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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花思奕恨不得杀了芙子墨,以他素日傲慢刻薄放荡的性子,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再正常不过了!
芙子墨脸沉似水,冷眼看向景文昔,伸手一指花思奕,“这是谁?怎么回事?我们芙景两家的事早已一干二净,为何现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还可以肆意上门,肆无忌惮的对我进行侮辱?”
“芙小姐,景某感到很抱歉!这是在下的表弟花思奕!其中有些误会!景某实在抱歉!”随即景文昔对花思奕说道:“思奕,快向芙小姐道歉!”
“向她道歉!凭什么?一不是美女,二没有德行,昧心私吞我的菊花,该道歉的是她!芙子墨,我警告你,三日内要是你不把我的那些宝贝追回,我跟你没完!”
花思奕美目一瞪,伸长了脖子,点头叉腰,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感,妖孽啊!一个男人,扮泼妇竟也美的天怒人怨,可让女人怎么活?
芙子墨拍拍心口,右手抚额,垂下眼眸,多久了,她到底多久没有骂人撒泼了?嗯,上辈子的事了吧,最后一次肆意的争吵还是上辈子为了捍卫自己的财产和继母、妹妹争吵,也就是那一次使继母和妹妹下定决心害死了她。
这一世,在爹娘和大哥的爱护下,她一直是个乖宝宝,好脾气的小姐,可是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不会发火。
芙子墨头一抬,凌厉的看向景文昔,“这碧水山庄是我芙家的产业,景公子也亲口承诺这里的一草一物都是芙家的,与景家无关,我想更与花家无关,我不记得娘亲曾经许诺谁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在碧水山庄搞什么栽植,试问我处理自己别院里的花草有什么不对?何故又招来一通辱骂?难道,景公子认为我在花夫人那里受的羞辱还不够,还要再遭受一次上门侮辱!”
“表哥,你不能听她的,颠倒是非的女人,你快点让这个女人还我的菊花!”花思奕不可置信的看着芙子墨,这是什么女人?怎么可以长了如此一张恶嘴,明明是她把自己的菊花私吞了,怎么说的好像她受了无上的委屈,占全了理。
花思奕越想越气,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可是看看拉开架势对着他的听北,终于忍住了,气呼呼的望向景文昔。
景文昔一张俊脸通红,对着花思奕大喝:“思奕,闭嘴!芙小姐,思奕不懂事,改天我会亲自上门道歉!”说着强拽了睚眦欲裂的花思奕离去。
花思奕一脚踢上门框,疼的他立刻抱脚直跳,苦着脸说道:“表哥,我的菊花,光那十株珍品市价不下上万,特别是那株墨荷,肯定能在百花节上夺得花魁的称号!”
“思奕,别说了,当初芙子墨确实提醒我将景家的东西移出,我一时大意忽略了菊花的事!银子我赔给你!”景文昔拍拍花思奕的肩,这事的确是他给忘了。
花思奕一听表哥的话,气的嘴都歪了,“我是贪你那些银子的人吗?我缺那万两银子吗?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那女人心机太重,你看看她那张嘴,嘴不大,放出的话比刀子还厉害!这个女人幸好被你休了,简直跟雅玉不是一个档次!菊花的事,我绝不能这么算了!哼!”
芙子墨看着勾肩离去的两个极品帅哥,头痛的揉揉脑袋,扭脸对闻南耸肩一摊手,“传言害死人!这就是众人口中的菊痴?整个一妖孽!闻南,看来这亲咱也不用去提了,这花思奕连你的脚指头也配不上!”
看着小姐认真纠结的模样,闻南真是无语,她的小姐是个外表文静内里俏皮的主,当然,也只有在至亲可靠的人面前,小姐才会如此的调笑,可是自打老爷出了事,小姐一改往日活泼的性子,一日比一日沉稳,有多久小姐没有如此俏皮了,看着略带夸张的小姐,她鼻尖一酸,眼泪就要冒出来。
恰时,小煜煜睡眼惺忪的穿着中衣跑出门来,“娘亲,给谁提亲呀?闻南姐姐要给我留下哦!”
“啊?”三人大惊!
“我觉得闻南姐姐和小安子是天生一对哦!”小煜煜双手合十,满意的看着闻南。
“臭煜煜,你不是说小安子是我的吗?”听北一把揪过煜煜,捏着他水嫩的脸蛋吃味道:“臭东西,为什么我是阿姨,闻南却变成姐姐了?!”
“哎哎哎!谁让闻南比你漂亮呀!”小煜煜左手抱胸,右手捏着下巴痞味十足。
三人捧腹大笑,这个小东西,到底是谁生的呦?真是爱死他了,这个小开心果!
