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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两世为人,自然颇有眼色,看出那两名侍卫的谨慎,心中不由犹豫起来,自己现在穿越时间还短,不愿意沾惹一些是非,毕竟还没到虎躯一震,天崩地裂的地步,万一疏忽大意,阴沟里翻船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老者这时看出他的谨慎,不由再次道:“我看小友好像是稷下学宫的学子,我和你们学宫的宫主镜花先生乃是至交,小友不必怀疑有他,还请过来一叙!”
陈乐闻言脸上没露出什么异样,心中却微微一动,这老头一副雍容,而且搬出镜花先生来,看来是真的盯上自己了!
他立刻再次一抱拳:“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完大踏步走上前去,再也不迟疑,直接坐到了老者的对面。
两人之间是一张书案,上面文房四宝俱全,老者的手中还捏着一只毛笔,似乎在做诗。
作诗嘛?这个世界的诗似乎不怎么样啊,就算是小说什么的也都是弱爆了,陈乐记忆里有一件事,乃是当前稷下学宫内流传了一本书,名为《西厢三春雨》,这是一本言情小说,作者叫做苏慧,是当世有名的才女,这本《西厢三春雨》写的是一名赶考的书生,三月进京,路逢大雨,到一户姓崔的大户人家避雨,和这家小姐产生了一段凄艳绝伦的爱情故事。
此书一出,顿时被世间文人吹捧,将这苏慧抬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这苏慧自号璇玑,但自这本书面世后,世人则多称其为苏西厢。
他对这方世界文章越多了解,信心也就越加充足,此刻见老者似乎在写诗,不由低头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这诗……真特么的是首好诗啊!
“远观高山似天鹅,近看流水像龙蛇!”
陈乐顿时大汗,暴汗,瀑布汗!
“小友懂诗?”老者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他敏锐地瞧出了陈乐的震惊。
“略懂一二!”陈乐觉得自己现在不能谦虚,如果谦虚了绝逼是对不起自己的满腹经纶,一身锦绣,对不起苍天厚土烈日当空啊!
“噢?那小友观我这两句如何?”老者觉得陈乐有些狂妄,他这句子对仗整齐,有山水,有拟物,有押韵,在自己这句子之下,这少年居然还能说出略懂一二的话语,果然是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乐双眉微微一扬,从小老师就教导我,做人要诚实,要刚直,不要阿谀奉承,要有什么就说什么,可说实话真的好吗?
虽然他从记忆中模糊感到这个世界的诗赋文章水平很平庸,但还是没想到竟然平庸到如此地步!
陈乐一抱拳:“请恕在下直言!”
“请说。”老者此刻也发现了有一些不妥,眼前这少年脸上的神色似乎并不是仰慕,虽然说自家知自家事,作为当世大儒,他擅长的并不是诗歌一类的东西,不过这两句还成吧?至少通俗易懂啊!怎么说在这个天下也能排到中上水平啊!
“老丈这两句勉强还算不错吧!”陈乐昧着良心说道。
什么?老者立刻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薄薄的怒意,身后两名侍卫立刻手搭到了腰间刀剑之上,面带不善。
少女粉面含怒,走了过来,呵斥道:“没礼貌的家伙,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敢说他的诗勉强还算不错!”
陈乐嘴角抽了抽,心说,就你爷爷做的这破诗,在不在格律上先不说,就算是古体,也不过是打油诗性质的,我说还算不错心中已经心中羞愧无比了。
“小友果然心直口快,不过,老夫在此处已经呆了一上午,只得这两句,还不得下句,不知小友可否续上?”老者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他没让陈乐直接作诗,而是让他续接,这样才有比较,才能好好地杀一杀这少年的骄狂。
陈乐摸了摸下巴,心里暗暗感叹,续你写的这两句?这根本都不用文抄啊,不就是打油诗吗?虽然前世我不是个诗人,但写打油诗有什么难的啊?
他微微一抱拳:“那小生就献丑了!”
老者脸上的不快之色又加重了一分,小家伙居然不知道谦让啊。
少女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陈乐,心想,这讨厌的家伙昨天比箭赢了自己后,就一副牛气冲天的模样,今天居然敢和自己的爷爷来对诗,真是浅薄无知,且让本小姐看看他如何出丑!
