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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皇帝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让皇帝自己禅让,平稳交接。
不过也不容易的,还需要大理寺有一人。
刑部也能查案子,但与大理寺有区别。刑部的职权是掌天下刑法及徒隶、勾覆、关禁等政令,以政令为先,管理的面也广,查案子只是附从的权利,而且只能查一些普通的案子。重大的案件,则是大理寺刑侦立案折狱。
因此,象狄仁杰在担任大理寺丞时,敢去查许敬宗大案。当然,查可以,审时必须有其他重臣在旁配合。可是担任了刑部侍郎以后,权更重,职更高,却没有资格去查处明崇俨之案。
需要按照规矩来的,所以寻到刘仁轨。
不敢说我很早设了一个乾坤局,专门等明崇俨喂皇后小丸子。就是太子知道,多少也会不高兴的。况且不是没有喂成吗。
与魏元忠只能将此局闷在心中。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手中有大量的证据,这些证据将足以让皇帝羞愧不安。然后喜上加喜,又有太子从没禄氏手中得到一份有力的证据。
于是对刘仁轨撒了一个小小的谎,雍王行刺明崇俨,狄仁杰听说后,觉得不安,派人盯了盯,盯出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不是很早就知道的,是无意中知道的,而且是新近知道的。
这中间的种种,刘仁轨肯定想不起来的。只知道机会,必然利用。
因此,做了一个举动,借助三门四河全部竣工,推荐了三人升迁。魏玄同为吏部侍郎,韦思谦为御史大夫,比起他们二人,朱敬则升迁并不起眼,只是一个大理寺的少卿,非是正卿。
但这个少卿即将有重用了。
朱敬则迎了出来,三人进去,刘仁轨看了看朱敬则身边的老仆。也是一个清官,很小的宅子,仆役只有三四人而己,还有一妻一妾三子女,妾是太子所赐,无可奈何收下。
朱敬则会意,让老仆退下。
刘仁轨与狄仁杰忽然伏下,施了一个重礼。
朱敬则连忙将他们扶起来,那敢受啊,狄仁杰不提,刘仁轨可是当朝首辅。
道:“二位,不能折杀我。”
站起来,刘仁轨说道:“太子即将返京,然而陛下不知是谁蛊惑,居然让郝相公罢政。某知道,这是郝相公为人正直,敢于进言,得罪了某人。可以想像,要不了多久,郝相公都能罢政,李相公必然因为以前一些敢言,接着罢废。”
这个容易的,人无完人,想挑刺太容易了。就是刘仁轨,将他在青海的表现挑出来,反复的议论,要不了多久,也只能退休。说着,看朱敬则的表现。这个人也不错的,敢于进言,还向皇上开过炮的。
所以思考再三,才选中此人,进入大理寺担任要职。
不过还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是皇帝推荐给太子的,辅助太子,监督太子得失错漏。可自己与狄仁杰心意,是想让皇帝禅让。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没有看出来什么,只是一脸忧虑。于是刘仁轨又说道:“臣已老矣,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要随戴相张相他们一道前去……就是太子回来,以后能不能顺利继承唐朝大业?纵然是登基,又有几人能听他指挥?某担心哪。”
“刘公,我知,可我位低人微……”
位也未必低,人也未必微,不过与刘仁轨相比,是位低人微了。但这个位,却能成为颠倒乾坤的关健,刘仁轨依然没有说,继续试探,道:“去年皇后派李首成前去青海,数次与太子交谈。太子无奈,只好答曰,他日登基,皇后之权,依不低于现在权势。然而……”
直摇头。
也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站在刘仁轨的立场,皇后这样做太让人失望。都答应给了你现在的权利,可你仍然不满足,继续将手往朝堂上伸,想要做什么?现在的权利已经很不小了,除非想做吕雉,或者北魏的那个胡太后。
但站在武则天的角度,想法又是两样的,想要平安无事,郝李二人必倒,不倒她心不安。实权还是抓在自己手里安心,放在儿子手上,儿子渐壮,自己寄人篱下,万一发生意外呢?
