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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带过来几株,高度差不多,可是枝桃却远远不及。但西域与岭南的大田草棉子,没有看到。因此说道:“儿臣也不知,毕竟只是听闻,关中以前却没有人种过。”
“本宫倒派人请了几名西域的胡人看过,他们说了,长势比西域胜了百倍。本宫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完了,武则天定定的出神。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收成有了,至少儿子说的两百多斤大约没有问题的。但就是看到了收成,居然没有大臣关注,如果这个草棉子,是出自丈夫之手,那怕出自儿子之手,恐怕早就轰动了。
这同样是一种不公平。
她也在等,很关注的,不仅派人询问了来自西域的胡人作比较,而且也派人问过麻葛的产量。问得很古怪,现在论产量,是以匹作产量的,但她问是多少斤。官员一个个不解,可还是照办,问了一下,麻葛看似粗大,可取的纤维不是很多的。有的好,有的坏,好的一亩地也有一个七八十斤的产量,甚至极个别的能达到百斤,差的只有二三十斤。
当然,这是一个估计,从来就没有人称过。至于生丝,不用提了,产量更低。
这一问心中有数了,又让人拿来绁布,与各种绢绸,麻葛等布料做比较。以前真没有研究过,只知道节俭了,不好穿绢绸布料的,自己也时不时穿着麻布衣服。也是第一次真正比较。
绁布与各种丝绸布料相比,差远了,光滑度不及,美观度不及,柔软度不及。别以为棉花很软,蚕茧很硬,但织出布料反而颠倒过来。可如同儿子所说,胜在暖和。因此,售价与各种丝绸价格居然相仿佛。至于麻葛等布料,就更不能与绁布作比较了。
那么只剩下产量。
产量如此之高,纵然官员一起漠视,结果出来后,难道真不慎重?
想到这里,她意气飞扬,又说道:“百姓饭能吃饱,衣能穿暖,每年不会冻死那么多人,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当然,想要到那一步,同样还要好几年时间。只是今年能看到收成了,普及推广的人会更多。但这份大义却基本上实打实地落在自己手中……
※※※
“交了心”,李威依然不放心。
仅仅是自己给了一些好处,母亲就放弃对权利的追逐,然后一心支持自己做皇帝,那么她也不是武则天了。
但现在母亲是弱者,自己是弱者,算是一个联手。变动的将是几年后。
可眼下母亲不会希望父亲将自己废掉,换了老二上台的。至少自己还表示孝顺,对她还尊敬。老二依是象以前的自己,老二上台了,对母亲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于是听从了武则天建议,讨好父亲吧。
什么叫天下老子第一,父亲就是。
因此,先向裴炎道了一个错。排场弄得很大,带着狄仁杰与魏元忠等六名幕僚,还有金内侍,一干侍卫上门。先将裴炎吓了一大跳,立即迎出,在门口李威就折节行礼,说孤错了。
裴炎一下伏倒于地,说臣不敢,错的是臣,然后号淘大哭。
当然,这是一个过场,做完了表面工作,李威立即回去。但对狄仁杰悄悄说了一句话:“此人非雄即枭,不可小视了。”
枭与雄合在一起,即枭雄二字,这就是李威给裴炎的评价。
然后才请求参见李治,李治不见。
碧儿不平地说道:“陛下做得太过份了。”
李威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父皇到了更年期了。”
是不是更年期不知,但自己这个父亲“作威作福”也就这几年,几年后,他就是后悔也都来不及。
第191章 节奏
武则天幸福的时候很快就到来了。
棉花采了下来,不会所有棉桃一起开放的,可第一批已经采了三四分之一有余,产量便出来了,这只是第一步。还要脱籽,脱完籽后纺纱织布,或者用棉弓弹成薄棉。
但其他的,比如丝麻葛等,从材料到布匹,皆有繁琐的程序。只是缲车不一样,手续也不一样,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产量终于让朝廷惊动了。棉布虽不及丝绸,可是全棉的布料,穿着肯定比葛布、麻布舒服。对棉花长安百姓很陌生的,对棉布并不陌生,否则它的价格都不会与丝绸相仿佛了。
