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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候,突然从前面闪出一个中年大汉,说道:“殿下,请跟臣民后面来。”
让一群假猎户弄怕了,侍卫紧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臣民叫李卓凡,就是前面山下的百姓,”看了看后面,说道:“不能耽搁,请跟臣民来,一边走一边说。”
是不能耽搁了,后面的人离他们只有一两百步远了。这是在跑动,否则拉上弓,臂力好的话,都在箭的射程以内。于是一边跑一边听他说:“臣民前几年曾逃过征辽东的兵役。但不是臣民怕死,那时候臣民老母尚在世间,年已高龄,又生着病,臣民一去辽东,就没有人服侍母亲大人。没有想到后来被官府抓去,要斩首示众。幸得太子殿下上疏,加上臣民确实是为了服侍老母亲的,于是官府将臣民放掉了。让臣民安心地陪伴了老母三年,直到她过世。”
原来是受了李弘的恩惠,李威听了又是感动又是惭愧。这时候百姓总体来说,太忠厚了,前世,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成了词语,几乎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但在这时代,就有!
继续说道:“殿下在籍田祭时,臣民特地前往祭坛,瞻仰了一下殿下的面容。臣民就在前面,开了一个小酒肆,生意不大好,一边售酒水,一边狩猎谋生。今天想上山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正巧听到殿下身边侍卫的呼喝,辨认了一下。不过敌人很多,臣民亦无可奈何,于是设置了一些狩猎的机关,看能不能阻一阻。”
说完了皱了皱眉头,这些狩猎的套儿钩儿的,原来就有一些,又带了一些过来。可不是刻意为营救太子准备的,并不多,阻的时间也长不了。但这群人中有许多柔弱的少女,渐渐跑不动了。又说道:“跑到大道上,估计来不及,殿下,不妨先让一名脚力好的侍卫先前出去,通知外面的人,你们跟随臣民,到臣民的酒肆中,挡一挡?”
但心中亦是奇怪,这后面是什么人啊,居然敢追杀太子。
“好,孤就听你的。”说完了,看着解侍卫说道:“你先行离开。”
解侍卫立即离开,不得不为,现在只剩下六名侍卫,许越还受了伤,不搬救兵化解不了这次危机了。
后面的大部队,跟着李卓凡,翻下了这座小山,果然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酒肆,不过地方有些偏,临近的是一条崎岖的羊肠山道,就是今天是寒食节,这条山道上也看不到行人。
许越不解地问:“李卓凡,你酒肆开在这里,会有生意?”
“是不好,不过我做的不是游客生意,靠大道边地段好,可臣民却没有能力在哪里设酒肆。在这里,主要是做一些进山狩猎的猎户生意。有时候狩猎回来迟了,在臣民这里吃一些酒菜,充充饥。”
说着,将他们带进了酒肆,将门一关。还有几个窗户,不过等于有了掩体了,许越五人将弓箭拨出来,弯弓搭箭,三个正要准备砸门的人,立即被射中。
这些人胆大包天,可不代表不怕死的,吓得连忙躲藏在窗户的死角。
可其中一人开口道:“放火,逼他们出来。”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李威心中冷汗涔涔。
许越道:“出去。”
无奈了,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交战。否则一旦让他们放火成功,这个小茅草屋,很容易烧起来,况且天气又是十分干燥。
李威叹了口气说:“许校尉,孤在心中记住你们的名字。”
出去交战,凶多吉少。其实连他们就是躲在酒肆里,一旦许越他们被击杀,同样凶多吉少。五人提着兵器闯了出去,没有想到李卓凡同样也拿着一把大柴刀,就要往外冲。李威一把将他拉住:“李壮士,不用了,孤已经很谢谢你了。他们都带着制式兵器。你用柴刀出去,无济于事,反而会立即遇险。”
李卓凡单膝伏下,说道:“殿下,如果不是殿下,臣民这条性命几年前就没有了。今天正是报郊殿下的时候,请殿下勿得阻拦。”
说着,大声呼喝着,冲了出去。
将门再次掩上,从窗户向外看去,五个人被对方围了起来,渐渐寡不敌众,虽然再次击毙对方二人,但是五人已经全部挂了彩。又是片刻,如李威所料,无论怎么生猛,李卓凡手中是柴刀,被一人用横刀刺中了胸膛,但他生生借助了生命的最后潜力,一下子将一名敌人抱住,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壮烈如此!
