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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又激动了起来，以为夏鸿升知道仙丹真正的炼法。
“不不不！”夏鸿升摆了摆手：“世上根本没有仙丹，道长不要多想，在下也绝不会去炼那害人的丹药。在下是要做一样于我大唐有大用的东西，需用那伏火的玩意儿先试一试效果。”
袁天罡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这个……自从陛下知道了丹药非但不是仙药，反而有毒于人体之后，就一直严令有人再以丹药之术骗人，更不许方士炼丹。再加上如今之道教与以往之道教大不同，道士们都知道炼丹之法不是正道，故而更是已经没有人去炼丹了。这伏火的东西，倒是没人再做。不过，夏侯若是有用，观中或许还有些以往剩下的，贫道可以送给夏侯。不过，估摸着也没多少。”
“有就行！”夏鸿升很是高兴的点点头：“还请道长书信一封，在下到了长安，就直接去观中交给道童。”
“好。”袁天罡点了点头。
二人到了夏鸿升的办公室，袁天罡书信一封，给了夏鸿升：“夏侯将此书交于观中任意道士即可，夏侯放心，他们都识得贫道的字迹。”
夏鸿升带了袁天罡的手书，直奔长安而去。这一回不骑马了，坐马车了。虽然比起骑马慢了些，可两条腿实在是不能再骑了，否则走路就要左右晃着胯了。
到了长安，直奔玄都观。找了观中道童，递去了袁天罡的手书，那道童看过，便领着夏鸿升往后面一处院落进去了。
到了那处院中，夏鸿升一看，哎，怎么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瞅，这可不就是当初做分体蒸馏器的时候，想要看看蒸馏的器具，找到了这里看了道士炼丹的器具，还得了一颗能够“固本培元，重聚先天之气，延年益寿”的劳什子“养元丹”的地方么！
待那道童上前敲门，从里面出来一个道士，可不正是那日里给夏鸿升丹药的那个“妖道”么！
“夏侯爷？！”那道士半只脚踏出门，一眼看见了夏鸿升，两腿一哆嗦，立刻就要转身往屋里跑。
“你跑个试试？你敢跑我就敢说你私自炼丹，将你抓走！”夏鸿升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那道士身子一顿，继而垮着一张脸走了出来，都快哭了，赶忙求饶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小道当初有眼无珠，不知侯爷乃是谪仙，拿小道炼的破丹丸给侯爷，还自以为是仙药了……”
“停了啊，别说话。”夏鸿升听得不耐烦，出声打断，问道：“我今日来不为旁的事情，就为借你一样东西用用，拿了东西，我立马就走。”
那道士立刻如蒙大赦，抬起头来：“侯爷请讲！侯爷请讲！但凡小道能有的，必定全给侯爷！全给侯爷！”
“话不要说的太满，我要你小命你也给么？”夏鸿升一看这道士那副鬼样子，就知道他私下里还炼丹，这重金属中毒是越来越重了。见了夏鸿升这么恐慌，也是因为他仍旧炼丹而已，才不是他说的给了夏鸿升一颗“养元丹”。不过么，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夏鸿升也不想多管，于是又对那讪讪的老道士说道：“你那伏火的东西，给我，有多少给多少。”
那道士赶紧跑进去拿东西出来，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了四个麻袋。
夏鸿升看了眼都愣了：“你就这么放这玩意儿？”
那道士一愣：“不然还能怎的放？”
夏鸿升摇了摇头，这妖道还真是命大。
扒开袋子看了看，有些火药的样子，然后指了指其中一袋，说道：“这袋我不要，潮了。齐勇，把其他的三袋子装车拉走，小心着些，不要磕碰住，更不可近火。”
“侯爷也知道这东西？”那道士听见夏鸿升的话，眼中一亮：“侯爷也知道这东西不能近火？不错，这东西若是近火，会被烧着，火花迸溅的，可怕人！”
夏鸿升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却又停步又说道：“我奉劝你一句，真的不要再炼丹，更不要再吞服丹丸了。你既知道我是谪仙，便当信我的话，炼丹只能吃死人，永远不能成仙。”
