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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孙振站起身来一拂衣袖道:“你这次去荆州可不是吃吃喝喝的,这肥皂我要一成利,谈不下来就算了吧。”
孙悟范哪里敢跟老爹争辩,忙不迭的应下了。
“事不宜迟,你既然要走就早点去,退下吧。”
孙振一甩袖子,孙悟范立刻吓得出了屋子。
他心中惴惴不安,一成的利,老爹可真够狠啊。
若是谈不成,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正自想着他与迎面而来身着裘衣的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
孙悟范压着她倒在地上滚了三滚这才停下来。
他定睛一瞧却是被吓得半死。
“萧,萧姨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姨娘萧氏。
萧氏是老爹到湖广武昌任职巡抚后娶的妾室,地位当然和正室没得比。但她胜在年轻貌美,在讨孙巡抚欢心方面又很有造诣,很是得孙振的喜爱。
孙悟范一直是躲着这个萧氏的,今日却真是鬼使神差竟然和萧氏撞在了一起。
萧氏捂着胸口蹙着柳眉道:“二郎怎的那么不小心,真真是撞死我了。”
孙悟范连忙摆手道歉,谁知萧氏却幽怨的瞥了孙悟范一眼:“都说二郎是个温柔郎君,我这番怎却没有感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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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科试放榜(第三十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额,萧姨娘。孩儿我还有事,便先便先告退了。”
孙悟范哪里还敢在萧氏身边停留,慌不择路的跑掉了。
跑出几百步,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哎,好端端的怎么跟萧氏撞到了一起。看她的眼神似乎很幽怨啊
孙悟范本就打算前往荆州,闹了这么一出后更要急不可耐的走了。
他命人备好马车,只带了些随身衣物便出发了。
反正荆州那边随时可以召集商队运输肥皂,去了知会一声就行。
有老爹的话在,他们还能不听从调遣?
两日后便到了科试放榜的日子。
虽说只是一次科试,但因为是大宗师亲自主持的,放榜的场面也很隆重。
一众县学官员把提学官仇英仇大人围在当中,众星捧月一般。
而全部县学生员齐聚在明伦堂外听候唱名。
因为科试前十五名才能获得乡试资格,竞争可谓惨烈。
但也正因如此,这前十五人可以得到莫大的荣耀——尤大宗师亲自唱名。
“第十五名,韩邺。第十四名,崔顺时”
仇提学是倒着念的,这样念有个好处,越到最后期待感越强。
所有生员都屏住了呼吸,期盼大宗师念到的下一个名字是自己。
文人,尤其是有功名的文人多少是自傲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县学中的生员,除了那些纯粹靠捐钱得来的附学生员,大部分还是对自己的才学很自信的。
他们都期盼着能够获得大宗师的青睐,代表江陵县学参加明年湖广布政司的乡试。
“第六名杜鹏,第五名宁修”
“啊,宁朋友,你上榜了,上榜了。”
柳如是听到宁修的名字,激动的手舞足蹈,最后竟然一把抓住宁修的肩膀猛摇了起来。
“咳咳”宁修无奈的笑道:“如是兄,不必这么高兴吧。就是一个科试而已低调,低调。”
“低调个屁啊。宁朋友,你可知有无数人想要参加乡试而不能如愿?这是你考中秀才后参加的第一次科试吧?第一次赴试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前途似锦啊。”
宁修发现身边的生员皆朝他望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第一名刘惟宁!”
啊,这个名字一爆出,所有人都炸了。
刘惟宁?就是那个在县学读了十年书的刘惟宁?
就是那个每次科试前都信心满满,考后却垂头丧气的刘惟宁?
他竟然考得了科试头名?
从通常意义来说,科试头名并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考得头名的是刘惟宁,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在诸生眼中刘惟宁就是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老秀才。精神可嘉,但也只是精神可嘉而已。这样一个人考中了头名,当然会引发轰动。
文人多是相轻的,他们或许会认为刘惟宁很努力,但更多是带着一种同情,打心眼里认为刘惟宁不如他们。
如今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狠狠的耳光,刘惟宁不但获得了乡试资格,还是以科试头名的成绩!
虽说科试第一的名头不如县府院、乡会殿六元中任何一个来的响亮,但好歹也是个第一啊。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刘惟宁身上。
惊讶,羡慕,不解,疑惑,嫉妒
看向他眼神中的意味不一而足。
“尔等既已获得乡试资格,当用心备考。来年秋闱中举,鹿鸣宴饮,岂不美哉?”
大宗师仇英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
何教谕先是鼓掌叫好,接下来三位训导效仿之,诸生无奈,亦只能‘积极’响应。
宁修心中暗暗啧叹,这仇提学的发言实在不咋样,估计走到哪儿都是这些套话,自古至今国人捧臭脚的本事都是一绝啊。
大宗师感受到了县学生员们的热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训话之后,仇英便在众学官的簇拥下离开了县学。
接下来他还要担任府学科试的主考官,没空在这继续逗留。
大宗师一走,原本还有所克制的生员们再无顾忌,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嘿,这个刘惟宁为何突然爆发,拿了科试头名?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吧。”
“怎么讲?”
“你听说了吗,这新任提学官是从国子监来的。”
“那又怎样?提学官从国子监来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啊,你知不知道这刘惟宁的姨父就是在国子监做事的。”
“啊,还有这种事情?怪不得,怪不得啊。”
“我就说嘛,刘惟宁在县学蹉跎了十年时光,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原来是上面有人啊。”
“这不公平啊,吾辈寒窗苦读十数载,到头来比不上人家一句话。”
“西和兄,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公平。若真的公平,为何有人生下来就是王侯伯爷,有的人却是乞丐呢?”
宁修听得直皱眉,这些县学生员怎么这般的酸?