“义士,请受孤一拜,”李威弯下腰,鞠了一躬,眼睛有些湿润。碧儿她们这些少女都开始抽泣了。
正在岌岌可危的时候,远处传来许多呐喊声,许越惊喜地说道:“朝廷援兵来了。”
又一边格斗,一边大叫道:“我们在这里,太子在这里!”
四个立即打起精神,呐喊声就近了。看到无法得逞,这群刺客终于无奈放弃。背着尸体,向深山里逃去。
杨敏她们看到危险过去了,一个个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李威却走了出来,将李卓凡的眼睛皮抹合上,悲愤说道:“武敏之,你等于瞧,孤回去后,将你碎尸万段!连你鸡鸡都要割下来!”
这一刻再也没有对贺兰敏之有一份同情感了。而且想凌辱他的未婚妻,所以要割贺兰的鸡鸡。
碧儿在旁边说道:“殿下,碎尸万段可以,可你为什么要割他府上的鸡?”
贺兰敏之府上养了鸡,不过是斗鸡。
第047章 毁尸灭迹 马踏贺府
刘仁轨大踏步走了过来,在路上就听了解侍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看到太子与太子妃平安无事,心想万幸啊万幸。
只有太子与太子妃没有事,一切都好办,但这件事想小也小不了了。刺杀太子,导致数名侍卫身亡,不是说历史上没有,可在唐朝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看吧,这一次长安还不知道能牵扯多少人了。就是立下了大功的张邦彦,以及后来的刘汉三两人,也未必能逃过去。以仆叛主,本来为时人所不耻。知道了,没有对贺兰敏之强谏,也没有提前通知,导致事件发生。这都是罪过。不过与自己没有关系。
走过去施礼,问道:“太子,可好?几位小娘子,可好?”
几个小姑娘已经回过魂,全在哭。李威神情却极是不善,道:“孤都没有大碍。刘将军,你不是在陇州吗?怎么回长安了?”
“陇州为了防备吐蕃,屯集了大量士兵,可朝廷派发的粮草却是很少,士兵每日两顿大多在喝粥。臣写了奏表给李相公,然而李相公将臣的话当作了耳边风了。如果这样下去,得不到粮食,士兵没有战斗力事小,说不定能引起哗变。”
唐朝一天三顿,那是大臣富豪的享受,老百姓普遍的一天只吃两顿,士兵也不例外。
但绝没有刘仁轨说得那么恐怖,这是夸大之言,正是他回来路上想好的说法。又说道:“正好遇到贺兰府上的一个幕僚,通禀了臣,于是臣带着士兵寻找杨小娘子与太子,得知太子也来了终南山,于是将士兵一道率领过来。”
两人都用了简单扼要的话,将前后大约地一说。
刘仁轨立即让解侍卫带着五百士兵,进入终南山搜捕。刺客也罢,死士也好,这些人都是人证,可不能放过的。但天色渐渐晚了,一个是有备,一个是无备,终南山作为秦岭的一部分,山势连绵高大,林深树茂,未必能将他们抓获。
又命人替许越他们包扎,许越的伤势最重,身上还带着两支箭,刚才交战时,又多处被砍伤。因为失血过多了,脸色苍白,站在哪里都开始摇摇欲坠。
刘仁轨看着他的伤势,赞道:“壮士!”
