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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度?剃度个屁!你个夯货还真想出家当和尚?告诉你们这次只将那和尚送到高昌,顺带这把地图给我画回来!本宫在嘱咐一遍,过伊吾!高昌!龟兹!到了花来子莫就回来。”
李承乾坐在甘露殿里,边上长孙跟李二正在对弈,婷儿与王子期则是在一边侍奉,听着李承乾说话,都是停下手中动作。
手下正是李承乾手下的刘关,见着李承乾这般说,有些为难的道:“殿下,他说的佛国不应该是天竺么?从南面下海若是快的话一年就能打个来回,费这么大力气绕一圈作甚,不是南辕北辙么。”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谁让他蠢呢!西域诸国那些夯货最是信奉神灵,那和尚又是个虔诚的,自然比你我办事轻松许多,另外这事下封口令,三年内这事决不能向外泄露半句。”
这话说的严厉,众人亦是脸色一怔,齐齐施了个军礼,边上的李二却是越看越喜欢,半晌这才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是李承乾打了个颜色,道:“等赏呢在这!”
李二笑脸一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着那几个出门的将士眼中露出一丝艳羡。
“这世间卑鄙者有之,仁慈者有之,似承乾这般说人话不干人事的,朕还是第一次见!”说着有些鄙夷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多虔诚的佛教徒,人家不过是为了寻些经义而已,你可倒好,将人支使的团团转,然后人家还得过来感激你!”
“谁说不是呢?那和尚也是可怜,怎么就求到这人的身上了呢?”长孙一直都是跟李二站在统一战线的。
“谁叫他笨!前些年天竺的霜糖在这卖的如火如荼的,想着去天竺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临时抱佛脚,他不受罪谁受罪?”
李承乾一脸无所谓的摆弄着手里的物件,边上李泰手里拿着一个正方形的事物凑到身前。
“大兄~你看这个,是我从街上新买的。”说着就将东西递给李承乾。
“哎?这东西我都给忘了,你在哪买的。”李承乾用手四处拧了拧,看着熟悉的三阶魔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现在界面上到处都是这东西,好像很受欢迎呢。”
在李泰惊异的目光中,原本混乱的各个界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而后重新变得规律,渐渐的恢复了买时候的模样。
“喏~”李二看着有趣,顺手接了过去,在灯下研究了一阵,片刻后有些懊恼的递给李承乾:“这东西是你弄的?”
“诶?是大哥弄的?这么好玩的东西大哥怎么不先给我?”
李承乾嘿嘿笑了笑:“有些人总以为他们手艺天下第一,实是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不是青雀今天拿过来,我道快忘了它了。”
李二思索了一阵,看着李承乾道:“你说的,是墨家那帮子人?”
长孙听到墨家的名字皱了皱眉头,学问这东西不分好坏,但学术这东西却是有好坏之分,比如墨家:“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这般想法虽好,但终归还是有些想当然了,以天为法虽是长法,但却有些不得用了。”
这般说法倒也没错,圣人总是怜悯终生,而终生则是只配被圣人怜悯,他们看透了阴谋,看透了世道,确永远也猜不透那些野心家心中的贪婪。
然而义战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么?李承乾嘿嘿笑了笑道:“那孩儿便给母后讲个故事吧。”
“从上古开始,人们茹毛饮血,或许最初的一场战争只是因为一头不算是很肥硕的野猪罢了,你抢了我,所以我也要抢回来,这无关饥饿或者是温饱,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罢了,然而我的人少,打不过你怎么办呢?人们就学会了利用武器,你用拳头抢了我的野猪,那我就用木棍抢回来,拳头打不过木棍,那么绑了骨头的木棍能打的过你了吧,当双方都有了同样的武器之后,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战争也就暂时的偃旗息鼓了,可是如果有一个部落忽然学会了炼制金属呢?”
