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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闻言顿时受宠若惊,虽然张家也是世家,也很有钱,但一直不太受其他世家待见,究其原因还是底蕴太单薄,几百年间,居然连一个大儒都没有出过,这对于世家门阀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虽然一流世家不比顶级世家,但也属于高门大阀序列,连一个出名的大儒文人都没出过,也算是奇迹了,更奇迹的是张家也没出过什么武功彪炳的将领,所出的大多都是商业奇才之类。
所以张家虽然很有钱,中低级的文官武将很多,在百姓中的影响力也很大,但却入不得那些顶级世家的眼,就算同是一流世家的家族,也把张家视为另类,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之外,不愿意深入结交。
但陈乐却恰好看重的了张家这一点,张家不像其他家族那样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张家也没有进入朝廷中枢的重臣,不会对自己的真正身份有所顾忌,所以这才打算刻意结交。
张家有钱,中低级官员的数量,就是一些顶尖的世家也比不了。
张家因为有钱,所以广行善事,在民间声望极高,被百姓称颂。
张家拥有的,恰恰是许多世家看不上的,但又反而是陈乐所看重的。
这么清白的世家难寻啊,何况还是齐国的世家,陈乐心中颇有些难以言明的心思。
两个人并肩向前走去,身后则跟着曾家的一行人,曾惜画很好奇陈乐为什么和这张邦昌套近乎,她自然知道刀另山张家,对张家也有所了解,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想不通此事,总之,最后归纳为一句话:这小贼向来无利不起早,这么做肯定有极其阴险的心思!
出了此处,便是青云台行宫的后花园,花园里全是喋血绽放的老寒梅。
两名半官半儒打扮的人正坐在一株梅树下对弈,黑白两条大龙在棋盘之上厮杀甚猛,一时间看不出胜负。
曾布走到其中一名老者面前,一拱手道:“黄祭酒,曾布这厢有礼了!”
老者看了一眼曾布,笑道:“原来是子宣啊,这次是带家族小辈来参加比试的吧?小辈们就让他们自己去答题吧,你坐下来看我们下棋好了。”
曾布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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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九关的考题
曾布并没有透露陈乐的身份,他安静地坐下观看黄祭酒和齐国那名祭酒下棋。
陈乐和张邦昌,还有曾家众人则开始观看这九关的考题,这第九关的考题是诗,命题诗,七言命题诗。
题目类型是很常见的咏颂,咏雪或梅!
双题目,任选其一做诗!
陈乐背着手看着两株老梅之间一幅巨大的横联,上面书写着第九关的考试题目。
“咏雪咏梅……”陈乐微微沉思。
“萧兄弟看这题目如何?”张邦昌在旁边谄媚地道,陈乐让他以兄弟相称,这让他心中简直感激到极点,这是多大的面子啊,竟然被文华榜上的大师许以兄弟相称。
文华榜上的大师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出入将相之府,往来博学鸿儒的人物啊,是诸国国王,甚至大许皇帝都奉为座上宾的人物。
张邦昌自己知道自家事,他只不过是张家的一名嫡子,有小才之名,但那也只是限于张家内部,外界别说他了,就算他们张家的家主都没这么大面子,能和文华榜上的大师称兄论弟,由此可见,他心中对陈乐是何等的感激涕零,这种荣耀根本就不是用权用钱就能买来的,这是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象征,是士大夫阶层才可能拥有的殊荣!
陈乐此刻摇了摇头,道:“这题目实在太过简单!”
“简单?”张邦昌立刻大汗,写诗还简单?尤其这还是命题诗!
陈乐道:“其实这双命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没有任何意义!”
他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众人议论。
知道陈乐文华榜大师身份的人都笑而不语,大师说得自然是对的,弄两个题目这种花样根本就是不知所谓,毫无用处!不知道他身份的则都皱起眉头,觉得这是谁家的小子,口气狂妄,言语轻薄,简直可笑之至。
由此可见,人心之复杂,莫过于此!