说罢，便径自离去了。
不过想来，这道士炼了一辈子丹药，炼丹已经成了他人生的全部。一辈子所笃信所追求所投入全部精力的东西，让他突然放弃了，这份茫然就足以杀死他了。
人各有命，夏鸿升也管不过来他。
………………………………
第652章 制作黑火药
夏鸿升得了伏火的东西，到了军机坊的那处由大唐刀锋严密巡逻和看守的院落之中，找来一个大竹筛子，将那东西给倒了进去，用干刷子抹平。
用肉眼看过去，就知道这里面杂质颇多。夏鸿升没用旁人，就一个助手，就是自己的忠心无比的亲兵齐勇。
两人抬着筛子开始筛，将质地细的给筛出来，那些颗粒大的杂质留在筛子里面。
筛好之后，夏鸿升让齐勇到了外面，铺开一大张纸来，然后将筛出来的那些粉末倒在了纸上。
“齐勇，去拿一根长竹片子，点着了拿过来。”夏鸿升吩咐道。
齐勇过去墙根去过竹竿，扔到地上用力一跺，那手一劈，劈出来一片竹片子来。
“公子，让小的直接过去点了就行了，何必用这玩意？”齐勇很是不以为然。
夏鸿升翻了翻白眼，冲齐勇说道：“那你过去点呗，到时候没命娶媳妇生儿子的时候，可别怪本公子没提醒过你。”
齐勇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听话的将竹片子的一头点着火，然后远远的将竹片子伸了过去，引燃了那张纸。
只见那纸张烧起，往中间卷，明火瞬间就烧住了纸上的那一片粉末。
先是浓烟滚滚而出，继而开始迸溅出来零星的火星子来。忽而，只见那火星子猛然剧烈起来，发出“嗤”的声音，哗啦一阵黑烟升腾，猛地窜出了火焰老高，继而又瞬间熄灭了下去。
齐勇吓了一跳，很是庆幸自家公子方才没让自己过去用手点着那面面儿，要不然这“嗤”的一下，只怕立刻就燎烧了脸面了。
不过夏鸿升却摇了摇头。
不行，威力太小了。
想了想，又让齐勇过去砍了一截竹筒来，又取些药面儿塞进了竹筒子里面夯实，然后又用纸卷住药面儿捻细塞进去，露出了一头来当作引信，然后又塞纸，将另一口也给封了起来。之后，夏鸿升指了指一个大坑，让齐勇把竹筒子给放了进去。
又点着了竹片，远远的伸过去，点着了引信，只听“嗤”的一阵响声，继而就听见竹筒子里面一声闷响，继而竹筒子瞬间炸裂了开来，被炸成了好几片，飞出来扎进了土里面。
“公子，这……”齐勇又是大吃一惊，跑过去捏住炸碎开的竹签子，一把，把了出来，深处指头一比划，吃惊道：“公子，扎进地下快一根指头深了！”
“齐勇，你说，若是战阵之上，将这玩意儿点着扔进敌军之中，炸了之后威力咋样？”夏鸿升看看那扎了一地的竹签子，问道。
齐勇砸吧砸吧嘴，看看地上的竹签子，又看看扎进去的一指头深，想了想，说道：“这个……公子，若是这玩意儿在敌军之中炸了，只怕一两步内的人都得受伤，三五步外的，应该没事。都穿着铠甲呢，竹签子扎不进去。”
夏鸿升看看地上的竹签子：“那若是这竹筒子换成了铁筒子，这竹片换成了铁片呢？又或是在药面儿里面混进去一些尖厉的细碎铁尖呢？”
齐勇两眼一凝，说道：“公子，那恐怕一两步之内，就没有活人了吧？……不过，公子，这东西能弄碎竹筒子，也能弄碎铁筒子不成？”
估计够呛。夏鸿升心中说道。
这东西虽是火药之前身，可究竟威力比起火药来差的太远了。只怕做成鞭炮都不够响，更别说炸开铁壳，炸碎铁片，去大范围的伤亡敌人了。
“果然不行，比例不对，杂质又多，炭的碳化程度也不够……”夏鸿升嘴里面叨念着，然后又转头对齐勇说道：“齐勇，去吧本公子准备的那三样东西带过来。”
齐勇点点头，转身便跑进了屋里，然后背出来了三个布袋来。
夏鸿升自己则去取了木板和擀杖来，弄了三个擀杖，三个木板，让齐勇将那三个布袋里面的东西往三个木板上面各自放了一些。
“齐勇，用擀杖将这东西碾碎，越细碎越好。”夏鸿升对齐勇说道，自己也拿起来一根擀杖碾了起来。
三样东西分开着，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所以夏鸿升直接擀了起来，同齐勇一起将那三样东西全都碾成了极细的药面儿，方才停下。
“赶明去弄个药捻子去。”夏鸿升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说道：“齐勇，拿小称来，酒头也拿来。”
