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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可是有些耳熟……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手指青年,一脸讶色道:“你是马谡?”
“这位同窗居然识得马某名号?”马谡闻言,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穿着朴素,还以为庞山民只是书院之中的寒门学子,如今于庞德公府上,怕也是赶巧来这儿请益学问的……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倒是识得你家兄长……”
马谡闻言,傲然一笑道:“兄长名号比之谡,响亮不少,之前更是得蒋公琰推荐,入襄阳为官,这位同窗识得马某兄长,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马谡傲气十足,庞山民也不动怒,荆襄三老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各有所思。
只是未及庞山民开口,却见马谡躬身一礼,对司马徽道:“还请先生收我为徒,若得先生指点,马某自信日后若是入得军中,必不逊于那江东而来的伯言师兄!”
司马徽闻言,颇为怪异的瞅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不动声色,司马徽心中奇怪,这庞山民之前态度,显然是对这马谡有些了解,可是如今却一语不发,莫非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不过这般念头在司马徽的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一堂堂荆襄之主,又怎会与寻常书院学子,产生纠葛?
想到此处,司马徽不禁笑道:“老夫还不知幼常对这兵法之道理解如何,又谈何收徒之事……”
“但请先生提问!”
见马谡颇为自信,司马徽亦点了点头,与马谡谈论起了兵书战策,言语之间,司马徽见马谡对兵法之道颇有见解,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心中大喜。
半晌之后,司马徽赞叹连连,只觉这马谡才华虽不及陆逊,却也相去不远,若悉心调教一番,倒也可为荆襄再添贤才,正欲应下马谡先前请求,再收一关门弟子,话未及出口,却倏然一愣,侧目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山民以为幼常如何?”
“山民……”闻司马徽之言,马谡默然惊醒,呆呆的看着一脸思索之色的庞山民,口中喃喃道:“唐侯?”
庞山民闻马谡言语,微微点头,对马谡道:“正是庞某。”
马谡闻言,躬身一礼,便不多言,庞山民见其进退有据,心中倒也有了一丝好感,只是马谡此人的名号,之前的确令庞山民“如雷贯耳”,从某种角度来说,史上若没有马谡于街亭的事败,就不会有孔明于西城的空城计了……到底要不要重用此人呢?
庞山民对于诸葛亮自然是极为信服的,可是对于大名鼎鼎的马谡也不得不心中忌惮,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事情,于当今天下,屡见不鲜,若马谡日后成为危害荆襄的老鼠屎,如今庞山民于草堂之中的决策,便影响颇大了。
虽有傲气,却并不令人厌恶。
庞山民实在很难违背良心,阻碍一个并不了解的人的前程,更何况人家马谡所拜之师乃司马徽,并不是他。
庞山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道:“德操先生择徒,与庞某何干?”
“你这小子也学会谨言慎行了?这倒是奇怪的紧……”司马徽闻言大笑,对庞山民道:“休要敷衍老夫,老夫如今正要用用你这识人之明,休要偷懒!”
“幼常的才华,自然是极好的。”庞山民说罢,马谡面现欣喜之色,只是庞山民话锋一转,对马谡道:“幼常,适才老师已问过你不少兵法之道,庞某心中亦有疑问,还请幼常代为解惑。”
马谡闻言,连忙点了点头,道:“唐侯请问!”
“庞某以为,将士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知幼常是否与庞某想法,别无二致?”庞山民说罢,草堂诸人皆默然无语,就连司马徽面上,也不禁漏出了一丝浓浓的思索之色,马谡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唐侯言之有理,马某并无异议!”
“那便恭喜先生,又得佳徒!”庞山民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马谡一眼道:“幼常,还望你日后飞黄腾达之时,时刻不忘庞某今日所言,以作警戒!”
NO。453 纯属你江东活该
荆襄如今虽不缺一个马谡,可庞山民也不愿因他的心中成见,去阻碍马谡前程,该说的已提前说过,若马谡日后入荆襄军中,依然如史上那般不听将令,自有军法惩戒于他。
只不过先前见马谡与司马徽间的交流令庞山民却也觉得,马谡言谈举止之间,颇有风采,若其能够得水镜先生真传,再收敛一下这等恃才傲物的心性,日后或许还可以为孔明,士元等人,于大军征伐之时,添一助力。
马谡得偿所愿,自然欣喜,拜别诸人后,离了草堂,黄承彦见庞山民自马谡到来之后,便惜字如金,少言寡语,不禁笑道:“山民不喜马谡?”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此子并不够稳健,马谡才华是有,或许是庞某与孔明等人相处日久,觉得这兵家中人,皆应像孔明一般……”庞山民说罢,荆襄三老尽皆失笑,司马徽却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偌大荆襄可只有一个卧龙!”