两名下棋的祭酒也分明听到此话,都皱起了眉头,要说这第九关的命题确实有些问题,因为这次文华小会由他二人一起主持,所以都想多占一分,前八关每人各出四题,到第九关后这题却无法出了,所以最后各退一步,每个人各自出了一个命题,为求题目相近不突兀,才有了这咏雪咏梅两个题目。
这双题目虽然有些不妥,却也不至于毫无意义,毕竟历来诗歌,雪和梅往往一起出现,之间颇有关联,何况以两国祭酒的身份,出这题目又有哪名才子敢质疑?毕竟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在小会上独占鳌头。
可是陈乐出现了,不但质疑这双题目,而且语气间还极为轻蔑不屑,这让两位祭酒不由心中大怒。
这两位祭酒虽然学问高,但养气的功夫都一般,毕竟身在高位,而且学问本身和脾气也不挂钩,所以自然压不住火。
“少年人,未免狂妄过头了吧,不知天高地厚,你是哪家的子弟,说来我听听,我代你家大人好好教育你一番!”齐国的王祭酒冷哼一声说道。
黄祭酒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配合性地同样哼了一声。
陈乐背着双手,回过头来看向齐国王祭酒,他目光冰冷,嘴角露出一丝寒意。
这王祭酒是琅琊王家的人,琅琊王家几乎已经把齐王架空,虽然陈乐自忖现在自己和齐国几乎没什么瓜葛,但总是看王家的人不顺眼。
他冷笑一声:“王祭酒是吧,不知你有什么本事,居然还要教育我一番,就瞧你出的这个诗题,也是不学无术,欺世盗名之辈,居然还有脸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来,真是可笑之至!”
陈乐的话极重,对于文人来说,这种话简直不亚于直接指着他鼻子骂娘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王祭酒“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胡须颤抖地道:“黄口小儿,居然敢放此狂言,简直无理至极,毫无教养的东西,你敢报上名来吗!”
这时,颜家一行人也走进梅园,正好看到陈乐和王祭酒冷眼对峙。
这人……这人真是个惹祸精,颜竹玉看着远处清清冷冷站立的陈乐,心中暗自想着,不由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一些怀疑,莫非这萧叔达刚才不是针对自己,而是他的性子本来就是如此?可自己总觉得不应该啊,如此才华的人,哪怕再不堪也不至于那般浅薄吧!
陈乐冷眼看王祭酒,嘿嘿笑道:“你莫非认为我指责的不对吗?”
“指责?”王祭酒几乎快被陈乐气死了,你这小儿,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真是气死老夫也!
“小子,你有什么本事来指责老夫!”王祭酒的脸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汁,一旁的黄祭酒也脸皮抽搐,处在了将要爆发的边缘。
曾布坐在两人中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陈乐忽然呲牙一笑:“我看这两个题目不如并做一题,就叫咏雪梅,比之前的要好上数倍!”
咏雪梅?四周之人不由一愣,纷纷思索起来。
曾惜画在陈乐身后拍手道:“我看这个题目好,比什么单独的咏雪咏梅强上太多,本来这小会的最后一关就不应该取上两个题目,简直不伦不类之至!”
张邦昌也在旁边道:“就是啊,什么咏雪咏梅,两个题目还怎么评高下?题目不一样就无法比较,即使强行比较,也会无法服众!”
陈乐诧异地看了张邦昌一眼,觉得这人除了阿谀奉承之外,倒也有些过人之处,不是那种绣花枕头一般的世家子。
果然,张邦昌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显然在场的人也都瞬间想通了这个道理,命题不一样的诗怎么能比较?哪怕确实一首好一首坏,但题目不一样,说不定同一人作这首好作另外一首会极坏,这样的话,即使出了结果也根本无法服众啊!
眼看喧哗之声渐大,王祭酒愈发恼怒起来,正想发作时忽然听到黄祭酒深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咏雪梅?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咏物诗向来都是单独咏颂某一物,怎么可能一起咏两物?”
王祭酒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大声道:“就是如此,你这黄口小儿不知高低深浅,只会信口开河,真是妖言惑众!”
