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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刘宏,是汉章帝的玄孙,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是解渎亭侯刘苌,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继位时只有十二岁,算是年少皇帝,祖籍河间,至今已有二十载未回故乡。方才大梦之中,天子刘宏就想起了巡礼河间。加之,几年前,皇甫岑在昌黎大打胜仗。天子曾允诺北上为辽东军民鼓劲,却因路程耽搁。天子心中一直有些愧疚。
今夜,这一阵风让天子突然萌生巡礼的想法。
就在天子刘宏冥思之时,一小太监走入,叩头道:“陛下,太尉桥玄求见。”
桥玄,因太尉刘宽因为天象罢免后,接替刘宽为太尉。
时下,北地的叛乱,皆由大将军何进、太尉桥玄等人主持平叛。
“让他进来。”
深夜求见,必定有要事要说,桥玄为人,天子刘宏还是很清楚的,这个人不似其他人那般结党营私,破为廉明,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断然也不会让士人出身的桥玄身居高位。
“陛下。”
桥玄走进,轻施礼节,低头道。
“平身。”天子刘宏淡淡道:“爱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可是西凉,还是辽东,还是并州?”
桥玄起身,偷眼瞧了下,发现天子刘宏额头之上尽是冷汗,眉头一凝,这般看来天子的身体不是很好啊。
“桥爱卿!桥爱卿!”
两声呼唤,才把怔神的桥玄唤醒,桥玄连忙解释道:“陛下,臣刚刚在想匈奴中郎将送来的战报。”
“哦?”天子刘宏闻听有皇甫岑的消息,精神头立刻提起,急道:“皇甫岑爱卿平叛如何?”
“陛下。”桥玄道:“中郎将借用河东白波谷乱贼,引诱鲜卑偏师来袭,大破中部鲜卑,中部鲜卑首领柯最、慕容风等皆授首,唯逃小帅柯比能一人矣。”
听桥玄话罢,天子刘宏的本是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笑了笑,摸着手指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陛下,可能还有一事想不到?”
“什么事?”
“这皇甫岑大肆屠杀俘虏,高过车轮者皆尽斩杀。”
“哦?”
天子刘宏没有桥玄想象之中的惊异,却很异乎平常的笑了笑。
“陛下,皇甫岑此举有违天和,恐怕……”
“恐怕什么?”
天子刘宏蹙眉,不悦的问道。
“恐怕朝廷上下有人会弹劾中郎将。”
此言一出,天子刘宏也收回方才气势逼人的气势,心道,这桥玄还是心向自己的,方才那番话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看清楚内部的意见,或者说敌人。皇甫岑此举,定然会招惹来,朝廷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的弹劾。
天子清楚,皇甫岑跟着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士人袁隗,外戚何进,宦官赵忠,这三类权倾朝野的人物谁又不想把皇甫岑杀之后快。
昔年,初出茅庐的皇甫岑打赢一场大仗,得罪士人,自己不便前往,才派阳翟公主挺之。
昔年,河东革新,治水为民,自己亲往,还险些让小人得逞。
这一次,是不是借巡视河间旧地为由?
天子刘宏心生出一丝想法,桥玄不知,桥玄只是摇摇头,道:“陛下需用一个理由调离皇甫岑。”
“朕要北巡河间,太尉以为如何?”
“什么!”
“北巡河间,就由皇甫爱卿保驾护航。”
“这。这。”桥玄大惊失色,连忙摇摇头,否定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因何?”
天子刘宏一怒,此事正附和眼下时局,北巡河间,可以安抚河北之民,又可以鼓励河北诸线作战的士卒,并可以正当理由调离皇甫岑,保护皇甫岑不被重伤,又还了方才的梦靥。
“天子一动,天下自然牵动,更何况河北不平,臣恐生事!”
“生什么事?”天子刘宏骤然起身,衣袖一扶,怒声道:“就这么定了,朕要北上巡礼河间,由匈奴中郎将回来护驾,朕还就看看,谁敢自不量力,图谋朕的江山!”
……
“你再说一遍。”
皇甫岑跳下战马,跑到那探报近前,扶着他堪堪欲坠的身子,急切的问道。
“石门大捷后,公孙将军同刘将军追杀贼寇至营口,却因为后续部队行军疲劳不得前行,反被叛军集结残余势力,围困营口,将军血战数日,不得突围。小将得以公孙将军口令,前来幽州求救,幽州牧刘虞无兵无将,前去营救不了。听闻将军在此,小将才兴夜来求将军发兵救援。”
“你是说,大哥、三弟被围困在营口?”
