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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赐微笑道:“这次我来洛邑是奉了恩师的命令而来,前来拜会一位大贤!“
我微微一怔,能够让孔子如此尊敬的人物是谁?难不成是道教的创始人老子?转念一想十有**就是这位几乎被神话的人物。
端木赐既然没有说出人家的姓名,我自然也不好继续追问。
端木赐微笑道:“听说天子已经认了陆兄弟当义子,这件事应该也算得上一件喜事,陆兄弟双喜临门,当真是可喜可贺!”他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兄弟二人敬你一杯!”
我乐呵呵和他们碰了一杯,以端木赐兄弟的人脉,可能已经对我的事情了解了七八分,他们为人都十分机敏,在我没有主动吐露之前,并没有提及霍国的事情。
端木赐又道:“我听说陆兄弟在楚国救了雪菱妹子!”
我笑道:“其实说起来应当是她救了我!”
端木赐缓缓放下酒杯道:“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端木兄有话尽管说!”
“陆兄和秦国方面还是少一些联络为好,要知道秦乃虎狼之心,无时无刻不想兵出函谷,挺进中原,和他们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小心反受其害!”
我听出端木赐话中的含义,其实这时候中原诸国的眼中大都将秦国视为西戎,有着强烈的排斥想法,我和秦国之间的交易想必已经传出了风声,所以端木赐才会有这样的说法。
我微笑道:“多谢端木兄教诲!”
端木赐淡然笑道:“我只是说说罢了,以陆兄弟的眼光,或许早已看到了我所不能看到的事
到了我所无法想到的将来。”
端木匿笑道:“大哥,我们还是别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我最喜欢的就是天下太平,列国之间再无纷争,让我这个市侩商人大把大把的赚钱。”
端木赐笑着斥责道:“你啊,从小便贪图安乐,往往只看到事物好的一面,却忽视了事情坏的另一面。”
端木匿道:“只有天下安定,百姓方才能够乐业,人心安逸方才能够想起买我的珠宝,我为何要想着坏的一面,期望战争的到来呢?”
端木赐满怀深意的看着我:“以陆兄弟之见,天下会太平多久呢?”
我缓缓放下酒樽:“端木兄认为,天下太平过吗?”
端木赐兄弟二人同时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端木赐方才打破沉默道:“天下太平,只不过是我们心中虚无缥缈的梦想罢了……”
我将端木赐兄弟一直送到巷口,望着他们兄弟并肩消失在夜色之中,方才转身向府邸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空中竟飘起细雨,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加速向府门前跑去,烟雨朦胧之间,却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静静站在我的府门之外,手持红色雨伞,宛如画中人一般,夜雨凄迷之中如虚如幻,更显得无法捉摸。
我没有想到赢怜竟然会在这时候来找我,放缓了脚步慢慢来到她的面前,微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深夜出门难道不怕遇到坏人吗?”
赢怜樱唇微微翘了翘,神情可爱道:“天下间还有比你更坏的家伙吗?”
她将手中的雨伞交到我的手中,我举起雨伞,将她和我笼罩在共同的这方天空之下,按照过去的了解,雨伞应该是后来鲁班发明的,现在看来雨伞原来早就已经出现,年轻男女共持一伞雨中漫步的浪漫情景却不知是不是我的首创。
考烈从大门中探出头来,看到是我和赢怜,又尴尬的缩了回去。
我轻声向赢怜提出邀请道:“要不要回去坐坐?”
赢怜摇了摇头,纤手悄然挽住我的臂膀,娇躯向我贴近了一些:“陪我走走好吗?”
我点了点头陪着她向静山别院的方向走去。
“明日我就要返回秦国了!”
“这么快!”我愕然道。
赢怜轻声道:“我父王病了,我必须回去看他!”
“过两天,我也要离开洛邑前往霍国,看来短期内我们是没有机会见面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内心中竟然生出一阵酸涩的留恋,此时我方才发现原来赢怜在我的内心之中居然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赢怜停下脚步,美眸凝望着我:“小龟,霍国内部相当混乱,姬穆绝不会轻易服输,我们虽然放弃了分食霍国的想法,可是在霍国国内形势没有明朗之前,无法正式向天子提出扶植你做霍国国君……”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次叔父的意见和我相左,回国后,我还要向父王解释。”
看着她消瘦的俏脸,我内心中升起一股怜意,柔声道:“这件事想必令你为难了……”
赢怜摇了摇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做这件事。”
我悄然抓住她的纤手,忽然生出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赢怜小声道:“我听说,你和越国灵姑浮大将军的女儿定亲,可有此事?”
