童。
有无数次她在脑海中勾勒那个一点点长大的他,可是梦的最深处所有朦胧的身影都止于那个两岁的男孩。
曾经她甚至做过一个荒诞的梦,梦境里她出嫁了,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盖头,同心结的另一端挑开盖头的新郎竟依然是两岁的那个他,她是笑着醒来的,因为梦里那个两岁的他真的好可爱。
可是,十六年的时光流转,一切早已无声的变迁,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曾经那一面之缘的交集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记,却整整影响了她十六年的梦境和心情。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人是情非,这一切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开启,这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悠远青涩的十六年,她人生中最美好悠然的一段青葱岁月。
芙子墨缓步走进大堂,惊扰了细看菜名的景文昔。
两人轻轻点头,相互落座。
闻南为小姐上了杯茶又帮景文昔蓄满,悄悄的退了出去,小姐刚才的怔忪她都看在了眼底,心不由的微微发疼,她一直以为小姐没有受到伤害,可是,好像她错了。
正文 第021章 惘然惊然(加更)
两人低头喝茶,很用心的在喝,空气静谧的几近静止,景文昔的茶又将见底了。
芙子墨轻抬铜壶帮景文昔蓄满,纤柔白皙的玉指在他眼前恍过,泛着淡淡的茉莉清香,景文昔有片刻的恍惚。
心中有一句话几欲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解除婚约?
可是他蠕喏了几番却变成了“这茶真香!”
芙子墨轻巧的将铜壶搁置,一如茶香般清淡的说道:“这是茉莉花茶,很普通!”
景文昔便一下子没了言语,空气又静止了。
半晌,景文昔才开口,“谢谢你对四弟的急救,改日我定带四弟来道谢!”
“说起来是我们的疏忽,实在用不着谢!”
……
“那个,我今天去乡下收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