“不仅是因为孔明珠玉在前,便是与士元,孝直,伯言等人,比之这马幼常,亦容易相处。”庞山民闻言,若有所思道:“庞某总有一种感觉,马谡虽有才华,却不是那种善纳人言之人!”
庞德公闻言,笑道:“那你之前还允了幼常拜师之事?”
“拜的是司马先生,又不是拜的庞某。”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说庞某也不能因为这莫须有的怀疑,坏了人家前途吧!”
见庞山民推的一干二净,司马徽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大可放心,老夫的学生,没有那纸上谈兵的赵括!这马谡年少,若多给他一些时间,心情自然能够沉稳下来……”
司马徽喜马谡才华,便帮衬马谡,说句好话,庞山民点了点头,道:“但愿一切如先生所言。”
天寒地冻,各家诸侯皆无战事,近些时日,庞山民倒也清闲不少,如今荆襄除各地边军外,士卒亦多归家团聚,庞山民并不认为,当下局势还会有哪家诸侯看不清状况,袭扰他辖下土地。
天下间仅余三家诸侯,庞山民需要做的只是强者恒强,稳稳压制住曹操即可,对荆襄,中原两家而言,三年之后,必有一战,这三年时间,便是庞山民与曹操两家,宝贵的休养生息时间。
至于江东,庞山民倒并不在意,虽吴夫人与孙尚香已明确表示,若日后孙权无法保全孙家基业,只留孙权一条性命即可,可庞山民直至如今,却对江东一动未动。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以庞山民对孙权的了解,并不认为孙权是他日后逐鹿中原的障碍,且孙权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至少若日后征伐曹操,有这么一个摇旗呐喊,顺道打打秋风的帮手,也可牵扯一下曹操的精力。
所以庞山民近期所侧重之事,只是密令家中眼线,寻找那刘备踪迹,庞山民总觉得刘备不死,他心中难安,长安一役,一边倒的局势都可叫那刘备逃出生天,这刘备的运道,已经让庞山民心中,深深无语了。
于太守府中,看过各地细作传回的书信,刘备依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庞山民也做过推测,刘备如今除归隐山林外,最为可能的,便是投身江东,辅佐孙权。
庞山民也不禁算计,如今他与关,张二人的约定,并不隐秘,若一年之后,刘备入了江东,他到底该如何向孙权,讨要刘备性命?
庞山民正思索间,便有使者来报,言江东顾雍,已于堂外等候。
见顾雍入堂,庞山民一脸疑惑,对顾雍道:“元叹所来何事?莫非这年关将至,你江东又无粮秣度日了么?”
庞山民的调侃倒是让顾雍老脸一红,顾雍这才想起江东还欠着荆襄不少钱粮……只是这回顾雍前来,却并不是商议归还钱粮一事,曹操来年开春,便征青州的檄文,已令江东朝堂,人人惊惧,周瑜虽胜了那郭嘉一回,可是江东群臣却不会天真的认为,周瑜面对曹操大军,可百战百胜。
想到此处,顾雍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偿还钱粮约期未至,唐侯何必如此急迫?顾某此来,是代我家主公,与唐侯商议青州一事!”
“青州?”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青州干庞某何事?”
“顾某此来,乃得吴侯授意,欲与唐侯置换土地……”顾雍话音未落,却见庞山民冷笑一声道:“顾元叹,你当庞某痴傻不成?如今天下皆知曹操欲亲征青州,且其之前奉孝还入我荆襄,筹措粮草,你江东惹下的事情,却要庞某应付,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
顾雍不理庞山民暴怒,反而笑道:“若唐侯兵至,曹操必不敢再攻青州!且荆襄与中原,早有约定,三年之内,互不交兵!”