不是这一点,是产量。
这种单株移载种植方法几乎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才出现的,以前历史是一片空白。让李威生生地提前了一千三百年历史。如果有杂交技术,说不定能弄出一个亩产唐朝斤两五百斤皮棉的怪物出来。就是这样,产量也是惊人,毕竟是皇庄与官庄试验的产物,又拨了一万缗钱作为肥料与人工的投资。
也等于是用钱堆出来的,这弥补了一些种子才来关中洛阳的不适应性。
除了少数的地外,大多数第一批就收了五十斤以上的皮棉,甚至少数都接近了一百斤。也就是最高的产量,有可能达到三百斤还要超过,毕竟上面三分之二的果桃没有绽开。(唐朝的斤)
不仅是棉布,棉弓弹成了薄棉,塞进被套里,往身上一盖,或者塞进衣套里,做了棉大衣,尽管不如兽皮衣服灵活,但很暖和。军事上的作用还没有看出多少,可是民用已经看出来了。如果普及,至少北方不用在寒冷的天气里,因为缺衣少盖,冻死那么多百姓。
这时候不是生活过得多少好,是能不能吃饱穿暖。
先是高梁,掀起了农业精耕细作,然后是棉花,唐朝百姓幸福的时光似乎就要到来了。可却是很古怪的,一个是皇太子发起的,一个是皇后发起的。李治听到后,坐在皇宫里郁闷无比。
老婆都没有怨恨的,是怨恨儿子,做得很巧妙的,偏偏李治全部知道。妻子这份功劳是儿子生生送的,自己的,却没有送一分……
心里面百般滋味,但也不是昏君,只好立即下诏,小心地将棉籽全部收集起来,明年更大范围推广。
※※※
李治想不开,心中郁闷不解,自然不会接见儿子,连妻子劝都没有用,偏偏他又不说。
李威求见了几次,没有接见,同样很郁闷,呆在东宫,便没有了兴致。
中秋节渐渐到了,可现在对中秋节很淡漠的,李威渐渐也忽视了中秋节的存在。只是天气凉了,天高气爽,但是李威呆在东宫怏怏不乐。上官婉儿与韦月穿着很古怪的衣服跑了进来,李威问道:“你们这是……?”
“殿下,我们给殿下舞一曲《春莺啭》。”
唐朝舞蹈种类繁多,有字舞,花舞,健舞,软舞与马舞。字舞与花舞就是舞者拼出花卉与字的图案,后世经常看到,比如奥运会的开幕式。马舞不大常见的,这是杂技与舞蹈以及马术的结合,难度颇高。但常见的还是健舞与软舞,健舞要刚劲有力,其中大多数舞者不乏男子舞蹈,唐人中的剑舞,胡人中的胡旋舞就是代表。软舞则需要腰肢柔软,比如兰陵王,或者这曲春莺啭。
难度也是不小的。
两个小萝莉怪模怪样的跳着,终于扭来扭去,韦月一下扭跌在地上。
看到她们的样子,李威终于忍不住乐了。
两个小丫头不是献丑,主要想让李威开心的。李威说道:“别跳了,改天孤带你们打猎去。”
反正呆在东宫无所事事,李威说做就做,喊来也返回长安的薛讷,一道到了骊山打猎。
打猎的时间还有些嫌早,最好再过一两个月,那时候草木正式凋零了,动物缺少食物,或者冬眠的动物最后“进补”,是打猎的最好时光。但骊山离长安不远,野生动物比较多,又因为地势多样,风景秀丽,是唐朝重要的演兵讲武的地方。
现在去打猎,倒也会有些收获。
只是李威的箭法依然不好。其实在东宫的箭馆里,李威箭法还是很准的。
问薛讷,殿下请教,薛讷自然知无不言。他箭法还差一些,可薛仁贵的箭法举世无双,也许在谋略上,论钦陵比薛仁贵稍胜一筹。可论箭术与马上的单挑能力,论钦陵远远不是薛仁贵的对手。估计整个天下,也几乎无一人能与薛仁贵一敌。
这些射箭的本事,薛仁贵尽数传给了薛讷。不过经验是一,个人领悟能力是一。薛讷的箭法,只能称尚可,或者比李威好得多。于是让李威下了马,说道:“殿下,试一试。”
让李威站在山腰间射七十几步外的一颗大树。这个距离只算是中等距离,目标也十分大,难度不算高的。李威也没有想到其他,举起箭来射,依然十发没有一发中。
这就奇怪了,在东宫箭馆里射箭,不能说百步穿扬,因为李威性子温吞,学东西心就细,侍卫也一个个尽心教导,箭法尚可的。只是力气小,只能拉一拉两石弓,同时也只能拉二十几下。再拉就拉不动了。
但一百步的箭靶,倒是十有六七中的。
“殿下,是风啊,想想风的节奏。虽然力气不大,可殿下用的不是重弓,因此箭出去有些飘,其实这个问题也不大的,跟着风去走。”