………………………………
第13章 这首诗很深奥
陈乐此刻微微一笑,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生得很好看,但却对他不假以颜色,他微微摇头后,目光落到了纸上。
远观高山似天鹅,近看流水像龙蛇!果然神句!
既然老者让他续写,面对这种打油诗他也没什么客气的,案上有笔,他抽出一根软毫,便把那熟宣调转过来。
老者的字写的很好,和他的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但陈乐自诩字也不错,便直接下笔:
高山万古不曾动,流水千载漾碧波!
尴尬啊尴尬,陈乐把笔放下,一脸的羞愧,这可真是打油诗啊,远观高山似天鹅,近看流水像龙蛇,这句子恐怕就是诗仙诗圣来,也接不出什么佳句吧?
老者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笔,他一落笔,老者心中就是一震,这少年的字怎么写得如此好?一副大家风范啊!而且这种笔体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少年是临摹谁的帖子练字?以自己的博闻广识居然都没看出来,难道他是自己练的吗?这又怎么可能,他只有十五六岁啊!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字写得虽然也不错,但和这少年却根本无法相比啊!
“高山万古不曾动,流水千载漾碧波!”老者见陈乐写完,直接把他的诗句读了出来,随后猛地一抬头,看向眼前那略显稚嫩的面庞,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少年怎么能接出这么好的句子?这是天才吗?天生的全才吗?
弓箭射得好,字写的好,诗还做的好!这还让不让和他同龄的人活了?
陈乐见老者的震惊神态,顿觉羞愧难当,差点起身掩面而逃!
“小友,请问高姓大名?”老者忽然觉得应该重新在心中估量这少年的价值了。
春秋乱世,人才难得,尤其是文武全才,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老者乃是千年世家,亚圣后裔,对于这个时代更加敏感,直觉这应该是一个大世,黄金大世,诸侯争锋,龙虎齐出,风云际会,在这个大世之中,将有多少门阀世家倒下,又会有多少豪强新贵诞生,大许皇朝五百年一旦丧失社稷神器,必将伴随着一场血雨腥风,一场天干倒转,就算是自己的家族也提前布下了棋子,但届时,最需要的是什么?还是人才!
没有人才,一切都是胡扯!
君不见,这块大陆的历史上多少次揭竿而起,多少次划江而治,多少次几乎被人打下全部江山,但最后那揭竿而起者却一溃万里,兵败如山,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才!掌控不了那偌大的天下和百万雄师!
“我叫陈乐,字庆之!”陈乐腼腆答道。
“哼,陈庆之,我不信你小小年纪能做出这种诗来,定然是你师长所做,你偷偷记下,前来哄骗我爷爷!”劲装少女这时在一旁小脸冰冷,不忿道。
陈乐抬头看了看她,心想,就这种打油诗还用我师长做?我闭着眼睛写,都能写出几百首啊!
他微笑不语,保持沉默,沉默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啊!
老者这时心头忽然动了动,虽然他不赞同自己孙女的话,但心中却也迟疑了一下,是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射箭厉害,书法还好,居然还会作诗,这确实有些让人震惊,射箭,书法什么的自然做不了假,没有时光的浸淫,是绝对不能有高成就的,但是诗这个东西却不一样,这个东西一首半首的你看不出来真假啊!
“陈庆之,有本事你就再做一首诗!”少女仿佛感到抓住了陈乐的根脚,紧逼而来。
再做一首诗?陈乐继续笑而不语,眼神在少女的身前一扫而过,高耸饱满,嗯,发育得很好,很好!
“你不敢了吗?那就承认刚才的句子是你抄的!”少女似乎为自己的急智所喜,娇声说道。
“再做一首诗吗?”陈乐无奈地清了清嗓子:“格律诗吗?”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少女顿时一愣,就是雍容老者也微微皱起眉头。
“陈庆之,你敢把牛皮再吹得大一些吗!”少女脸色涨红,恨恨地说道:“格律诗是上古先贤才能做好的东西,当今之世没有谁人敢说能做好格律诗,你是在嘲讽我爷爷吗!”