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用小称依照着比例给混合起来。用酒头，是取代酒精对混合后的药面儿进行低温湿压。将混合后的药面儿用酒头打湿润，既便于三种东西相互混融，又便于通过模具将火药压制成型，甚至再次进行打磨使之更加精细均匀，融合的更加彻底。而后晾干，酒精又容易挥发，也便于干燥。
完成了这一切，那些药面儿已经成了有些润，散发着酒气的黑色东西了――只能稍微润润的，不能太湿，否则就没用了。
夏鸿升小心翼翼的药面儿摊平在木盘上面，然后放到木架上。
“成了，保持屋里的通风干燥，等这些东西全都干燥透了，就可以试试威力了。”夏鸿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齐勇说，然后将门锁住。
出来院子，吩咐了守卫的大唐刀锋队员，绝不可让一点儿的火星子靠近这院落，夏鸿升这才结束了今日的工作。
初步制作的黑火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更不知道效果如何。
军机坊的铁匠已经照着夏鸿升画的图样，打造出来了一些用以盛入火药成为武器的东西。一些空心的铁疙瘩之类的器具。因为没有燧发装置，所以只能做成那种圆形的流出一根捻子的炸弹来，试一试威力了。
另外做出来了一些炸药包，不过是空的，里面等待夏鸿升去填充火药。
只等夏鸿升做的那些药面儿干燥了。
天冷了，空气干燥，这对于夏鸿升做火药有所帮助。不过温度太低，却也影响了火药干燥的速度。想着用煤炉子烘烤，却又担心危险，故而还是作罢，等它自然晾干。
………………………………
第653章 试爆
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贞观四年的第一场雪。
朝着手心呵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以后，夏鸿升心道这时候李孝恭只怕已经到了琉球了吧。那里肯定冷不了。
屋里面没有煤炉子，只有一片片木架，木架上面一个个的木盘子，里面平铺着的黑色药面儿。
“公子，小的去给您灌个热水袋！”齐勇见夏鸿升在措手，于是站了起来说道，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
“不用，别去了。”夏鸿升叫住了齐勇，说道：“就剩下这几个了，赶紧装完了试试，眼瞅这都过去快俩月了，要是再弄不出个动静儿来，本公子今年过年都心里不踏实，还得惦记这事情。”
地上是几个球形的铁疙瘩，里面都是空心。
夏鸿升用漏斗将药面儿灌入那铁疙瘩里面，然后用细铁丝塞入引线。引线用的是在桐油里面泡过，吸满了桐油然后又晾干，再沾了火药的细线来作为引线。插入引线之后，再用塞子将口一圈塞紧，保证密闭。
太高端的炸弹夏鸿升也不会做，目前只是为了实验，所以只是做了最简单的“震天雷”，也就是那种圆形的铁球一般，上面冒出一截引线的样子。
夏鸿升目前想要看到火药的效果，这种东西磨具简单，原理也简单，最容易做出来。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夏鸿升一共试了十来次，对于不同配比情况下的火药的威力进行了记录，试图得出威力最大的配比。毕竟，夏鸿升并没有自己做过火药，所知道的比例，也是后世里道听途说，又或是小说里面的，并不严谨，也不够准确。
同样的，作为融合凝结三种材料的物质不同，也会影响火药的威力。夏鸿升试过用蛋清混合三种粉末继而晾干，试过经过数次高度蒸馏，接近酒精的酒头等等，都细致的记录在案。
包括引线，也经过了好多次的改良。用纸卷药面儿，燃烧起来速度太快，且惧水，是最不行的。用细线沾火药的话，燃烧又得不到保证，总会烧到半截熄灭。后来又试过细线在汽油里面浸泡，可那样燃烧的更加快不说，且还太易燃太危险，影响安全使用。最终，试了试桐油，发现桐油能够保证晒干之后的细线也能够顺利保持燃烧，且桐油的燃烧速度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