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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贵妃娘娘天生貌美,要不然,李昌国断然写不出如此好诗。”杨国忠不愧是拍马屁高手,一句话把功劳归到杨贵妃头上,李昌国没功劳了。
杨贵妃以美貌得宠,对这话爱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道:“那也不尽然,那么多的名士,为我写诗,都未有如此好诗呢。”
虽然欢喜,却是没有忘了佳句得来之不易。
“陛下!”
李隆基一头钻进来,杨贵妃忙上前相迎。
“臣杨钊参见陛下!”杨国忠忙大礼参见,重重叩头,额头触在地上,咚咚有声。
“杨钊,你怎么成这模样?”李隆基大是诧异。
“陛下,杨钊忠心国事,奔波劳累,回到长安,未回府先来见驾呢。”杨贵妃为杨国忠说好话。
杨国忠听在耳里,大是受用,暗想他在杨贵妃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
“杨钊,难得你有如此忠心。”李隆基对杨国忠的“忠心”非常满意,微微颔首。
杨国忠听在耳里,仿佛天音仙乐似的舒畅,屁股都是欢喜的,今天这番表演没有白费,一举而得到杨贵妃和李隆基的赏识,难得了。
“这是什么?”李隆基看着杨贵妃抱在怀里的美玉。
“陛下,这是杨钊苦心寻觅而来的宝贝呢。”不容李隆基相询,杨贵妃就说了出来:“杨钊在蜀中鹤鸣山请法师做法会,得到张天师赐福,派遣送子娘娘为臣妾送子呢。”
“真的?”李隆基欢喜不已,声调很高,把美玉仔细观瞧,笑道:“贵妃,若你给朕生个一儿半女,朕就盖一座大大的院子,叫十王院。”
李隆基儿女一大群,却不妨碍再生上几个十几个的。当然,最好是杨贵妃生的,若是杨贵妃生儿育女的话,李隆基一定会当作心肝宝贝,握在手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嗯!不错!不错!”李隆基观瞧美玉,冲杨国忠道:“杨钊,若贵妃能生儿育女,你就是大唐的功臣,朕给你封王。”
这是天大之喜,杨国忠只觉毛细孔都是舒畅的,却是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儿:“陛下,臣万万不敢当!这是臣该做的,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就这么说定了!”李隆基抚摩着美玉,爱不释手。
杨国忠“不得已”而谢恩,站起身来,侍立一侧,美得冒泡,浑身轻飘飘的,都快飞起来了。看着李隆基对美玉的欣赏模样,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仿佛王爷已经到手了似的。
“陛下!陛下!”
就在这时,高力士飞也似的冲进来,远远就嚷起来了。
“高力士,何事如此惊惶?”李隆基脸一肃,沉声喝问。
“陛下,臣哪是惊惶,臣是欢喜,是欢喜呀!”高力士忙分辩一句,笑呵呵的道:“陛下,李昌国回京了,求见陛下呢。”
“什么?李昌国回来了?”李隆基的声调很高,有些尖细,很是刺耳,把手中美玉一丢,转身就朝外跑:“快!快快有请!”
适才,李隆基对美玉还是爱不释手,转瞬间就是弃之如同敝屐,杨国忠看在眼里,郁闷在心头,却是无可奈何,一腔怨气全记在李昌国身上:“李昌国,我要你好看!”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李昌国在李隆基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至少不比他杨国忠轻。
“陛下,没给你说呢,李昌国押着桑布扎回来的呢。”高力士兀自欢喜,忙着说喜事。
“桑布扎?他不算什么。”李隆基见事很明快,道:“李昌国回京,必有重大军情,立即传旨,要李林甫、陈玄礼、太子前来商议。”
一边说一边朝外走,脚步飞快,好象在飞似的。
杨国忠看在眼里,怒在心头,把李昌国恨到无以复加。
“杨钊,你也来!”就在杨国忠失落之际,只听李隆基的声音远远传来,李国忠马上又是欢喜无已,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跑得飞快,一点疲惫不堪的模样也没有。
李昌国回到长安,没有回府,而是前来皇宫见李隆基。一到皇宫,就给高力士撞见了,一见李昌国。
李昌国处世圆滑老练,再加上这几仗打得着实不错,更有救太子之功,高力士对李昌国是异常欣赏,一见李昌国不由得大是欢喜,把李昌国请到屋里,叫太监奉上茶水,这才跑去向李隆基禀报。
这天太冷了,一路赶回来,顶风冒雪,着实很辛苦,喝着滚烫的热茶,李昌国异常舒适。然而,还没喝上几口,只听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打雷似的,“咚咚”响个不住,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将军冲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陈玄礼。
此时的陈玄礼须发飘动,极是威猛,满脸红光,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一双老眼死盯着李昌国,一个虎扑就冲了上来。
李昌国一阵愕然,就给陈玄礼紧紧抱住了。
“哈哈!”