就要看朱敬则怎么想了。
“皇后这样做,臣也失望,”提起此事,朱敬则同样怏怏不乐。
“是啊,朱少卿,你可记得前年冬天,裴炎看到鲁王说的那番话。当时我也不以为意,现在想起来,皇后大有深意……皇上又病重,他看似掌握朝堂,实际不然,就连政事,如今全是皇后在处理。国家,我担心有难哪。”
当时刘仁轨很是狐疑,不过作为太子的立场,太子生死未卜,都想在李潞身上讨一个公道。可是李潞更小,皇后才更容易控制。虽然皇后想得逞,不容易,但她智慧似妖,不大好说的。后来太子平安回来,更是无法得知。
“刘公,我也想替朝廷出力,然而我……”
“今天我与狄侍郎,前来,就是想问朱少卿一句话,想不想振兴朝廷,振兴国家?”
“想……可是你们……不可起兵。”早知道二人来此,定下来有要事相托,二人居然一拜,事情非同小可。皇帝不让权,只有兴兵一条道路。
“不是兴兵,有一条捷径,能使国家平稳过渡,又不伤筋动骨,但需要朱少卿大力相助。”
“我有什么力量?”
“只要你查一案,甚至不需要你去查,只要借助你的职位,将一案理清,国家就能平稳过渡?”
“什么样的案子?”朱敬则甚是不解,平稳过渡他懂的,只有让太子立即登基,将国家政权控制起来,皇后就不能继续发展自己力量。即使太子实行承诺,继续让两位圣上监国,可太子得到了最大的大义,刘仁轨一班臣子还在朝堂上,也能平衡一下,掣肘皇后力量的发展。
但这需要什么样的案件,才能做到?
“明崇俨。”
“明少卿?”
“正是。”
“他又做下了什么大案子?”
“狄侍郎,还是你来说。”
“朱少卿,是这样的,前年明崇俨遇刺,我在江南听到后,关注了一下,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明崇俨在楚扬二州有大量的盐场。还记得民间传言,说是雍王收买了张桂东吗?想收买张桂东,必然要大量的钱财。雍王手中却很难有这笔财力。于是我又暗中派人追查下去,因为手中没有职权,此事查了很久。一直查到去年年关,才渐渐将整件事脉络查清楚。当年许敬宗托明崇俨到洛阳,陷害太子。被臣侥幸发觉,及时阻止。可是许敬宗手下有一心腹,叫许忠的及时逃了出去。他将许敬宗暗中收买的一些人才,以及宫中的一些心腹,全部交给了明崇俨。这中间就包括扬州的一份产业,还有洛阳许敬宗收买过来的一些游侠商人。明崇俨失败后,继续图谋不诡,贬到申州后,继续派人监视太子的动静。看到梁金柱在扬楚二州置办盐场,立即加入,成为第二个晒盐的大盐主,为他聚敛了许多钱财。然后用这钱财贿赂雍王,又贿赂申州各级官员,替他说好话。”
这一切,皆是暗中进行的,也不容易发觉。明崇俨也不会傻呼呼地直接挂自己的名义。但发觉了,很好审讯的。
“后来呢?”
“朱少卿,我查到最后,都惊讶了。此人胆量非是你我能想出来的。他在申州一方面替回京打算,一方面还试制了一种霸道的春药。为了试药,买了一名小妾,然后又将这名小妾杀死灭口。这也是无意中我查到的,一名小妾突然死亡,申州官府记录是病死。可我不大相信,派人暗中掘开其坟,尸骨很正常。不过臣派出之人,也防万一,带了一根尸骨回来。我派了一名老练的忤作检验,终于发现是一种很罕见的毒药药杀而死。”
若他人能辨解,可是明崇俨精通药理,不是明崇俨所杀,他人若是毒杀,必然察觉报官。可是明崇俨用了暴病身亡,匆匆忙忙下葬,必是明崇俨所杀无疑。
没必要解释,继续说道:“我就在想,试配春药,可能巴结某一个权贵。以他的品性,倒是可能做到的。为什么如此诡秘,居然要杀人灭口?然后我听到宫中有一些传言,说是陛下这段时间……”
也不是这样的,一直派人在秘密跟踪,不然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么多事情。
略过不说,继续道:“当然,这样陛下会高兴。可是朱少卿,无论什么药物,都是激发人的潜能,是药三分毒,况且这种虎狼之药。一开始我以为他仅是为了陛下高兴。然而一想,却是不对,他能替陛下医治风眩病,陛下已离不开他,为什么还要施虎狼之药?这会减少陛下阳寿的,陛下万一出事,太子对他仇视,也不需要他医治什么风眩病。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于是悄悄托人在宫中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天,明崇俨是借皇后受了风寒为借口,熬了一碗药汤给皇后喝的。正好陛下也受了风寒,抢过来喝了下去。”
“这个……这个……”朱敬则惊得差一点从胡床上跌倒下来。
当初狄仁杰说给刘仁轨听时,刘仁轨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大半天,清醒过来,道:“就算如此,只是让两位圣上颜面丢失……”
“是,可还有一件事,明崇俨暗中与吐蕃王妃勾结,写了一封信给吐蕃的王妃,让吐蕃出兵,将太子拖在青海不能回来。好让皇后静心发展势力。以后就是太子登基,也是一个傀儡皇帝。”说着将信掏了出来,递给朱敬则看。
然后与刘仁轨再次伏下:“国家大计,只在朱少卿一念之间。”
只要朱敬则同意,有他的职权,就能立案刑侦。其实只是一个过场,迅速将一干人证物证拿下来,狄仁杰是刑部侍郎,刘仁轨是当朝首辅,虽然这件案子直到天庭丑闻,可三人三职,有权利审讯此案。
案情大白,仅凭明崇俨这封信,就能说明一切。皇上,你不要再搞什么平衡之道了,搞来搞去,实权全到了你妻子手中,再过几年太子就是当了皇帝,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皇上会怎么办?