想不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不错!”
赢怜美眸中流露出一丝难掩的失落:“原来,在你心中我始终都不没有别人重要。”
我轻声道:“我心中从未忘却过你……”
赢怜的螓首缓缓抵在我的肩头之上,就这样静静靠了许久,她方才放开我的手臂:“记住你今日对我说得话,永远不可以忘记我,否则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将你放过!”她踮起脚尖,在我的腮边轻轻吻了一记,然后迅速转过身去,宛如受惊的小鸟一般向静山别院的方向跑去,甚至顾不上接过我递给她的雨伞。
我望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内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雨伞缓缓坠落在地上,任凭风雨将我的衣衫打湿。
第七十二章【有敌来袭】(中)
过街角,已经能够看到我府邸外墙的飞檐,雨丝毫没迹象,春雨如丝,润物无声,在无声无息之中,我的周身都已经被雨水沾湿,手中的雨伞遮不住从四面八方悄然潜入的雨雾。/
耳边却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转过身去,却见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不紧不慢跟在我的身后,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双履之上,却见他足上的一双草鞋沾满泥泞,他的脚步十分稳健,而且充满节奏,每一步几乎都跨出相同的距离。
这样的雨夜本来就很少会遇到路人,更何况这附近的街巷全都是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即便是雨天行走,也不会沾上泥泞,此人一定行走了相当远的距离方才抵达这里。
警惕之心悄然而起,我的手指轻轻搭在剑柄之上,脚步突然加快。那名男子也随着我加快了脚步。
猝然他腾跃而起,越过我的头顶,稳稳落在我前方五尺左右,手中的斗笠旋转着向我投掷而来。
我右手抽出青铜长剑,一个斜行的斩劈,将斗笠劈成两半。
男子在我出剑之时,攻击迅速发动,手中漆黑宽大的剑身向我的颈部横扫而来。
剑刃还没有攻击到我的面前,细雨早已被强烈的杀气激发而起,猝然加快了速度,向我的周身席卷而来。
我怒吼一声,一是为了振奋自身精神,二是为了召唤远在府邸的考烈。双手握住剑柄,全力向对方的大剑迎去。
双剑在虚空中撞击在一起,无数点闪亮的火星迸射出来,我手中青铜剑虽然在长度和重量上远远逊色于对手,可是我日渐增强的力轻易便扭转了这一点,那男子在我的撞击之下,双足向后滑行了一米左右,方才完全卸去我反击的力量。
双目中闪过一丝惊疑参半的目光,他显然对我的实力估计有所不足。
全力交锋之后,我已经判断出眼前的这名刺客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冷哼一声,手中青铜剑使用越女剑法延绵不绝的向他攻杀而去。
那名刺客在我的进逼之下,连连后退。
此时小巷两旁的围墙之上又现出两道黑影,沿着围墙兔起鹘落,向我们搏斗的地方赶来,不等他们来到近前,两人举起手中劲弩,连续向我的后心施射。
我向右一个腾跃,挥剑拨开左侧敌人的射击,单手勾住围墙,身体猛然腾飞上去,尚在空中之时,便一个旋转劈杀,狠狠斩杀在右侧围墙上那名杀手的小腿之上,鲜血和着雨水纷飞出去,那名杀手的左侧小腿被我一剑劈成两截,痛得他惨叫一声,不及发出第二波弩箭,身体便从围墙之上栽落下去。
左侧围墙上的杀手,慌忙瞄准我再度施射,此时一道灰色身影闪电般从巷尾处冲了过来,奔跑之中弓如满月,一支羽箭宛如闪电般破空向那名手握弩箭的杀手射去,镞尖准确无误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却是考烈听到动静及时赶到。
我双脚重新落回地上,那名向我最先展开地面进攻的杀手攻势又到了我的面前,趁着我立足不稳,连续向我刺出三剑,我后撤两步堪堪避过他的攻击,却不意脚下一紧,原来是刚才被我砍断左足的那名杀手看到我退到他的身边,双臂将我的足踝搂住。
我反转剑身一剑刺入他的后心,没想到这名杀手竟然极其强悍,仍然死死抱住我的足踝不放。
锋利的大剑再度刺向我的胸膛,我的身体一个后仰,饶是如此,剑锋仍然撕裂了我的外袍,在我的胸膛之上留下一个将近两寸的血口。
在我后仰的同时,手中的青铜剑脱手摔了出去,深深刺入那杀手的小腹之中。
那名杀手闷哼一声,想要再度对我进击之时,考烈从身后冲了过来,一剑刺入了他的后心。
三名杀手伏尸当场,我捂着胸口,挣脱了地上尸体的手臂,考烈慌忙过来扶住我:“公子,你有没有事?”