平日里看他们个个斯斯文文,真到了与切身利益相关的时候一个个都变成了长舌妇,嚼起了舌根子。
这种没影的事情被他们一传变得绘声绘色,好似真的一般。
文人相轻,文人相轻啊。
宁修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得头名。若他真的被大宗师点为头名,没准现在被集火的就该是他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刘惟宁等于帮他挡了一剑,他还得好好感谢刘惟宁呢
哎,这还仅仅是个科试,要是乡试,会试,殿试呢?那可是涉及解元、会员、状元之争啊。
到了那时应考的考生又该对高中之人发动怎样恶毒的攻讦呢?
宁修只希望刘惟宁不要听到这些恶心的话,为这帮伪君子动气不值得。
不管怎么说,从科试中脱颖而出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宁修约了刘惟宁一起去酒楼吃酒,地点嘛自然是在宁记酒楼。
二人获得乡试资格,便意味着可以正式离开县学,彻底逃离何教谕的魔爪。
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宁修特地叫了一份披萨饼,两对炸鸡翅,又要了几碟小菜下酒。只可惜此时葡萄酒还未结束陈酿期,只能用米酒代替。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只是不知道度数如此低的米酒要多少杯下肚才能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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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退为进(第三十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雪一直下,气氛还算融洽。
宁记酒楼中,两只火盆烧的正旺。刘惟宁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他面色潮红拍着宁修的肩膀道:“宁朋友,这次刘某人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啊。刘某人本以为将蹉跎一生,谁曾想枯木逢春啊。”
“额,汝安兄喝的太多了。”
宁修从刘惟宁手中夺过酒杯,无奈的劝道。
看不出来,这刘惟宁还挺能喝的,虽然米酒的度数很低,但十几杯酒灌下去还是会醉人的。
“酒,酒宁朋友快把酒杯还给我,喝酒当尽兴啊。”
刘惟宁站起身来想要抢夺酒杯却是醉意发作脑子一昏醉倒在桌上。
唉,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现在好了宁修还得伺候他。
醉酒的人可不好伺候啊。
正自想着,一辆马车在酒楼外停了下来。
张懋修温文尔雅的从马车上走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宁贤弟,恭喜恭喜啊。”
张懋修冲宁修拱了拱手,真诚的祝贺道:“愚兄听说宁贤弟获得了科试第五的好成绩,真是可喜可贺啊。”
宁修连忙道:“这还得感谢懋修兄啊,若不是懋修兄竭力相助,帮助宁某查漏补缺,强化文章水平,恐怕我很难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宁修毕竟不是那些酸腐的儒生,在他看来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没有必要故作谦虚。
科试第五的成绩对他这个穿越客来说已经是十分好的成绩了。换作原先的小秀才也未必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吧?
吃水不忘挖井人,宁修当然要好好感谢一直帮助他的张懋修。
“哈哈,宁贤弟真是太客气了。你有大恩于我张家,该是愚兄代家父感谢你啊。”
张懋修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宁修立刻明白是‘账本’那事有消息了。
果然,张懋修顿了一顿沉声道:“实不相瞒,家父已经主动向陛下和太后请罪了。”
什么?
张居正主动向皇帝和太后请罪?还有这种操作?
宁修直是一脸懵逼,难以置信的盯着张懋修。
张懋修咳嗽一声道:“是啊,这种事情是包不住的,越是藏捏越容易惹人怀疑。与其被人捅出来倒不如对陛下和太后主动坦诚来的好。”
宁修还是不能理解,那‘账本’里记录的都是张居正滔天的‘罪行’啊。诸如府邸修建僭越礼制,这可是杀头抄家的罪名,张居正就一点也不怕吗?
他却不知道张居正虽然弄了一出‘主动请罪’,却是对辽王搜集的‘罪证’进行了一番筛选,将细节进行了修改。
就是这么一番筛选修改,让原本看起来‘十恶不赦’的‘罪行’变得没那么‘恶不可赦’了。
“家父向太后和陛下请罪,主动请求辞官。陛下和太后一再挽留,家父这才答应留在朝中。”
“张阁老这是以退为进吗?”
宁修虽然也读过不少权谋的书,但骨子里毕竟是一个现代人,政治敏感度还是有些偏低,只能细细忖悟。
张居正这么做只能说他对自己很自信,以退为进逼皇帝和太后先开口。
可他就不怕万历皇帝一拍脑袋允准了他的辞官请求?
那样的话不就尴尬了?
“算是吧。”
事涉父亲,张懋修也不好说的太多,只淡淡一句带过:“索性陛下隆恩,挽留家父继续担任内阁首辅,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
宁修心中却是暗暗发苦。张居正的反应和他的预计相差很多。
他本以为张居正震怒之下会当即发动反击,授意门生故吏弹劾辽王。再配合着锦衣卫前去荆州搜查罪证,要想弄倒辽王不是易如反掌的吗?
辽王虽然行事一向谨慎,但毕竟是个藩王,总会有行为不检点的地方,锦衣卫只要想找是一定能够找到证据的。
可张居正没有这么做,他仿佛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对辽王并没有采取任何的回击。
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也许张居正有他的考虑,也许首辅大人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可宁修却惨了。
张居正这么一闹,辽王八成知道‘账本’已经落入张居正之手,他奈何不了张居正,岂不是会对宁修动手?
一想到楚汪伦和卢佑安设计扮作马贼绑架他的事宁修就是一阵胆寒。
见宁修面色惨白,张懋修关切的问道:“宁贤弟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宁修摇了摇头喟然一叹道:“宁某是担心张阁老打草惊蛇却不主动出击,那辽王狗急跳墙找我的麻烦啊。”
辽王毕竟是藩王,要想弄死宁修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哈哈,若宁贤弟担心的是这个,那么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