正文 第006章 巧盘周记(上)
翌日,秋高气爽,大小四人不疾不徐收拾妥当,听北将小马车套好,闻南在车前放上脚凳,扶着芙子墨上了车。
外面看极普通的清油布小马车,车内却精致秀雅。四角挂了七彩五蝠攒花络子,水蓝底子玫红包边的坐垫,一方黄杨小几,上面置了一套官窑宣彩茶具。车厢后方还有个小箱厨,一分为二两层,上层屉里是煜煜的口食,下层放了笔砚和一本燕京百事通杂记。
芙子墨满意的点点头,想必这些是闻南连夜准备的。
闻南却有些歉意,“实在委屈小姐了!想老爷在世时,锦州太守,正儿八经的从三品,那出行的马车虽不奢华,却也是实打实的气派!”
闻南说着忽然就住了嘴,一大早的,她又作甚提起小姐的伤心事!
芙子墨翻着杂记淡淡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我瞅着这杂记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与我们作用不大!”
闻南点点头,“想必太隐私的东西,书局是不敢印册的,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芙子墨若有所思,小煜煜兴奋的拉开车帘,车已经拐进了城中,熙熙攘攘,车马喧嚣,两旁的商家小贩摊位挨得很紧,燕京嘛,一寸地一寸金,自是比锦州的热闹繁荣胜上一筹。
听北噼啪着小鞭子小心的错过对面往来的车辆行人,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芙子墨将帘子挑开一条缝,恰好看清两旁的街市又不太引人注意,“不急,慢点驶,先绕城中转一圈!”
“好嘞!”听北欢快的回道。
燕京的城分东西南北主街。
东西为官宦、富甲宅基,皇城在东首,朝中大员、世家多靠着皇城居于东街,是燕京最权威繁华富庶之地,西街较为静谧,多为别院避暑之所。
普通百姓的小家小院却是在城外。
而南北主街,南街为吵杂闹市,摊位较杂,各种日常营生交易多于此,相对开放,也趋平民化,北街明显的彰显贵族之气,两边商铺林立,匾额高悬,或闪金门楣,或古朴厚重,却均是铺门大开,穿金戴锦之人或进或出,该热闹的热闹,该静雅的静雅。
芙子墨暗赞,新皇执政三载,英才施政,国富民安,燕京果然富庶之极。
足足近两个时辰才将南北街逛完,芙子墨看的很仔细,特别是北街,哪里位置开了什么店面,哪里的地段最好,哪家是新开,哪家是老字号,哪里的客源较大,哪里的竞争激烈暗暗记在心里。
“停!”芙子墨盯着路东一家铺门,让听北停下。
十间大通铺,上中下三层,漆红雕花的贵气门面,两个大红的灯笼高悬在门梢,灯面上的“酒”字迎着酒香在微风里肆意潇洒,烫金的“景氏大酒楼”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听北却是一脸诧异,“小姐,干么在青楼门前停下?”
芙子墨看向路西,有些错愕,“景氏大酒楼”的对面,约么错开正门两米,却是一家青楼,漫天红绫招展,奇巧花灯高悬,“赛仙阁”三个烟红飞舞的大字迎风飘逸,像极了一个妩媚招手的女子,让人一下子就神思幽渺。因是白天,朱门紧闭,烟灯未燃,想必晚间定是霓虹幻彩,莺歌燕语,人间天堂。
几声客气之极又官腔至极的寒暄辞别声将子墨的注意力又拽回了路东,一身月白的景文昔玉冠束发,身姿俊挺,正双拳相握置于前胸对着一位官家侍卫装扮的年青男子,隐约听得“一切就有劳崔尚书费心了,文昔定代家母登门拜谢!”
那人客气回礼离去,景文昔目不斜视的进了景氏酒楼,陆续有食客进出,生意似乎极好。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听北问道。
“娘亲,煜煜好饿哦!”小煜煜拉着芙子墨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肚皮。
芙子墨回身看了看赛仙阁的左右,左边是家“藏宝阁”,应该是家古玩玉石铺子,右边的匾额上写着“蝶衣纺”,时有簪玉插花,叠翠满头,锦衣华服的夫人小姐在丫鬟婆子的相伺下,频入频出,不无大包小包含笑而归,想必纺里的师傅手艺非常。
芙子墨注意到,“蝶衣纺”的右边斜对着景氏,也是家酒楼,门面差不多是景氏酒楼三分之二的面积,只有上下两层。匾额上“周记食馆”几个字颇显萧瑟褐旧,边上的黑漆已然斑剥,进出的食客很少。
“去周记食馆吧!”芙子墨吩咐。
马车停至周记门前,里面跑出个小二,看有生意上门颇为诧异,芙子墨抱着小煜煜在闻南的搀扶下下了车,听北随小二将马车驶入了偏门的后院。
馆内果然清冷,零零散散的只有三五个食客,三人进入,却不见有小二上前招呼,一个戴着眼镜小灰帽罩头六十几岁的老头从柜台后出来,对着几人问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芙子墨略看墙壁上的菜谱,正要点几个店里的招牌菜,老头歉意的说道:“姑娘,要不来几碗大骨汤面可好?”