“是有这般约定。”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过庞某不似仲谋这般没脸没皮,该是庞某的,别人抢不走,不是庞某的,庞某亦不会厚颜取之……青州本就是人家曹操土地,你江东若不敢面对曹操雷霆之威,大可命公瑾归返,如今沿海水道已通,对你江东而言,也只是舰队往来几次,把将士们悉数运回便是!”
顾雍闻言,半晌无言。
来长沙前,顾雍便已料到,若劝庞山民占下青州,先前设计破绽颇大,可是如今孙权的确不敢硬撼曹军攻势,且青州若如庞山民所言这般,归还曹操,那江东名声于这天下间,便毁于一旦了。
见庞山民面上已有送客之意,顾雍勉强一笑道:“唐侯稍待,就算唐侯不愿置换土地,置换财帛也并无不可……且之前占青州一事,其中也多有唐侯谋划……”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继而大笑一声,对顾雍道:“庞某何时说过,让你江东,占下青州的?元叹还是早些回去,问问仲谋之前庞某是不是只叫你江东,暗中行事,购买战马,可是你江东贪婪,居然将整个青州,一并占下!原本就没那个守住青州的实力,还偏要贸然行事!如今看来,这青州当下事态,纯属你江东活该!”
NO。454 顾元叹弄巧成拙
江东的急功近利已让庞山民忍无可忍了,只是这吃了亏,祸水东引的手段也不够高明,见顾雍还欲再言,庞山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顾雍道:“元叹先生,若还欲言青州之事,庞某这便离去!”
顾雍闻言,心知事不可为,可是遥想江东吴侯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顾某亦知上将军为难之处,可荆襄与江东,总是姻亲,唐侯如何能够见死不救?”
“自寻死路,如何救援?”庞山民冷笑一声道:“你江东占青州之时,就未曾想到今日之事?”
“皆因唐侯与那曹操罢兵,之前何人又能想到,那曹操愿割地求和……”
顾雍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元叹,莫要将你江东无能,赖到庞某身上好不?若你江东明哲保身,依仗水军之利,天下间又有何人,敢轻易渡江而战?”
“我家主公,志向远大……”顾雍闻言正欲辩解,却见庞山民已拂袖而去,顾雍不敢阻拦,长叹一声,灰溜溜的离太守府而去。
只是春暖花开之时,便是曹军大军征伐青州之际,顾雍束手无策,却又不敢无功而返,遭孙权责难,于驿馆思索良久,顾雍趁天色未暗,一路往吴夫人府上而去。
至吴夫人府,顾雍拜见吴夫人后,道明来意,吴夫人闻言,心中更是恼怒。
如今荆襄威势,吴夫人又如何不知,便是江东全盛之时,吴郡比之当下长沙富庶,也相差甚远,更何况荆襄江陵,襄阳繁华,比之长沙更甚,若庞山民有意染指江东,早有机会向孙权发难,这孙权入主青州,本就是肆意而为,逞一时之快,虽之前周瑜大胜一场,江东声威大振,可吴夫人这一介女流,亦知晓这青州入江东之手,隐患不小。
可如今孙权却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妹婿身上,莫非孙权真以为,庞山民取了孙尚香,便是欠孙家的不成?
“还请夫人于唐侯处,多作说项,这天下间可救青州者,唯唐侯一人!”顾雍说罢,一脸凄苦,吴夫人却置若罔闻,当下便命侍女将顾雍送出,顾雍心中一急,拜倒于地,对吴夫人道:“若夫人不帮吴侯,孙家基业不保!吴侯已与曹操结怨,难以转圜,那曹操野心颇大,若其重得青州,定然再袭江北之地!夫人莫非欲见江东土地,烽烟遍地不成?”
“元叹,如此说来,江东今时今日,皆老妪之过?”吴夫人闻言不禁大怒,对顾雍道:“仲谋何时目光变得这般短浅?这青州之事的来龙去脉,山民早已与老妪说过,仲谋身为男儿,便应有个担当,且老妪不信,那曹操有能耐渡江一战!又何来的江东烽火遍地之说?”
“江北若是有失,吴侯怕是再无机会,逐鹿中原!”顾雍见吴夫人不欲帮忙,心中更急,对吴夫人道:“夫人当以孙家大业为重!”
“昔日文台只一校尉,伯符平定江东之时,用的只是从袁术手中所借三千军马!可仲谋坐拥江东六郡,屡战屡败,元叹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