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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不大好,可是无奈之举,李威也不想这样的。又答道:“儿臣也知道,在东宫中腾出几间偏殿,让他们临时驻扎,不准他们接近宫娥。这些都是儿臣挑过来的精兵,纪律森严,不会有意外发生。时间也不是很长,已有了眉目,马上就要结束。将罪盔祸首,审之于法,儿臣立即将他们解散。”
李治语塞,儿子咬死了,有人想加害于他,也不好强行下诏,让这些将士解散,毕竟事情出了两回。
“下去吧。”李治挥了挥手,让李威退下。
李威求之不得,立即离开上阳宫。
但他说了事情有眉目,却让武则天更担心,立即派出许多人手,盯着狄仁杰与朱敬则二人。
……
五月到了下旬,江南还没有出梅,可是洛阳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刚刚落了一场暴雨,大太阳一出,反而比落雨前多了几份闷热。
狄仁杰与朱敬则二人终于联手进入东宫,所有外地的口供一起得到手中。相关的人犯正在公开向京城押解。
翻着口供,李威很是恼怒,尽管知道得早,这个明崇俨居然想喂春药给母亲吃,还是让他很生气。简单地翻完后,对朱敬则说道:“朱卿,这一次孤很感谢你。”
“这是臣的本职,可殿下莫要忘记,你是人子……”
“孤没有忘记,不然孤不会费这么大苦心一步步地安排……朝堂又不是以前的朝堂,孤不知道母亲会将唐朝带到何方……这样做,孤也是不想。若不行,孤只能去海外,寻一块安乐土地,以孤的能力,倒也能做到……眼不见心也不烦……算了,将这个案件真相查出来,看父皇如何去做,不行,孤就离开。”
“殿下,不可。”狄仁杰伏下说道。
“不是不可,此次孤再不把握这机会,以母亲的才智,孤以后只会是傀儡,又有裴炎这些盗世伪君子蛊惑,孤不要说有作为,连这条性命在这几年内都未必能保住。”
太子说的是实情,朱敬则不能言。
但李威并不打算说一个冷笑话,继续又说道:“狄卿,孤在东宫,眼线众多,不大方便,只好委托你立即秘密替孤寻几艘快船,若事情不妙,让孤脱身离开东都。”
“殿下,不会。”
“希望不会,狄卿,朱卿,立即动手吧,成败就在此一举。”
“喏,”两人各怀心思,离开东宫。
李威看着他们背影远去,坐在窗户前面,看着窗外的一株桂花树。花未到开的时候,叶子却碧意昂然,几缕风吹过,晶莹剔透的雨珠从叶子上滚落下来,化入泥中不见……
然而眼中闪过一道惊喜,在西边的天空,一道美丽灿烂的彩虹,弯弯地挂在天际。
事关重大,这时候的李威,心中都疑神疑鬼起来。
是不是一个好兆头呢?
第477章 便当日亲见霓裳(中)
天色渐黑,但天气并没有凉快下来。
许多百姓将竹床搬出来,洛阳与长安现在的道路很是宽广,就在道路两边纳凉,或者就着竹床吃晚饭。下了一场雨,空气变得纯净,不象前几天,太阳蒸得地面腾起许多灰尘。
千家万户的百姓,一个个坐在竹床边高兴地聊着天,拉着家常。
明崇俨才从上阳宫下值回来。
很是辛苦,省怕皇上出半点差错,又是推拿,又是针炙,又是开药方。
但心更苦,辛苦一些倒无所谓,可皇后今天对他的态度,让他担心。皇帝的阳寿时日无多,活一年算一年。太子对他厌恶到了极点,皇后印象不好,皇帝一死,自己死期就到了。
于是想着出路。出路都有一条,与吐蕃那个王妃有联系,然而自去年自己写了一封信后,不知怎么惹恼了那个漂亮的王妃,到现在不派人与自己联系。又想着第二条出路,只有航海,在海外找一个地盘,真不行,他与李威想法是一样,当一个海外王。手中有钱有人……
这时候才后悔,当初没有假借手下的名头,买一个航海的名额。要么花重金先挂别人的名义,托于他人名下,弄十艘二十艘船,先去海外占一块地盘再说?