说道这里李承乾微微一笑:“到了最后,战胜的一方统治了失败的一方,他们得到了更多的族人,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活下去的机会,他们会认为战争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们想要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战争也就不可避免了。
总结成一句话便是,战争的发展推动了武器的进步,武器的进步推进了文明的前进,而文明前进到某一种地步,就会形成阶级,阶级到了最后,就会形成社会。转过头来说社会的发展需要文明的前进,文明的前进有需要更严密的登记制度,而维护等级制度最好的东西恰好就是武器,而最后那头引发战争的野猪呢?经被别人忘记的一干二净。”
李二捏着手里的棋子,在这个故事里,没有那些所谓的正义邪恶,侵略仿佛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就比如突厥为什么要攻击大唐?期初是因为他们没有粮食,所以他们需要抢夺,但后来为什么有了粮食之后还要抢夺呢?因为他们发现抢来的东西永远要比自己积累来的快,而不像被别人抢的大唐只能是不断的强大自己的兵器,武装自己的兵将。
“既然墨家所谓的义战本就不存在,那你为何还要费这么大力气去寻找他们?”长孙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显学篇》曾有言:世之显学,儒、墨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邓陵氏之墨。故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谓真孔、墨;孔、墨不可复生,将谁使定后世之学乎?
儒家八系自不用我叙述,而墨家三系则分有,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
秦墨的相里勤,此派注重器械研究,非常务实。
齐墨的相夫子,此派是一个以学者辩论为主的门派,他们游历各国,讲授墨家的兼爱思想,他们反对用暴力去解决问题(甚至包括起义),希望能用柔和的方式去获得和平,也是思想上最幻想的一派。
楚墨的邓陵子,此派更多的是以侠客的身份,到处行义。他们反对各国的战争,认为这些战争都是权贵们为了自己利益发动的,不利于百姓,他们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个世界。”
长孙给李二和李承乾一人倒了一杯茶,没有作声,又坐回自己的座位。此时的王子初与杨婷儿已经退下,屋中也只有李家这四个人,:“我喜欢儒家的学说,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谓君尚,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仲舒将天下阶级分的井井有条,从那一刻起,便将社会关系,人伦关系的尊卑与高低制成了不可逾越不可对谈的道德准则。”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董仲舒此言大善!”李二是皇帝,这样的话自然是利索当然的,董仲舒之所以能将他的学术献给刘彻,其中却也是看到了这些东西对皇家的好处。
李承乾淡然一笑,有道:“儒家如此,百家亦如此,他们想要宣传自己的思想,皇权永远都是最为便捷的途径,虽说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百家又何曾真正的消弭过?国有六部,吏、民、礼、兵、刑、工。
吏为儒,用为责任,节制,忠孝。
民为农,所重民食,选定农事,用以勘测田亩,发展农业。勘测百姓。
礼为儒,为阴阳,重时节,重吉凶,重礼仪。
兵为兵,为法,重功勋,重律法,重谋略。
刑为法,为儒,重律令,重赏罚,但法亦有仁、义、礼辅之。
工为墨,为法,用为研制,建造,奖惩。
此六部者,缺一不可,所以儿臣以为,所谓百家,莫不如揉成一家,取之所长,补其所短,是为大同。”
“大同!大同!”李二不断的念叨着这两个词,半晌才叹可口气道:“所谓大同!何其难也!”
“难?孩儿确实并不觉得此事如何艰难。”
李二微笑道:“说说!”
“建学院!以天下为师,教天下之人,学院之内分为十二科,儒、墨、名、法、道、纵横、杂、农、、兵、医、阴阳十二科,以儒为尊,别类分门如是而已。”
“哈~你倒是给你爹盖了一座好大的后宫!”李二哈哈一笑,然后立身而起,看着李承乾道:“如此,便答应你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朝会
大人的世界总是神秘的,有些时候孩子总是盼望着自己长大,以为长大了之后,就会知道大人嘴里经常说的那些:“等你长大以后就懂了”的道理。其实呢?等着长大之后才明白,原来曾经的那些好奇,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那些所谓的道理却是永远也搞不明白的。
李承乾躺在床上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李二两口子对李承乾的态度就是这种代价之一,在未成人之前,他只是一个每天胡闹,胡说也不会惹人厌烦的孩子,而成人之后呢?