这倒不是很玄乎的,射箭的高手,不但能敏锐察觉到风的动向,甚至对方向感,都十分好。走路时,连道路的细微的高低曲直,都能立即感觉出来。这是站在地面射箭的,骑在马上,还要感觉马的节奏,对面敌人或者猎物的节奏。这才能提高命中率。因此射箭的比赛全部在室外,除非飓风,一般风向,不会停下来的。
薛讷也没有想到其他,看到太子打猎的成绩惨不忍睹,才悉心教导的。李威也没有想到其他,若大的朝廷也不会让他领兵打仗的,不过多学一些技艺在身,说不定万一能派上用场,特别是逃路的时候。
说到底,这是李威出来散心的,纯是心血来潮之举。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在骊山呆了十几天后,箭法也不可能一日千里,李威只是练了一些太极拳、八段锦,或者五禽戏,刚硬的只有少林寺的易筋经,那也是从小练习的,李威继承李弘的身体骨发育基本成熟,还是很薄的底子,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了武林高手。箭法亦是如此,李威坚持锻炼了一年半有余,身体逐渐变好。可是身体的底子倒底是薄了,只是与常人力气大小。眼力是可以的,臂力却是普通。就是薛讷说了所谓的节奏,说归说,领悟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骑以马上,打猎时,时常箭法还是不准的。不过到最后命中率,能让人看一看了。
就在他乐不思蜀时,朝廷下了圣旨,让他返回长安。
李治让人喊他进了大明宫,有各位宰辅,气氛有些庄重。李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施礼道:“参见父皇。”
“坐,”李治目无表情地说道。
李威坐下,李治又说道:“将奏折拿过来。”
是南诏战事的。
这一次朝廷派了梁积寿,名义是发川陕陇等十八州兵,实际上没有率多少军队过去,然后于川姚等地雇佣了五千三百士兵,总人数还没有一万人。当然,也没有人将南诏当作一回事,没有吐蕃出兵支持,梁积寿一到姚州就开始动手了。
与细奴逻联起手,用了当地人做向导,向南出发。蒙俭也大咧咧的,自己二十万大军那是夸张了,可也有十几万军队,否则都不会连营三十里路远。虽然队伍成员很杂,可胜在人多。看到唐朝派军队过来了,也开始北上,准备应战。
两军在洱海的东北相遇,梁积寿先派中郎将令狐智通率兵扎下营地,挡住蒙俭的前锋步兵。又派了临源果毅马仁静率领一支急行军绕到后方,将蒙俭的伏兵截断,再派了银州刺史李大志率领唐朝的骑兵攻击蒙俭的马军,然后又让嶲州都督府长史、行军司马梁待辟带领步卒三千断绝敌人的后路。梁积寿手上也没有这么多军队可调动,这多是细奴逻等人的属下。然后自己与行军长史韩庆余等主力长驱直入。
也不算什么高明的计策,就是先挡住敌人的前军,让叛军夺气,然后阻住叛军的援军,让前部大军感不到胜利的希望,再利用唐朝军队精良的骑兵进行冲击,最后大家一起上,砍死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僚子。
计策不高明,可是蒙俭等诏僚毕竟不怎么开化,又没有打过大仗,甚至连率领这么多军队作战的经验都没有。只凭借人多,想一窝蜂而上,以人多取胜。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都没有淝水大战这些战绩了。
结果可想而知,蒙俭前面军队攻了几十回,唐朝营地安如泰山,于是要求后面军队加快速度支援,可后面的军队在一处山岭前再次被阻住。本来就是各个部族联合的,军心已经动摇了。然后李大志骑军杀了出来。这时候唐朝的骑军,都胜过突厥人,吐蕃的那不算,一是大意的,二是高原反应,三是敌众我寡,可比这些南诏的骑军,不可同日而语的。一番厮杀,叛军就想逃跑了。可是梁积寿主力部队再一次杀到。于是十几万人,立即兵败如山倒。
蒙俭等人看到不妙,也开始拨腿逃跑。然后又遭到马仁静与梁待辟狙击,逃没有办法逃了,只好再战,可是后面唐朝大军再次杀过来。结果第一战斩首五千多人,俘虏了四千多人。第二战再次斩首七千多人,俘虏的人数更多。单是马匹就俘获了五千多匹,头领和舍面被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