许越摇了摇头,指着地上李卓凡的遗体说道:“刘将军,此人才是壮士。”
刚才他们五名侍卫浴血奋战,才支持到援军前来的。可正是李卓凡的壮烈举动,感染了他们,给了他们勇气。
李威阴沉着脸道:“岂止是壮士,如果不是他在半路上用了一些狩猎的布置,阻了一阻,有可能孤还没有到达这里,那些刺客就追赶上来了。”
什么布置李威不清楚了,也许捕捉野兽的捕兽夹儿的,种种。作用并不大,阻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刚才他们逃跑时,听到后面两声惨叫,大约是两人中了招。多少赢得一些时间。不长,但很宝贵。
如何嘉奖,李威也没有说。但有了他这一句话足够了。甚至有可能朝廷都能追赠他一官半职,或者寻找他的其他亲人,给予奖励。
不过李卓凡本人却得不到这一切了。
李威站在他遗体面前,默立了良久。刘仁轨说道:“殿下,离开吧。”
“嗯。”
“殿下,”刘仁轨看到李威依然不开心,又低声道:“长安太平世界,如果是在战场上,死的人更多,类似的事例更是数不胜数。有的因为惨烈,连家属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抚恤。”
“嗯。”
太子终就是仁爱了一点啊,刘仁轨没有再劝。
仁爱未必,至少未必能及得上原来的太子,但李威终究是心肠没有太坏,再说,听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对一个后来的现代人,宰一只鸡都要犹豫大半天,冲击是多大。
不过终究是离开了。
只是脱离了险境,身体象松开久久绷紧的弓弦,一下子便软了下去,特别是几个少女,不得不让士兵挽扶着,向山外走去。
一抹太阳光,有些儿弱了,昏昏的,蒙蒙的,远处的景物没有中午那样亮眼明显,却披上了一层好看的柔和色彩。
到了山外,便迎来了第一批官员,侍卫一路逃,一路大喊,附近没有游客,山中的回响,总是有一些人听到的。可出事的地点很偏僻,游客不多儿,那群人拿着横刀凶狠的样子,甚至有人眼尖看到地上的尸体,害怕不敢过来相救,但太子名声太好了,于是有人飞快地跑出山报官了。这还是开始,一会儿,附近所有官员士兵,甚至包括小小的里正,都有可能会被惊动。
有的替李威准备了马车,不是软弱,确实也没有了力气了,几位小萝莉看到了马车,更是连半步路都走不动了。一起上了马车。车轮吱吱哑哑地响了起来。
离城门还有些距离儿,又有一大批官员迎了出来。
戴至德、张文瓘、李敬玄、姜恪、萧德昭,或者杨敏的父亲杨思俭,几乎囊括了长安城中所有的大佬、中佬。
他们都在休假,有的在宴请亲朋好友,有的也与杨敏一样在城中各个景点或者城外踏青,但听到了消息,全部立即返回,紧密关注。当听到太子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都吓坏了,特别这些大佬们,一大半严格说,都与东宫体系沾了一点边。
所以李威都没有弄明白,李治一会儿放,一会儿收,确实太子这一系的力量不可小视。只是无论李弘,或是李威,都不知道如何利用。
戴至德迎了过来,参见后,立即对刘仁轨道:“刘将军,这一次朝廷谢谢你出了大力。”
如果不是刘仁轨雷霆般的举动,李威这次凶多吉少,当然了,刘仁轨紧急调动拱卫东宫,甚至太极宫、皇城的羽林军,逾了制度,可现在谁敢弹劾?
“戴相公,你不用感谢刘某,如果非要感谢,给刘某一万石粮食吧,陇州揭不开锅盖了。”刘仁轨打趣地说了一句,然后来到李敬玄面前,说道:“李敬玄,从刘某人到陇州将士,可曾招你惹你?”
“没有。”
“那么刘某写了一封信,特是说了陇州的情况,为什么你推三阻四?难道你非要逼得陇州出事,看刘某人的笑话不成?”
十分生气,直接称呼了名字。
李敬玄十分不悦,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刘将军,你可不是普通的武人,心思慎密,能顾大局。李某非是刁难。春耕来临,为了秋收,遣返灾民,还有许多灾民又要粮食的种子,粮食更加紧张。现在朝廷为了解决粮食,从汉中、河东、江南两淮、山东河北,甚至都从益州调运粮食过来。无奈河道浅狭,速度很慢。不要说你们陇州,就是最边境,从凉州到鄯州、河州、武州,除了松州好一点外,其他各地岂不同样缺少粮食?”
下句话儿没好说出来,你们的陇州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人家就直接面临吐蕃人的威逼了。
“这个,刘某不是不知道,可你不让我们将士吃饱,可也要吊着一条命吧。难不成你想将陇州的士兵变成灾民?告诉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如果不批,刘某上书洛阳,老子不干了,反正刘某去年就致了仕。弄不弄到粮食,那是你们宰相的责任。”
熬了一天一夜,毕竟上了岁数儿,身体吃不消。也不想争辨了,直接摊牌。但这话儿同样也有道理,人家都退了休,是边境危急,才将这个能征善战的老将军请出山的。
看到两人越说越毛,戴至德转了圆场,道:“不是这样吧,明天我们不休假了,合计一下。但眼下得处理这件大案。”
就是不为粮草,明天也休想休假了。想到这里,大部分官员对贺兰敏之恨得牙直咬。
※※※
来到了周国公府,大门紧闭。
李威举起左臂,说道:“给孤冲,将门撞开。”
一干大臣眉头直皱,但士兵们很高兴,这才是好太子嘛,以前的太子,虽然仁爱,可是懦弱了一点,终象一个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