“我们小姐不差钱,可好的菜式上!”闻南睨了老头一眼,有些不悦。
老头立刻头一摇,“几位,佬儿不是这个意思,实不相瞒,今个是周记营业的最后一天,店里的大师傅早已经遣散了,只有佬儿的侄子在后厨顶着,所以,今个供应的全是大骨汤面!”
芙子墨制止闻南看向老头,“老人家说今个是最后一天是什么意思?”
老头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艰难,“这周记原是小女和女婿的馆子,我充个数在店里做账房,生意一直清冷,女婿忽然又闹出了官司,被押在大牢候审,事主堵门等着赔偿,小女打算将这馆子脱手赔偿事主,今个是最后一天营业!以后这周记食馆就要没喽!可惜了几十年的老招牌!”
芙子墨闻听心底有了计较,让老者上了三大一小四碗大骨汤面,听北这时已经停了车进来,后面还跟着刚才的小二,不出片刻小二将面端上。
几人一尝,味道还真不错,汤浓香而不油腻,面筋而柔滑,口感很好。
闻南仔细的挑了面吹冷了喂给小煜煜吃,芙子墨低声问听北后面的环境、格局如何?
听北吃着面说后院一排两层小楼,上下大概有三十间,另有六间厢房,院子挺宽敞,听小二哥说隔壁好像是一个几年前去外省上任的官员,院里只有几个老奴守着,挺安静的,环境还行。
芙子墨匆匆吃完,对闻南耳语一番,接过闻南手里的箸子和小汤羹,慢慢地喂小煜煜,闻南则起身走到老头柜台前,和老头低语起来,片刻老头带着闻南进了门帘后的一个房间。
几人吃好了,芙子墨借着和听北取车的档儿将后院又查看了一番,大致和听北说的差不多,抱着煜煜上了车,听北将车驶出后院,停在拐角处等闻南。
一盏茶后,老头将闻南送出了门。
闻南进了车厢,将帘子挑下坐定说道:“小姐,这事恐怕不容易!”
“小姐,现在去哪里?”听北在车外问道。
“直接回去吧!闻南你且说说!”小煜煜已经在芙子墨怀里睡着了,闻南试图抱过煜煜,芙子墨摇头轻柔的摆正煜煜的小脑袋,闻南拉过一个披风轻轻给煜煜盖上。
闻南将帘子挑开一条缝,看车子已经驶出了闹市口,压低声说道:“这老头姓林,原是个秀才,只有独女林大秀嫁给了一个叫周成的,周成祖上颇为殷实,可到了周成这辈家底就空了,偏这周成人又老实,不善营生,其它家业或典或当都差不多了,只守着这个祖传的周记食馆。因在景氏对面,还有其它几家酒楼竞争,生意一直清淡,却也勉强可以糊日,可是半月前周成受一个姓花的男子邀请去小啜了几杯,不成想在席间两人动了口角,将这姓花之人一板凳给打瘫了,这会儿周成还关押在牢里,等着判审呢!”
“林老伯有没有说两人因何动的口角?”芙子墨问道。
“林老伯找了当时一个邻桌的熟人询问,说是隐约听得花姓男子贬低周成不是做生意的料,想从他手里盘了周记,周成恼羞成怒才摔了凳子,不想时运太差!”闻南叹了口气,又忽然说道:“小姐,你道这被打残的事主是谁?说是花氏娘家一房的远门侄子!”
“花氏,你指的是景文昔的母亲?”芙子墨惊道。
正文 第007章 巧盘周记(下)
闻南点点头,眉梢微皱,看看芙子墨说道:“我问起林老伯这馆子脱手可有眉目,林老伯竟说别人一听官司和花家有关,哪敢接手,倒是景文昔两次上门,大有接手的打算,林老伯打算去一趟衙门和女婿商议!我瞅着他的意思,不太想盘给景家,可又急需等银子化解官司!”
“他有没有说景家给出了多少底价?”
闻南伸出两个指头,“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