陈乐嘴角一抽,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连格律诗都没人能做好,不过想想也是,两句打油诗都能让人震惊,格律什么的,不提也罢。
他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还请老丈出题!”
老丈,又是老丈,难道你就不会叫一声先生吗?少女盯着陈乐,心里真想要割掉他的舌头。
老者倒是不十分在乎这称呼,笑道:“题目什么的无所谓,左右也不是考较,小友可以自便写一首来探讨!”
随便写一首吗?哼哼,随便写一首打油诗的话我就可以自由发挥了!陈乐慢慢地站起身子,眼神不善地看向少女,少女立刻被他锋利的神色吓得后退一步,然后立刻又倔强地迈上前去:“陈庆之,你就以我做一首诗好了!”
以你做题目吗?哥做的可是打油诗啊!
陈乐并没有说话,而是眼望大鹅山,手指绿蛇水,嘴里慢慢吟道:“芳草碧水连青天,芙蓉美面笑语嫣。妖风尽出红颜后,彩云从不照月还。只因世上多锦绣,画皮掩魂出深山。请君且来窥宝镜,幽梦尽在魑魅间。”
“陈庆之,你骂谁呢!”少女闻言立刻不干了。
既然是打油诗,言语直白浅显,让人一听就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刚才少女让陈乐以她为题,结果陈乐作了一首这玩意儿,就是傻瓜都知道这是骂人的诗,骂人是妖怪的诗啊。
陈乐一脸惊讶,急忙道:“没有没有,既然身在此山中,我不由想起一篇描写山中野狐鬼怪的文章,一时兴起,便作了这首画皮,还请小姐不要对号入座!”
少女闻言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谁对号入座了,谁对号入座了,不要脸,臭杀胚,小贼!
老者在一旁脸上露出惊艳的光芒:“小友说这首诗的题目叫做画皮?”
陈乐急忙抱拳:“随便起的,老丈不要当真。”
“好题目,好诗句,画儿,你理解错了,庆之小友诗里的意思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诗里很深奥啊,你还理解不透。”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乐在一旁嘴角抽了抽,您孙女理解的很透,透得不能再透了,这诗没什么深奥的啊,反而是您老人家理解的是什么啊?为什么我这个作者不知道呢……
………………………………
第14章 镜花先生
老者轻轻捻了捻颏下的白须,慢慢说道:“陈乐小友这是在嘲讽当今之世的大许皇朝,奸佞当道,妖邪横行,个个都戴着面具,分享社稷神器,乃至朝纲不振,天下分裂,民不聊生!”
陈乐闻言心中一动,这老头的心思不纯啊,虽然说现在诸侯割据,军阀混战,但这种事情也不好明说吧?难道这老头有逆反之心,或者是在试探自己?亦或……两者皆有之?
这话不能接!陈乐立刻就决定了,他只是微笑,既不反对也不默认。
老者看着他的眼睛更加亮了:“小友,老夫与你一见如故,不如趁今日风和日丽,到老夫家中去坐坐,谈诗论文,鸣琴煮酒,你意下如何?”
他此言一出,不但一旁的少女神情惊异,就是身后那两名侍卫也脸色大变。
夫子身为亚圣后裔,当世大儒,何曾这么降低身份去邀请过别人?何况邀请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且未及冠的束发少年!
陈乐低垂双目,深深一礼:“多谢老丈好意,小生深感荣幸内心惶恐,本该承蒙盛情前往,但是小生马上就要参加升学考试,恐不能远走,不如等小生考试结束后再亲自登门拜访,以谢老丈相邀之情!”
“看小友年纪莫非是参加玄级学子的升学考试?”老者并未因陈乐的拒绝而心生不快,反而兴致勃勃地询问道。
陈乐点头:“正是!”
老者回头对的侍卫道:“吴十三,你把我的名帖拿一份给小友。”
那白脸侍卫立刻取出一张黄金名刺,递给了陈乐。
“小友考试结束后,可以凭借这张名帖随时来赵国梁州我的府上,可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啊!”
鹿儿山位于赵国和燕国的边境,北面为燕国,南面为赵国,梁州俗称大梁城,乃是大许三十九州之一。
陈乐手捧名帖,告了一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