就对家庭有了责任,对父母有了责任,对社会有了责任,那些胡闹胡说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
仿佛判断人是否成长的节点就是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承担那些责任。既然自己已经能承担,那么父母也会渐渐放开对于你的管束,那些唠唠叨叨的话不在讲了,那些无所不在的关心,渐渐的变成了时有时无的嘱咐,那些互相之间的谈话仿佛也被隔阂了一层。
仿佛一夜之间,感情似乎变得淡了许多。
怀里的爱人紧紧靠在身上,身子仿佛是被阳光晒过的丝绸一般,柔软温润,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着她轻轻皱起眉头,温柔一笑,却是有一种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既视感。
也就仿佛一瞬间的事情,王子初也从孩子成长为了一个有责任的成年人,看着丈夫从睡梦中醒来,打好了水,准备好了衣衫,殷勤的为他换上,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熟练,若非眉宇之间露出的一些俏皮与幸福,李承乾一定会认为这是另外一个人。
“昨天还好好地,怎的早上就开始下雪了?”
透过门缝,偶尔飘进几朵雪花,李承乾皱了皱眉头,倒春寒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碰过,但那也只是漫天霜降而已,似这般漫天飘雪的冷冽,却是真还未曾见过。
“今天天气凉的厉害,还是多穿一些吧,身子刚好些,莫要再着了凉才好。”李承乾愣了愣神,嘱咐的人从母亲换成了妻子,似乎还有些不习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挥退宫娥,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道:“没必要迁就什么,也没有必要改变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凤凰,而不是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王子初抬头,愣愣的看了李承乾片刻,转而眨了眨眼道:“凤凰也好,金丝雀也罢,这不就是女人的宿命么?成了人家的妻,就应该守人家的规矩。”
“纵横什么时候也在乎那些三纲五常了?”李承乾闷闷的说了一声,却是被王子初横了一眼:“纵横就能不知礼的么?”
看着李承乾还想争辩什么,王子初微微一笑,拧着李承乾腰间的软肉嗔怪的说到:“聒噪!再不上朝,时辰就晚了。呜~混蛋!痒~”
李承乾嘿嘿笑了一声,转身恨恨的对着王子初脖子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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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出了东宫,朝着勤政殿走去,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就在地上累积了厚厚的一层,二憨提着长刀在前面开路,巨大的宫灯照的白雪有些发黄,地上的积水凝结成冰,即便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去走,依旧是不时滑上一下,惊得边上护卫一阵慌乱。
宣政殿外,远远的就看着一个身穿单衣的人跪在广场之上,即便是冻得瑟瑟发抖,亦是坚定的跪在那里。
“刘元?”直到离得近了,李承乾才看出那人是谁,接过二憨提着的灯笼,看着仿佛厉鬼一般的长安县下了一跳,赶紧上千就要搀扶。
“有事说事,有冤说冤,犯得上用自己命来死谏?”
“臣~臣非是~非是死~死谏~臣亵渎~亵渎皇家尊严,死~死有余辜!”刘元结结巴巴的说着,雪水在头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被体温融化凝后,结成冰柱挂在冠前,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倔驴,诸如魏征,李靖,诸如尉迟恭,侯君集,一个赛一个的犟,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付焉,一时间从上到下到处都是强项令,比着赛的看谁的脖子更硬。
李承乾无奈,解下熊皮大氅披在刘关身上,顺便将周围的积雪用脚清扫了一遍,这才朝着宣政殿走去,其中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尽管对他的做法不赞同,但对他的作风却很是看中。
“你们脖子是劈柴?以为砍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