马车吱哑烦闷地响着,两京绿化好,道路两边皆有许多粗大的树木,不时地将他的身影带入黑暗中。
脑海里计算着,很快就到了他的府邸。
这个人很聪明,手中有重金,李治又赏了许多钱,置的府,却不奢侈,中等规模,地段还偏。不引人注意嘛。府上只有十几名仆役,可些仆役,皆是他最忠诚的属下,暗中替他做了很多事。
刚下马车,一名老仆急匆匆地向他禀报:“阿郎,大事不好。”
“什么事不好?”明崇俨断没有想到太子所说的人,是他,根本就没有防范。
“大理寺的人带着东都的衙役,将城外阿郎所有产业的仆役,全部抓捕起来,正在连夜审讯。”
“所有的产业?”
“是,没有一家遗漏。”
“怎么会?”
“千真万确,下午雨停了没有多久,就开始行动。我们想禀报阿郎,阿郎在上阳宫,又没有办法将消息送进去。”
“要糟。”
还没有明白事情的经过,可感到前景不好,想了想,立即将妻子与儿子明珪喊了过来,让他们收拾金银细软,到洛水雇一艘客船,立即离开洛阳,到扬州去。若再有不好的消息,想办法混入海船中,带着重金出海避难。
他的妻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仓惶地问道:“阿郎啊,怎么啦?”
“不要问什么原因,让你们走,立即就走。”
若在平时,他还能缓一缓,太子说一个月时间,已经二十几天过去,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静,今天终于有动静,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还会有什么好事?
象逃难一样,将家中的贵重物品,一起收拾起来,放在三个箱子里面,上了马车,到了洛水边。然后下了马车,让仆役前去雇船。晚风吹来,洛水边长着许多芦苇,风一吹,沙沙的作响,河水更是半江瑟瑟半江红,无数船帆林立,充满了诗意画意。
可是明崇俨半点心思都没有了,烦躁不安地在洛堤上踱来踱去。
过了一会儿,仆役从河边走了上来,说道:“阿郎,船雇好了。”
“立即上船。”
刚准备搬东西上船,几个壮汉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大汉说道:“明使君,这是干嘛?”
“你们是……?”问得迟疑,心中的不妙感更是强烈。
“明使君,这是刘相公、狄侍郎与朱少卿的手书,明使君很有可能与一起大案有关,因此你与你的家人以及府上仆役,勿得离开东都。”
“某只知道替陛下看病,何来大案?”将陛下二字咬得很重。然后脸色有些灰白,只不过夜幕降临,难以看到。
刘仁轨代表着宰相,狄仁杰代表着刑部,朱敬则代表着大理寺,这个规格,不要说他,就是皇亲国戚,也可以阻拦。这分明是特大重案的规格,今天却用在自己身上。
自己所作的,是能够动用这个规格,但到现在他还不明白。春药的事很难说清楚的,要么与吐蕃王妃的来往,吐蕃王妃不可能出卖他的。难不成吐蕃王妃还想与唐朝结亲不成?
嗯,真猜对了,不但结亲,连儿子都有了。这个却是明崇俨万万想不到的。
“此事与我们无关,若是明使君不服,明天可以上诉陛下,让陛下动用诏书,允许你的家人离开东都,我们定不会阻拦。”
“你们好大胆。”
“多说无益,陛下不同意,你就是用巫术,也想你府上一个人逃出洛阳城。”
“回去!”明崇俨气冲冲地说道。
在路上他妻子担心地问道:“阿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他妻子,知道的也不多。可是这成了三司会审规格,却是知道的。而且丈夫匆匆忙忙地让自己带着所有贵重物品离开洛阳,也是反常。
“没有什么,”明崇俨强颜带笑安慰道:“我只是担心太子向我身上泼脏水,他是大胜归来,又受了一些委屈,到时候说不清。真不行,明天我对陛下说一声,将此事揭过。”
然而心中更是担忧,若没有证据,以太子的本事,狄仁杰的破案能力,万万不会动用大理寺、刑部以及宰辅的规格。
到这时候十分后悔了。实际上自己不卷入这个漩涡,以自己的能力,还能谋一个小官做一做,说不定同样医术会被皇上发现。就是不发现,以自己本事,想过一个平安的生活,还是很容易的。
自己不当贪心不足啊。
这时候后悔有什么用,他的性格与医术上的成就,注定了他的命运。历史上成了武则天对付李贤的得力武器,现在同样成了李威回天的重要棋子。
此事迅速被武则天知道。
开始在洛阳城外抓人,武则天就知道了此事。动用的大理寺人手不少,抓捕的人更多。甚至动用了洛阳的大量衙役,刘仁轨与狄仁杰先后写了手书。儿子终于动手了。
可是具体的不知,更不知道这些产业皆是明崇俨的产业。只是隐隐地感到儿子快要到图穷匕现之时。
外围的,不是针对外围,大约在外围取证。又怕发觉,故作迷踪。外围的证据取齐,现在取证到了两京郊外,接下来就到城中。到了城中,匕首就要露出来了。
于是派人打听是谁的产业,但问了大半天,没有问出来。抓捕的人多,审讯的人却很少,皆是原来狄仁杰的亲信在亲自审讯,消息一时半会得不到。只好让武三思想方设法,将真正针对的苦主找出来。
到了天黑之时,明崇俨将妻子儿子离开东都,准备上船,让大理寺的人拦住,也传到了上阳宫。
武则天起初不大明白,明崇俨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医术,对丈夫有效果,不重要的是他的地位,说明了只有一个弄臣。儿子动用这么大心血,甚至在东宫屯集了五百甲士,仅是对付明崇俨?