我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擦伤了一点皮肉。”事实却没有我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伤口入肉很深,几乎碰到肋骨,鲜血仍然在不断涌出。
我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对考烈道:“你去找端木匿,请教他应该怎么办!”
考烈点了点头,首先扶我回府邸之中,用金创药止血包扎好伤口,方才过去请了端木匿过来,端木匿和我商量之后,决定将这件事首先通报给当地官员,那官员知道我是姬匄的干儿子之后,表现的毕恭毕敬,草草检查了一下现场,便将尸首抬走。
其实在这个时代,
人根本无关紧要,更何况是他们只是不明身份的恐怖我好歹也是姬姓血统的王子王孙。
折腾完之后已经是半夜,考烈关上大门,来到我房内,心有余悸道:“想不到洛邑城内也有人对公子不利!”
我平静道:“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姬穆不是傻子,我来洛邑那么久,他不会毫无察觉。”
考烈怒道:“此人当真可恶,竟然屡次三番的采用如此卑鄙手段。”
我冷笑道:“这次我反倒要谢谢他,他让我明白危险无处不在!”来到洛邑之后,连续多日的平静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今晚的事件重新为我敲响了警钟,想起即将前往霍国,看来我将要面临的危险将越来越大,诸如此类的刺杀行动,还不知要有多少。
考烈道:“或许这次公子应该多带一些人手过来。”
我平静道:“想要根除身边的危险,就必须干掉姬穆,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停顿了一下又道:“今晚的事情就此作罢,就算我们追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对我而言,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放松全身心的休息,剑创幸亏没有伤及筋骨,想来养上两日就会痊愈。
因为太晚休息,第二天我直到正午时分方才醒来,在考烈的伺候下草草吃了顿午餐,本想出门去转转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来到了我的府上。
“公子,茹姬来了!”
我微微一怔,茹姬怎会知道我在这里住?她来此难道是为了兴师问罪?
外面已经响起了茹姬娇柔的声音:“姬归,难道你要让本宫一直站在门外吗?”
我慌忙坐起身来,可是马上又想起了什么,装腔作势道:“母妃,请恕儿臣重伤在身,实在无法相迎……”
房门被重重推开,茹姬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出现在我的面前,柳眉倒竖道:“你伤得很重吗?”
那两名宫女跟着茹姬走了进来,手中捧着托盘,里面放着精巧的玉质容器。
茹姬一双美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示意两名宫女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之上。
我慌忙起来向她跪拜。
茹姬冷冷哼了一声,也不让我起来,居高临下站在那里:“陛下听说你被人刺杀,特地让我给你送伤药过来。”
“多谢陛下,多谢母妃!”
“嘴巴倒是挺甜,可是我怎么看你还是好端端的,并不像受伤的样子?”
我尴尬道:“刚才还是挺痛的,现在看到陛下和母妃对我如此恩宠,伤口顿时便好了起来,一点都不痛了。”
茹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有句话我要单独对姬归说。”
考烈有些不放心的向我看了一眼,我悄然给他递了一个眼色,考烈这才带着两名宫女走了出去。
茹姬俯下身来,一双妙目颇为得意的看着我,这样的角度更让她的双峰显得澎湃欲出。
我一颗心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
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