“嗯。”
“多少时日了?”
“算上我来此,已有十一二日了。”
“十一二日!”
皇甫岑深吸一口气,回身环看自己周身的众人,目光沉重的说不出什么意味。
“二将军,一定要救我家将军啊!”那血人一般的小将跳下战马,拉着皇甫岑的衣甲,哭诉道:“将军,营口数千兄弟就等将军驰援呢!”
戏志才、沮授、程昱、麴义、黄忠、张颌、徐晃,几个人的目光留在皇甫岑的身上。
如若往常,他们定然会劝诫皇甫岑发兵救援。可眼下,这连番征战已然使河东士卒疲惫不堪,纵然甲胄、器械、粮草都还供应的好,却不够他们这一拼之力。可是,这些人也清楚一件事情,皇甫岑同公孙瓒、刘备当年杀白马义结金兰,那是感天动地的故事,天下争相效仿,他又怎能弃而不顾。
几个将领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回答。
只有戏志才扭头瞧着来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某将单经。公孙将军部下司马。”
“何时从军?又在公孙帐下几年?”
戏志才继续问道。
皇甫岑制止戏志才,回头道:“不用追问,大哥部下却有此人。”
“呵。”
戏志才听皇甫岑一句话,为难的瞧着皇甫岑,隐隐之中,他仿佛已经猜到了皇甫岑心中所想。
这兵,必须要出了!
沮授勒马上前,问道:“幽州牧刘虞为何不发兵救援?”
几个月前,刘焉上书陈诉各地叛乱四起,为防备祸乱,改刺史为州牧,天下十三州,当时便有十二州刺史改为州牧,州牧可以领军作战,手握军政两权,这幽州便由汉东海恭王之后刘虞认领。
“四下战乱,州牧初任,与我家大人不合,我家大人主张诛伐必深,而州牧大人却要善待乌丸、鲜卑,因而分歧,故而……”
“你说刘虞公报私仇?”程昱虽然不喜公孙瓒,却知道皇甫岑听此消息不能不去,只有把所有的条例都捋顺,让众将看清楚这中凶险,自然可以就可以劝阻此事。
单经揶揄不语。
皇甫岑脸色却越来越冷。
“大人,我军此次已然三战三捷,军士虽然大胜,气势如虹,却已经成为疲惫之师,再兴师远征,恐……更何况,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这段路程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未出军,皇甫岑身边的几个谋主已然不赞成发兵了。
单经焦急的看着众人,他们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已然说明了他们对皇甫岑发兵救援是不赞同的。
“二将军,如果你要是不去救援,那我家大人和三将军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皇甫岑不语。
“二将军!”
皇甫岑仰面朝天。
“二将军!”
单经老泪,“扑通”一声,便给皇甫岑跪了下去。
身旁众人急忙上前搀扶这满身血水的将军,心中纷纷不忍,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遇见这等事情。但是同情归同情,这兵无论如何确实发不得。此去能不能救得公孙瓒还不一定,要是再胜,河北诸乱,皆由皇甫岑平定,这样的功劳已经功高盖主,更何况,几日前,皇甫岑就擅杀俘虏,天下士人指不定怎么骂皇甫岑呢?如今这般,该让他们如何是好?
皇甫岑回身,慢慢搀扶起单经,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目光自然流露悲色。
然后缓缓转回身,跳上战马,环视从河东而来的诸人还有河东步卒、骑兵,举起长槊,对天吼道:“我皇甫岑此生同公孙大哥、三弟在涿县杀白马义结金兰,许诺同生共死,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此白马,必杀之!今天,我兄弟有难,我不可不救,可你们也是我兄弟,我皇甫岑也决然不会让诸位弟兄平白无故的随我赴死,我皇甫岑只有独自前往。”
“大人,我等愿随大人前往。”
“大人,我等愿随大人前往。”
“嗯。”皇甫岑抬手制止身旁劝谏阻拦之人,低声道:“沮授,这里就由你同程昱把兵带回去。营口血战,我必去!诸位愿同我前往者,我皇甫岑散尽家财,必为诸位了解身后事。”
“大人。”
沮授、程昱、戏志才等人再谏言。
“不必多说,带兵回去,愿意随我走者,今天就随某共赴刀山火海!”