而且明崇俨也没有胆量公开,谋害自己的儿子。顶多在丈夫面前鼓一些小风,可这一次回京,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要么以前,那都过去了几年,也不能追究。
儿子也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再说,明崇俨对丈夫还有作用,难道儿子想背负这个不孝之名?
可是她脑筋好使唤,想了大半天,看着丈夫在吃药,终于想到了春药上面。
给没禄氏写的信,不知道,可终于想到明崇俨春药的作用。这个春药不是给丈夫服用的,是准备给自己服用的。好得到自己的宠幸,以后为他撑腰。武则天悖然大怒。
与贞节无关,唐朝对贞节很漠视,武则天同样也不会着重贞节。这是生气,这个小人,居然敢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当初上官婉儿在她眼皮下面玩了一个小计策,以她的性格,都不能容忍,准备将上官婉儿活活打死,况且明崇俨这种做法?
正准备传召,让明崇俨进宫,用严刑逼供,然后将他碎尸万段,但话到嘴边忍了下来。
忽然明白儿子的一部分想法。
大约狄仁杰无意中盯着了明崇俨,察觉到了明崇俨的计策,隐忍下来,到这时候才发作起来。此事一发作,皇家颜面全部丢失。而且从外围查起的,又转到洛阳的郊外。恐怕明崇俨隐瞒的,还不是这一点。有许多证据,到时候丈夫如何自处?
民情官怨,只好退!
想到这里,又将武三思写出来的情报,拿了出来看。果然看到朱敬则,派了人到申州公干!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在发展,儿子屯兵的用意,也不仅是保护,还是防止大变,留作镇压震骇的。
立即说道:“李首成,你将裴炎与薛元超二人喊到宫内,紧急事务商议。”
“喏!”李首成立即出宫,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皇上受了上官仪蛊惑,要废除皇后外,还没有看到皇后神情如此紧张过的。
出了上阳宫,将裴炎与薛元超喊来。这时候已经临近三更。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时召他们入宫,一定有大事发生。裴炎还在读书,薛元超都睡了下来,听到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即急匆匆地来到上阳宫。
见了面,直接问道:“大理寺在城外抓捕了许多人,你们可否知道?”
“听说了,”两人同时答道,但神情坦然,这些人与他们又没有关系,太子在折腾,由他折腾。
“他们是明崇俨的属下。”
“明崇俨?”连裴炎都惊讶起来,不由问道:“他那来的那么多产业?”
“本宫也不知,但想到了一件事,明崇俨是许敬宗保举上来的,许敬宗昔日却有许多属下与产业,因为陛下不想国家沸沸扬扬,迅速结束许敬宗一案。有一些隐蔽的属下与产业,依然没有查出来。很有可能这些产业是许敬宗的,交给了明崇俨。”一下子就想通此节,与真相也相离不远。
“明崇俨也没有胆量敢谋害太子……”薛元超依然还是不解。
“未必,此人胆大包天,比本宫那个孽子胆子还大,”武则天怒容满目地将春药一事说了出来。
这也是她的性格,敢做敢当,粉饰自己,是为了自己能掌握更多的实权,与大义。但在历史上,晚年主动替王皇后等人平反,就差一点说自己做错了。接着临死前,留遗嘱,树无字碑。更是主动承认自己有功有过。换别的皇帝,都是做不到的。
“天后,事情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