要么责罚武则天,但笼回武则天权利,皇帝眼睛都看不清奏折,国事又怎么办?
逼着皇帝禅位。
或者一抹黑走到底,将刘狄朱三人处罚,太子罢废,老子是皇帝,天下老子第一,非要将权利交给妻子,非要让妻子以后成为吕雉。那么试问一下,大臣同不同意?百姓同不同意?当真太子是几年前的太子?
但是朱敬则不答应,立即将此事禀明皇上,让皇上提前将明崇俨处死,万事皆休。
朱敬则捧着这封信,如捧着千斤,居然忘记,将狄仁与刘仁轨再次扶起。
第466章 到春时欲睡(中)
对国家是有好处,可作为一个臣子,这无疑是以臣逼君。若是皇后,朱敬则会一捋胳膊肘儿,干了,毫不犹豫的。毕竟是皇帝,而且这个皇帝,晚年是一年不如一年,可总的来说,不是一个坏皇帝,比如节俭、爱民,对自己还有提拨之恩。
再说,就是有了这个东西,就能一定会如愿以偿?面对皇后的智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朱少卿,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狄仁杰说道。
这只是一个说法,他的正统思想观念也很重。不过以太子取代皇帝,并且用这种最温和的方式取代,并不排斥。
朱敬则才想起来,说道:“刘公,狄侍郎,你们快起来。”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伏下,你们能伏下,我还承受不起!
将他们扶起来,又说道:“就算我答应下来,为什么不早说,太子就要到达东都。然而捉拿一干人证,从申州到楚州、扬州,范围很大,不怕太迟?”
语气软了,刘仁轨与狄仁杰相视一眼,皆是惊喜。刘仁轨说道:“不迟不迟。若是早了,陛下一直犹豫不决,我们也怕陛下到时候改变主意。这几年陛下做过不少类似的事。一旦发动,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殿下又没有回京城,大事去矣。而且殿下回来,会吸引诸人的眼光,我们查破此案,能做得更隐蔽一些。”
这是理由,但是朱敬则会意过来,不仅是这两条理由,宁肯晚此,也不愿早发动,是不放心自己。太子一回京,再拉拢慰问几声,自己也不好“变节”。苦笑了一下,道:“我只协助你们侦破此案,这也是我的本职。将此案真相水落石出以后,至于以后朝局如何走向,一概与我无关。”
“行,”两人高兴地离开。
这个小动作,真没有人注意。
但是武则天又施出了第二手,得在儿子没有回京之前,将大局定下来。回来后,有了约定,自己不好再伸手。
将薛元超喊到内宫。
李治大约药是吃多了,身体又不大好,这几天没有再敢吃明崇俨给的小丸子。可是病怏怏的,政事顾不上,因此,武则天喊宰辅进入内宫议事,变得频繁起来。
这倒不是为了争权的,确实在处理国家大事。
薛元超走进内宫,施过礼后,谈了一会儿政务,也没有想到其他,还有上官婉儿在旁边伺服着武则天呢,一一作了回答。
武则天忽然问道:“薛卿,本宫给你那个盒首呢?”
薛元超脸色一变。
“想来你不会将它扔掉了吧?好象上次宫宴时,你的妻子戴的首饰,若是没有错,是不是我那个不孝子送给她的?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