陈玄礼的笑声如同雷鸣,震人耳膜,不住在李昌国肩头捶着:“李昌国,你这小子,总算是回来了。让我好好瞧瞧,有没有受伤?”
不管李昌国同意不同意,撩起李昌国的衣衫,就察看起来。
“龙武大将军,这不好吧?”李昌国忙挣扎。
“有什么不好的?”陈玄礼脸一沉,极为不悦,白胡须抖动:“论年岁,我做你爷爷都没问题,察看后辈有没有伤势,有何不可?你是我们龙武军的双星之一,我这个龙武大将军察看部下的伤势,有错么?”
浓浓的眷顾之意自在言语中,李昌国心里一阵温暖,能有陈玄礼这样的上司,人生幸事!
陈玄礼察看到背上,只见李昌国背上的伤痕密密麻麻,不由得大是心疼,拧着李昌国的耳朵,道:“李昌国,你给老夫听好了:仗要打,命也要,以后要是再敢如此,老夫军法从事!听见了?”
虽是喝斥,关切之意十足,李昌国心下感动,道:“谢龙武大将军,末将记住了!”
“好小子,打得好!”陈玄礼满脸的笑容,极是欢喜:“打出了龙武军的威风!”
这一战,龙武军大放异采,陈玄礼特别欢喜。李昌国是龙武军的尖刀,若无李昌国,龙武军断不会有如此战功,断不会如此了得,若是可能的话,他恨不得把李昌国供在神龛上。
“李昌国,李昌国!”
李隆基亲切的声音响起,人已经飞一般冲了进来,远远指着李昌国,就笑了起来:“李昌国,打得好!打得太好了!石堡城啊,大唐的心病,如今被大唐收复了。”
石堡城是唐朝全局战略上的锁钥,唐朝打下来,全盘就活了,十几万唐军就成为“战略机动力量”,可以投入西域,与阿拉伯帝国争锋。
乍见攻下石堡城的大功臣,李隆基屁股都是欢喜的。
“参见陛下!”李昌国就要见礼。
却给李隆基扶住了,道:“免了!免了!那些虚礼有甚用?”
“陛下,臣把桑布扎……”李昌国向李隆基禀报。
“桑布扎,小小的孙波茹大帅,没什么了不得。”李隆基右手食指点着李昌国的肩头,很是急切的问道:“李昌国,你能不能把吐蕃那个大胡子给朕押回来?”
墀德祖赞满脸的络腮胡,李隆基称他为大胡子。
“陛下,臣这次就是为此事而来。”李昌国直陈其事。
“啪!”李隆基双手重重一击,大是振奋,道:“这事的难度太大,朕思虑这些天,总是没有办法越过积石山。看来,你们是想到办法了。”
“参见陛下!”
李林甫身上沾着雪花,一头扎进来,冲李隆基道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喜从何来?”李隆基明知故问。
“李昌国归来,必有破吐蕃之策,臣不敢不贺。”李林甫很会拍马屁之人,这话说到李隆基心坎上了。
“儿臣恭喜父皇!”太子李亨快步进来,冲李隆基道贺。
“呵呵!”李隆基就是一阵畅笑声
!
第三卷 血战石堡城 第九章 杨国忠遭罚
第九章杨国忠遭罚
第九章杨国忠遭罚
李隆基笑得特别欢畅,快活之极,仿佛这是他这辈子最为快乐的时刻,就是在杨贵妃的胸脯上也没有如此快活过。
杨国忠把李隆苦对李昌国的殷殷期盼之意看在眼里,恼在心里。
李隆基要李昌国把吐蕃赞普押来,那是何等的器重与期盼?
“坐!都坐!”