………………………………
第90章 震撼当场
陈乐看着两人,嘴角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二位祭酒,不要以己推人,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何况在萧某眼中,你们二位的文才未必很高吧?”
他此言一出,除了知道他身份的人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少年不是疯子就是狂徒,不然哪里有这么说话的?前来参加文华小会,就算不奉承一番这两位祭酒,也不必这么说话吧?这么说话和破口大骂也没什么区别了!
“小辈敢尔!”王祭酒猛地一拍棋盘,顿时黑白二字乱蹦开来。
他怒不可遏,大吼道:“小子,你能做到什么?你文才很高吗?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如此猖狂至极的话语!”
黄祭酒同样一脸怒色,但却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依旧静坐的曾布,疑惑地道:“子宣,我看这人和你一同进来,你可认识?”
曾布眨了眨眼:“是,我认得。”
黄祭酒正想再问一句,那边王祭酒却声震天响:“你倒是做一首咏雪梅出来,给天下人看看!”
曾布和黄祭酒对望,心中暗叹一声,这王祭酒入瓮也,不知道叔达究竟想做什么,这一进了青云台行宫便和以往判若两人,处处挑衅,也不知是为何!
陈乐眯眼看着王祭酒,忽然仰天大笑:“我做咏雪梅?我做出来后,就怕你这位齐国祭酒会愧对当下这些才子,再无颜面主持文华小会!”
“你,你……”王祭酒真的快要被气死了,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小子,是怎么混到的请柬,这根本就不是来参加文华小会的,这分明就是前来捣乱的啊!
“你做,你做,你要是能做到,我……”王祭酒说到这里时,脑袋忽然“唰”地一下有些清醒,他瞬间就感觉到不对,这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是不是朝堂上的对头想要借此机会抹黑自己啊?他立刻住了口,冷冷地看着陈乐,只待陈乐说一句不作此诗,就立刻喊出侍卫将这小子赶下微雨山。
“我不但能作出来,而且还要作一首七言绝句!”陈乐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拨动衣服内的烈虎弓弓弦,轻描淡写地说道。
七言绝句!此言一出,整个梅园都鸦雀无声,不远处的颜竹玉紧咬银牙,她不相信,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天才,这萧叔达以对联成名,书法也堪称大家,但是诗……却真的并不比那两样容易,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尤其是格律诗,要远比那两样要难许多,对联只是格律诗里对偶的句子,书法,只是书写文字的笔法,而诗却是文章的灵魂。
没有人完全相信,就算知道萧衍身份的那些才子也有所怀疑,甚至就是曾惜画也在陈乐身后撇了撇小嘴,陈乐作诗骂过她,但那诗根本不是格律诗,只算是一般的诗,也说不上好坏,如今这小贼居然要做咏体的格律诗,不得不让她心中有些忿忿。
“格律诗?哈哈哈!”王祭酒闻言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黄口小儿,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你就作出来让老夫瞧瞧,如果你真能做出咏雪梅的格律诗……老夫,老夫就拜你为师!”
王祭酒本来还心存顾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是一听陈乐要做咏雪梅的格律诗,顿时把心放了下来,格律诗是什么?是众诗之首,是中古诸子,远古先贤才能做好的东西,当今之世,就算那些有名的鸿儒都做不好格律诗,何况眼前一名年纪轻轻的少年!
“此话当真?”陈乐立刻大声道。
“当真!”王祭酒也真豁出去了,如果自己此刻示弱,势必在士林之中名声大跌,就算是在朝堂上也会被人笑话,居然会被一名少年逼得步步后退。
“好!”陈乐斜睨了一眼园中众人,足足有一二百名,他高声道:“我就做一首咏雪梅,以慰王祭酒急切拜师之心!”
王祭酒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心想,你小子要是做不出来,我就不是把你赶出梅园那么简单,虽然这是赵国,但我还是要想个办法治你的罪啊,这种狂生着实是可恶之至!
周围并没有太多人议论,因为陈乐的话早就将园内的其他人震惊住了。
张邦昌舔了舔嘴唇,在场之人里恐怕也就只有他才对陈乐信心满满,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