第七集 师徒诀别 第二十五章 刘虞心思
唐县。
唐县地处黑山东麓边缘,也就是后世太行山的东部,战国时属中山国土地,后归赵国,也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历史遗迹,境内有长城。古称此地“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南几十里便是旧时中山国,刘备先祖中山靖王封地便在此处,而后,国除,改为郡县。此地也是皇甫岑的准岳丈甄逸,家奴苏双住所。
中山,算得上是皇甫岑除去河东最大的粮仓。
黑山军民虽多,却衣不裹体,食不果腹。
所以张婕儿回军后,并没有直往黑山,他想着借机敲上中山一笔,用来过冬。
但是,张婕儿刚刚抵达中山,便听到了从北地来的消息,关于公孙瓒同刘备被困营口的坊间流言,幽州牧刘虞坐视不理,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张婕儿却很快的赶回军帐,聚集部下商议军情。
此时,于毒、管亥已经挟大部队前来汇合,河东郭太还没有到。
摒除各部小帅,只留下于毒和管亥二人。张婕儿才缓缓抬头凝视身旁二人,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同两人说问题。
管亥心思单纯,也是张婕儿的死士心腹,自然没有太多想法。
可于毒不一样,他瞧见张婕儿这番姿态,神色紧张的问道:“少主,你不会还想着截杀皇甫岑吧?”
“怎么可能?”管亥一怒,瞪着于毒,道:“少主又不傻,这鲜卑刚刚大败,少主怎能不知道,你要是心思不纯,就不要跟着我们。”
此时管亥俨然忘记,是他们依附于毒才是。
“哎!”张婕儿抬抬手,制止管亥,转头凝视于毒道:“于统领你猜的没错!”
“什么?”
未等于毒有反应,管亥比于毒反应还激烈的站起问道。
“坐下。”
张婕儿看了眼管亥,表情没有过多的意味。
“哼!”
管亥不甘的哼了一声,坐到一旁,生着闷气。
张婕儿只是看着于毒。
于毒只是略有为难,然后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问道:“少主,眼下我两股大军合在一处,等白波谷的兄弟们来后就可以夺取这黑山军权,届时统领黑山百万之众,在寻皇甫岑报仇岂不是更好,眼下……这般,属下实在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呢!”
管亥没好气的嚷了一嗓子。
张婕儿丝毫不在意管亥这般反应,管亥这种人,只要你做的好,说服他很容易,而且他绝不会有二心,可于毒却不同,于毒本为大帅,眼下要他臣服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是利益结合而已。虽然自己想报仇也偶然生出一丝想法,可是自己总要给于毒一些好处,于毒才能做。毕竟,父亲张角的仇已不在是太平道的仇恨,只是自己的家仇。
“于统领。”张婕儿缓缓转过身,瞧着于毒,双眸留露出一丝挚诚,轻声道:“河北谁最大?”
“汉庭。”
“除了汉庭呢?”
“丁原、刘虞、刘备、公孙瓒、皇甫岑现如今都有军权在手。”于毒思考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张婕儿要说什么,还是难为的点点头,回道:“可只有这皇甫岑白马义从,天下无双,河北实力最强大也只有河东皇甫岑。”
“于统领说的没错。”张婕儿嘴角轻轻一笑,继续问道:“于统领,我问你,如果黑山百万大军归于你,你可破得他皇甫岑?”
“不能。”于毒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回答,可是他还想辩解,急忙开口道:“可是……”
张婕儿仿佛知道于毒想要说什么一般,直径开口道:“可是……于统领,这河北诸乱,皆由皇甫岑平定,昌黎城鲜卑、乌丸乱,辽东高句丽乱,卢龙塞公綦稠之祸,即便我太平道起事又何尝不是此人而为。你在想想,眼下的匈奴、鲜卑、乌丸,哪一场大乱少得了他皇甫岑,也许有朝一日,他功高盖主,弃而不用,卸甲归田,可是于统领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还有我们黑山军吗?更何况,朝廷复用皇甫岑,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几句话说得皇甫岑仿佛是所有想夺取江山,或是祸乱朝廷贼人的死敌。
于毒也怔怔不语,他确实觉得皇甫岑不是一人能敌。
“所以。”张婕儿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