此时的李隆基不象九五至尊,很象好客的主人,招呼众人入座,亲手扶着李昌国坐下来,他挪过锦墩,坐到李昌国身边。
陈玄礼、李林甫、太子李亨自是不用说,围了一圈,把李昌国围在中间。不为别的,一是要听李昌国讲述这次大战经过,二是要听李昌国献计,无论哪一种都不容错过,有李隆基的带头,他们当然不甘落后了。
唯有杨国忠坐在外围,离李昌国远远的。
“看见没?”李隆基的心情非常之好,搓着双手,道:“李昌国,你瞧瞧,我们把你拱在中间了,你莫要让我们失望。说,快说说大战经过。”
河湟大捷,一战而全歼吐蕃十万大军,这是唐朝与吐蕃数十年大战中战果最为辉煌的一战,谁不想知道经过呢?
虽然李隆基早就从军报上知道了经过,可是,哪有李昌国这个亲历者的讲述动听?
“快说!说说我们龙武军。”陈玄礼最关心的就是龙武军了,他心直嘴快,想到就说。
李昌国原本打算直接说谋划,哪里想得到,他们竟然要先听故事,只得暂抑谋划,讲起了大战经过。
河湟大战的曲折很多,李昌国娓娓道来,极是生动,很是动听,李隆基、陈玄礼、李林甫、太子李亨听得极是仔细,听到惊险处,忍不住惊呼出声。
“鹰愁崖那么险绝,汉代名将霍云病止步于此崖之下,竟然给你们爬上去了,了得!了得!”李隆基惊叹无已,一脸的紧张之色,汗水都渗出来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此事,此时再度听来,仍是免不了震惊。
陈玄礼紧张得直握拳头,李林甫双手绞着,太子李亨紧抿着嘴唇,人人紧张不已。
唯有杨国忠最是轻松,不住裂嘴角。
“大唐有此猛士,何愁吐蕃不平!”当李昌国讲到夜袭石堡城,一举拔城时,李隆基高兴得站了起来,神采飞扬,不惜溢美之词,把李昌国他们好好夸奖了一通。
“呵呵!我们龙武军就是了得!”
夜袭石堡城主要是动用的龙武军力量,陈玄礼最是欢喜,不住捋着白胡须,仿佛这是他打的一样。
他掌握龙武军数十年,龙武军是他的孩子,孩子立了大功,父亲当然欢喜。
李林甫打量着李昌国,大是惊讶,早闻李昌国有秦琼、尉迟恭之勇,石堡城这一战充分说明了这点,果是不假。
太子李亨眼里光芒闪烁,不住打量李昌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臣有话说。”就在李隆基他们感慨之际,只听杨国忠的声音突兀响起。
“哦!”李隆基颇有些意外,问道:“杨钊,你有何话要说?”
杨国忠上前一步,冲李隆基见礼,大声禀报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不言。据臣所知,鹰愁崖、石堡城之战并非李昌国之功,而是郭无敌之功,李昌国冒功,还请陛下明察。”
众人正在欢喜之际,杨国忠突然诋毁李昌国,太出人意料了,众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宛若雕像般,空气突然凝固了。
李隆基嘴巴张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喜悦僵在脸上,颇有点象笑弥勒。
“这个杨国忠,真他妈不是东西,我又没招你惹你,你为何要中伤我?”李昌国大是恼怒,决心要给杨国忠一点颜色瞧瞧。
“砰!”
李昌国还没有说话,只见陈玄礼须发竖立,宛若一头暴怒的雄狮,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力道过大,短案四分五裂,木块飞溅。
这响动太大了,把李隆基他们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目光齐刷刷集中在陈玄礼身上。
“杨钊!”陈玄礼吼声如雷,震得人耳鼓隐隐作疼,指着杨国忠,厉喝道:“你好大的狗胆!你竟敢中伤为国征战的勇士,你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双目圆睁,目光如同利剑,直刺杨国忠。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杨国忠早就给大御八块了。
“龙武大将军,你……”杨国忠万万没有想到,他中伤李昌国竟然惹得陈玄礼发怒,把陈玄礼暴怒的样儿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后退,他很怕陈玄礼。
陈玄礼是李隆基东宫旧臣,深得李隆基信任,这才把龙武军交给陈玄礼,无异于把身家性命交到陈玄礼手中了,这种信任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杨国忠是很得宠,很得李隆基的信任,可是,和陈玄礼比起来,屁都不是。
不要说杨国忠,就是深得李隆基信任的李林甫也是比不了陈玄礼。
是以,杨国忠无形中对陈玄礼有一种莫明的敬畏心理,陈玄礼发怒,他焉敢不惧?
“红口白牙不足信,必须要有证据,杨钊,你可有证据?”陈玄礼上前一步,大声喝问,宛若雷霆。
“我……”杨国忠本是中伤之言,哪来的证据,立时无言